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璧的聲音忽然傳來,“別丟。”


    “師尊?”


    景鬆訝異環顧了一圈四周,並未看向玉沉璧的身影。


    玉沉璧的聲音再次傳來,“欲血幻鏡裏的東西非同尋常,既然找到了就拿著,以後會用上。”


    景鬆尋聲低下頭,目光鎖定在腰間懸掛的玉牌上,“是您嗎,師尊?”


    玉牌中傳出聲音,“有不懂的就問我,欲雪幻境裏你注意小心行事。”


    “好。”景鬆輕聲應著,又好奇問道:“師尊,這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


    景鬆驚訝“啊?”了一聲,有些不理解玉沉璧的意思,“不知道這是什麽,您還讓我收著?”


    “先拿著吧,可能會有用。”


    “哦。”景鬆聽話的把那細長東西塞進乾坤袋裏。


    水鏡外,夏炎陽小聲問玉沉璧:“玉師叔,那是什麽東西?”


    玉沉璧眉頭蹙起似是思考什麽,眸中有過一閃而過的憂色,搖了搖頭謹慎道:“離得太遠,看不出來。”


    一個女子從殷柳旁邊走過,殷柳看著她隻覺得有些眼熟,然後便看見那女子自顧自的在夏炎陽旁邊的位置坐下。


    夏炎陽的旁邊是秋蕭瑟的空位,秋蕭瑟的旁邊是木月白,夏炎陽正專心和玉沉璧搭話,並未注意到旁邊的情況。


    看這女子堂而皇之占了秋蕭瑟的位置,木月白出聲提醒道:“敢問仙子名號?又師承哪派?這是東嶽山派的位置,仙子是不是走錯……”


    “沒走錯。”那女子接下木月白的話,眼眸溫柔看了一眼夏炎陽,輕聲道:“我是來找我夫君的。”


    木月白恍然大悟,忽然發覺這女子眉眼間和秋蕭瑟有些相似,更是確定了這女子的身份,“你是瀟湘姑娘吧?”


    秋瀟湘柔柔應了一聲“是”。


    木月白好奇的問:“瀟湘姑娘,怎麽隻有你一個人來了?你哥哥呢?”


    秋瀟湘眼眸中染上一抹哀傷,“哥哥和夫君吵架了,夫君不想看見哥哥。”


    木月白有些同情她,“夏師兄和秋師兄水火不容,你夾在中間委屈你了。”


    秋瀟湘靦腆一笑,微微搖了搖頭,露出一副堅強小白花的模樣,滿懷期待:“隻要哥哥和夫君能和好,我委屈些又算什麽?”


    看秋瀟湘是一副單純無邪的模樣,木月白欲言又止,看她的眼神中又帶上了更多的同情:


    最近夏師兄和秋師兄風言風語滿山飛,秋瀟湘作為夏師兄的未婚妻,還是不要讓她知道了……


    殷柳聽見了木月白和秋瀟湘的談話,提醒夏炎陽一聲:“夏師兄,瀟湘姑娘來找你了。”


    夏炎陽擺了擺手表示不信,“秋瀟湘現在忙著跟暖陽卿卿我我呢,怎麽可能會來這裏。”


    殷柳示意夏炎陽迴頭,“瀟湘姑娘的真來了。”


    夏炎陽依舊不信,“秋瀟湘身子嬌弱,北陵郡城地處偏遠,而且環境惡劣,她絕對來不了這裏。”


    木月白也出聲喚他,“夏師兄,殷師弟沒騙你,真的是瀟湘姑娘。”


    接二連三被提醒,夏炎陽有些不耐煩,“哪來的瀟湘姑娘……”


    等夏炎陽真的轉頭看過去,聲音戛然而止,臉色當場就綠了,失聲驚叫出來,“你、你怎麽這裏?!”


    秋瀟湘溫柔地笑著,友好朝他伸出手,“夫君……”


    “誰是你夫君!你個死變態!”


    夏炎陽隻覺心裏惡寒,忙慌不迭的去找殷柳跟他換位置,殷柳雲裏霧裏被扯到秋瀟湘身邊,“夏師兄,你這是……”


    “夫君,我又哪裏惹你不高興了嗎?”秋瀟湘露出一副受傷的模樣,眸中有水光打轉泫然欲泣。


    “夏師兄,你有些過分了。”


    木月白語氣責備,“瀟湘姑娘不遠千裏來找你,即便你心裏不喜,也不能對人家姑娘說這麽難聽的話。”


    夏炎陽躲在玉沉璧身後,看秋瀟湘的目光中帶著不忍直視的嫌棄,直言點破她的身份,“秋蕭瑟,你是不是有病!”


    玉沉璧聞聲也看了過來,看見秋瀟湘後更是無奈笑出了聲,“蕭瑟,你怎麽穿成這樣就過來了?”


    “!!!”殷柳麵露震驚。


    “!!!”木月白更是錯愕睜大了眼。


    “秋、秋師兄?!”木月白不敢置信,“你怎麽穿女裝?”


    秋蕭瑟的聲音依舊嬌嬌柔柔,無辜道:“是夫君親口說喜歡女子的,我自然要滿足夫君的興趣。”


    “……”殷柳和木月白看夏炎陽的眼神愈發的怪異。


    夏炎陽被秋蕭瑟刺激的直起雞皮疙瘩,不停的搓著手臂惡狠狠罵道:“死變態!你少在這裏惡心我!”


    “炎陽,你能不能好好說話?”秋蕭瑟恢複正常男人的聲線,情緒依舊帶著幾分低落,“你還不喜歡我什麽,我改還不行嗎?你已經躲了我一個多月,還沒消氣嗎?”


    “我對你沒感覺!你他媽少糾纏我!”夏炎陽火氣更衝,“秋蕭瑟!不管你是女人還是男人!老子都不可能喜歡你!”


    “好了炎陽,”玉沉璧出聲勸道,“這裏不是吵架的地方,勿要讓其他門派的仙師看笑話。”


    夏炎陽有些難過,朝玉沉璧挨近幾分,“玉師叔,我以後就跟著您了。”


    秋蕭瑟也是一副塌了天的模樣,有些呆愣的看著夏炎陽,玉沉璧不忍心出聲安慰他,“蕭瑟,你的出發點是好的。”


    秋蕭瑟感覺自己又辦砸了事,急不可耐的追問:“玉師叔,他還會不會走了?”


    玉沉璧沒有正麵迴答他,“你先去換衣服吧,一峰之主男扮女裝實在不像話。”


    欲雪幻境裏。


    除了那個細長的東西以外,景鬆沒再找到其他的寶物。


    忽然發覺腳下的雪原有震顫傳來,遠方似有什麽東西在奔騰,動靜越來越大,朝景鬆的方向而來。


    景鬆直覺有不好的預感,轉過踏雪板掉頭就走,可身後那東西的速度比他快不少,很快追上了景鬆。


    是一頭兇猛的白犀。


    全身雪白與雪景融為一體,隻有犀角上沾染著紅色,還殘留著淋淋血肉。


    景鬆已經逃不開了,白犀發現食物後發出興奮的咆哮,聲勢巨大震耳欲聾,尖利的犀角朝景鬆撞過去。


    景鬆當即收起踏雪板,將佩劍握在手中,反抗朝犀角劈過去。


    白犀的犀角堅硬無比,劍鋒與其擦出火花,犀角依舊未有半分損傷。


    白犀的身形比景鬆大好幾倍,粗如柱子的腿朝景鬆重重采下,景鬆靈巧翻身越過,跳上白犀的背脊舉劍刺下。


    白犀背負鱗甲,鱗甲同樣堅硬無比,白犀感知到背上有東西的存在,晃動身軀頻度巨大將景鬆甩了下去。


    佩劍被甩出去很遠,景鬆失去稱手的武器,白犀卻不放過他,粗壯的腿再次朝景鬆踩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劍光從遠處直來,轟開了白犀救下景鬆,景鬆扭頭朝那邊看過去,是一位白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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