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鬆!”


    玉沉璧立刻抓過被子裹住自己,怒火暴漲的一聲厲喝斥出,震得景鬆心頭顫了顫。


    完了,得寸進尺過頭了!


    “師尊……”


    “你別叫我!我沒你這種混賬徒弟!”


    景鬆乖乖跪在地上,朝床邊膝行幾步,“師尊您先聽我解釋……”


    玉沉璧“啪”的一巴掌拍在景鬆頭頂,巨大的怒氣之下胸膛劇烈起伏,玉沉璧氣到渾身發抖,“景鬆!你怎麽敢!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乖巧懂事的!”


    玉沉璧這一掌的威力不小,景鬆隻覺兩耳嗡鳴眼前發黑,口中有腥甜的味道上湧,嘴邊當即淌下鮮血。


    “是木師兄說……”


    “你少拿木月白說事!為師不是傻子!”玉沉璧指向門口喝道,“滾出去跪著!沒有為師的同意不許起來!否則為師打斷你的腿!”


    “師尊您先消消氣,弟子現在就走。”


    景鬆真怕玉沉璧再氣出個好歹來,連忙起身往外走,還沒走出幾步隻覺頭腦昏沉的厲害,意識越來越弱視線一片混亂。


    還沒踏出臥房,景鬆已經倒地不起。


    若是放在平時,玉沉璧現在定要緊張的過去看他了,現在玉沉璧隻覺渾身不舒坦,熟悉的惡心反胃感再次開始翻湧,想嘔又嘔不出來,玉沉璧的臉色實在差的厲害。


    玉沉璧難受靠坐在床頭,低喘著粗氣渾身虛脫無力,強忍著胃裏反酸的感覺湧上嗓子眼,後半夜難以再入睡。


    第二天,玉沉璧直接就病倒了。


    籬笆小院的院子裏,景鬆跪在屋外。


    後背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染紅,景鬆的臉頰上有好幾道細長已經腫起的傷口,像是被戒鞭打出來的,皮肉破裂幾乎已經破相,鮮血流了滿臉血痕縱橫,看起來甚是恐怖。


    殷柳和木月白聞訊趕來,看見景鬆的模樣驚愕睜大眼,“玉師叔怎麽把景小師弟打的這麽狠?”


    “我先給你包紮吧。”木月白在景鬆身邊蹲下,托起景鬆的手臂,景鬆忽然吃痛嘶了一聲,額上冷汗直冒。


    木月白察覺不對,扶上景鬆的手臂輕輕按了按,景鬆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木師兄你輕點……”


    “胳膊斷了。”木月白麵色一沉,當即就欲扶起景鬆,“景師弟去我那裏吧,我給你好好看看。”


    “你若是把他帶走,以後就不必送迴來了。”玉沉璧的聲音傳來,麵色冰冷應該是還沒消氣,“連帶景鬆的弟子契一起帶走,從此我挽月山上再沒他這個人。”


    “師尊,求您別趕弟子走,”景鬆哀哀喚道,“弟子知錯了……”


    “玉師叔,景小師弟又怎麽招惹您了,竟能惹得您動這麽大的氣?”木月白無奈,站起身繞過景鬆進屋,“晚輩還是先幫您看看吧,氣大傷身。”


    殷柳瞥向景鬆,忍不住嘲諷一笑,“師尊終於收拾你了,景師弟你好自為之吧。”


    屋裏,玉沉璧麵色發白,一副病懨懨的模樣靠在床頭。


    “心火燥鬱,脈象紊亂。”木月白幫玉沉璧把過脈,有些驚奇:“玉師叔,您這心病怎麽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玉沉麵色不虞,心頭憋著一口氣道:“嚴重就嚴重吧,我不治了。”


    “我不是告知景師兄要多親近您嗎?”木月白疑惑,“是景師弟忘了?”


    玉沉璧的臉色更難看,“不必提他!”


    木月白隱隱猜到些什麽,試探提問:“玉師叔您不願意,是不是覺得景小師弟冒犯了您?”


    “……”玉沉璧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同樣都是男子,玉師叔您有什麽可害羞的?諱疾忌醫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木月白啼笑皆非,苦口婆心的勸:“晚輩明白您拉不下麵子,但是治病要緊,景小師弟受累還沒覺得您麻煩,您就別端著了。”


    玉沉璧語氣不善,“那小子心術不正,我留他不得了。”


    “心術不正?能有多心術不正?”木月白並未放在心上,隨口開玩笑道:


    “總不能是景小師弟與您親近的過程產生了感情,想為您的以後負責吧?”


    “……”玉沉璧的臉色更沉了。


    然後又聽木月白自我否定:“這根本不可能,您平日對待景小師弟這般嚴厲,稍有不順便是非打即罵,景小師弟真是眼瞎了才會看上您。”


    玉沉璧十分讚同,“我也是這麽覺得,景鬆應該不會眼瞎。”


    “景師弟傷成那樣,應該是您打的吧?玉師叔,您冤枉景師弟了。”


    “我沒冤枉他!”玉沉璧憤憤撇開眼,火氣更衝,“那小子借著你的名義以下犯上,我沒打死他就已經是網開一麵了!”


    看景鬆居然能把玉沉璧氣成這樣,木月白著實有些好奇,“不如玉師叔您和我說說,景小師弟都怎麽樣您了?”


    “木月白!”玉沉璧的怒氣更是高漲,對木月白也沒了好臉色,“你若閑著無事,就迴去你月岐山去!別在這裏拿我尋開心!”


    “玉師叔,我是醫修,”木月白的情緒依舊淡定,並未因為玉沉璧的態度而變臉,語重心長的勸他,“在我麵前您不必隱瞞什麽,同時晚輩也能幫您確認,景小師弟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


    “……那混賬天天摸我。”


    玉沉璧麵露難堪,對景鬆的稱唿都變了,有些難以啟齒:“他晚上還偷偷扒我褲子……”


    “就這?”木月白似乎並未感覺意外,“晚輩現在隻問您一句,您排斥景小師弟的接觸嗎?”


    玉沉璧沉默片刻,很不願意承認的點了點頭。


    “這說明您情況在好轉。”木月白緩聲道,“您真的冤枉景師弟了。”


    “可是……”玉沉璧還想再辯論什麽。


    木月白語氣認真:“您覺得,景師弟是幫白日幫您按摩下半身合適,還是晚上趁您睡著之後合適?”


    “……”玉沉璧又不說話了。


    木月白為景鬆求情,“您看,景小師弟明明是為了您著想,卻被您誤會平白挨了您一頓毒打,景小師弟真是太冤了。”


    “……”玉沉璧緊抿著唇瓣,淡漠的臉上露出幾分茫然和後悔,良久後淡聲開口:“你一會去給景鬆好好看看,我不罰他了。”


    “景小師弟被您傷成這樣,估計日後也沒辦法幫您按摩了。”木月白語氣平靜,“以後晚輩來您治療吧。”


    玉沉璧警鈴大作,“你打算怎麽治?”


    木月白拿出放著銀針的布包展開,朝玉沉璧露出一笑:“以後晚輩每天來幫您施針,上半身和下半身都需要,比景師弟按摩見效更快,您以後再也不用遷怒景師弟了。”


    “……”玉沉璧的臉上罕見露出了驚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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