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在車底,通過車身漆麵扭曲的倒影分析著鬼子是否背對著自己。


    這一招很有效,那明亮的車身倒影由於表麵不是十分的平整,所以對來迴晃動的物體產生相對清晰的倒影。


    如果一動不動,那麽沒有人能分析出車身反射出來的影子是另一輛車,還是一個其它的物種。


    等通過車漆反射的鬼子倒影越來越小,說明鬼子背對著自己的方向,李應深吸一口氣,然後迅速地移動到另一台車的底下。


    李應的目的是不遠處的廁所,他離那廁所還有二十餘米的距離,車還有五輛,當李應潛入到最後一輛車底的時候,他離廁所的距離還有大約六七米的距離。


    如果說這裏還有一處防守漏洞的話,那就是這個廁所還能利用一下,這也是黑澤與他昨晚交流時逐一分析出來的。


    小鬼子在牆上走來走去,最後一輛車沒有辦法全景反應出鬼子的動向,李應就隻能等 。


    實際上,李應與黑澤事先交待了小澤,讓他得到李應的信號後,製造一些動靜,來分散鬼子哨兵的注意力,但顯然,那比狗聰明不了太多的腦子顯然把這事給忘記了。


    李應小聲地提示他幾次,這個家夥都無動於衷,李應稍稍把聲音放大了一些,那狗東西居然想走過來問李應有什麽事。


    好在這狗東西在李應連連揮手的情況下迴到了車裏,才沒有讓李應暴露。


    這下李應也沒有辦法了,正在想是否需要冒險鑽出去,用極快的速度躲進廁所時,一陣腳步聲傳了地來,不多時,兩雙皮靴出現在李應的麵前。


    這輛車的主人和司機迴來了,先是主人或者是長官拉開了後門上了車,再然後就是司機打開駕駛室上了車。


    李應在車下急得一頭是汗,這車一走,自己可就全都暴露在外麵了,小鬼子一陣小排炮,自己就算長了翅膀也逃不出去。十條命也得交待在這。


    但該來的還是要來,車子啟動了,並緩緩地移動起來。


    李應一咬牙雙手用力扳住車下底板縫隙,兩條腿夾在排氣管上。


    可能是天無絕人之路,那輛車本來車頭朝外,想要走出車位必須拐出去。


    可前麵的一輛車停的過於靠前,這司機一把方向盤並沒有拐出去。


    無奈之下,隻好倒迴原地,再反方向開出一段距離,擴大與前一輛車的夾角,然後倒車,擺正車頭方向才能出去。


    李應似乎聽到了司機罵人的聲音,應該是罵別人亂停車。


    這麽反方向行駛到一定距離後,又倒了一下,車尾正好對準廁所的門口,幾乎不到半米的距離,李應見機連忙鬆開手腳 ,連滾帶爬地鑽進了廁所。


    而那輛車也緩緩地離開了這裏。


    廁所裏沒有人,一股騷臭的味道直衝口鼻,李應隻好堵住口鼻讓自己不是那麽難受。想要離開這裏,還需要等,等一個和他身材差不多的鬼子來上廁所。


    幸好李應也穿著鬼子服裝,每當有鬼子前來上廁所,而身材與李應相差較大的情況下,李應就隻能假裝蹲在裏麵如廁。


    李應就不信了,雖然小鬼子個矮,但數千人的大本營就沒有一個和李應身材相仿的家夥?


    李應在這個環境裏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看見一個身材與他相仿的鬼子軍官走了進來。


    更妙的是,這個家夥居然脖子上掛了通行證,這說明,這個家夥也是來這裏辦事的,看著他放鬆的表情,這應該是事情辦完了。在臨走之前解個手,也算給司令部留點東西。


    李應提起褲子,走到了那鬼子軍官身後,假裝係腰帶,等著那軍官身子一哆嗦,李應對著他的後腦就是一拳。


    這一拳,早不得晚不得。


    早了,那家夥還沒解完手,弄一身騷臭和一手汙物,晚了,那家夥有了防備,萬一叫出聲,那麻煩可比尿一手大多了。


    李應這一拳直中鬼子後腦,估計是再也醒不過來了,把他拖到最裏邊的坑位,三下五除二脫下他的衣服自己換上,然後順著坑就將這個小鬼子塞進了化糞池。


    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夾著身上的文件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為了避免鬼子盤問,李應特意將那通行證掛得端端正正,然後拿出一份文件,裝模作樣地邊走邊看。


    當他走到總統府大樓的門口時,也不看兩邊的鬼子,神情自若地就往裏走,兩邊的小鬼子瞟了一眼他胸前顯眼的證件,也沒有阻攔,就這麽讓李應走了進去。


    一樓有些類似等候大廳,數排椅子擺在大廳中央,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放著一張桌子,桌子後麵有兩個小鬼子士兵在值守。


    那兩個鬼子不時向樓上看一眼,似乎得到什麽通知後,才向大廳中喊一聲,十幾個鬼子軍官在那裏正襟危坐,安靜地等著通傳。


    此時已經走進了大廳,自然不能再轉頭走出去,隻好學著那些等候的鬼子軍官一般,在最後一個軍官旁邊安靜地坐下,目不斜視。


    幸好,這些人進來前在大門口都做了通傳,倒不用再到樓梯口那裏報備,否則不會日語的李應當時就得露餡。


    坐在那裏,別人不亂動,李應自然也不好亂動,本想幹脆幹死這幫小鬼子,一層一層地殺過去算了。


    但聽到有人上樓時,發出沉重的關門聲,李應便知道樓層與樓層之間定有厚重的鐵門相阻隔,真要暴起殺人,可能連二樓都進不去。


    更何況,李應潛入到這裏來並沒有攜帶武器,赤手空拳李應沒有信心破開大門再殺個小鬼子人仰馬翻。


    “早知道是這種情況,就讓小黑找個理由把他也弄到樓上好了。”


    李應心裏暗想,實際上,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想上樓的人員都要查實身份,他一個潛入進來的,能走到這裏已屬不易。還想一切按他所想的開展,暗殺要是這麽容易,小鬼子還能活到今天?


    李應坐在那裏,眼睛卻在不停地亂轉,腦子裏更是在不停地思索著對策。


    現在看來,想要順利地進入樓上恐怕有很大難度,隻能想其它辦法。


    放火?不行,不具備條件,就算成功起火,用不了幾分鍾也會被完善的防火設施給捕滅。


    脅迫?也不行,這座的這些鬼子軍官在外麵一個個人模狗樣,在這裏屁都算不上,李應要是脅迫一個,恐怕還沒說出意圖,就被那門口兩個小鬼給槍決了。


    潛入?四麵白牆,一個入口,沒有辦法潛入,至少李應沒有辦法。


    投毒?上哪去弄毒藥去,又往哪裏投?事情麻煩……。


    “咦,投毒或許可行!”


    李應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朱成熊邀請他上武當山助拳時曾給過他一瓶叫做“失魂散”的毒藥,說是毒藥,實際上就是加強版的迷藥,本身並不致命,但一但中毒後就如同失魂了一般,任人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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