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小黑胖子嘴硬,實際上,當李應一刀將王無敵劈死的時候,他所有的倔強一瞬間就變得煙消雲散。


    當李應刀如飛花,在人群中左劈右砍的時候,小黑胖子已經嚇得失魂落魄,渾身似篩糠。


    雖然是亂世,也見過當街打死過人,但畢竟是山城,基本的治安管理還在,什麽時候見過一言不和,拔刀就砍的情況。哪怕是袍哥會的鬥爭,看起來也沒有這麽血腥。


    倒在地上的死人,幾乎沒有一個留有全屍,滿臉是血卻死不瞑目,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當李應返迴時,小黑的恐懼心理達到了頂點,隻覺得心跳如擂鼓,莫說被繩索捆綁,此時就算解開繩索讓他跑,他都不一定能站得起來。


    當李應的拳頭落在他的臉上,身上時,劇烈的疼痛和害怕已經徹底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那可笑的嫉妒、不服全都化成眼淚,他現在最大的願望是跪在地上,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向李應求饒。


    對於李應而言,小黑的命在他眼裏與一根枯草無異,殺與不殺都不用思考,光靠直覺,撒了氣,兩耳光後可能就放了他,例如他對中統,心裏生氣,也不過是大耳光子從上到下打了一個遍。


    若是氣苦,殺了他也就是讓心裏舒服一些,例如漢奸與日本人,單純地打一頓,不足以讓李應心裏舒暢,反而會越想越氣。


    小黑就像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有時候讓人生氣的不僅僅是敵對勢力,而是己方的添亂,還有幫狗搶屎吃的小人行徑,例如好多年後一個叫做寒國的惡心國家。


    李應打他,單純是為了出氣,雖然不想要他命,但也想讓他付出不可挽迴的代價。讓他午夜夢迴,都能想起自己的愚蠢帶來的後果。


    所以李應拳打腳踢,不一會,小黑胖了就變了大紅胖子,整個人都大了一圈不止,以至於徐老頭派來察看情況的兩個年輕人一時間居然沒有認出那個大紅胖子就是小黑。


    若不是李應察覺有人窺視,反身把那兩個年輕人也抓過來,那兩個才有機會細細打量,認出這個人就是小黑。


    這兩個年輕人歲數也不大,但也有二十七八的年紀,隨著商隊行商也走了有五六年。積累的經驗與見識過的場麵也遠高於小黑。


    也理解徐老頭的難處和李應的氣憤,所以當李應抓他們過來的時候,他們立刻向李應做了說明。


    最後還硬著頭皮求李應放了小黑一馬,言他年紀小,沒見過世麵,小話軟話低姿態輪番上陣,目的就是求李應放過小黑。


    李應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覺得打得累了,畢竟不用內功,不用兵刃,不用技巧,全靠王八拳劈頭蓋臉地一通亂打,不為殺敵,隻為撒氣。


    打的累了,別人說軟話了,氣也就消散的差不多,這才揮揮手,示意兩個年輕人可以將小黑或者是大紅帶走。不要讓他在見到,否則心氣不順了,還要揍他一頓。


    兩個年輕人千恩萬謝地攙著小黑離開,李應迴到現場,用一根繩子將所有的槍支全都捆到一塊,足有一百多支,沒想到份量還不輕。


    幸好徐老頭知恩圖報,隨行的馬車上都有兩匹牲口,一匹駕轅,一匹幫套,慷慨地將小黑家的那頭大青騾子送給李應,幫助李應解決了那些槍支攜帶的問題。


    將土匪的衣服做成兩塊包袱皮,將槍支包裹嚴實,搭在大青騾子的兩側,便朝著遠方走去。


    ……


    穿行在此起彼伏的山中,李應很快來到了那日他藏匿物資的地方,沒有發現有人來過的痕跡後,將槍支也投到了下麵。


    順路,又來到了國軍與日軍對峙的戰場附近,兩支軍隊在此對峙了很長時間,依然沒有發生擦槍走火的情況。


    對於身負血海深仇的兩方人馬,這不能不說是一個神奇的事情。


    簡單地給自己易了一個容,青騾暫時寄養在一個百姓家中,給足了錢幣讓其好好飼養後,李應來到了國軍大營旁。


    幹這事,李應輕車熟路,潛伏在不遠的地方看向大營門口,看守依然嚴密,門口的一側多了兩根木杆,木杆與木杆中間拉了一條線,上麵掛了十餘顆人頭。


    想來是逃走的士兵被殺後用來警示其它士兵的“軍規”


    本來李應隻是簡單地打量一下,但好巧不巧,幾個熟悉的麵孔映入眼中。


    “馬星君,黑澤、小澤,白將軍殺了他們?”


    李應心裏好奇,但對於馬星君三人的死,李應沒有一點情緒波動,他此次前來,一是為了黑澤與小澤二人,對於此二人,李應還沒想好如何處理他們,第二個就是看看有沒有機會找到馬星君,然後幹掉他。沒想到,白將軍幫自己處理掉了這幾個家夥。倒省得自己出手了。


    既然事了,李應也懶得再管國軍這些破事兒,到日軍那裏轉了一圈,但那鬆井石根老奸巨猾,不知躲在什麽地方,始終不見蹤影。


    觀察了三四天的時間,終於找到了鬼子的指揮部,卻也沒見到鬆井石根出現。看到的隻是幾個日軍大佐在嚴密的保護下不斷地商量著,下達著各項命令。


    李應心有疑惑,又用了三天的時間,尋找鬼子部隊,才發現,小鬼子的大部隊早就撤走了,隻剩下前線的數千個鬼子在牽製著國軍。


    李應思慮再三,還是給國軍那邊送了一封信,告知日軍的情況。至於後期國軍怎麽處理,那就不關李應的事兒了。當務之急,轉道向北,去延安看一看,不管那裏是否如同國軍一般,李應都決定迴到東北。


    去看一看,隻是為了讓自己心中有些希望或徹底死心。總好過自己患得患失,心裏沒底的好。


    ……


    一路向北,山河大地,滿目瘡痍,四處橫行搜查紅黨軍人的鬼子,神出鬼沒,專打漢奸和鬼子小隊的遊擊隊。


    到處都是烽煙四起,甚至李應路過一個小鎮的時候,數百個人頭掛在樹上,有的腐爛成白骨,有的還在滴著血滴。


    刨開一片新鮮的土壤,一個個無頭的屍體草草地埋在下麵,讓人看得頭皮發麻。


    幾個穿著棉襖的漢子,偷偷地靠近,想要活捉李應,這幾個人雖然衣著破舊,但麵色紅潤。


    他們想捉李應,李應何嚐不想拿下他們,所以當這幾個人撲向李應時,卻發現眼前之人突然間從眼前消失。


    沒等反應過來時,便感覺大力襲來,便瞬間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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