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幾個鬼子扛著麻袋迴到了車上,嘰裏呱啦地說著聽不懂的鳥語。三個士兵上了後車廂。兩個士兵進了駕駛室。


    不一會車輛啟動,兩束燈光就像怪獸的眼睛一樣照亮了前方,李應趴在車頂,雙手雙腳勾住加固繩。還用內力將自己穩在車頂。防止車輛搖晃,自己發出聲音被鬼子察覺。


    到城門時,車裏的鬼子向衛兵出示了相關證件。衛兵簡單地看了看車底和車廂便放行。


    出城走了約二十分鍾時間,鬼子的軍車便開下了公路,沿著鄉間的小路前進。而李應也發現了,同時有好幾輛軍車也從四麵八方匯聚於此。停在一個封閉很嚴,牆體很高,而且還有鐵絲網攔著的大院門前。


    李應擔心有人檢查,從車頂迅速躍起,落地後沿著牆根疾行。然後趴在牆根的陰影處。


    果然,不一會,大鐵門轟隆開啟,一群穿著白色防護服,戴著口罩,頭上還戴著白色兜帽。眼睛上戴著大大的護目鏡。手上腳上都密封的人走了出來。


    他們的後麵,還有一群裝扮更嚇人的黑色裝束的人,渾身裹在黑色中,臉上還戴著像豬鼻子一樣的麵具。就那樣冷冷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那些鬼子士兵見了這些人,都有些恐懼地紛紛後退。退出將近十多米遠後才停止。就這樣,說話時還用衣服捂住口鼻。


    那些白衣人將那些乞丐用擔架抬走,並給每個車都開了一張紙條,貼在車門上,然後關閉了大門。


    那些鬼子這才走了過去,依然捂著口鼻,全程沒有看那些紙條。


    李應迴到門前,門的一側掛著牌子。上麵寫著“關東軍軍馬防疫給水部”幾個大字。


    李應更詫異了,一個防疫給水部,說白了,就是軍隊的獸醫院。他們要這些乞丐幹什麽。難道需要人來伺候病馬?


    可是那樣,隻要給錢招聘不就有大把的人來。就算不給線,隻供飯,也會有人前來。何必這樣偷偷摸摸的。


    “這裏一定有古怪。”李應心下暗道。


    用手輕輕推了兩下鐵門,感覺裏麵被反鎖。鐵門傳來的沉重感讓李應知道這個鐵門到少有數百斤一扇,憑借蠻力肯定是弄不開。隻好另想他法。


    鬼子在牆的四角各修建了一個炮樓,裏麵的士兵什麽樣子看不清楚。但伸出洞口那黑洞洞的槍管讓人看得有些身子發冷。


    槍管一動不動,李應猜想裏麵的人應該是睡著了。李應並沒有驗證,而是沿著牆跟走了一圈。


    這個所謂的“給水部”東西約有一裏,南北約有二裏左右。尋找了一圈,最終選擇了東北角的一個地方,李應跳起來發現這裏的建築物很少。猜測這裏應該平時很少有人進來。潛入的危險性更小。


    李應後退幾步,借力衝刺後高高躍起,整個人如同飛鳥一般躍過高牆和鐵絲網。


    院裏是一片草地,草地上種了一些花,但此時花已經枯萎,隻剩下幹枯的枝幹。


    同樣是沿著牆根緩慢前行,直到看到一排排的建築物後,李應看四下無人,便溜進了建築群中,這裏更好隱藏,更不容易被人發現。


    大部分建築物都是一片漆黑,隻有最中間的辦公樓和後麵的一長棟兩層樓亮著燈。


    李應也正猶豫先到哪個地方去偵察。兩個白色衣服的人推著一個小車,上麵不知裝著什麽,吃力地推到一個漆黑的小房中,將東西倒進去後便推著車離開。


    李應當下決定,先上後麵那長棟樓中探查,因為,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和濃重的藥味。


    想著他們包裹的嚴嚴實實。又想到外麵鬼子那恐懼的動作。李應還是取出一大塊碎布,將頭部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然後,便繞到樓的後麵,跳到一樓與二樓中間的邊沿上,身子緊貼著牆壁,慢慢地向離他最近的窗子挪去。


    這個窗子拉了窗簾,但是並沒有拉嚴。一個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坐在桌子前寫著什麽東西,不時還拿出一個小細瓶仔細地觀察。沒看出什麽問題,李應便向下一個窗口走去。


    同樣拉著窗簾,看不到裏麵的情況,隻好再下一個。一連走了十幾個窗子,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李應隻好跳下邊沿。準備仔細觀察一下一樓的情況。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李應連忙又跳上二樓的邊沿,然後再次借力,直上樓頂。剛剛藏好,四個白衣人抬著一個混身赤裸的人走了過來。


    而那個人被堵住了嘴,正不停地唔唔叫著。怎奈這個人看起來極為瘦弱,掙不過那四個人。


    李應感覺這人有些眼熟。仔細辨認下,才認出這個人就是第一個抓住的老乞丐。


    那些人打開了後門,將老乞丐抬進了樓,李應沒敢跟進去,自己這一身太顯眼,裏邊的情況又不熟,很容易被人發現。


    於是李應不得不下樓,溜到了前麵那棟看起來小上不少的小樓。


    小樓的大門倒是開著,但門口坐著兩個穿著白衣但配著槍的鬼子兵。沒法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


    再看窗戶,所有的窗邊都裝著鐵欄杆。這事難不住李應,找了一個沒有亮著燈的窗子,用手來迴扭動細鐵棍不多時就扭斷了兩根。


    隨後又用碎鐵斬斷了屋裏的窗栓,跳進了屋子裏。屋子沒有人,但一件與那些白衣人同樣的白衣正掛在屋裏的衣架上。


    李應將這件衣服套在身上,還從桌上拿了一個本子,一支筆,看了看外邊沒有人,便跳了下去。


    徑直向後院的二層樓走去。後門沒有鎖,李應從後門走了進去,沒有幾步便是一條東西走廊,一群白衣人往東邊走去。李應快走幾步,緊緊地跟在他們後邊。


    最東側正對著廊的一扇門開了,一個身穿白衣的人抵住了會自對關閉的門,讓大家先進。


    李應也硬著頭皮往裏走,還好人數夠多,那人也沒仔細數,而是等李應進去後便關上了房門。


    屋裏有好多獨立的小房間,推開了個房間,打開四周的圍幔。一個四肢被捆在病床的上人便露了出來。


    正是那名老乞丐。那帶頭的白衣人嘰裏呱啦地介紹了些什麽,這些人都在本子上記著。


    好一會,那白衣人從旁邊的手提箱中拿出一支注射器來。緩緩地給老乞丐體內注入不名液體。


    不一會,老乞丐便渾身顫抖起來。還不停地咳嗽。而且越來越大聲,最後一口鮮血吐出,頭一歪便沒了聲息。


    李應混身顫抖。手不由自主地伸向防護服內的碎鐵刀。他準備活劈了這群畜牲。


    這時,一聲更大聲的喊叫從遠處傳來,這些人連忙走出了這裏,快步向遠處跑去,李應本來要抽出的刀一下子冷靜下來。


    皺著眉頭跟著大家出來,所有人都一路小跑,隻有李應趁著沒人,向老乞丐鞠了一躬。然後跟著那群人跑了過去。


    最盡頭的房間,也是最大的一個房間,一個中年男子被捆在床上,與老乞丐不同的是,這個人不但四肢被捆,頭部也被一根皮帶固定在床上,嘴吧裏含著一根鐵棍。同樣被固定不動。


    任由他如何掙紮都沒有任何反應。那男人混身赤裸。胸口處,肩膀上,腹步布滿了刀傷和槍傷。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傷疤。那男人雙目圓睜,眼角似有血珠滾落。


    雖然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但按照發音來看,應該是在問候這些人的母親。


    那領頭之人沒搭理他,而是拿著筆在那男人身上畫著,每畫一個地方,便指著牆上的圖給這些人看。


    李應待講解完畢,那領頭的人從箱子裏又拿出一把手術刀,那刀鋒閃著寒光。指著男人的肚子,說了一堆話,然後又指著牆上圖給大家講解著區別。然後對準男人的肚子,就準備一刀劃下去。


    李應雖然不懂日語,但結合牆上的圖,躺在那的人,再傻也知道他要幹什麽了。


    這家夥想要活剮了這個男人。李應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伸手抓破衣服。從裏麵掏出碎鐵,一刀橫掃千軍,數顆人頭噴著血就飛了起來。然後內力走刀身。刀光連成片,再不講究刀式刀法,橫削豎斬。十幾個白衣人便全部身首異處。


    那個拿著手術刀的白衣人站在那裏,瑟瑟發抖。不敢動彈。那床上的男人卻嗚嗚地叫了起來。


    李應看著那白衣人。然後衝著床上的男子揚揚頭,那白衣人會意,連忙幫那男子解開了束縛。


    那男子站起來後,迴首一拳,將那人打暈。然後換上他的衣服。把他綁在了床上,堵上嘴然後提起那人的箱子,示意李應跟他離開這裏。


    李應點頭迴應,隨後反手一刀,將這人斬殺。那男子沒有表示,隻是歎了口氣。便領著李應離開這裏。


    在李應的幫助下,兩人跳出了大牆,那人領著李應瘋狂地向野地跑去。直到鑽進一片山林,那人才停下腳步。


    喘著粗氣朝李應抱拳拱手。李應迴禮。那人道:


    “兄弟,你是組織上派來救我的嗎?”李應愕然,但並沒有迴話。隻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人也沒多說感謝話,而是道:


    “同誌,大恩不言謝,以後有用到我陸之言的情況下你盡管提。我需要馬上找到組織。那群畜牲在研究活體實驗和病毒,就是瘟疫。聽說已經研究出了成果。我必須馬上上報組織,組織營救。”


    說完,對李應抱手拜別,提著那箱子消失在山林裏。而李應,也猜到了活體實驗是什麽意思,但他更知道瘟疫代表著什麽。


    那是要對所有人都要趕盡殺絕的東西。李應怒火中燒。他返身而迴,提著刀便要二進“給水部”他要千刀萬剮了那裏的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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