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剛剛哄睡完小跳。


    “幹嘛呢老婆。”


    “我在想小跳要不要讀私立的小學。”


    “小跳學前班還沒上呢,現在會不會太早了。”


    姚月:“不早,三年很快就過去了,你怎麽想?”


    馬嘉祺:“我讀的小學還挺好的,一個年級才六個班。要不,報個差不多的。”


    姚月:“我不想給他太大壓力,他才三歲。”


    馬嘉祺:“好了,老婆,你別太焦慮的,虎父無犬子,你這麽聰明,咱兒子不能差。”


    姚月點點頭,這倒是真的。


    (哈哈,超級無敵自戀的)


    說著姚月從床上掀開被子,馬嘉祺一頭霧水。


    “老婆,你幹嘛去啊?”


    姚月轉過頭,“喝兩杯?”


    姚月走到梳妝鏡前,開始塗粉底液。


    她要化的漂漂亮亮的出門。


    雖然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小跳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這樣,我出去買點什麽小燒烤,你在家等我。”


    說著,馬嘉祺已經穿好了外套。


    “那行,我在樓下影院等你。”


    “嗯”


    馬嘉祺開著車出去了。


    可姚月的粉底已經上好了,不化的話,好像有點浪費。


    在她艱難的抉擇過後,她給自己化了個精致的全妝。


    順便換上了牛仔褲,小吊帶,還有小香風外套。


    就是一個beautiful !


    姚月站在酒櫃麵前看了好一會兒,喝烈酒吧第二天頭疼。


    不喝吧,好像差點意思。


    她就在喝還是不喝之間,選擇了啤的。


    明天還得帶小跳去看電影呢。


    馬嘉祺開車到了夜市。


    在常吃的那家燒烤店裏,等老板烤。


    他就一個人坐在店裏的角落。


    一個人也沒事情幹。


    就琢磨著怎麽跟姚月開口那些個男秘書的事情。


    他一直以為招的是女秘書呢。


    秘書又不是保鏢,為什麽非得是男的?


    那些個老總不都招的女秘書嗎?


    其實,他就是吃醋了。


    自己不願意承認。


    他無聊的等著,又想起了三年前的迴憶。


    “馬嘉祺,小跳給你,我完成任務了。”


    “就算我選擇離開這個世界,你也沒有資格阻攔我。”


    那時候姚月才剛剛出月子,又經曆網絡上惡意抹黑,處理完這些,原本準備收拾好心情兩個人一起養育這個新生命的。


    可她的父母找上門,讓她的心情之間跌入穀底。而他,沒有第一時間站在她那邊。


    第二天才找到姚月。


    姚月的情緒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馬嘉祺特別害怕她真的會一躍而下。


    可她說:“20歲的時候沒有跳下去是因為我期待著我的未來一片光明,現在不跳下去是因為,我有小跳了,我不能讓我的悲劇在他身上重演。”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要闖進我的人生?”


    “如果不認識你,我現在應該在那兒。”


    姚月指著遠方。


    “我應該早就進了世界醫護團,就算死,我也死的心甘情願。”


    隨後,她又自嘲的笑了。


    “沒有你,我應該早就死了。”


    那時的她,躺在床上一個月,沒有人管。


    每天都對生活沒有希望。


    那些痛苦的童年迴憶,一遍一遍的淩遲她。


    好幾次,她都感覺窗戶在召喚她。


    那個時候,她不認識什麽歌手。隻是在尋求自救的過程中,偶然刷到了馬嘉祺。


    他的歌聲很特別。


    姚月就是靠著每天聽他的歌,慢慢的充滿對生活的希望。


    其實那段時間叫抑鬱狀態。


    原來,不僅文字是有力量的,聲音也是。


    “你為什麽要救我?或許這樣是解脫呢?”


    姚月受到的精神刺激很大,說出的話也一個字一個字的在淩遲著馬嘉祺的內心。


    她說情願不認識他。


    “月月,你別這樣。”


    馬嘉祺心疼的抱住了姚月。


    姚月狠狠的咬在了馬嘉祺的肩膀上,痛苦的嗚咽著。


    “馬嘉祺,你知道嗎?我是那個家裏的一條狗,不是你家的柴六斤,我是家裏的一條狗。”


    “從我出生,我爸就想把我淹死在糞缸裏。這件事被他們像笑話一樣,一直講到了我20歲。我也跟著他們笑,我笑的是我自己。是這個時代救了我。”


    “我原以為,隻要事事按照他們說的做,就會給我愛,就會對我好。”


    “我錯了。當年我考上高中了,是他們想讓我讀技校,拿兩千塊錢騙我去讀的。我在外地吃了四年苦,年年拿獎學金,可在他們眼裏,我還是那條狗。”


    “他們毀了我的20年,我恨他們是應該的。他們是養了我,可他們隨意打罵我,罰我跪在院子裏,揪著我的頭發在大庭廣眾之下發泄他們的情緒。長大了不打我是因為他們以為我會記仇了,但其實,我從三歲就開始記仇了。我一直都記著,但我原諒他們。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他們是愛我的。”


    “我就在這樣的痛苦迴憶裏死死掙紮,他們明明看見了,但他們享受著我的痛苦。”


    “直到我看著周圍所有人都默認他們對我的傷害,從那時起我發誓,一定要考上好大學,把我的人生掰正。”


    “你為什麽要給他們錢啊,他們憑什麽拿你的錢。為什麽有些人什麽都不做們就可以得到父母的寵愛,而有些人明明已經夠努力了,可卻要一輩子忍受童年痛苦的迴憶。”


    姚月趴在馬嘉祺的肩膀上,哭濕了外套。


    冷靜下來的姚月,鬆開了馬嘉祺。


    自己一個人坐在另一邊。


    而她說的那些話,死死的刻在了馬嘉祺的腦海裏。


    “我帶你迴家,他們坐過的地方,我們都換新的。”


    馬嘉祺帶她迴家了。


    此後的三年裏,誰也沒在提過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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