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裏,內室。


    夏炎陽捂著被子又驚又怒,白皙的脖頸和肩頭青紅交加,滿是昨夜留下的痕跡。夏炎陽憤恨瞪著站在床邊的人。


    秋蕭瑟已經穿戴整齊,頂著臉頰上一個通紅的掌印,拉著夏炎陽的被子好脾氣道:“你過來,我先給你上藥。”


    習武之人本來力氣就大,夏炎陽被他折騰的不輕。


    夏炎陽驚懼,“你滾!我不用你!”


    外邊傳來敲門聲,玉沉璧的聲音響起,“炎陽,蕭瑟。”


    夏炎陽仿佛看到救星,急切的朝外嚷,“玉師叔!救我……唔……”


    秋蕭瑟立刻捂住夏炎陽的嘴,“沒事玉師叔,您先迴去吧。”


    “你們早點迴去。”玉沉璧離開了。


    夏炎陽憤憤一口咬在秋蕭瑟的手上,秋蕭瑟吃痛一聲鬆開他,“別鬧,給你上完藥,我們也能早點迴去。”


    “用不著!”夏炎陽裹著被子下地去撿衣服。


    雙腿酸的實在厲害,落地之後直打顫,秋蕭瑟趕在夏炎陽摔之前,先托住夏炎陽抱迴榻上。


    秋蕭瑟掀開夏炎陽的被子,把傷處暴露出來,夏炎陽又羞又憤當場漲紅了臉,胡亂的掙紮著,“秋蕭瑟你個死變態!你放開我!”


    “聽話,別胡鬧!”秋蕭瑟摁住他,“你再鬧我就拿縛仙索了!”


    “你敢!”夏炎陽果真安分下來了,難為情的捂住了臉。


    秋蕭瑟從乾坤袋中拿出一身幹淨的衣裳給他,“你的衣服髒了,先穿我的吧。”


    夏炎陽堅決拒絕,“我不!”


    秋蕭瑟也不強迫他,“或者你裹著被子迴去也行。”


    “……”夏炎陽滿臉嫌棄接過秋蕭瑟的衣服。


    秋蕭瑟的衣服於夏炎陽而言大很多,袖口又挽了三挽才勉強合適。


    夏炎陽還沒下地又被秋蕭瑟抱了起來,夏炎陽怒瞪他:“你幹什麽!”


    秋蕭瑟真誠發問,“你能下得了地?”


    夏炎陽怒起掐住他的脖子,“秋蕭瑟!老子殺了你!”


    秋蕭瑟也不生氣,遷就的哄著夏炎陽,“你去我那裏住吧,我正好能照顧你。”


    “誰要跟你住啊!”夏炎陽不樂意的改為推他,“老子寧可天天待在這裏,也比整日麵對你要好!”


    秋蕭瑟麵色一沉,“待迴去後我就去找掌門師兄要結契印,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結契?結你媽的契!”


    夏炎陽氣憤怒罵,“秋蕭瑟,你別太把你當根蔥!”


    秋蕭瑟的臉上閃過一道失落,訥訥道:“你不喜歡我啊?”


    “滾你媽的喜歡!老子不斷袖!”


    “可你昨日還說要娶我……”


    “老子喜歡姑娘!香香軟軟的姑娘!”


    “沒事,我喜歡你,我想跟你結契。”


    “秋蕭瑟,你他媽滾出去犯病!”


    秋蕭瑟唇瓣緊抿,抱著夏炎陽往外走,“迴去再說吧。”


    夏炎陽一口咬在秋蕭瑟的頸上,下口帶著極深的怨念,幾乎是要咬死他的架勢。


    秋蕭瑟猝不及防吃痛一聲,手裏下意識一鬆,讓夏炎陽順利逃了下去。


    夏炎陽扶著牆,連滾帶爬往外跑,看見玉沉璧和景鬆等人都在樓下,更是激動的差點落淚,“玉師叔救我!秋蕭瑟那死變態!他要虐待我!”


    玉沉璧看了景鬆一眼,景鬆會意立刻上前攙扶他,近距離接觸景鬆驚愕睜大了眼,隻見夏炎陽脖頸上紅痕曖昧,做了什麽事不言而喻。


    景鬆心裏暗暗咂舌,秋師兄厲害啊!


    夏師兄還沒答應,秋師兄就先把夏師兄拿下了。


    秋蕭瑟稍後也出來了,陰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目光匯聚緊盯著夏炎陽不放。


    夏炎陽驚懼的往景鬆身後藏了藏。


    景鬆攙扶著夏炎陽往外走,夏炎陽幾乎是站都站不住,注意到景鬆看過來的目光,夏炎陽苦著一張臉,“我、我腿軟。”


    景鬆更是心裏驚歎,秋師兄把夏師兄折騰的太狠了!


    景鬆彎下腰,“夏師兄,我背你吧。”


    秋蕭瑟上前一步,拉住夏炎陽的手腕,“不必麻煩景師弟,我照顧炎陽就行。”


    夏炎陽猶如見了瘟神一般,對秋蕭瑟避之不及,憤憤甩開秋蕭瑟,“滾你媽的!老子不需要你!”


    秋蕭瑟好脾氣的哄著,“炎陽你別鬧,我們迴去再說。”


    “沒什麽好說的,我不喜歡你。”


    夏炎陽把景鬆拉過來橫在兩人之間,有景鬆在這裏,夏炎陽也有了底氣跟秋蕭瑟叫板,“秋蕭瑟,你要是敢跟景師弟動手,玉師叔不會放過你的!”


    秋蕭瑟看景鬆的眼神瞬間陰冷。


    景鬆有些尷尬,“秋師兄,夏師兄,不管有什麽矛盾還是誤會,迴去再解決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秋蕭瑟仍舊不死心,“炎陽,你真不跟我走?”


    夏炎陽極其不耐煩,“滾吧!”


    秋蕭瑟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夏炎陽,神情落寞的先走了。


    迴到東嶽山派後,玉沉璧就把喝花酒的五個人都趕去了問罪台。


    看夏炎陽還是難忍不適的模樣,玉沉璧有些擔憂,曾經無數次噩夢般的親身體會,他深知這種感覺不好受,更是同情夏炎陽。


    “炎陽,我送你去找月白那裏吧?”


    夏炎陽堅決搖頭,“我嫌丟人。”


    ——


    從問罪台結結實實挨過一頓打後,師兄弟五人互相攙扶著往外走。


    雲柏突然問起,“你們覺得,師尊罰殷師兄的可能性有多大?”


    景鬆道:“殷師兄是一峰之主,師尊顧忌殷師兄的麵子,應該不會讓殷師兄來這裏受罰。”


    五師兄嗤了一聲,“師尊愛護殷師兄,怎麽舍得罰殷師兄?殷師兄又是一峰之主,這頓罰估計就不了了之了。”


    “怎麽可能!”景鬆不信,“師尊既然說出來了,怎麽可能會單獨放過殷師兄!”


    九師兄譏笑,“你若是不信,可以等迴了挽月山再看,殷師兄估計都不知道他要挨罰。”


    挽月山。


    五人剛進山門,就看見殷柳往外走。


    景鬆多嘴問了一句,“殷師兄做什麽去?”


    “師尊讓我書藏樓借書。”殷柳道,“景師弟若是沒事就快迴去吧,師尊還在等著景師弟。”


    九師兄得意瞥了景鬆一眼,“我說的沒錯吧。”


    景鬆心裏有點發酸:


    師尊對殷師兄的偏愛,有點招人嫉妒。


    迴了籬笆小院後,景鬆朝玉沉璧發作,陰陽怪氣道:“師尊明明說的是要罰六個,結果挨打的隻有我們五個。”


    玉沉璧理直氣壯,“殷柳掌管著整座挽月山,為師如果真的把他打了,挽月山怎麽辦?”


    景鬆不滿意,“這事就這麽過去了?師尊可不能因為殷師兄是一峰之主,就對殷師兄格外開恩。”


    “為師已經批評過他了。”


    玉沉璧遞給景鬆一瓶藥,秉持著打個巴掌、給顆甜棗的原則,繼續哄著他:“隻要你以後乖乖的,為師也不舍得把你往問罪台送。”


    也不知道這個批評,是不是真的批評。


    景鬆走近玉沉璧,在玉沉璧麵前脫下上衣,裸露出傷痕累累的後背,傷口交錯皮開肉綻,正有血珠淌下,看起來甚是嚇人。


    景鬆語氣可憐,“師尊你看,問罪台的人下手當真是不知輕重,差點打死弟子。”


    玉沉璧白了他一眼,“不疼不長記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來。”


    “弟子日後若是再犯錯,師尊不如親自收拾弟子?”景鬆討好的朝玉沉璧笑了笑,“師尊動手可比問罪台的人狠多了,這樣弟子也能記得更牢。”


    玉沉璧無語的看著他,“腦子有病就去找你木師兄,問罪台可治不了你。”


    兩日後,夜裏。


    每次景鬆挨完打後,玉沉璧都會留宿他幾日,方便晚上幫他療傷。


    師徒二人都已經睡下了,偏室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不止驚醒了景鬆,也吵醒了玉沉璧。


    景鬆起身前去開門,門外的人讓他驚訝,“夏師兄,你怎麽在這裏?”


    “景師弟,”夏炎陽衣領淩亂,雙目驚懼恍惚無神,“我、我能借宿此處嗎?”


    玉沉璧也從內室出來了,“炎陽,怎麽了?”


    “玉師叔,救救我!”夏炎陽撲通一聲跪下了,“秋蕭瑟他半夜來文瀾山騷擾我,我受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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