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居民們,口裏稱頌著天皇陛下的仁慈,知事官閣下的公正,開開心心地聽從日軍工作人員的指引,自覺地向指定方向集結。


    這種診療持續了近一個星期,東京的居民們染病的過去治療,也有沒染病的居民活不下去,跑過去用命蹭吃蹭喝。


    剛開始,負責檢驗的醫生和士兵還起趕走了許多並非傳染病的患者,知事官對此也毫無辦法,在他心裏,東京的感染病患者最多也就千餘人,結果,三天不到就將近二千餘人。


    甄別的速度,趕不上瘟疫傳播的速度,繼續這麽下去,東京將再無一個健康的人。


    無助之下,他又將求助的電話打給了石井四郎。


    石井四郎是什麽人?一個見死人比見活人還多的家夥,問計於他還不如問個魔鬼。果然,石井四郎給的意見很簡單。


    ”隻要發熱或看起來有病的樣子就讓他們進去,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想吃這碗飯,那就做好死的準備。“


    石原立中聽了石井的建議後,自己沉默了很久,當初聽信了石井四郎的辦法,並得到了軍方及天皇的默許,現如今豈能食言而肥?


    真要是敢這麽做,事成之後,自己就是一隻替罪羊,但事已至此,他不做這些,恐怕很難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都怪自己報告的匆忙,本想將皮球踢出去,結果自己也跟著掉到溝裏。騎虎難下,便是如此。


    很少抽煙的石原立中,忍不住抽了一大包煙,不是為那些將要死去的平民,而是自己完成讓這件事後,該如何全身在而退。


    直到天色將亮,石原立中才狠心掐滅煙頭,披上皮衣,給現場負責的小鬼子下了一道命令。


    ”凡是想要進入隔離區的平民,從今日起不必阻攔,而成功混入的平民……此時混進去的,也沒有平民了,都是一群生病的將死鬼,按計劃執行吧。“


    當晚,所有人不知為何,全都腦袋昏沉,不自主地躺在了床上唿唿大睡,包括醫生和護士。


    十餘個身穿和服的人,趁著夜色朦朧,偷偷潛入到了隔離之地,在周圍 點燃了早就堆好的木柴,春天的風本來可以吹醒沉睡的小草,此刻卻變成了奪人性命的幫兇。


    風助火勢,火借風威,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大火就引燃了木屋上的塗料,大火在隔離的地方衝天而起,火勢映紅了半邊天空。


    那十幾個身穿和服的縱火者見大火已經成勢,短時間內無人可以救滅,互相對視一眼,又互相行了一個武士禮,然後義無反顧地鑽進了火海。


    竟然全是死士。


    既然是隔離區,自然遠離人群,起火的時間又是半夜,等有人在遠處發現時,大火已經成衝天之勢,等人們接到通知前來救援時,這裏幾乎被燒成了白地,隻有靈星的小火燃燒著已故人員身體的油脂。


    此場大火,鬼子平民共被燒死七千二百餘人,且無一人生還,方原十裏都能聞到屍體被燒焦的味道。


    此事一出,日本報社,電台全都第一時間進行了報道,日本天皇聽聞此事後,在皇宮內大發雷霆,迅速拿下剖腹不成的東京都知事官石原立中及其家人關進大牢。


    自己則惺惺作態地來到了海邊,朝著大海靜默一分鍾,並將宮內人員一晚上折好的近萬隻千紙鶴灑入大海,天皇相信,無論死在什麽地方,隻要是日本人,他最終會迴到大海,迴到受大海庇佑的日本國。


    活著的國民們也心照不宣地來到大海邊,折下了千紙鶴並灑向大海。不過幾天的時間,大海中全是被海浪泡損,打爛的紙團,糊在岸邊的礁石上。


    李應遠遠看著那些依然虔誠地往大海裏扔紙鶴的日本人,心裏一陣冷笑,不去事發地點,無非是怕被病毒傳染,但還要裝做十分痛心的樣子,日本人的虛偽可見一般,如果真有心,就去給那些失去家人的家庭送上一些米麵錢糧衣被,總好過將這些紙折成千紙鶴扔進大海。


    更令人無語的是,大火燒完,日本的皇室居然用一晚上折出萬隻千紙鶴,哪裏來的那麽多統一的紙張,正好用來折千紙鶴?


    有這個時間,不應該全力安排善後工作嗎?


    上梁不正,下梁必歪。


    這種殘暴的處理方法,效果很明顯,一時間東京的街頭除了戴孝的人外,再也沒有一個感冒的人,讓人人心惶惶的瘟疫仿佛被這一場火給消滅了。


    但日本人也不全是傻子,平靜的外表下,正醞釀著一場準備報複的暗流,這場暗流直指日本的市政廳及日本的各個醫院。


    而日本人給公眾的交待很敷衍,那就是這場瘟疫的製造者,是從支那派出的特工,潛入到了日本國內的李應,就是他攜帶了瘟疫病毒投放到日本國內,而且還放火燒了那麽多將要治療完畢的日本公民和國際友人。


    人就是這樣,謠言止於智者,但智者畢竟是少數,大部分的日本人聽信了日本官方的宣言,一個個義憤填膺地係上黑腰帶,白頭帶,腰裏插上一把小太刀,怒氣衝衝地上街尋找李應。誓要將李應碎屍萬段。


    而此時的李應,正在一座高層建築的屋頂,遠遠地眺望著立在市中心,卻極少有能進入的一大片建築群,那個被稱為”江戶城“的明治宮殿。


    這座宮殿四周被護城河圍繞,護城河的後邊則是一圈厚厚的城牆,城牆內,大片木製的宮殿房屋掩映在高大的鬆柏之中,為的就是不讓人在遠處看清宮殿內的模樣。


    四處遊蕩的人群突然暴發出一陣變態的笑聲,李應底頭看去,是一家首飾店被大批的武士以搜尋李應的名義給搶劫了。


    店主人被殺,女主人被拖到後院嚴刑拷打,逼問李應的蹤跡,大批的首飾被認為是資助李應作案的經費被沒收。


    一個有著數個護衛的女人正在這家店挑選首飾,也被這群武士給拿下,等護衛們拚命地將女人救出來時,那女人也已經奄奄一息,渾身赤裸,手腳也被變態的武士折斷。


    東條英機在醫院剛剛蘇醒過來,他覺得自己時日無多,準備將家人叫過來交待一下後事,萬一挺不過來,也要將家裏的事情安排好。


    結果家人還沒來,就聽說自己的妻子當街被暴亂的武士欺辱而死,當場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立時斃命。


    身體強壯的石原莞爾聽說東條英機死亡,當時沉默下來。雖然他與東條英機政見不和,但東條英機的死也讓他感覺到兔死狐悲之感。


    他已經知道了瘟疫病毒的來源,也知道了李應的事,將死之際,石原莞爾在病床上長歎一聲。


    ”千裏之堤,總會毀於溪流,健壯的英雄總是死於床塌,勇猛的士兵多死於流彈,一往無前的大日本帝國,居然也會讓一個小小的江湖人士給攪得天翻地覆。“


    此夜,月如玉盤,繁星點點,石原莞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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