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出來的殷柳驚愕站在門前,望著緊閉的房門久久不能迴神。


    解藥?怎麽解!


    殷柳瘋狂砸門朝裏邊喊:“師尊!您可千萬別幹傻事!景師弟最是敬重您了!您要是趁景師弟之危,景師弟會恨死您的!”


    雲柏聞聲過來,“殷師兄,你在這裏幹什麽?”


    “快!快勸師尊!”殷柳著急把他拉過來,“師尊要動景師弟!景師弟以後就是咱師娘了,你怕不怕?”


    雲柏驚愕睜大了眼,跟著殷柳一起砸門,“師尊,你千萬別幹傻事!就算你再疼景師弟,也不是這麽一個疼法啊!”


    屋裏很快傳來景鬆的求饒聲:


    “師尊!疼!別打了!師尊!你放過我!我錯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門外二人相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眼眸中看見了不可置信,情急之下破門而入,兩聲“師尊”同時響起。


    二人與屋中清冷的眼眸相對。


    玉沉璧手裏拎著戒鞭,無言看著他們。景鬆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衣衫滲血傷痕累累。


    殷柳有些尷尬,“原來您說的解藥,是這種解啊?”


    “不然你以為是什麽?”玉沉璧瞥了一眼景鬆,淡淡道:“你看,這不就已經清醒過來了?”


    “晚輩打擾了。”二人拜了一禮,慌忙退出門外。


    玉沉璧又把景鬆拎了過去,抬手摸了一把狼崽子的臉頰,還覺有些燙手,緊接著又是一鞭落下,景鬆不可遏的發出一聲哀嚎。


    籬笆小院外,殷柳已經把木月白叫過來待命。


    等裏邊的動靜停下,殷柳才帶著木月白進門。


    景鬆半死不拉活的趴在榻上,氣若遊絲微微喘著粗氣,雙眸已經完全恢複清明。


    木月白對景鬆被打的皮開肉綻已經見怪不怪了,麻利的走過去幫他包紮上藥,忍不住對玉沉璧歎了一句,“玉師叔,您真心狠。在景小師弟中藥的情況下,也不怕把景小師弟打壞了。”


    玉沉璧毫無愧疚之心,“不失為一種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月白覺得呢?”


    “……”木月白無話可說。


    直到第二日,合歡深林裏的另外兩個人才迴來。


    夏炎陽眼眸紅腫的厲害,身上穿著的是秋蕭瑟的衣裳,是被秋蕭瑟抱迴來的。


    秋蕭瑟也沒好到哪裏去,眼眶青紫臉頰多處有傷腫起,很明顯是被打狠的了。


    看著秋蕭瑟朝月岐山走,夏炎陽堅決不去,開口聲音沙啞罵他,“你不要臉我還要臉!秋蕭瑟,你放我迴去!”


    秋蕭瑟不依他,“別胡鬧,你都流血了。”


    “我不去!你放我走!”夏炎陽又是一拳砸向他,“秋蕭瑟!我不用你管!”


    秋蕭瑟一躲不躲任由他打,腳步不停直接上了月岐山。


    “夏師兄,秋師兄,你們怎麽來這裏了?”


    木月白剛從挽月山迴來,遇見他們跟他們打了聲招唿,看見秋蕭瑟的模樣更是驚訝,“秋師兄,誰把你打成這樣了?”


    秋蕭瑟道:“他受傷了。”


    “跟我來吧。”木月白領著他們往藥室走。


    “我不去!”夏炎陽推搡著秋蕭瑟的肩頭,“我要迴文瀾山!秋蕭瑟!你要點臉!”


    “你聽話!別鬧!”秋蕭瑟語氣嚴厲,“我一會再送你迴去。”


    “我不!我現在就走!”夏炎陽雙目通紅,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秋蕭瑟!別讓我恨你!”


    秋蕭瑟腳步一頓,低聲道:“想恨就恨吧,是我對不起你。”


    木月白迴頭看過來,“夏師兄,秋師兄,你們又鬧什麽矛盾了?”


    “……”兩人皆是沉默不語。


    “炎陽,蕭瑟。”玉沉璧和殷柳一起來了月岐山,“我聽說你們兩個迴來了,怎麽樣……”


    “玉師叔!”


    夏炎陽眼眸一亮,一口咬上秋蕭瑟的肩頭,秋蕭瑟吃痛手臂一鬆,夏炎陽順勢逃了下去,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朝玉沉璧而去,殷柳把他攙扶起來,“夏師兄。”


    夏炎陽扯著玉沉璧的衣袖,急切道:“我想清楚了,我離開東嶽山派,玉師叔您送我走,我再也不迴來了。”


    “夏炎陽!你想往哪裏走?”秋蕭瑟嗬斥,說著就要來抓他,“別胡鬧!先讓木師弟看看你的傷。”


    “玉師叔……”夏炎陽驚懼躲在玉沉璧身後,玉沉璧攔下秋蕭瑟,“蕭瑟,有話好好說,你先別靠近炎陽。”


    秋蕭瑟不悅,“玉師叔,這是我跟他之間的私事,您別一直護著他。”


    玉沉璧冷聲反問:“炎陽是文瀾山峰主,如今一峰之主要請辭,蕭瑟你還覺得是私事嗎?”


    “玉師叔,我錯了。”


    秋蕭瑟撩起衣擺跪下了,“炎陽你別生氣,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不會欺負你了……你打我一頓出氣也好,求你別走……”


    “……”夏炎陽移開眼,並不理會他。


    玉沉璧轉頭看向殷柳,“你去,把齊清澤叫過來。”


    “是。”殷柳轉頭離開。


    “炎陽你聽話,讓月白先給你看看。”玉沉璧扶著夏炎陽朝藥室走,“等你先養好,我再送你走。”


    不過多時,齊清澤趕到月岐山。


    藥室裏,夏炎陽靠坐在床頭臉色難看,秋蕭瑟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玉沉璧坐在桌邊手裏拿著一份卷宗,周身氣息陰沉的嚇人。


    如此氣氛不正常,齊清澤有些不知所措,“玉師叔……”


    “解釋解釋吧。”玉沉璧冷聲開口,“炎陽和蕭瑟能鬧到這種地步,清澤有你一份責任。”


    “玉師叔,您讓我解釋什麽……”


    “你說呢?”玉沉璧甩手把卷宗扔在了齊清澤腳邊,“你讓他們兩個除的花妖是合歡花妖,齊清澤,你究竟知道還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


    “是嗎?”玉沉璧冷笑一聲,“接委托書的大忌就是沒寫明白的卷宗,曾經因此出過多少事你不知道嗎!齊清澤你膽子還真不小!”


    “玉師叔息怒,我知道這件事。”齊清澤端端正正的跪下,“我也是為了炎陽和蕭瑟著想,才沒給他們說明白的。”


    “但是你好像弄巧成拙了,炎陽和蕭瑟不但沒有和好,反而快要決裂了。”


    玉沉璧起身離開,“炎陽要走,蕭瑟估計也會追出去,一次性痛失兩位峰主,我是沒辦法了,清澤你自己想辦法勸他們兩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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