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生美滴很,剛剛從總部迴來的指導員也不講什麽政治原則了,用顫抖的如同中風後遺症的手捅了捅趙懷生。


    “老趙,老趙,快別美了,人多眼雜,萬一傳到營長那裏,咱可保不住這些寶貝了。教導員和營長下手黑著呢!”


    趙懷生讓人從美好的體驗中弄到現實,心裏本來還很憤怒。但聽指導員這麽一說,心裏立馬警惕起來。


    “哎呀臥槽,你說的對呀,險些鑄成大錯。”


    然後立即整隊,大聲吼道:


    “我可跟你們說啊,這些都是咱們自己的,迴頭咱們分了,誰要是嘴不嚴實,讓外人知道了,我可告訴你們,誰說的誰拿燒火棍上戰場,我老趙說到做到。”


    這些戰士轟然應是,氣勢十足。


    五名戰士與藥品被請上了牛車,本來也讓李應上牛車的,但李應一看那幾個戰士撇著大嘴,目中無人的樣子,怕自己也被當成顯眼包,死活也不上車,就跟著大部隊一起走。


    牛車很慢,部隊跟著也毫不吃力,反倒時連長與指導員兩個人落在了隊伍的最後,在那裏嘀嘀咕咕地咬耳朵。


    “我說老趙啊,我想了想,那些槍咱們都能留下,但那些藥品我估計咱得交上一大部份,


    否則讓營長知道了,咱倆可得引起公憤。”


    “不交,一瓶都不交,有本事槍斃了我。”


    趙連長眼睛通紅,看這架勢,要是敢搶他的東西,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吐他一臉唾沫。


    “老趙,這不是普通的物資了,這是命啊,平時打打鬧鬧,混不吝那一套是咱們都是兄弟部隊,一家親,你把著藥不給,那可真是不顧其他兄弟部隊的死活了。你想過後果沒?”


    “那……那……那他們用藥時可以找我要啊,我又不是不給!”


    趙連長想到了這件事的後果,也不禁心頭一凜,不過想到那些保命的東西要交給別人,心裏還是不痛快,就嚐試著魚和熊掌都兼得的辦法。


    “你把這些東西一個別留,都交給營裏,東西是好東西,不過也是燙手的山芋,營長怎麽也得把大頭給咱們,別人跟咱們要,咱們就說營長那裏有,不得罪人,還能立功,幸福的煩惱讓營長腦袋疼去!”


    “老陳啊,還是你們這群讀過書的壞,都特麽壞出水來了。”


    “滾,再損我,我把你有重機槍的事都告訴營長。”


    “你敢,我弄死你。”


    “不說兩句好聽的你看我敢不敢。”


    兩個連隊主官在後邊跟小孩一樣鬥嘴,革命友誼進一步加深。


    牛車晃晃悠悠,載著滿滿一車的物資,幾個大爺一樣的戰士,後邊跟著一群背著物資的牲口。緩緩靠近了連部。


    一臉笑容的連長和指導員已經趕上了隊伍,正步伐矯健氣宇軒昂地走在最前邊,直到他們看到一輛失而複得的卡車停在門口時,心裏當時就咯噔一下。臉色變得漆黑。


    再近一些,營長、教導員、趙朝陽站成一排,笑眯眯地看著迴來的部隊。


    上官即首長,見到首長兩個連級主官不得不主動上前打招唿,不過兩個家夥像極了受委屈的小媳婦,一路上磨磨蹭蹭的。


    趙懷生甚至讓趕車的戰士停下,牛車偷偷趕走,找個沒人的地方把東西卸下來再說。


    營長武英見到他們的小動作,眉頭一皺就想開罵,一旁的教導員付朋卻笑眯眯地拉了武英一把,示意他別出聲。


    見兩個家夥跟打了敗仗一樣來到營長他們麵前,付朋笑眯眯地說道:


    “恭喜趙連長和陳指導員呀,這仗還沒開打,你們就先立了一個大功,果然是咱們營裏的精銳部隊啊。”


    指導員陳述看了一眼趙懷生,一臉茫然地朝首長們敬禮,然後迷茫地對教導員道:


    “這……這還沒上戰場呢,咋就給咱們立功了呢,這不合適,我們不要,給兄弟部隊吧。嘿 嘿嘿!”


    “對對,營長,老陳說的對。”


    趙懷生連忙附和。


    “把你那輛牛車給我趕到院子裏,別藏了,我都看見了。你小子現在翅膀硬了,都敢掛我電話了。要不是我聽到說你們得到了一大筆物資,我還以為你們被小鬼子進攻了呢。”


    趙懷生聽完,連忙迴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給他報信的戰士,把那戰士嚇得小臉煞白。


    趙朝陽哈哈一笑,上前一步對著武營長道:


    “我和趙連長打過幾迴交道了,趙連長是一個十分有能力,也有魄力的我黨幹部,剛幫助我們破了鬼子的陰謀,抓了好幾個間諜,我還車時正好去營部,好好向武營長表揚一下你,結果聽說現在又繳獲了一大批物資。果然是員驍將。佩服,佩服。”


    好家夥,原來武應給他打電話,正是因為趙朝陽表揚他,結果聽說了他繳獲一大批物資,營長教導員坐著車就來了,怪不得這麽快。


    無奈之下,隻好認命一般把那輛牛車趕了過來,幸好槍都是戰士們背的,除了那兩挺重機槍。


    當營長與教導員看到那大半車的藥品和那兩挺重機槍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咧開大嘴,呲著大白牙,一把抓住趙懷生的衣服,指著他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趙朝陽是特殊部門的領導,自然知道潛伏在戰區的同誌們為了一瓶藥往往都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奪取,這半車的藥品,首長知道了還不得歡喜得瘋掉啊,於是屁股著火一樣往連部裏跑,向上級首長電話報告這個好消息。


    隻有趙懷生與陳述一臉的鬱悶,看樣子,自己一瓶都難留。


    好一會,見過大風大浪的營長與教導員才緩過神來,教導員努力平複臉上的神色,裝做無事人一樣走到一邊。


    營長武英連忙踢了傻愣愣站在原地的指導員與趙連長一腳,小聲罵道:


    “還他娘的愣著幹啥呢,等著趙朝陽那家夥迴來點數麽?”


    指導員心領神會,連忙跑到牛車邊,一把抱起一箱藥品就跑,趙懷生也不示弱,一下抱起兩箱丟給身邊的戰士讓他們藏起來。


    另外幾個戰士一見,連忙上前想要幫忙,被武英喝止,開玩笑,趙朝陽剛進去這麽一會,在迴來時少了一半,不瞎都知道他們私吞了。


    很快,趙朝陽打完電話迴來了,也知道自己得罪人了,一臉訕笑地看著臉色不愉快的營長與教導員。


    隨後又看向了牛車,訕笑與不好意思的表情瞬間變得鄭重起來,開玩笑,自己的專業就是情報,那是練過的,不說過目不忘吧,少了好幾箱東西真以為自己看不出來?


    剛才的不好意思瞬間就沒了,反而變得更加理所當然,小樣的,這副表情,想讓自己覺得虧欠你們,切,還嫩了點。就這點手段還跟我鬥,哼,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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