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亮,那五個小戰士揮舞著木棍,一遍遍地練習李應傳授的基礎刀法,肚裏有糧,身上就有了力氣,揮棍的力度也猛烈了不少。


    李應迎著朝陽打坐,感覺到體內洶湧澎湃的內力鼓蕩不休,無時無刻地在全身經脈中奔騰。好幾天沒殺鬼子了,內力都有些暴躁。


    簡單地吃了一些幹糧,李應才把此行的目的告訴幾個小戰士,那幾個小戰士聽完麵麵相覷。真不敢相信連長居然還有這等本事,弄到這麽多的物資。


    對趙懷生連長的崇拜無形中上升了好大一截兒,當然,對李應崇拜更是高得直衝天際。甚至一個十分機靈的小戰士趁機提出拜李應為師的想法,不過,被李應給婉拒了。


    帶著幾個戰士來到了那條隱蔽的山溝前,雖是冬季,但覆蓋在山溝上的植被依然綠意盎然,從遠處看去,根本看不出下麵是一條長長的山溝。


    輕輕地撥開上麵的植被,在一棵較為粗壯的小樹上係上繩子,李應第一個帶頭下去,其它的戰士除了一個在外放哨外,也都隨著李應紛紛下了山溝。


    幾具變成白骨的屍體奇形怪狀地躺在那裏,一股淡淡的臭味在空氣中飄蕩。一條手腕粗的毒蛇感覺到有人侵犯了它的領地,悄悄地從枯葉中抬起頭,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李應咬去。


    隻是張開的大嘴被一柄鋒利的刀尖貫穿,死死地釘在地上,粗壯的身體還在不停地來迴扭動做著垂死掙紮。用力一甩,那條蛇就被扔出很很遠,撞在樹上,發出“啪”的一聲悶響,


    讓幾名戰士將那些白骨遠遠扔出,李應則把周邊的雜草及樹枝藤蔓一掃而空。這麽做,是為了避免裏邊藏有毒蟲小獸,自己反應敏捷問題不大,但幾個小戰士隻是普通人,若是被咬了一口,這荒山野嶺的除了等死,別無他法。


    很快,圍著幾輛卡車清出了一大塊的空白區域,李應靠近那幾輛卡車,一刀揮出,斬斷覆蓋其上的篷布,露出裏麵裝得滿滿的各種木箱,鐵箱,順手將摞在車的上兩大捆布包踢到鬆軟的地上。幾個戰士一起上前,打開布包,一支支七八成新的各式槍支展現在戰士們的眼前。


    幾個戰士一人拿起一把,翻來覆去的看個不停,從軍好幾年了,隻在日本人和國軍那裏見過這麽好的槍支,他們從來都不曾擁有過。一時間竟然愛不釋手,甚至把渴望的眼光看向李應。


    李應自然知道他們的意思,反正這些東西最終也要交給趙懷生,也就默許了這幾個小戰士無聲的請求。至於趙懷生後來會不會要迴去,那就不是他李應操心的事了,好人我做了,壞人你們當去吧。


    用刀撬開一個木箱,裏麵擺放的是整整齊齊的新槍,槍上還塗著厚厚的黃油,原來刻有槍號的地方被磨平,即使被重新繳獲,也沒有人知道這些槍的出處。


    戰爭開始,槍支損壞率極高,被流彈打中,負荷過高,陣亡遺失都可以申請補發新槍,這些槍卻沒有真正地發到士兵手中,而是通過這種方式被倒賣出來。至於最終會落到誰的手中就不得而知了。更有甚者,還會被這些槍的研發部門收迴,當做成品,打上槍號,再次銷售給軍隊。


    這樣的裝槍的木箱足足有十箱,每個木箱有二十支槍,都是嶄新的漢陽造及中正步槍,外加近一萬發子彈。在這些木箱中,李應甚至還發現了兩挺重機槍,有了這東西,連隊的戰鬥力一下提升十數倍,趙懷生睡覺都能笑醒。


    底下那些戰士看著李應手裏的新槍,剛剛背在身上的舊槍頓時就不香了,一個個默默地將背上的槍摘下,放迴到布包裏,然後瞪著萌萌的大眼睛,咽著口水看向李應。


    這一次,李應沒有理他們,而是陸續打開其它的箱子,有望遠鏡,指南針,香煙,棉衣被服,幾輛拆成零件的自行車。


    最後一輛卡車讓李應大開眼界,這個車裏隻有十餘個小箱子,而且都是鋁製的,每個箱子中間都用棉被隔開。箱子上還上了鎖,打開其中一個,居然是一個個玻璃製成的小瓶子,瓶子上麵有標簽,上麵寫得都是外文,李應並不認識這些字。


    其中一個小戰士眼神犀利,一眼就看到了李應手中的小瓶子,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


    “李大哥,李大哥,這是磺胺,是磺胺,能救命的藥啊!”


    李應自然是聽過磺胺的名字,此時見小戰士認識,便好奇地問道:


    “你怎麽知道這是磺胺?你認識這些外國字?”


    小戰士搖搖頭道:


    “李大哥,我不認識外國字,我連中國字都不認識,但我姐姐是醫護兵,她給過我一個空的小藥瓶做禮物,也是她告訴我這裏邊裝的東西叫磺胺,說是有了這東西,受傷的戰友就能救活。有了這東西就等於多了一條命。”


    其它小戰士聽到他這麽說,也都驚得身體發抖。就算沒有那些槍,這一趟來的得也值了,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些東西帶迴去,有個心急的小戰士,甚至都開始脫衣服,想用衣服把這些藥品打包。


    李應無奈地阻止了這些戰士單純的行為。留下這些戰士在這裏統計數量,而他則爬迴了地麵,準備潛入就近的城市,找幾個為富不仁的狗大戶,弄一些騾馬來。否則,單靠他們幾個能帶走多少東西?雖然趙懷生沒讓他們往迴帶東西,但來都來了,不帶些東西說不過去,更何況,那些藥品,早一些交到紅黨手中,就能救下不少戰士的生命。


    最近的縣城離這裏足有幾十公裏,李應的腳程快,到達縣城的時候也已經是下午,在妓院酒樓等地很快就鎖定了幾個和日本人吃飯喝酒的狗大戶。


    等到夜深的時候,李應偷偷地摸到了狗大戶的家裏,將狗大戶家裏人從上到下全都拍暈,狗大戶直接拍死,五六頭驢子,五六匹騾子,四五匹馬。用繩子連在一起,騎著一匹馬就往縣城外走。


    城門口看守的偽軍見一個人騎在馬上,後邊跟著一群牲口,連忙伸手攔下李應,李應也沒有當賊的覺悟。十分囂張地用日語問候了這些偽軍的祖宗十八代。


    然後在為首的偽軍執意檢查下,一人賞了一記耳光後,才離開了這裏。那挨打的偽軍隊長看著李應離去的背影低聲罵道:


    “小日本鬼子,你大爺的,又特麽進城搶東西,別落在老子手裏,否則看老子怎麽弄死你。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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