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辦公樓內的警衛也開始昏昏欲睡,外麵天寒地凍,樓裏溫暖如春,工人們在幹活,當官的已經下班,除了幾個指定的工程師外,沒有人能夠進得辦公樓,更何況,門外還有兩個倒黴的新兵在站崗,他們在屋子裏做一層守衛,簡直不要太幸福。


    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大大哈欠,正準備站起來走動兩圈,緩解一下困意,鼻端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燒紙味道。


    再仔細聞了聞,確定了確實有味道,在一樓巡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著火的地方。兩個哨兵便分出一個去二樓詢問是否有異常。


    結果就發現兩個哨兵躺在地上,一探鼻息,已然死亡。


    兩個哨兵嚇得亡魂大冒,二話不說就拉響了警鈴,警鈴一響,就是集合的命令。


    所有在宿舍一樓休息的士兵一個個玩命地穿起衣服,快速集結,不用他們打聽什麽原因響鈴。因為第一時間,大部分的探照燈就照在了辦公樓上,樓頂的排風口處,濃煙滾滾而出,就像一條灰龍,蜿蜒著身軀向天空飛去。


    中間還夾雜著一點點還在燃燒的紙屑,火光一閃一閃,顯得十分壯觀。


    新換的指揮官豐田秀臣與警察局局長上本多文木咬著牙,也不整隊,嗷嗷罵著就往辦公樓跑。


    跑丟了帽子,跑掉了鞋子也沒能擋住這兩個倒黴蛋兒奮進的步伐,這他麽要了命了。


    李應在牆角的哨樓裏看得真切,還為他們默默地揮了揮拳,無聲地加油後,趁著所有探照燈照向辦公樓後,快速脫下小鬼子的衣服,整個人像狸貓一般跳下了高牆。


    牆外,是一片起伏的丘陵地帶,再往前延伸數裏的地方才是一片白茫茫的海域。這裏平時很少有人走動,李應的奔行,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一串明顯的腳印。


    李應也不去管這些腳印,隻是一路東行,然後左拐向北,又鑽進了船廠後的小山中。有樹木的阻擋,積雪變得稀薄起來,被風刮的東一塊西一塊的,尋了一棵底下無雪的鬆樹,將所有資料圖紙用鬼子軍衣包裹後藏在裏邊,離開時又在遠處的積雪中故意偶爾留下腳印。


    一路向山上跑去,最後又從山的另一側下來,山的另一側,已經有了村莊,路麵上的雪已經被踩踏得很結實不會留下腳印。


    又從這裏迴到了船廠,等於東側逃出,又從西側迴來。


    此時的船廠內已經亂成一鍋粥,所有工人在樓外端水,士兵與警察在樓內接力將水送到三樓,準備滅火。


    可是在三樓的工程師和船廠官員卻急得嗷嗷叫,密碼門的絞盤被弄彎,無法準確輸入密碼。裏邊長時間的大火,也讓大鐵門變得滾燙,更不能順暢地扭動密碼門的絞盤。


    幾個士兵找來了撬棍,生生將絞盤撬迴到原來位置,又帶著厚厚的手套,經過多次試驗。這才勉強打開一扇鐵門。


    隻是裏麵大火燃燒,幾乎耗盡了氧氣,隻有那個小小的排風扇在不停地輸送著可憐的氧氣,維持著燃燒。


    大鐵門一開,大量的氧氣進入,那些奄奄一息的火星滿血複活,“轟”的一聲,瞬間進入爆燃狀態,在大廳裏的人看來,一大團火光以極其爆烈,極其迅捷的速度從推開的大鐵門處噴湧爆射而出,瞬間吞沒了一個工程師和兩個開門的船廠官員。


    爆燃來的突然去得也突然,隻是一下便縮迴到檔案室裏熊熊地燃燒起來。


    再看那工程師及船廠官員,三個人宛如黑炭,在地上大聲嘶吼,翻滾,身上的衣物粘在身上劇烈燃燒。


    有那反應快的士兵從水缸裏舀出水來潑到三個人的身上,熄滅了火焰,但三個人就這麽一會便已經麵目全非。


    臉用手一擦便掉下一層皮肉來,還透出讓人作嘔的肉香。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顆顆隆起的水泡,讓人看得直起雞皮疙瘩。


    而且隆起的水泡還在不斷增大並融合在一起,變成一個更大的水泡,破開後,有粘稠的黃色液體流出。


    連忙命人將三人抬走去醫務室治療,所有人衝進打開的檔案室裏開始滅火。


    費了好大的勁,終於將火全部撲滅,但被水火蹂躪過的資料也看不清任何內容,一番操勞等於瞎子點燈——白廢蠟。


    另外那三個房間更慘,三個知道密碼的人已經身受重傷,是否能夠救得迴來還很難說。而備案密碼則在二樓的廠長辦公室。


    等拿到密碼後,費了好大的勁後才打開其餘密碼門。


    有了上次經驗,幾個人用防火毯裹住自己,然後推開大鐵門,果然爆燃依舊,但好在沒有在傷到人。


    不過,與第一個檔案室一樣,所有的資料全都損毀。沒有任何恢複的可能。


    要知道,這可是日本曆代大能們總結出來的技術,如今被人付之一炬,想要重新總結,至少要十年以上的時間。


    還有一些是從外國掠奪過來的技術。現在也變成了漫天飛舞的飛灰或是一片模糊的紙片。


    ……


    李應來到了船廠的外圍,距離船廠約五十米距離的路邊上,看著清掃到路邊的雪堆,咬了咬牙,一頭紮進了雪堆裏。


    半個小時後,一行十餘輛的卡車滿載著士兵緩緩地來到了船廠門口,卻被吃了教訓的安保人員攔住,想要檢查車輛及隨行人員。


    結果,被暴怒不已的吉本大佐一個耳光打得原地轉了好幾圈,混賬東西,分不清輕重緩急。剛剛消停了三天,他又接到了市長大人及司令官的電話,要求他馬上支援三零船廠。


    深知事情不簡單的吉本大佐立刻點齊兵馬,尥蹶子往船廠跑,結果,還被看門狗給攔住了。


    一巴掌打完後,吉本大佐也沒有時間和這個小人物計較,命令士兵打開大門後,所有車輛全都開進了船廠。


    而此時的李應,已經利用那短短的時間,滾到了最後一輛車的底下,將自己吸附在車廂的底部。


    借著這個機會,又一次潛迴了船廠,這一次他要執行的是第三步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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