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柳大驚失色,“戒鞭五百刑罰太重,景師弟他還年輕,真的扛不住啊!”


    “我還沒追究你的責任,你倒是先維護起他來了!”玉沉璧冷冷看著他,“殷柳,你若是覺得我罰的太重,那就你替他挨!”


    殷柳不說話了,玉沉璧轉頭怒視戒律堂掌事,斥道:“還愣著做什麽,打!”


    “是。”戒律堂掌事吩咐隨侍弟子去取戒鞭,又忍不住好奇的問:“玉仙尊怎麽發了這麽大的火?不知這弟子是做錯了什麽,竟惹得您要把他帶到這裏來?”


    殷柳麵露難堪,“景師弟課業不爭,惹得師尊大動肝火。”


    玉沉璧瞥了他一眼,“用得著你多嘴?滾迴挽月山去!”


    “是。”殷柳沒見過玉沉璧發火的模樣,此時更是不敢招惹,隻能順從退下。


    戒律堂掌事討好的勸玉沉璧,“弟子課業不及格,讓再弟子好好學就是,何必惹得玉仙尊動這麽大的火氣,若是氣壞了身體不值得。”


    玉沉璧冷冷瞥了景鬆一眼,嗬的一聲冷笑出聲,“這逆徒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戒律堂的弟子將戒鞭取來,戒鞭通體漆黑鞭身細長,景鬆扒去外袍按在長凳上捆縛住手腳,看著戒鞭沾過鹽水,景鬆終於感覺到發怵。


    景鬆質問心魔,“你不是說師尊不會罰我的嗎?如今師尊都把我帶到戒律堂來了!”


    心魔依舊信誓旦旦,【放心就好,玉沉璧不會打你的,他就是想嚇唬嚇唬你,一會就把你領迴去了。】


    直到戒鞭落在身上,一鞭打下當即見紅,鹽水滲入傷口火辣辣的疼,景鬆當即叫出了聲。


    緊接著第二鞭、第三鞭……一鞭接著一鞭落下,景鬆的後背已經鮮血淋漓。


    景鬆怒問心魔:“你不是說師尊絕對不會打我的嗎?”


    心魔也是不可置信,【玉沉璧他從來打過人,尤其舍不得打你才對,今日他這是怎麽了?】


    “師尊現在是真的生氣了,快幫我想想辦法脫身!”


    心魔迴答的不假思索,【你跟玉沉璧裝裝可憐,玉沉璧最受不了你,肯定就舍不得再打你了。】


    “師尊……”


    景鬆眼眶通紅,可憐兮兮看向玉沉璧,因為在挨打身體不停的顫抖,劇痛之下臉色蒼白滿頭是汗,真的好不讓人憐惜,“我知道錯了,求師尊消氣……”


    “堵上他的嘴。”玉沉璧冷眼看著他不為所動,絲毫不理會景鬆扭頭就走,“五百鞭打完了再告訴本座。”


    “師尊!師尊……唔唔唔……”


    戒律堂弟子往景鬆嘴裏塞了一塊布,景鬆再也無法說話,看著玉沉璧毫不留戀的離開,終於是絕望了。


    玉沉璧手裏折扇攥緊,此時已經接近晌午頭頂太陽炎熱,可玉沉璧卻覺得遍骨生寒,眸中被恨意填滿,思緒飄迴曾經多年。


    白眼狼未露出獠牙之前,對他又是裝可憐又是討好賣乖,哄著他吃下那些不入流的東西,害他靈根被廢靈力全失。


    白眼狼居然還想通過裝可憐,來將此事輕飄飄揭過,又埋怨他緊抓著“這件小事”不放,從而對他實施一夜折辱。


    那是他和白眼狼師徒關係崩塌的開始,他玉沉璧修為全失淪為廢人,被白眼狼囚禁虐待多年。


    白眼狼居然還試圖跟他講情講愛,以盼望著跟他重修舊好?


    真是令人作嘔的天大笑話!


    這狼崽子也是,裝可憐撒嬌的模樣跟白眼狼一模一樣,一樣的讓人厭惡讓人惡心!


    “玉師叔!”木月白急匆匆趕來了,“我聽殷師弟說,你把景小師弟罰了?”


    “月白,你迴去。”玉沉璧不悅看了一眼姍姍來遲的殷柳,“無論誰再過問此事,和景鬆同罪論處。殷柳,我在警告你最後一次,你再護著景鬆,下一個進戒律堂的就是你。”


    殷柳試探問道:“師尊這是對景師弟失望了?”


    玉沉璧淡淡“嗯”了一聲。


    “是。”殷柳好像長舒了一口氣一般,對玉沉璧恭敬拜了一禮,“氣大傷身,還請師尊注意身體康健,晚輩就先行迴去了。”


    “殷師弟?”木月白不解的看著殷柳。


    殷柳已經離開了,木月白看向玉沉璧,“玉師叔罰景小師弟五百戒鞭罰的太重,景小師弟估計得正兒八經休養一段時日了。”


    玉沉璧有些不耐煩,“月白若是沒事就迴去吧,本座的弟子本座還是心裏有數的。”


    五百戒鞭打完,戒律堂的隨侍弟子來請玉沉璧進去。


    景鬆已經昏迷過去的,嘴中有鮮血不斷淌出,後背鮮血淋漓深可見骨,滿身是汗仿佛從水裏撈上來一般,景鬆的貼身衣裳已經全部浸透。


    “本座一會讓挽月山的人來接景鬆迴去。”玉沉璧頓了頓,又繼續道:“戒律堂有沒有多餘的戒鞭?給本座一把。”


    ——


    迴到挽月山後,景鬆昏睡了兩天。


    醒來後看見玉沉璧站在床邊,景鬆想起身下地,沒想到稍微動一動就是全身都疼,景鬆強忍住呲牙咧嘴,輕聲喚道:“師尊……”


    玉沉璧麵色冷淡,“這是一次教訓,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欺騙本座。”


    景鬆倔強看著玉沉璧,“敢問師尊,弟子錯在何處了?弟子實在愚鈍,不知師尊為何會責罰弟子。”


    玉沉璧言簡意賅,“你的成績。”


    “師尊是不滿意弟子的成績嗎?”景鬆不解,“師尊覺得,弟子的成績應該如何?”


    玉沉璧直言不諱:“最少是第一名。”


    景鬆卻笑了,“師尊對弟子的要求未免太高了,弟子這頓罰挨得屬實有點冤。”


    “為師看過你的試卷,答案全部正確,但是全部都寫錯了位置。”玉沉璧冷冷看著他,“景鬆,你還覺得你沒有在欺騙本座嗎?”


    “師尊難道沒想過,我為什麽會欺騙師尊嗎?”景鬆像是自暴自棄的一般,自問自答道:“師尊,弟子在跟你鬧脾氣。”


    “你好好修養身體,早日恢複好早日迴去上課。你如今還年輕,別因為跟為師賭氣浪費大好時間。”


    玉沉璧把一瓶傷藥放在桌上,“景鬆,本座不會單獨教你,你也別再瞎胡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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