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玉沉璧居然真的去了結界之地,慕容誠心裏打鼓。


    越是靠近結界之地,慕容誠越是感覺心裏慌張的厲害,直覺玉沉璧找他絕對沒有什麽好事,估計更甚是問罪居多。


    “喲,慕容郡主怎麽出這麽多汗啊?”


    慕容誠的耳邊,忽然傳來雲柏戲謔的聲音,慕容誠下意識驚起抬頭,臉上的慌亂之色還未來得及收起,正巧對上雲柏似笑非笑的神色。


    “我師尊隻是想找慕容郡主商討要事,慕容郡主至於嚇成這樣嗎?”雲柏唇邊的笑意漸深,幽幽然似是無意出聲,“還是說,慕容郡主心裏有鬼,不敢麵對我師尊?”


    “怎麽會,雲仙師說笑了。”慕容誠拿袖子擦拭額頭的冷汗,強裝鎮定道:“玉仙尊德高望重不怒自威,晚輩心生敬畏……”


    這話越說越輕,越說越感覺沒有底氣,慕容誠迴避著雲柏的目光,不想再與雲柏搭話。


    雲柏也沒有再繼續為難他,快走幾步跟上前邊不遠處的殷柳,殷柳目不斜視腳步迅捷,不知剛剛有沒有注意到他們。


    “殷師兄,不知師尊找我們什麽事?”雲柏問,“是不是那個什麽肖先生有問題,師尊要傳慕容郡主過去問話?”


    殷柳緩緩搖頭,“師尊隻說請慕容郡主過去,其他的什麽也沒說。”


    郡主府到結界之地的距離不算遠,殷柳和雲柏剛到,就見一道白影直直飛了出來。


    緊隨其後,還有景鬆慌裏慌張的聲音,“師尊!”以及一道黑影迅速追了過去。


    殷柳見此當即有了動作,縱身躍起將玉沉璧接住,二人安安穩穩落地。


    景鬆忙跑過來攙扶住玉沉璧,緊張的檢查著他,“您沒事吧?”


    玉沉璧擺手安撫景鬆,殷柳疑惑問道:“師尊,出什麽事了?”


    “還不是他們南幽郡!”景鬆轉眼看見慕容誠,瞬間火起隻覺氣不打一處來,音量提高嚴厲嗬斥,“慕容郡主!你們這結界有問題,我師尊險些受到反噬,若是傷到了我師尊,你們南幽郡能擔待的起嗎!”


    慕容誠身邊的人不滿,“我們又沒讓你們碰,你們受傷能怪誰……”


    殷柳沉著臉道:“南幽郡的邊緣結界,雖然地處南幽郡,但並非是南幽郡所有,此結界關乎修真界與魔界兩界存亡,我師尊自然是有責任對其進行維護和檢修。”


    “殷峰主說的是。”慕容誠連連應著,轉頭嗬斥說話的那個人,“玉仙尊也是為了修真界著想,不可對玉仙尊無禮。”


    玉沉璧嚴肅開口,“慕容郡主,本座想知道,那位肖先生究竟是什麽人?”


    許是玉沉璧的臉色太過駭人,慕容誠本來還想搪塞過去,迫於玉沉璧的威壓,也隻能乖乖交代,“肖先生是遊經我南幽郡的閑散仙修,我與肖先生一見如故相談甚歡,請求肖先生留下當了我南幽郡的入府門客。”


    玉沉璧問:“那位肖先生是什麽背景,不知慕容郡主可有調查過?”


    慕容誠靜默了一瞬,緩緩搖頭。


    玉沉璧當即怒斥:“一個不知家世背景的人,你豈敢把邊緣結界交到他手裏?倘若邊緣結界出現問題,這份後果誰來承擔!”


    慕容誠嘴硬辯解,“邊緣結界這不是好好的,玉仙尊何必計較這些?”


    “若是邊緣結界真的出了問題,你南幽郡便是首當其衝!”玉沉璧冷笑,“鬆鬆,帶慕容郡主去見肖先生。”


    “是。”景鬆請慕容誠離開。


    景鬆已經走開了,但玉沉璧並沒有要一同離去的意思,雙目定定凝望著正前方的邊緣結界,不知道正在想什麽。


    “師尊。”殷柳上前輕聲喚著玉沉璧,“這個結界怎麽了?”


    “殷柳,你找個時間去把重建邊緣結界的材料準備一下。”玉沉璧迴神吩咐殷柳,平緩的語氣中帶著深深地無力感,“南幽的邊緣結界,已經沒有再修複的可能了。”


    “師尊!”殷柳不可置信睜大眼,音量也不由得拔高了幾分,“您難道要幫他們換結界?您可別做傻事!景師弟知道嗎,景師弟同意嗎?”


    玉沉璧蹙了一下眉,有些不解的問他:“為什麽要經過鬆鬆的同意?我換結界是我的事,他還沒這麽大的本事能代替我。”


    “晚輩不是這個意思,”殷柳的聲音弱了幾分,有點懷疑玉沉璧一直讓景鬆哄著,到底開竅還是沒開竅,“您去換結界,景師弟肯定不放心您。”


    玉沉璧胸有成竹:“鬆鬆那邊我還沒與他仔細說,換結界我還有第二條路可以走,這次絕對不會出問題。”


    “……”殷柳有點不信玉沉璧,上次換完北陵結界後,他師尊就落得一個修為耗盡的下場,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臥床靜養難以下地,他們都看在眼裏。


    這次他師尊雖說有第二種方法,恐怕他師尊要承擔的後果,比北陵那次輕鬆不了多少。


    “師尊,”殷柳頓了頓,繼續勸他道:“這次晚輩和雲師弟、景師弟都在,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不能讓您一個人承擔。”


    玉沉璧緩緩點頭“嗯”了一聲,眼睫垂斂依舊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師尊,我們過去吧。”


    殷柳請玉沉璧朝景鬆離開的方向前去,又見慕容誠怒氣衝衝的迎麵走來,看見玉沉璧和殷柳之後氣焰更甚,對玉沉璧也沒了最初的尊敬之意,“敢問玉仙尊這是何意?在主人家綁了主人家的門客,玉仙尊竟是如此不把我南幽放在眼裏嗎?”


    “那本座也想問問慕容郡主,您這位的門客的真實身份,您可知道?”景鬆從慕容誠身後走來,冷著臉嗬斥慕容誠,“此人乃是修真界奸細!我師尊幫你清理門戶,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又豈敢埋怨我師尊!”


    “肖先生乃是從祁連氏而來的貴客!玉仙尊見多識廣應該知道祁連氏,祁連古族神秘高貴,而且還是曾經修真界的主人。”


    慕容誠的語氣裏帶著幾分輕蔑,目光直視玉沉璧,陰陽怪氣的諷刺道,“你東嶽山派不知好歹!我南幽可不會讓珍珠蒙塵!”


    景鬆忽然露出一聲低笑,慢悠悠開口:“敢問慕容郡主,可認得我師尊是誰?”


    慕容誠不解景鬆為什麽會這麽問,但也是氣勢不輸,頗有嘲諷意味的迴了他一句,“修真界第一仙尊之名,晚輩不敢不知。”


    景鬆笑著搖頭,“你連我師尊都不認識,怪不得盲目崇拜祁連氏,被他祁連氏坑死了都不知道。”


    景鬆的身後,雲柏已經把祁連恆拖出來了。


    玉沉璧嚴厲開口,“慕容郡主,本座再問你一遍,此人對邊緣結界的所作的一切,你是知情還是不知情?”


    “肖先生的苦心,都是為了我南幽郡的發展,我自然是都知道,感激還來不及。”慕容誠大有要攤牌的意思,字字慷慨激昂:


    “如今的修真界中看似和平,實則各地割據分裂嚴重,不利於修真界的團結發展,如此正需要一個大一統的共主統治。我南幽郡是天命所致,更是前主授命,當義不容辭全力以赴。”


    嗬!又是一個異想天開的無知之輩。


    “慕容誠,你被祁連氏蠱惑的不輕!”玉沉璧無語移開視線,隨即吩咐景鬆,“鬆鬆,解決了罪魁禍首。”


    “是。”景鬆當即抽出朔望。


    祁連恆被堵了嘴發不出聲響,朔望的寒光映在臉上,祁連恆麵露恐懼掙紮的厲害,睜大眼瞪向玉仙尊,無聲強烈表示心中的怨懣。


    忽然“鐺”的一聲,一道靈流眼疾手快彈開景鬆的朔望,緊接著一眾蒙麵人包圍而至,一道紫色身影緩緩走來。


    “祁連族長!”慕容誠也被玉沉璧嚇得不輕,現在仿佛看見了救星,殷切的朝他小跑了過去,“怎麽能驚動您的大駕……”


    “老祖宗。”祁連驚麵色陰沉,朝玉沉璧拱手行了一禮,沉聲開口道:您也是祁連氏人,真要和晚輩作對到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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