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東嶽山派後,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殷柳失血過多還在昏迷不醒中,沒空再找景鬆的麻煩。


    雲柏看著玉沉璧和景鬆整日成雙入對,神色複雜欲言又止。


    “師尊,景師弟,你們注意分寸……”


    又過了幾日,謝霄朝玉沉璧遞來拜帖。


    景鬆壓著玉沉璧,堅決不讓他出門,玉沉璧抬手抵在景鬆的胸口,甚是好脾氣道:“幹什麽?別胡鬧。”


    “我不!”


    景鬆正跟他鬧脾氣,摟著玉沉璧不肯鬆手,“那個謝霄跟是師尊說的東西,弟子一句也聽不懂,萬一哪天師尊再讓他拐跑了,弟子找都沒地方找去!”


    “為師哪這麽容易跑?”玉沉璧無奈,“鬆鬆你聽話,謝霄是為師的家裏人,不會對為師怎麽樣的。”


    “師尊的家是哪裏?我聽謝霄的意思,師尊的家族好像很神秘。”


    “以後有機會了再告訴你,現在不該你知道的先別問。”


    景鬆有些不樂意,“師尊!”


    玉沉璧仰起頭,碰了碰景鬆的唇瓣,景鬆受寵若驚,立刻驚起退開一步,臉上驀然紅了一片,“師、師尊……您怎麽……”


    玉沉璧得逞笑出了聲,搖著折扇起身,“鬆鬆,為師走了。”


    “師尊!”景鬆立刻跟了上去。


    玉沉璧應下拜帖,謝霄進了籬笆小院。


    “老祖宗。”謝霄朝玉沉璧拜了一禮,轉頭看了一眼景鬆,無聲示意玉沉璧。


    玉沉璧會意,扭頭看向景鬆:“鬆鬆,你去看看你殷師兄怎麽樣了?”


    “哦…”景鬆應得很不情不願,但也沒反駁什麽,徑直出門去了。


    玉沉璧道:“你直說吧。”


    “老祖宗,這是十五長老讓晚輩帶出來交給您的。”謝霄拿出一方錦盒,將其放在玉沉璧麵前,神色嚴肅道:“請您務必保管好。”


    玉沉璧將錦盒打開,看見裏邊的東西後立刻眉頭緊皺,麵色凝重反問謝霄:“這是什麽意思,那裏可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謝霄道:“族長病故後,三伯父繼承下一任族長之位,原定的族長繼承人二伯父,於族長病逝前一日,突發惡疾暴斃身亡。”


    “看來那裏最近不是很太平。”玉沉璧冷笑一聲,“你把這東西帶出來給我,被新任族長發現怎麽辦?”


    謝霄認同點頭,“十五長老仿造了一個假的,三伯父應該看不出來。”


    “你既給我送過來,我定會好好保管,不辜負你的交托,日後待一切落定後,我再完璧歸趙。”


    玉沉璧神態莊重,同時給錦盒加了一道封印,將其仔細收入乾坤袋中,“謝霄,你注意著那邊的動向,倘若有什麽異變發生,立刻來通知我。”


    “晚輩明白。”


    謝霄再次拱手拜了一禮,然後又想起來什麽,“晚輩聽十五長老說,三伯父私底下與修真界中頻繁有來往,可能會找到您這裏來,所以還請您務必注意。”


    “東嶽山派被修真界中奉為第一大派,可不是浪得虛名,挽月山一脈主修防禦更不好進。”玉沉璧並未放在心上,不屑哼道:“即便他們想來找我,也得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謝霄給玉沉璧交代完正事就離開了,謝霄走的時候,景鬆正好迴來。


    玉沉璧問:“鬆鬆,你殷師兄怎麽樣了?”


    “殷師兄已經醒了。”景鬆有些不願意說出口,“一直吵著要見師尊。”


    “他要見我?”玉沉璧站起身往外走,“我看看殷柳去。”


    “師尊別……”


    景鬆拉住玉沉璧,露出難為情之色,低聲勸阻玉沉璧,“殷師兄還是不待見我,如今知道我和師尊的關係後正在氣頭上,以免殷師兄再對師尊出言不敬,您還是別去招惹殷師兄的晦氣了。”


    玉沉璧猜測,估計是知道了他和景鬆已經結契,殷柳暫時還接受不了。


    “聽你的,不去了。”


    玉沉璧又折返迴屋裏,景鬆亦步亦趨跟在他身邊,小心試探的問:“師尊,您要離開修真界了嗎?”


    玉沉璧一頓,轉頭看向景鬆,忽然露出一聲笑:“你聽見了不少東西。”


    可玉沉璧的臉上並沒有幾分笑意,甚至麵色有些嚴峻。


    “抱歉師尊,弟子不是故意的。”景鬆心虛垂下腦袋,不敢去看此時玉沉璧的臉,小聲的辯解,“弟子其實剛迴來,沒聽見多少……我錯了,我不該偷聽師尊和謝霄說話……”


    玉沉璧忽然抬手掐了一把景鬆的臉,不輕也不重,不痛也不癢。


    不像教訓,更像是寵溺的調情。


    “師尊?”


    剛被掐過的地方微微有些發熱,瞬間的整張臉都燒起來了,景鬆不自在地捂著玉沉璧剛掐過的地方,師尊主動起來真頂不住。


    “你若是想知道,等為師下次迴去的時候,可以帶你一起去。”


    玉沉璧並沒有要半分生氣的意思,好脾氣解釋:“隻是為師在修真界裏待的太久,幾乎已經與那裏脫節了,那裏的人可能不會太接受為師。”


    師尊居然要帶他去那裏?!


    “您、不怪我偷聽嗎?”景鬆有些意外玉沉璧的反應,“謝霄不是還說,那個地方不讓外人踏足嗎?”


    玉沉璧的眼眸中帶著真誠,“鬆鬆,你覺得你算是外人?”


    “我是師尊的道侶,不是外人。”景鬆很是認真的迴答,愈發感覺心口跳的厲害,一抹紅暈悄然爬上臉頰。


    “我怎麽會怪你,你若是想知道什麽,我該告訴你的時候都會告訴你。”玉沉璧溫和說道,迴答了景鬆的上一句。


    “師尊……”景鬆忽然鼻頭一酸,埋頭撲進玉沉璧懷裏,聲音哽咽隱隱有要哭出來之勢,“您怎麽能這般縱容弟子?弟子以後會越來越無法無天的。”


    玉沉璧撫摸著景鬆的腦袋,調侃他道:“之前說為師偏心,現在為師偏向你了,你又不樂意了?”


    “沒有……弟子樂意……”


    玉沉璧溫聲道:“鬆鬆,在為師麵前,你可以無法無天。”


    “嗯……”


    “師尊。”


    不等玉沉璧去看望殷柳,殷柳先沉著臉找來了籬笆小院,臉色發白沒有血色,正是大病初愈。


    “晚輩覺得,晚輩需要跟您談談。”


    景鬆立刻起身規規矩矩站好,玉沉璧手中折扇輕搖,緩聲婉拒殷柳:“你身子這才剛好,不能憂思過重,有什麽事以後再說。”


    “即便晚輩傷的再重,也不能看著您上當受騙所托非人!”殷柳憤恨不平,聲音驟然拔高了不少,冰冷的目光直刺景鬆:


    “景師弟,如今這欺師滅祖的罪名算是板上釘釘了吧?我趕你出挽月山你還有什麽不服的!”


    “殷柳!”


    不等景鬆與殷柳對峙,玉沉璧嚴聲嗬斥,“你是來找為師不痛快的嗎!”


    “晚輩不敢。”


    殷柳這話應得極其不走心,目光怨毒猶如淬了寒冰的刀刃,似要將景鬆千刀萬剮,“景鬆,你怎麽敢的!你對師尊起這種心思我可以縱容你,但你怎麽敢欺辱師尊!”


    景鬆淡淡道:“這是我跟師尊的私事,就不饒殷師兄費心了吧?”


    “景鬆!但是師尊不是你一個人的師尊!你豈能拿道侶之名限製師尊!”殷柳怒容更甚,“這道結契印我不同意,必須抹除!”


    “抹除不了。”


    景鬆攤手,目光平淡看著殷柳,帶著挑釁一字一句道:“結契印一旦生效、非死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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