魔界,魔宮。


    景明霏和靜羽正對坐飲茶,有魔侍進來通報,“主子,修真界的人要見您。”


    “修真界的人來了?”景明霏好整以暇看過去,“問問是不是東嶽山派來的,是就放進來,不是就趕走。”


    “是。”那魔侍退下了。


    靜羽心裏不安,“是不是鬆鬆出事了?這麽久沒有消息……”


    景明霏不以為意擺擺手,“有玉仙尊在他身邊,那兔崽子能出什麽事。”


    稍後不多時,夏炎陽和雲柏出現在靜羽和景明霏麵前。


    “見過老尊上。”


    “你們兩個有點眼熟。”老魔尊矜貴抬眼,端詳著麵前兩人,“你也是玉仙尊的徒弟吧?你好像是東嶽山派的一位峰主?”


    雲柏頷首,“老尊上猜的不錯。”


    夏炎陽拱手行了一禮,“晚輩是文瀾山峰主。”


    “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景明霏手裏端著茶盞,悠哉悠哉淺啜了一口道,“跟景鬆有關可以直言,無關緊要的事免開尊口。”


    二人突然跪下了,雲柏墾求道:“求老尊上救救我師尊和景師弟。”


    靜羽一驚,“鬆鬆怎麽了?”


    雲柏道:“景師弟中了蠱毒危在旦夕,師尊為了救景師弟,也快把自己折騰死了,木師兄已經無計可施,隻能讓我們來求見二位了。”


    景明霏霍然起身,沒再多問其他什麽,“帶路吧,本座去看看那傻小子。”


    挽月山上,籬笆小院。


    夏炎陽和雲柏迴來的時候,景鬆依舊還在昏迷著,玉沉璧垂著頭靠在椅背上沒有動靜,也像是已經睡過去了。


    “師尊怎麽了?”雲柏問木月白。


    木月白道:“景師弟出事,玉師叔情緒不穩定,讓我紮了一針昏睡過去了。”


    持續長時間的靈力輸出,三位也逐漸感覺力不從心,殷柳已經有靈力耗盡的征兆,支撐不住將要倒下。


    而後一人很快補了上來,把殷柳趕到一邊去,純黑強悍的魔氣縈繞蔓延,將另外二人的靈光完全壓製。


    景明霏一人,抵得上他們三個。


    “爾等退下!”景明霏威嚴出聲,“本座的兒子,本座自己來救!”


    “老魔尊?”齊清澤對景明霏的出現感到意外,轉頭問秋蕭瑟,“玉師叔不是將此人封印了嗎?”


    秋蕭瑟搖頭,“不知。”


    夏炎陽攙扶著殷柳站立,殷柳過度消耗呈現出虛弱之態,“是我請二位前輩來的,來代替師尊救景師弟。”


    稍後靜羽也走了過來,溫和有禮朝齊清澤頷首,“齊掌門。”


    “魔後殿下。”齊清澤迴禮拱手相拜。


    許久之後,景鬆的情況終於平靜下來,景明霏撤手收力,靜羽上前去查看景鬆的情況,景明霏轉頭看向木月白的方向,“本座記得你是東嶽山派的醫修,本座這兒子該怎麽救?”


    木月白有些尷尬,“暫時還未找到解毒辦法……”


    “是噬心蠱,祁連古族的東西。”靜羽出聲道,“蠶食鬆鬆的修為,吸食鬆鬆的血肉,直到將鬆鬆掏空殆盡。”


    木月白點頭,“確實是。”


    “玉仙尊的家裏人還真是喪心病狂。”景明霏嘖了一聲,吩咐離他最近的雲柏,“去取匕首和瓷碗來。”


    “是。”雲柏立刻去辦。


    “聽說這小子中毒後,一直是玉仙尊在照顧他?”景明霏隨意看向殷柳。


    殷柳點頭,“是…”


    “估計把玉仙尊也折騰的不輕。”景明霏再次看向木月白,從善如流的吩咐他道,“想辦法給玉仙尊好好補補,否則等這小子痊愈後,玉仙尊卻病倒了,這小子估計會更難受。”


    木月白頷首,“是。”


    景明霏剜了自己的血肉,重新幫景鬆熬藥,看東嶽山派一眾人沉默不語,木月白和殷柳甚至都不敢去正眼看他,景明霏笑了,“你們舍不得割你們玉仙尊的,找本座不就是因為這個事嗎?”


    木月白眼眸垂憐,好像真是有些愧疚,“您也不知幫景師弟解毒的辦法嗎?”


    “解毒辦法當然有,得靠你們玉仙尊去做。”景明霏看向玉沉璧的方向,玉沉璧還沒有醒過來,“隻要殺了下蠱之人,這小子的毒自然也就會解了。”


    這一碗解藥,是景明霏捏著景鬆的下頜強灌下去的。


    他們師徒二人,一個在昏睡著,一個在昏迷著,籬笆小院裏也是景明霏和靜羽守了一整晚。


    第二日晨,是景鬆先醒過來的。


    景鬆剛睜開眼,一碗苦漆漆散發著血腥味的藥立刻遞到他麵前,景明霏盡是不耐煩之色,教訓他道:“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真是辜負了你師尊這麽多年對你的教導。”


    “你怎麽在這裏?”景鬆聲音有些啞,看見麵前的人感覺意外,隨即對他生厭的情緒湧上心頭,看見這碗藥更是不由得多想,“我師尊呢?你把師尊怎麽了!”


    “蠢貨!”景明霏冷嗤,“比你修為高的不是隻有你師尊,你怕不是把你老子給忘了!”


    “鬆鬆,玉仙尊沒事。”靜羽攙扶著玉沉璧走過來,木月白紮他的那一針威力不小,玉沉璧到現在還感覺頭暈。


    “師尊!”景鬆立刻翻身下地,急切的從靜羽手裏接過玉沉璧,“您怎麽了?是不是他對您做什麽了?”


    “我沒事。”玉沉璧暈晃晃坐在床邊,景鬆擔憂的攬著他,玉沉璧有些虛弱,“鬆鬆,你養好身體要緊。”


    “師尊……”景鬆滿眼都是心疼。


    “行了!”景明霏看他們倆心裏煩躁,扯過景鬆掐著他的下巴就要灌藥,景鬆接過藥碗用力把他推開,“不用你!”


    景鬆端起藥碗爽快一飲而盡,景明霏這才滿意離開,景鬆又去照顧玉沉璧歇下。


    靜羽道:“我已經看過玉仙尊了,玉仙尊沒事。鬆鬆,你更應該把你自己養好,別讓玉仙尊和你父親擔心。”


    景鬆不屑冷哼,“他才不會擔心我呢,隻有我師尊會關心我。”


    靜羽平靜的看著他,“這次救你的是你父親,沒有哪個父親不愛自己的孩子。”


    景鬆一愣,“那個藥……”


    “是你父親的,”靜羽點頭,“雖然他說話衝了些,這次聽說你出事了,他真的很擔心你。”


    “……”景鬆緊抿著唇線。


    景鬆以為,那個人或許不會喜歡自己。


    景鬆沒想到,那個人也是在乎他的。


    靜羽道:“你父親愛你,和玉仙尊……早期愛你的時候一樣。鬆鬆,你父親比你更擔心你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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