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裏的四個人被放出來了,受了景鬆好一頓折騰,四人精神狀態都不佳。


    夏炎陽本就體弱,秋蕭瑟甚至給他披上了絨毛大氅。


    “景鬆!你個混賬東西!”


    看見跟在玉沉璧身邊的景某人,殷柳氣不打一處來,景鬆冷聲提醒:“殷師兄若是還沒有自知之明,不如再進去待一陣子?”


    玉沉璧隔開針鋒相對的兩人視線,引著四人進屋,“進來坐吧,有話好好說。”


    “師尊,您怎麽能……唉!”雲柏痛心疾首,“是不是景鬆逼您的?還有咱們東嶽山派在,絕對不會讓您受委屈!”


    景鬆不悅道:“雲師兄為什麽不能念我點好?我什麽時候有膽子敢逼迫師尊?”


    夏炎陽估計是受寒了,說話中帶著濃重的鼻音,“景師弟入魔是什麽時候的事?”


    玉沉璧道:“鬆鬆本就是魔族,當年我把鬆鬆帶進東嶽山派,鬆鬆並非是我撿的,而是他父母托付給我的。”


    殷柳驚訝,“景鬆有父母?”


    景鬆沒好氣懟了他一句,“誰都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玉沉璧道:“鬆鬆的父母,你們應該都認得,景明霏和靜羽。”


    這兩個名字他們當然知道,前魔尊和魔後……


    雲柏麵色怪異,“師尊您居然還和前魔尊魔後交好?您究竟是咱們修真界的人,還是魔界的人的?”


    殷柳提醒:“師尊出身祁連氏,不屬修真界也不屬魔界。”


    玉沉璧輕笑了一聲,解釋道:“修真界與魔界勢不兩立,可修真界和魔界於祁連氏而言是同等地位。


    祁連是上古種族,所修功法名為混沌,混沌是靈氣與魔氣的起源,所以在某種意義上,祁連算是修真界和魔界共同的祖先。”


    景鬆附和,“我的魔氣修為,也都是師尊教給我的。”


    玉沉璧道:“鬆鬆完完全全是我教出來的,他的心性我最了解,隻要鬆鬆以後不作惡,你們何必對他敵意這麽大。”


    殷柳怨氣滿滿,對景鬆惡意甚大,“師尊,晚輩自然相信您,可是晚輩不信他!”


    玉沉璧勸道:“修真界裏以後還要用得著鬆鬆,殷柳你也應該和鬆鬆和解了。”


    殷柳正在氣頭上,“師尊,您別太胳膊肘往外拐了!您是咱東嶽山派的長輩,可不是隻有這混賬一個人!”


    夏炎陽猜到了玉沉璧的意思,“玉師叔說的是祁連氏吧?”


    玉沉璧點頭,“和談的那一日,我的第二步計劃就是把魔族牽扯進來,借魔族之手牽製住祁連氏。”


    玉沉璧的語氣中染上幾分無奈,“其實那一日根本不需要殷柳你來救我,我自己能迴去,更何況還有鬆鬆在。”


    殷柳對玉沉璧心生怨懣,“您留的這一手沒有事先和我們商量,我們自然是擔心您,還以為您……整日在您麵前萬般小心不敢說錯話,沒想到卻是白擔驚受怕的這麽長時間。”


    景鬆瞥了殷柳一眼,陰陽怪氣道:“殷師兄跟著師尊的時間最長,沒想到也是殷師兄最不信任師尊。”


    殷柳怒起,“景鬆你!”


    玉沉璧連忙安撫殷柳,“好了,都已經過去了,殷柳別跟你景師弟一般計較。”


    夏炎陽問:“玉師叔,祁連氏的和談書到底說的什麽?您當時沒有給我們足夠的時間看,隻說是有問題,但問題出在哪了?”


    玉沉璧道:“和談書簽訂之後,修真界需要每年向祁連氏朝貢,派遣來使去往祁連氏參議,作為迴報祁連氏將會庇護修真界,贈與修真界所需要的各類物資等。”


    考慮到修真界各地分治沒有共主,四位仙師可能聽不懂這是什麽意思,景鬆給四人現身說法:


    “我迴來之前,魔界混亂各處藩地分別治理。從我將那些藩地收服後,他們對我俯首稱臣,每年定期向魔宮繳納朝貢和參與政議。”


    夏炎陽明白過來了,“祁連氏這是要把修真界作為附屬?”


    玉沉璧認同:“正是這個意思。”


    雲柏氣性大,當即起了火氣,“不過因為一個九瓣重蓮,豈敢這般欺負修真界?他們敢來就打,修真界不怕他們。”


    玉沉璧搖頭,“當時凜寒將軍提到過一句祁連氏的聖物,你們可還記得?”


    殷柳怒道:“管他什麽聖物,祁連氏欺人太甚,也不能怪我修真界反抗!”


    玉沉璧繼續道:“那聖物名為祁連玉,是上古六界初開時,用於安六界、定乾坤之物,之後祁連氏代代流傳至今,若啟用有重造天地之能,濫用更有毀天滅地之危。”


    四人突然靜默不說話了。


    殷柳問:“師尊,您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麽?”


    玉沉璧歎了口氣,“九瓣重蓮,北陵結界,甚至還有我,都是祁連氏打算牽製修真界的手段,目前是借以和談之名,但畢竟還沒撕破臉,更何況還有祁連玉在,我們不能貿然動手,隻能先做準備應對他們了。”


    夏炎陽問:“玉師叔,您既然出身祁連氏,為什麽不幫祁連氏卻要幫我們?”


    這話出口,殷柳、雲柏還有景鬆三人,皆是對夏炎陽怒目而視,“我師尊在東嶽山派這麽長時間,夏師兄你不信我師尊?”


    玉沉璧解釋:“我這不算是在幫你們,而是為了祁連氏著想。


    祁連氏有不可出世的祖訓,我兄長有經天緯地之才,當來我來修真界之前,眾位長老前輩皆是反對,唯有我兄長支持,我兄長也萬般囑咐我,祁連氏出世定會天下大亂,要我看住以後的小輩。


    祁連氏從上古流傳至今,神秘古族隱世萬年,不能在祁連驚這一代臭了名聲,更不能毀在祁連驚這一代。”


    夏炎陽道:“倘若真打起來,修真界與祁連氏估計會兩敗俱傷。”


    玉沉璧認同點頭,“所以我才把鬆鬆的魔界牽扯進來了,祁連氏針對修真界,魔界就會針對祁連氏,祁連氏不敢輕舉妄動。”


    殷柳突然笑出了聲,“師尊下的這一盤棋不小,稍有差池可就是一族覆滅。”


    玉沉璧聲線低沉,“我既出身於祁連,不願與祁連為敵,可祁連此舉實在過分。”


    夏炎陽斜過身,小聲對秋蕭瑟道:“秋師弟,你看玉師叔的脖子上……”


    秋蕭瑟還沒做出迴應,先讓玉沉璧聽見了,想起景鬆在他們來之前咬了他一口,這麽短的時間內,那口牙印消不下去……


    麵前的四個人,皆是迴避著玉沉璧的目光。


    玉沉璧的火氣起來了,惡狠狠瞪了景鬆一眼,起身扭頭就走。


    “師尊!”景鬆急了,欲哭無淚瞪了夏炎陽一眼,“夏師兄你多嘴什麽!師尊這下又要好幾天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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