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陸之言與孫掌櫃所給出的聯絡方式,李應迅速來到城中,在原有的聯絡位置,貼了一張失物招領,在失物招領中,隱晦地描述出了見麵的地點、人員及暗號。


    這張失物招領,就算有人看到,按照上麵的地址也找不到真正的見麵所在地,更何況,他們二人並沒有向日本人或滿清遺老們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所以外人看到了,單從字麵意思也看不出任何含義。


    若不是滿清遺老們還想重現一下原有榮光,安排了這場腦殘一般的行刑方式,這兩個家夥不一定死了多少迴了。而且滿清更重視的是孫掌櫃國親的身份,對他紅黨中的地位並不是很感興趣。連日本人也沒太把這兩個人當迴事,否則也不會將他們交給滿清的遺老們。


    但李應劫法場的行為一定會再度引起小鬼子們的注意。


    所以李應才會急著將他二人盡快轉移出去,但二人此時重傷在身,如果沒有人在身邊照顧,一個普通的小孩都能要了他們的性命。


    趁著城中大亂,李應將二人裝到一輛板車上,到與紅黨見麵的地方而去,他的時間有限,如果紅黨那邊沒有人前來接頭,李應便打算將他二人拉到城外,尋一僻靜之處將二人安置,等他處理完鬆井石根的問題後再去接他們二人。


    隻是這片土地實際上都在日本人的控製之下,又是冬天,就算物資準備充足,李應也不敢保證兩個人能夠安全地等到他迴來。


    所以最好的結果便是紅黨的抗聯來人將他們接走,度過考察期後,做一些幕後工作,例如間諜的培訓,抗戰宣傳等 。


    二人所說的聯絡點,實際上是一個早前選定的安全屋,後來,隨著工作的變動,這處安全屋早就已經廢棄。這個村子裏七零八落的數十間房子都已經無人居住。所以不用擔心有人向小鬼子或警察署通風報信。


    李應將他二人安排到安全屋內,尋了一些木柴在屋子裏生起了火,二人有傷在身,這麽冷的天氣如果不及時取暖,傷口就會很快二次凍傷。


    給二人安頓好後,李應就出了安全屋,一是等待紅黨人員前來接頭,二是防止行蹤被人發現,小鬼子或警察前來圍剿。


    一直等到第二日清晨,李應也沒有等到紅黨的人前來接頭,就著熱水,簡單喂二人吃了一點東西後李應又迴到了接頭地點。


    如果中午的時候,接頭人還沒有來的的話,那麽李應就會將他們遠遠地帶出新京城,等自己完成任務後,騰出時間再幫他們去找組織歸隊。


    正當李應想著後繼工作時,在不遠處的大路上,一個裝著木桶的牛車,緩緩地向郊外行來,車上一個渾身包裹在破舊棉襖下的男人,正揮著鞭子,不時地抽打一下慢慢悠悠的老牛。


    在發現李應後,那男人一揮鞭子用破鑼嗓子吼起了歌:


    “風吹那大雪天呐,兩口子進房間,不為數數壓箱底的錢,隻為了抽大煙呦。”


    沙啞跑調的歌聲穿透凜冽的西北風,直鑽李應耳中,李應心下一動,暗道:


    “來了!”


    說完,馬上站起身,朝著那趕車人招了招手,並喊道:


    “趕車的,一會迴城不,進城的話我給你車費,你捎帶我一程唄。”


    “哦,你能給多少錢!”


    “按照正常價,你要多少我給多少,天太冷了,穿的少,凍得受不了了。”


    這一次,那趕車師傅沒有再出聲,而是調轉牛頭,向李應的這個方向走來。


    兩人見麵,李應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人,隻見些人手腳粗大,太陽穴微微隆起,耳朵很小,好像是被撕裂過,上麵布滿了疤痕。


    李應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是個練家子,而且還是有一定本事在身的人,光看那耳朵就知道,那叫摔跤耳,是指練習摔跤人員長年被對手抓住耳朵用力,或者多次耳朵朝下摔傷,長年累月下來,耳朵變得畸形。


    一般這種情況多數見於摔跤人員,而且還是實力強橫的摔跤人員。果然,那人摘下脖子上的圍巾後露出了幾乎和頭一樣粗的脖子時,李應百分之百確定,對方就是一個以摔跤為主業的專業搏擊人員。


    那人也知道李應在打量他,卻也不生氣,而是笑嗬嗬地問李應。


    “這位小兄弟,迴城得下午,您要是著急,給五塊大洋,我可以提前拉你迴去,你看怎麽樣?”


    “我給你十塊大洋,拉我兩個家人迴去,怎麽樣?”


    “哦,這樣啊,我得先看看客人,我家牛老了,我怕他迴去拉不動。”


    李應領會他的意思,連忙側開身,將也讓進入房間。而李應也在四下掃視一番後,也跟著進了屋子。


    見到來人,他們兩個並不認識,而那人卻認識他們兩個,上前一步本想拉他二人的手,但看到陸之言的手後,馬上把握手變成了拱手禮。


    “同誌,讓你們受委屈了,接到了你們想要見麵的請求後,我們的聯絡員第一時間匯報給了組織,特委連夜開會,決定接你們迴根據地,在那裏療傷,並幫助我們訓練一下其它將要走向戰場的同誌們。現在,你們的身體還好吧,能跟我迴家嗎?”


    陸之言與孫掌櫃得連忙舉起手來,向來人敬了一個禮,眼裏瞬時布滿了淚花。


    那趕車人連忙勸阻道:


    “你們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來時特委的首長特意囑咐,是黨虧待了你們,讓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把你們平安帶迴根據地,如果沒有什麽需要準備的,收拾一下東西跟我走吧。”


    那二人表示沒有什麽可以收拾的,隨時可以出發,那人點頭,毫不客氣地一把抱起孫掌櫃,向外邊的牛車走去,打開上麵的桶蓋,一股惡臭撲麵而來,李應探頭望去,居然是一桶的“夜香”


    那男人將孫掌櫃放到車上,然後在桶邊一陣摸索,幾秒鍾後,居然抬起一個像是大盤子一樣的東西,原來,那大木桶是經過特殊設計的,上麵裝著“夜香”,底下卻另有天地。裏麵鋪滿了棉絮,剛好可以裝一個人。


    李應與那趕車人合力將孫掌櫃和陸之言放到了桶內,上麵又蓋好了那盆夜香隱藏。最後扣好蓋子。那人才笑著看向李應道:


    “多謝義士對我黨同誌的救護,實際上,那天在法場上,我們也準備劫法場,隻是你先出手,我們隻好在暗中掩護你。讓你幫我們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對此,我們表示抱歉。你提出見麵請求後,特委同誌也囑托我,將這件東西交給你。請你務必收下。不值多少錢,但就是我黨的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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