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仙尊果真是名副其實,本座淪落到如此境地,居然還能被你找出來。】


    玉沉璧冷笑道:“你既然有膽子敢接近他,就該知道終有一日會被我找到。”


    【找到了又如何,師尊敢殺了本座嗎?本座雖然隻是殘魂,但與景小公子共用一個身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本座死了景小公子也別想活。】


    玉沉璧不屑,“你可以試試。”


    火勢越燒越旺,景鬆匍匐在地上,艱難的喘著粗氣,窒息的痛苦讓他放棄了掙紮,裸露在外的皮膚通紅似血。


    景鬆的情況越來越差,那縷黑霧也開始有消散之勢,心魔不停的跟玉沉璧叫囂著:


    【師尊真的要殺了我嗎?咱們好歹還有數十年的情誼,你未免太過冷酷無情了。】


    “別叫我師尊!我沒你這混賬徒弟!”玉沉璧冷哼一聲,隻覺得諷刺無比,“我曾真心對待你,你迴報給我的是什麽?你說我冷酷無情?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冷漠無情!”


    【師尊你真難伺候!我又不是白睡你七年,我給你名分了,是你自己不要的,甚至你在大婚之日殺了我,我都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會倒打一耙,要將我趕盡殺絕。】


    玉沉璧麵露憎惡,“當年給你了春風吹又生的機會,今日本座定要斬草除根!”


    “師尊救我……”景鬆終於支撐不住,閉上了眼。


    黑霧的顏色越來越淡,心魔終於感覺到慌了:


    【景小公子已經快被你燒死了,你還不快法陣撤了!】


    【大不了本座以後不強迫你了就是,本座順著你來還不行嗎?】


    【玉沉璧!我們在一起七年,你就真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你已經殺了我一次了,還不夠嗎?我好不容易追到你這裏,你為什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玉沉璧,我是真的愛你啊!愛一個人有什麽錯,你為什麽不願意接受我?】


    景鬆的氣息愈漸微弱,玉沉璧更是沒有要收手的意思,心魔的聲音帶上了哀求:


    【師尊,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真的不能殺了我,我要是死了,景小公子也活不了,你不是最喜歡之前的我了嗎?】


    玉沉璧無動於衷,“景鬆受你的汙染,本座留著他已經沒用了,更何況有你這個前車之鑒在,本座決不允許墮魔再次為禍修真界。”


    【我改,師尊,我都改,我以後好好學著景小公子,我學著你喜歡的模樣改,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滿口謊言,死性不改!”玉沉璧神色冷漠,“本座已經吃過你一次虧了,你覺得本座還會再信你嗎?”


    【師尊,景小公子真的快不行了,他現在還小,他什麽都不知道,他之前得罪你都是我蠱惑他的,他是無辜的,你別遷怒他,求你放過他吧……】


    “師尊,原來您在這裏啊。”


    殷柳來了,看見退火陣法不由得一愣,“師尊,您這是在做什麽?”


    【殷柳?】


    心魔好像看到了希望,急切的朝殷柳大喊,【殷峰主,你快勸勸你師尊,他要燒死景小公子,景小公子快不行了!】


    “那裏邊是景師弟?!”


    殷柳驚愕看向玉沉璧,“師尊!景師弟並無過錯,您這是做什麽!您若是看不慣景師弟,直接把景師弟趕出挽月山就行,何須勞累您要燒死他。”


    玉沉璧斜了他一眼,怪異道:“退火陣法中的魔物,你是看不見嗎?”


    殷柳這才注意到剛剛說話的心魔黑霧,“這魔物是個什麽來曆?”


    玉沉璧道:“墮魔殘魂,附身景鬆為宿主。”


    “所以您要通過火燒景師弟來除了這墮魔?”殷柳不可置信睜大了眼,“師尊,您是被氣糊塗了吧?退火陣法雖然能除去墮魔,但也會將景師弟一同燒死。”


    玉沉璧順著他的意思問:“依你之見,為師該如何處置這墮魔?”


    殷柳提議,“師尊為什麽不能先將景師弟與墮魔分離,之後再單獨收拾墮魔?”


    玉沉璧言簡意賅追問,“方法?”


    殷柳麵露尷尬,“弟子愚鈍,不如師尊博學多才。”


    “為師如果知道有這種方式,何苦在這裏為難景鬆。”玉沉璧淡淡開口,揮扇收起退火陣法。


    本想控製著火候燒死一個,沒想到是景鬆先倒下了,玉沉璧深深歎了口氣,他就不該對現在的狼崽子抱有太大希望。


    景鬆燒的滿身通紅,玉沉璧靠近他還覺得熱氣逼人。景鬆的衣衫被燒的破破爛爛,皮膚實在燙的嚇人。


    心魔也鬆了一口氣,他也被退火陣法傷的不輕,打算縮迴景鬆的識海裏休養生息,卻被玉沉璧一扇攔住。


    【師尊,當務之急你該去看景小公子,你放心,我跑不了。】


    玉沉璧虛空畫符凝結符印,將其打入心魔的黑霧內,黑霧當場消散,還有心魔氣急敗壞的聲音:


    【玉沉璧!你等著!你今日不放過我,以後也別想再有安寧的時候!】


    殷柳疑惑,“師尊,您這是?”


    “封魔印,以景鬆的身體為囚,等我找到辦法再單獨收拾他。”玉沉璧脫下外衫裹在景鬆身上,彎腰將他抱了起來,“隻是苦了這孩子。”


    景鬆昏睡了好幾日才醒,玉沉璧一直在照顧他。


    滿身火熱的紅終於退下去了,景鬆看見玉沉璧坐在床邊,嚇得差點從床上掉下來。


    玉沉璧扶住他,“你小心點,剛醒過來身體虛弱,不宜動作太大。”


    “師尊!”景鬆避開玉沉璧往床角躲,瑟瑟發抖把自己蒙在被子裏,聲音驚恐還帶著顫音,“弟子保證再也不會惹您生氣了,您別燒死弟子。”


    “鬆鬆乖,為師跟你道歉。”


    玉沉璧又恢複之前春風和煦的模樣,耐心的輕聲哄著景鬆:


    “為師並非要燒死你,為師也沒有生你的氣,鬆鬆是為師最喜歡的小徒弟,為師疼鬆鬆還來不及,怎麽會舍得傷害鬆鬆?鬆鬆別不高興了,為師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讓為師補償鬆鬆好不好?”


    景鬆驚疑的看著他,“師尊你之前說,弟子提什麽要求你都答應,如今還算不算數?”


    “都算數。”玉沉璧點了點頭。


    景鬆如今才十三歲,應該不至於會提出要睡他這種驚世駭俗的要求吧?


    真不是玉沉璧自戀把自己想的多金貴,隻是白眼狼來鬧他的那個晚上,實在有點刻骨銘心。


    景鬆從被子裏探出頭,顫顫巍巍朝玉沉璧靠近。他被靈火燒的很是嚴重,即便已經醒過來了,估計短時間內也下不了地。


    玉沉璧攙扶住搖搖欲墜的他,景鬆的身體依舊很熱,景鬆的手攀上玉沉璧的肩,然後聽見景鬆小心翼翼的問:“師尊,我能靠著你嗎?”


    與如同火爐的景鬆對比之下,玉沉璧的體溫要低不少,玉沉璧大概猜到景鬆的想法了,景鬆估計想靠著他降溫。


    “可以。”玉沉璧欣然答應,將景鬆攬過來抱進懷裏,景鬆後背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連帶著他躺過被褥也是潮濕的。


    見玉沉璧沒有反對,景鬆得寸進尺:“師尊,弟子難受,弟子能一直靠著你嗎?”


    玉沉璧不但沒有拒絕,甚至繼續補充道:“你想什麽時候靠著我都行,晚上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哪裏不舒服就跟我說,我一直照顧到你完全康複為止。”


    景鬆有些欣喜的摟住了玉沉璧的脖子,試探道:“弟子不想去學思堂上課……”


    玉沉璧也痛快的答應了,“不想去就不去了,以後為師親自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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