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失去了蹤跡,沒有人知道他在什麽地方,但三零船廠的遺址依然冒著青煙。數十噸的烈性炸藥爆炸,同時引燃了船廠的地下油庫,是這次劇烈爆炸的主要傷害主體。


    一隊隊士兵、醫療人員在場地上搜尋,士兵們偶爾還能翻找到一些貴重的金屬,醫護人員翻出來的就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數個臨時搭建起來的救護所隻有一個病人,那就是怒急攻心,擔驚受怕的市長上田九次大人。


    自從聽說從京都趕來的相關調查人員已經在路上,最快明天,最晚後天一早就會抵達。他們會調查船廠爆炸的原因,導致爆炸的兇手,帝國的經濟損失等等一係列的內容。


    而他做為市長,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雖然這三零船廠屬於軍方,但誰讓這船廠名義上是個人所有呢。個人所有,就歸他市長管。


    幾個膽大的百姓也加入了搜尋隊伍,他們很窮,這裏爆炸後產生的金屬,或者錢幣是他們急需要的東西,盡管他們已經很老了,但還是為了那口吃的主動來這裏探索。


    市長躺在帳篷裏的病床上,看著那群如老鼠一樣肮髒的平民,在船廠外圍不停地向內靠近。心裏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十分膩歪的感覺。


    這些個平民都是帝國的蛀蟲,這個時候不想著為帝國分憂,反而來明搶帝國的財富。想到這裏,一把抓過身邊警衛手裏的槍,對準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婦人開了槍。


    那老婦人腦袋上暴起一團血花,然後一頭就栽倒在亂石之中。剩餘的平民見開槍殺了人,一個個馬上拎著袋子瘋狂逃竄,在生死危機麵前,逃生的速度超越了生命極限。


    “處理一下,這些人死於爆炸餘波。”


    市長輕聲吩咐道。


    一個肥胖的身影出現在落日的餘輝中,看起來有些蕭索,卻是那鈴木宗林,他朝上田九次敬了一個禮,然後將一個本子遞給了躺在病床上的市長大人。


    上田九次翻開了本子,裏麵全是這次損失的記錄,有直接的,有間接的,十位數字讓市長眼睛一翻,當時就暈了過去。


    甚至連兇手的基本信息都沒有看到,一邊的醫護人員立即上前,掐人中,抹胸口,一個矮小的倭女護士,嚐試著蹦起來,給市長大人親口做人工唿吸,結果,連續幾次都沒有成功。


    最後還是上田九次自己悠悠醒來,慘然說道:


    “一定要抓住兇手,這樣的損失是長崎不能接受之痛!”


    ……


    此時的李應,早就穿過了山林,趁著黑夜摸進了長崎市的中心位置,再城市的邊緣找到一個寺廟住了進去。


    這裏沒有了和尚,但仍然有平民前來給那不知什麽來曆的野神上香,躲在暗處聽平民們說,這裏的和尚被軍隊征走了,聽說是去海的對麵國家宣傳佛法去了。


    據說去的時候,他們給神上了好多香,以期保佑他們成功渡化海對岸那群對帝國充滿敵意的異徒。


    老禿帶著小禿,公禿帶著母禿,左手持經文,右手持步槍,背後還背著刀,眼帶慈悲地走了。


    本禿要渡人,哪個不怕死的敢攔灑家?


    趁著夜色,李應站到野神的麵前,用雪水混著香灰,調成一碗黑乎乎的染料,將野神背後的的白色光環塗上無數個六邊形,四肢塗黑,打掉鼻子畫大嘴,將剩餘的染料全砸在臉上,塗勻後再看。


    嗬嗬~活脫脫一個大王八。


    扔掉桌上的供香,將桌圍抖了抖,當成一個臨時的床鋪,躺在上邊,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夢裏,李應做了一個夢,一個老龜從海裏爬出,脖子上掛著小包袱,含著眼淚叼走了香爐。


    次日清晨,李應早早地從睡夢中醒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香爐,發現與昨日相比並沒有什麽異常 。


    於伸手拿起,仔細打量了一番,卻發現不過是泥巴所鑄,並非想象中的銅器,虛偽的小鬼子,一堆的壞種,供個神還把銅香爐給換走了。


    那野神也是個沒出息的家夥,一個破泥盆還當個寶一樣叼走了。抬起一腳,那香爐如同一道流星一樣飛出廟門,不多時便聽到“咣”的一聲。碎得稀碎。


    時間還早,李應離開了小廟,他需要準備一些食物及藥品,然後將身上的資料找地方藏起來,否則一路上帶著這些東西十分影響自己的行動。


    街上行人寥寥無幾,李應又刻意地避開,街道中東拐西拐,終於看到了一個特色十分統一的建築群,低矮的院牆上寫著“長崎市市立病院”


    望文知意,這是長崎市官方所設立的醫院,醫院裏很冷清,沒有看到有人在醫院裏散步,沒有走門,不知那裏是不是有守衛,既然來這裏搞物資,那就要有搞物資的覺悟。


    縱身越過矮牆,便是醫院的內部,這可比船廠好進多了。


    閃身躲到一個雕像後,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醫院門口走出,紛紛上了停靠在路邊的卡車,一個白頭發的小黑胖子朝著門口送行的一個醫生道:


    “市長下了死命令,今天調查組就要抵達,為了防止再次出現意外,所有醫護人員必須準時到場。所以,這裏就拜托東田君了。”


    那名送行醫生也低頭領命,並祝福長隆院長一切順利。並在院長轉身後露出了笑容,朝著院長豎起了中指。


    等院長走後,東田轉身進了門,順勢一把摟住一個護士,邊走邊說:


    “雅香小姐,我有一個病案需要交待你一下,畢竟,我現在這個醫院實際的掌管者。”


    他在這裏撩妹,卻沒發現緊隨他身後,李應順勢就跟了進來,看著他們消失在一個病房內。李應快步穿過這座建築,向後麵的建築走去。


    畢竟,後麵的建築看起來更高級。


    按李應的想法,越高級的地方,好東西越多,那些豪華的建築裏,住的一定是位高權重、大富大貴的人,他們用的藥,一定都是好藥。專朝筋折骨斷的家夥下手,搶了他們的藥,一定是治療傷勢的好藥。


    要不然,李應可不知道那些奇怪藥名是治什麽的。


    一樓大廳的某個辦公室內,一個大胖子唿唿大睡,身上的白大褂脫下來扔到一邊,李應順手將他的大褂拿起,披在身上,居然很合適,將資料塞到床底後,李應戴上口罩直奔二樓搜索。


    很遺憾,這裏的病人看起來都是風寒,日本人叫感冒。穿著白大褂走進房間,在病人驚異的眼光中,將開好的藥全部收起,並告訴他們,今天可以不吃,明天會重新發放,便揚長而去。


    三樓的房間不多,但都很大,但好像都是空床,隻有最裏邊的一間有衛兵看守,不過看衛兵的狀態,也是漫不經心,一個坐的穩如泰山,一個靠在牆上聊的眉飛色舞。


    見李應拿著藥過來,也不核實身份,隻是瞟了一眼,驚異於李應的個頭後,便又開始吹起牛來。


    李應也不理他,徑直推開門,眼前的一幕不禁讓他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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