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群居動物,與其它的動物一樣,都有著不同的族群,隻有在自己的族群中時,才會不自覺地放下戒心,沒有了沉重的心理包袱,整個人自然就變得輕鬆起來。


    做為一個強者,尤其是長期遊離在自己族群之外的強者,難免變得暴躁,易怒,睚眥必報。


    李應也是如此,不會因為他武功的強弱而降低分毫,進入到紅區以後,他並沒有被區別對待,甚至還被盤查。甚至有張偉平的作證,紅區依然通過前線的潛伏同誌及程家村的遊擊隊人員確定了李應並非間諜,這才被完全接納。


    即使這樣的不信任,李應也沒覺得任何不妥,而是安心地接受安排。


    分到一個小院子後,就在那裏待了三天,沒有出門。


    直到確認自己的信息無誤後,連長與指導員才來到他的院子。向他闡述了紅黨的規定,並非故意針對等等道歉式的溝通。


    李應自然不能責怪,日本和國黨之人拚命地想要打入紅黨內部,實施竊密、破壞、暗殺等任務。


    為了安全,對每一個外來人進行甄別與檢查是必不可少的一項,如果紅黨不對他的身份進行核實,說實話,李應嘴上不說什麽,但心裏一定認為紅黨這個組織並不專業。


    如此嚴峻的鬥爭情況下,沒有嚴密的組織紀律及完善的安全意識,那麽一個黨無論如何也走不遠。


    不要相信那些用真誠感化敵人的言論,那就是放屁。


    確定了李應身份後,紅黨的態度比起之前來熱情了不少,按照紅黨高層的話說,每個真正的中華兒女,都是我們的兄弟姐妹,更應該團結起來,齊心協力打敗帝國主義的侵略,人民的國家就應該由人民來做主。


    ……


    走在紅區的一些大的村莊及城鎮,這裏的街頭巷尾都是一些宣傳標語,都是紅黨的目標及政策。


    收攏人心的同時,也避免相關的政策被別有用心的人歪解或截留,破壞紅黨與百姓的相互信任。


    偶爾遇到的路人,不管認識不認識,隻要對上眼,都會相視點頭微笑,很少有橫眉立目,無禮傲慢之輩。


    隻是,敵人雖然暫時拿紅黨沒辦法,但做為一支有組織,有紀律的反日組織很難不被日本人惦記。


    據連長所說,曾經有中國通的日本人化妝成難民,尋求組織的庇護,實際上,這些個偽裝成中國難民的人,就是日本的間諜人員,混進紅黨的隊伍中,拉攏、脅迫、分化民族,發展間諜,後來被紅黨發現後,這個這夥居然已經發展了數名基層戰士與幹部,脅迫他們為日本人賣命。


    這些個間諜十分狡猾,他們都是策反、引誘鬥爭意識不強烈的人員充當外圍間諜,從來都采取單線聯係的方式。


    除非發生重大泄密事件,否則不定期甄別很難找出這些隱藏在背後的黑手。


    這些年來,紅黨發現並抓獲的日本真正間諜不到五名,基本上都是潛伏在最基層的間諜。還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暴露才被發現的。


    其中一名日本間諜,因為思念家鄉,說夢話時唱起了日本民歌,被同寢的人員發現及時報告組織,才將這個竊取了機密情報準備交給小鬼子的間諜給生擒活捉。


    李應充分了解間諜的厲害程度,一個潛伏在重要位置的間諜,他的作用不亞於一支軍隊,甚至有些時候,比一支軍隊更加可怕。


    ……


    李應在這段時間內,走了十幾個村鎮,甚至還被紅黨的一位高級官員邀請相見,這位高級官員走在大街上,甚至與普通的百姓沒有區別。


    如果說非要有所區別的話,那就是衣服要比普通百姓幹淨一些,補丁也沒比普通百姓少多少。


    至於氣質方麵,看上去與普通百姓沒有明顯區別,這也是被國黨和鬼子嘲笑的一個重要方麵。


    他們嘲笑紅黨是一群泥腿子出身,難登大雅之堂。但恰恰是這種氣質,贏得了最廣大的人民群眾的擁護與愛戴。


    這裏的條件確實很艱苦,除了第一頓吃飯時,李應在菜裏發現了幾朵飄浮的油花,後來的幾頓飯,除了苞穀飯和窩頭鹹菜外,再沒有過其它的食物。


    但這裏的人每天似乎都很開心,可能對他們來說,能夠安安穩穩地吃飽肚子就是福氣。


    李應雖然一路上也是風餐露宿,也忍過饑挨過餓,但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道路就拐了一個彎。


    雖然過的顛沛流離,不是殺鬼子,就是在殺鬼的路上,但在吃的方麵,他卻很少委屈自己。不說大魚大肉,但白麵饅頭卻是家常便飯。


    哪像紅區,過年都不一定吃上一頓饅頭。


    想到這,李應停下了腳步,這裏的人很窮,但很快樂,一些戰區內,富人卻還每日都擔驚受怕。害怕的原因很簡單,他們的統治者非我族類。


    李應明白了一些問題,對紅黨的未來也充滿了信心。有了可靠的後盾,李應覺得,自己又可以放開手好好教訓教訓鬼子。


    李應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腳步變得輕快,就仿佛渾身病痛在這一瞬間,沉屙盡去。


    正準備迴到趙連長給自己準備的住處,收拾一下行李,繼續一路向北,看看紅區的其它地方情況,然後在年前抵達東北,還來得及給自己準備一個新年禮物。


    誰知剛走進城鎮,就看見一個中年人挑著一擔柴從他身邊走過,李應側身讓那人先過,結果,那人卻看都沒看李應一眼,而是低頭快速通過。身上的枝條還刮到了李應。


    結果那人似乎沒有發覺,但卻用眼角餘光隱蔽地打量了李應一眼後,快步離開。


    這個人很反常,李應下意識地這麽認為,但卻沒有聲張,而是假裝離開,待那人消失在拐角處後,李應這才趁人不備,翻過一個個院牆,抄近路找到了那個擔柴人的蹤跡。


    如果說這個人的無禮引起了李應的注意,那麽他的細節就引起了李應的懷疑。


    首先是臉,這個人臉色紅潤,沒有菜色,看起來很健康。


    其次是手,正常的背柴,人都會下意識地用兩隻手扣住肩上的繩子,既防止繩子勒肩膀,又能緩解後背壓力。


    但這個人隻用一隻左手扣住繩子,另一隻右手卻垂直放下,走動時也不晃動。


    很明顯,這是隨時準備拔槍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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