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璧給他們的委托,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頻繁的給,三天兩頭就把他們趕下山一次,讓景鬆和雲柏不免都開始懷疑,最近是不是哪裏得罪玉沉璧了。


    在玉沉璧又一次想讓他們下山的時候,景鬆和雲柏雙雙在玉沉璧麵前跪下了。


    玉沉璧不解,“你們這是做什麽?”


    “師尊恕罪。”雲柏垂首道,“晚輩不知何處惹得師尊不快,還請師尊明示。”


    景鬆也聲音急切,“師尊,您若是對我有什麽不滿,盡管打我一頓泄氣就是,別再把我往外趕了。”


    玉沉璧驚奇,“為師讓你和你雲師兄一起出門處理委托,鬆鬆你不高興嗎?”


    景鬆疑惑,“弟子為什麽要高興?”


    “鬆鬆,你不是……”


    玉沉璧驚疑的目光在景鬆和雲柏之間流轉,說了一半的話沒有完全說出口。


    景鬆似是反應過來什麽,“師尊,您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好像是吧。”


    玉沉璧長長歎了口氣,“你們既然不想去,這份委托書雲柏你就帶去給殷柳吧,讓殷柳找人去處理,順便告訴清澤一聲,多餘的委托書不用再給我送了。”


    雲柏不解其意,“師尊沒生我的氣?”


    玉沉璧擺擺手,“沒有,你迴去吧。”


    “是。”雲柏接過委托書退下。


    景鬆也站了起來,“敢問師尊,您誤會弟子和雲師兄什麽了?”


    “你前幾日說你有個心上人……”


    “師尊不會以為是雲師兄吧?”景鬆不可置信,“您為什麽會以為是雲師兄?”


    “不是雲柏,難不成殷柳?”玉沉璧震驚,“我看你平日不是很待見殷柳,莫非也跟炎陽和蕭瑟一樣?”


    “我的師尊啊,您勿要胡思亂想!”景鬆哭笑不得,“我的心上人現在看不上我,師尊您就別再為我操心了,弟子隻想守著您。”


    玉沉璧仍舊不死心,“不是殷柳,也不是雲柏,平日跟你走得近的還有誰?挽月山上就你年齡最小,你的這個範圍太大了。”


    景鬆無奈,“師尊,您之前不是說讓弟子專心修煉嗎?怎麽現在您卻開始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玉沉璧瞪了他一眼,“你的終身大事,算是亂七八糟嗎?”


    景鬆歎氣,“師尊,您就別再瞎想了,待到時機成熟,弟子會告訴您的。”


    “你真不喜歡雲柏,或者殷柳?”玉沉璧認真看著他,“這兩個孩子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們的人品為師信得過。”


    “……”景鬆有點心酸。


    得了,師尊沒聽進去。


    景鬆朝玉沉璧湊過去,環住玉沉璧的肩頭,悶悶不樂又帶著幾分委屈:


    “師尊您別催我了,我沒能力也不敢跟他表明心跡。您也別像撮合我和雲師兄這樣去試其他人,他脾氣不好什麽都不知道,若是讓他看出什麽端倪,他真會打死我的。”


    第三個有用信息:脾氣不好!


    玉沉璧從腦海中快速把符合三個條件人的篩查一遍,未鎖定目標更是疑惑問景鬆,“為師不記得教過脾氣不好的徒弟,這又是你哪個師兄?你不如再給為師一個要求。”


    “師尊啊,”景鬆哀歎連連,“您為什麽一定要把弟子往外推,弟子跟在您身邊不好嗎?”


    玉沉璧認真想了想,如今的狼崽子根正苗紅,連心上人都有了,應該是已經被他掰迴來了,估計以後也不會欺師滅祖了。


    當年的白眼狼就是欠打。


    棍棒底下出孝子,先人誠不欺我也。


    根正苗紅的狼崽子,他還是挺喜歡的。


    玉沉璧鬆口了,“行,不著急。”


    景鬆鬆了口氣,“弟子還是更願意待在您身邊,您就別再多考慮那個心上人了。”


    過後,景鬆把這件事解釋給雲柏。


    雲柏更是哭笑不得,“師尊真是瞎操心!他老人家沒給我們找個師娘也就罷了,卻開始催我們小輩成婚了。”


    景鬆坐在一邊,“師娘估計找不迴來,師尊對感情之事實在遲鈍。”


    “景師弟,你說的那個心上人是誰?”雲柏走到景鬆身邊,半開玩笑道:“挽月山,比你年長,脾氣還不好,這不就是師尊嘛!”


    景鬆驀然看向他,“很明顯?”


    “不然呢?咱挽月山現在還有比師尊脾氣更差的嗎?”


    雲柏的聲音戛然而止,忽然睜大了眼露出不可置信,“景師弟,你不會喜歡上師尊了吧?!”


    “我胡說的。”景鬆有些煩躁,“除了師尊以外,挽月山找不著這個人,等師尊受幾次打擊,應該就不會抓著我不放了。”


    雲柏佩服,“景師弟,你這招高明!”


    這場道侶風波暫時消停後,玉沉璧還真去找了,拿著挽月山的所有登記人員名單開始核對,悶著頭專心研究了小半個月。


    一切如景鬆預料一般,玉沉璧翻了五六遍名單,都沒找到這個人是誰。


    玉沉璧有些泄氣。


    忽然又聽見門口傳來劈裏啪啦的一陣動靜,玉沉璧聞聲走過去,把被門檻絆倒的景鬆拉起來,看著地上碎裂的茶壺和茶杯瓷片,玉沉璧無奈道:


    “這是你近半個月摔碎我的第七套茶具了。”


    “弟子知錯。”景鬆垂著頭,“師尊要寫字嗎?弟子幫師尊研墨。”


    “你已經磕壞我的四方硯台了。”


    玉沉璧的表情更無奈了,指著本該放著一個書櫃的地方,此時已經空空如也,所有的書都堆在玉沉璧的書桌上,摞起來至少有兩人之高。


    “被你推倒摔散架的那個書櫃,新定製的還有沒有送過來。鬆鬆,你這段時間到底怎麽了?”


    景鬆跪下,“我想讓師尊打我一頓。”


    玉沉璧驚疑,“為什麽?”


    景鬆搖頭,“師尊很長時間沒打我了,我總覺的得不踏實。”


    “你給我搗亂就是為了讓我打你?”玉沉璧無語,“你這是養成的什麽習慣?”


    景鬆期待的看著他,“師尊,弟子不挨您一頓打渾身難受,求師尊滿足弟子吧。”


    “你這想法有點變態,為師沒有虐待弟子的癖好。”


    景鬆拿過角落裏的戒鞭,雙手舉起在玉沉璧麵前,“師尊,看在弟子打碎您這麽多東西的份上,你就教訓弟子一頓吧。”


    玉沉璧神色複雜拿過戒鞭,“哪有你這樣上趕著討打的?”


    景鬆脫去上衣,背過身去挺直背脊,“師尊打吧,別對弟子手下留情。”


    “你想打多少?”


    “五百,師尊之前都是這般教訓弟子的。”


    “行,為師滿足你。”一道戒鞭重重落下。


    景鬆的背脊當即就見了血痕。


    景鬆悶哼一聲,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拳。


    “不許叫!”玉沉璧嚴厲嗬斥,“如果把殷柳招惹過來,為師真就打死你!”


    景鬆討好朝他露出一笑,“不會的,師尊放心。”


    緊接著第二鞭、第三鞭,一道戒鞭接著一道戒鞭依次落下,玉沉璧掄戒鞭手勁不輕,景鬆緊咬牙關強忍不出聲。


    玉沉璧往他嘴裏塞了一團帕子,“想挨打就直說,別再摔我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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