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璧想趕景鬆出門,自然是趕不出去的,經過景鬆的一陣撒嬌賣乖,玉沉璧也就心軟留下他了。


    桌上的黃連苦丁茶已經放溫了,玉沉璧淺嚐了一口,有點苦但溫度還算是合口,而玉沉璧後把景鬆抓了過來,把黃連苦丁茶推到他麵前,“喝。”


    景鬆剛靠近又已經聞到了一股苦味,皺著臉十分抗拒,“師尊,這是什麽?”


    玉沉璧冷著臉,“幫你下火的,省得你整日對為師不安分。”


    景鬆想推辭,“弟子哪有……”


    玉沉璧解開衣領,脖頸上幹幹淨淨,衣領下齒痕暗紅,再好脾氣的人此刻也慍了,“你自己說說,你這幾日待在為師身邊,咬了為師多少次了。”


    證據確鑿,景鬆百口莫辯,“師尊,弟子能不能不喝?那東西一看就苦。”


    玉沉璧溫柔撫摸著景鬆的後頸,“良藥苦口利於病,為師這都是為了你好。”


    語氣不容拒絕,與其說是撫摸,不如說是扼著,大有景鬆如果敢拒絕,玉沉璧就強壓著灌他的意味。


    “師尊……”景鬆還想求情。


    玉沉璧手上用力,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喝吧,聽話。”


    後脖頸上突如其來的壓製,讓景鬆登時噤了聲,他可沒膽子沒本事反抗玉沉璧,隻能乖乖端起茶碗。


    剛淺淺抿了一口,景鬆的五官瞬間皺在了一起,把茶碗推開在一邊,“師尊你往裏邊放什麽了,太苦了!”


    “苦也得喝。”玉沉璧把茶碗端到景鬆的嘴邊,語氣溫柔的哄著他,“你乖乖的,要不為師就親自給你灌下去。”


    不容拒絕。


    景鬆抗拒的朝後躲,又被玉沉璧掐著後頸抵抗不得。


    玉沉璧不由分說捏起了他的下巴,端著茶碗就要往他嘴裏灌。


    “師尊!”景鬆連忙叫住玉沉璧,不情不願從玉沉璧手裏接過藥碗,“還是我自己來吧。”


    玉沉璧也順著他,目光卻是落在他身上不放。


    景鬆醞釀了好一會,終於是心下一橫,端起茶碗直接給自己灌了下去,大口喝了個幹淨。


    玉沉璧這才滿意收迴視線。


    景鬆放下碗,捂著嘴就要往外跑,玉沉璧搶先一步按住他,捂住景鬆的嘴不讓他吐。


    景鬆睜大了眼掙紮不止,上手去掰玉沉璧的手,玉沉璧扣著他的力氣很大,景鬆憋紅了臉也掰不開。


    終於聽見景鬆咽下去的聲音,玉沉璧這才放開他,手心裏沾上景鬆嘴邊的藥漬,景鬆木著臉拿帕子給玉沉璧擦幹淨。


    一股委屈感湧上心頭,景鬆鑽進了玉沉璧懷裏,“師尊對我真是狠心。”


    已經帶上了哭腔。


    玉沉璧攬著他,輕柔撫摸著他的頭發,“無論你修靈還是修魔,都應當是以修心為上。雙修功法提升修為不假,但畢竟是歪門邪道,走不長遠的。”


    景鬆立刻捕捉重點,“師尊的意思是,以後和我走不長遠了是嗎?”


    玉沉璧無奈,“為師可從來沒這麽說,你別冤枉為師。”


    “弟子是喜歡師尊,才想跟師尊親近,沒想到師尊竟然誤會弟子至此。”


    “為師未曾拒絕你親近,但是你屬實太過分了,為師不得不和你約法三章。”


    “弟子以後會收斂,師尊也別對弟子太冷淡了。”景鬆急了,這要是拒絕玉沉璧所謂的約法三章。


    “現在清醒點了嗎?”玉沉璧抬手探上景鬆的額頭,“為師有事要問你。”


    想起玉沉璧不久前交代給他的事,景鬆老老實實迴答,“夜幽蘭又叫月夜百合,那兩個人有不少。”


    玉沉璧一時沒反應過來,“哪兩個人?”


    景鬆撇嘴,“被您關起來的那兩個人。”


    玉沉璧算是明白了,糾正他:“鬆鬆,那是你的親生父親和母親。”


    景鬆理直氣壯反駁玉沉璧,“您剛剛還和雲師兄說,素未謀麵的親生父親,比不上撫養核桃姑娘長大的養母,於弟子而言不也是如此嗎?素未謀麵的親生父母,哪裏比得上您撫養弟子長大成人。”


    玉沉璧說不過他,隻是應道:“過幾日迴魔宮一趟吧。”


    ——


    然而,還不等他們二人迴去。


    暗影將軍從地上的影子中出現,抱拳行禮緊急來報:“尊上,有四位東嶽山派的仙師鬧到魔宮去了。”


    景鬆驚起:“為什麽?”


    暗影將軍看了玉沉璧一眼,“據說是要為玉仙尊討迴公道,凜寒正在周旋他們。”


    “師尊,”景鬆臉色難看,請示玉沉璧,“我們可能得早點迴去了。”


    “嗯。”玉沉璧站起身,“直接走吧,為師倒要看看是誰去鬧事了。”


    魔宮裏,打的正是熱火朝天。


    一道靈流從遠處直襲而來,強勢分開他們幾人。


    而後就看見玉沉璧和景鬆來了,玉沉璧沉著臉嗬斥:“殷柳雲柏,你們來這裏鬧什麽!還有炎陽蕭瑟你們兩個,各自峰上沒事了嗎!”


    “師尊,您怎麽來了!”殷柳拉著玉沉璧就要走,“此地不宜久留,若是把那畜生引來……”


    一句話還沒說完,凜寒將軍上前行禮,“尊上,玉仙尊。”


    殷柳口中的“畜生”本人,景鬆淡淡“嗯”了一聲。


    不知情的四人皆是木愣了,呆滯在原地好一會。


    景鬆提醒對麵四人,“要不四位師兄進來坐坐?”


    殷柳當即炸了,提劍直追景鬆,“你個混賬東西,居然敢入魔!虧的師尊這般喜愛你!你怎麽敢背叛師尊!”


    雲柏連忙把玉沉璧拉開,滿臉盡是悲痛之色,“師尊,真是苦了您了。”


    景鬆抬手一掌魔氣,直接抓住殷柳的佩劍,魔氣膨脹瞬間蔓延整個劍身,殷柳再無法前進半步。


    景鬆麵帶笑意,緩聲開口:“殷師兄,在主人家毆打主人不太好吧?這佩劍與你靈脈相連,你說本座若是給你折了,你估計也不好受吧?”


    雲柏立刻喝住,“景師弟,你別衝動!師尊麵前,豈容你放肆!”


    景鬆冷眼宛若刀子,一字一句道:“雲師兄你別忘了,這裏可是魔宮!本座才是魔界的最高統治者!本座即便殺了你們,東嶽山派又能奈本座如何!修真界若與魔界開戰,為難的是你們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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