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未發,兩個統軍司令全都被對方嚇了一跳。


    鬆井石根立馬想到了遺失的派遣軍布防圖泄密之事。


    “看來國軍是得到了那布防圖,抱著試探之心來的,能打就打,打不過就撤!”


    鬆井石根掌握的情報比較全麵,所以很快就分析出了國軍的心理,不過分析出來歸分析出來。但鬆井卻不敢掉以輕心,誰知道國軍會不會抽風,來個突然襲擊。


    這種事兒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他們日本人就這麽幹過好多迴。


    白將軍的情報沒有鬆井掌握的全麵,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那情報是假的,小鬼子果然挖好了陷阱等著我跳。


    幾個隨軍參謀自然知道此次出兵的前因後果,所以也懶得浪費腦子,慫恿白將軍道:


    “司座,看樣子,日本人早有預謀,就等著咱們自投羅網呢,現在,咱們證明了情報是假的,是不是及早撤軍,避免讓鬼咬住 !”


    白將軍沉默不言,他確實對那情報所述有所懷疑,但真正要是一點不動心那是自欺欺人,想要驗證情報真假,派幾個偵察兵驗證就好了,何必興師動眾地跑這一遭。他與委員長的心裏未必沒有想狠揍鬼子一頓的心思。


    退一萬步講,白將軍就此撤迴,山城方麵也沒人會說什麽,但私底下對他白將軍的能力都要產生質疑。真以為大軍出動,不花一分一毫嗎。


    再說了,萬一有人上綱上線,這就是畏敵怯戰,到時候他白將軍有嘴都說不清。


    這是委員長的高帽,也是委員長的鍋,高帽戴上了,就不能變成鍋。


    那幾個二傻子一般的參謀見白將軍不作聲,還以為白將軍在考慮他們的提議,反而勸得更加起勁了。


    俗話說,幹活不由東,累死也無功,他們猜不透白將軍的心思,反而自作聰明地拿來筆與紙,準備幫白將軍與作戰記錄。


    直到這時,白將軍才從思緒中走了出來,看著一個個一臉奸臣模樣的參謀,白將軍氣就不打一處來。


    但做為國黨高官,豈是易與之輩,這些參謀出征是假,混資曆是真,想撤退是假,想逃跑是真。


    隻不過事情還沒到那一步,還顧及著自己那張麵皮沒有直接行動而已。


    這要是真正的戰時,白將軍真想一槍斃了他們,不過,能混到個地步的,大部分都是委員長及四大家族往他身邊摻的沙子,殺不得。


    雖然殺不得,但白將軍對他們的話也是聽不得的,擺手止住了他們的討論。反而將目光投向了剛剛趕到的郭汝瑰。


    郭汝瑰聽完匯報後,低著頭皺著眉用手指在軍事地圖上劃來劃去。然後又閉著眼睛想了好一會才緩緩地對白將軍道:


    “司座,從偵察兵與日軍不期而遇並發生交火的情報來看,日本人不像是挖好了陷阱等我們,邏輯上說不通,日本人若是挖好陷阱等我們,完全可以在我們進入皖南地界時便派人監視,其次,敵我雙方交火打得突然,說明兩方都沒有想到突然會遇到對方,這才倉促間交火,又火速各自撤迴。如果早有埋伏,兩方不會遇上,就算遇上,那也是我軍倉促應敵,最後被全殲,不會像這樣毫發無損地撤迴。”


    白將軍聽後微微點頭,心裏暗道:


    “這個郭汝瑰還是有水平的。”


    用手點了點偵察兵交火位置道:


    “按照交火位置算,我方與日方相距應該在一百五十裏左右,按照偵察兵數量來看,敵人部隊應該有數萬人,絕對是日軍主力,這麽大的部隊移動,帶軍主官應該是吉住良輔或穀壽夫。”


    說完,白將軍站起身來冷聲喝道:


    “傳我命令!”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全部起立,一臉正色地看向白將軍。


    “命令全軍,半個小時後行軍,正午前抵達安慶,中路軍抵達石台縣,右路軍抵達祁門。郭汝瑰部駐守東至縣,隨時支援各路。聽明白沒有?”


    “明白。”


    眾人齊唿,士氣頗高。


    仿佛有一種真的要一決生死,決一死戰的感覺。隻是大家心裏都知道,看似急行軍去與小鬼子對峙,實際上,這一進一退間,便可以從畏敵怯戰轉變為苦戰不敵。


    前者有罪,後者無功。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日本這邊,鬆井石根兩根粗短的手指也在地圖上比來比去,好一會,才在地圖上用力一點道:


    “通令全軍,即刻行軍,部隊開往池州,並以池州為基本點,十六師團往南方行軍,與池州相距五十裏,六師團再往南移五十裏駐紮。諸君切記,如果國黨不發起進攻,我方不得主動進攻,也不得挑釁,進攻時機及進攻方式我會第一時間通諸位。”


    “是……”倒也整齊劃一,氣勢高昂。


    “蛤蟆個不大,身穿綠軍褂。樹枝敲其背,一敲一蹦噠。”


    黑澤苦著臉看著發表在日文報紙上,一個叫做本田一雄做的詩,詩名《詠蛙》


    這個家夥據說在中國呆了三年,自己號稱中國通。一口咬牙切齒的中國話說得中國人都聽不大懂。


    還腆著臉在報紙上做詩,報社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啥破玩意都敢往上登,也不怕讓真正懂中國的行家笑話。


    這份被他拿來充當教材的報紙被他狠狠地扔到一邊,同為日本人,黑澤感到十分的羞愧。


    而李應卻看到了另一則新聞,經過這幾天的強化訓練教學,李應已經能基本說出一些常用的日語和認識一些日本的文字。


    那張報紙所登的文章翻譯過來是《大日本帝國與大中亞共榮圈的因果關係》


    文章登了幾張圖片,圖片上,一個日本兵背著一個中國老人向前奔路。而那老人的胳膊和腿明顯斷掉。還要擺出一副微笑的場景。


    另一幅圖片,是一個日本軍官跟一群小孩的合照,身後還零散地站了幾個奸笑的鬼子。再後麵,一片斷壁殘垣。


    打斷了黑澤的教學,李應想要離開一會,倒不擔心黑澤逃跑,那家夥怕死的很。


    李應需要找約翰拉貝,並與他見一麵,也許,這個叫約翰拉貝的德國人,一定有辦法弄到小鬼子屠殺中國百姓的照片。他要把這些東西帶出去,交給國黨或紅黨,讓他們揭露小鬼子的暴行。


    另外,如果有機會,李應想把這些變態的手段重新還給這些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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