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沒理他那蹩腳的中國話,而是提刀在手,那鬼子軍官一臉的驚喜,鬆開握刀的手。微微低頭。嘴裏說道:


    “恨高興認適你,我地佐木次郎,請多指交。”說完完美地九十度鞠躬。似乎一點也不怕李應偷襲。


    李應剛要不耐煩地讓他起身,沒想到,這個自稱佐木的家夥,突然抬頭,右手飛快向李應揮出。兩枚流星鏢向李應射來。


    這一下,李應根本就沒有防備,但看他揚起手時,就知道這家沒安好心。看似鞠躬,實際上就是麻痹自己。


    當反應過來時,兩枚流星鏢已經快到了麵門,想要拔刀撥開已然來不及,隻好身形後仰,躲開兩枚流星鏢。同時拔刀,看也不看便向鬼子的方向劈去。


    李應想的不差,這個小鬼子用鞠躬降低自己的警戒心。然後又用偷襲的方法奪得先手權。


    這一套下來,一般人都得吃虧。等迴過神來,李應並不猶豫,使了一招夜戰八方,彈開所有攻擊過來的冷刀。


    那自稱佐木的鬼子軍官,此時眼睛都紅了,跳出戰圈,擺手停戰。驚喜地說道:“你地秘籍地給我,我地給錢。”


    李應點點頭,問道:“那你能給我多少錢?”佐木覺得事情有門,從懷裏掏出一袋銀元,抖的嘩嘩直響。


    “這些地,銀元,秘籍我地,介些你地。”


    李應搖搖頭道:“你的錢不夠,或許他可以賣給你!”我說還向佐木的後方頷首。


    佐木猛然迴頭,卻發現後方什麽也沒有,心裏暗叫不好,上當了,猛然拔刀,隻聽“鐺”的一聲金鐵交鳴,佐木整個人都被劈出去,身體重重地砸在身後的一棵樹上。


    顧不得疼痛,一個懶驢打滾躲開有可能致命的後續的攻擊,但想象中的攻擊並沒有到來。李應抱著刀笑吟吟地看著佐木。


    佐木緩緩起身,這一次他沒有再耍那些詭計,眼神恢複到他在軍營時的冷漠。雙手持刀,大喝一聲腳下趟行,速度不慢,徑直朝李應衝了過來。


    李應也不怠慢,身體側立刀尖向前,眼神犀利地盯著佐木。“哈!”佐木吐氣開聲,武士刀淩空劈下,李應稍稍側身,閃避過佐木的攻擊,同時手中碎鐵向佐木橫斬而去。目標直奔佐木的喉嚨。


    佐木招式並未用老,見一刀沒能見功,連忙豎刀擋住李應的橫斬。手中的肋差突然出鞘向近在咫尺的李應刺去。


    收腹,提膝,撞開佐木手腕,同時刀身下滑,劈斬佐木持武士刀的手腕。誰知,那佐木奸滑似鬼,鬆開手中的武士刀,棄刀於空,手中的肋差由下向上朝李應劃去。


    這一下若是得逞,李應臉就會被由下到上剖開。無奈之下,李應隻好後退一步。


    誰想,那佐木也閃身後撤,然後手中的肋差如同流星一樣隻刺李應的麵門。李應此時站立未穩,見此情況隻能側頭,一縷頭發被斬斷,被風吹得紛紛揚揚。


    這還不算完,佐木故技從施,幾枚流星鏢成串打出。在李應倉促躲避中,舉著武士刀快速上前。


    刀刀不斷。李應一時間有點手忙腳亂。像他們這種層次,搏殺的先機很重要,打到一定程度,都是劈砍,刺斬一類的,就向打拳一樣,平時練的很好,但勢均力敵時,打起來就是王八拳。


    刀法也是一樣,李應的幾場對戰,對手相差無幾的情況下都是揮刀對砍。你一刀我一刀,比的就是誰狠誰快。隻有對手遠遠不如自己時,所有的套路技巧都可以輪翻上陣。那樣才能在實戰中練習好攻擊手段。


    剛開始時,李應有些瞧不起佐木的功夫,那就是李向明讓他不停地劈砍方法。他初具內功,對身體的掌控力遠超平時。功夫進步神速。但他忘記了,自己加練刀才不到一年時間。基本上都是順風順水,加上他年紀小,無論敵人還是平常人,都下意識地把他歸類於危險性不高的行列裏。自然沒有完全重視起來。


    此時正好相反,那佐木剛一開始就不曾把他當做普通人,而是把他當做一個武林高手,所以不停地使陰招詭招。就是想快速把他製服。


    可憐李應還在為了小小地算計一把佐木而自傲了好一會。


    此時,佐木一刀接著一刀攻擊李應,而開始就沒有使用內力的李應此時想要調整氣息,使用內力加持,卻得不到一絲機會。隻能憑本能左擋右支。一時打的險像環生。


    “這樣不是辦法。得想辦法拉開距離,否則大事不妙。”心裏想著,手上自然分神,那佐木一腳飛踢正中李應胸口,踢得李應淩空飛起。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染紅了一片雪地。


    手中的刀也脫手而出,砸到身邊的雪堆裏,不見蹤影。李應心下大駭。不顧身體傳來的疼痛,雙腿連蹬,加速自己的後退。


    此時已是命懸一線之時,佐木獰笑著大步跟進,掌中的武士刀散發著讓人心悸的冷光。


    “這就是死亡前的感覺吧。”李應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好好聽李向明的話,苦練武功,自己為什麽就因為百姓沒糧自己就孤軍深入。自己就算全殺了鬼子,能把那麽多糧拿迴白山鎮嗎?


    自己不能,恨自己年少輕狂,恨自己得意忘行。看著佐木舉起手中刀的身影,李應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佐木。


    也許是上天不想讓李應去死,一陣大風吹過,早已經覆滿了雪的樹冠一陣晃動。一大塊白雪從樹冠上抖落,不偏不倚地砸在佐木身上。冰冷的雪不但遮住了佐木的視線,也砸亂了佐木的步伐。


    借此機會李應忍著身上的疼痛,淩空躍起,一記側踢正中佐木胸口,將佐木踢倒。本就身形淩亂的佐木重心不穩,一下被踢得後退數步。


    李應身高不如對方,力氣也不如對方,這一腳隻是為了將佐木逼開,然後沒有選擇向前追殺。而是迅速向後退去。他要拉開距離。平息一下傷勢。否則身上的疼痛,會減緩運氣的速度。


    雙手持平,掌心向下,讓內力運轉適應身體的疼痛。直到內力可以正常運行。這才衝向已經從雪中脫困的佐木。


    佐木持刀不動,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等著赤手空拳的李應前來送死。


    十步,佐木重重向前一踏,激起地上的積雪四濺,刀身淩空劈下。李應卻詭異地向旁一閃,躲過那佐木認為必中的一刀。


    然後又迴到兩人中線,屈膝淩空躍起,狠狠地撞在佐木的胸口,在一聲骨胳的斷裂聲中,李應帶著佐木一同飄在空中,佐木口中汙血狂噴。而李應卻抓住左木的右手腕,往自己身後強拉,而右腳卻向前猛烈踹出,再次擊中佐木胸口。


    兩股相反的力讓佐木終於慘叫出聲,手中的刀也被李應奪過。他整個人卻像流星一樣飛出一道弧線,重重地砸在那片沒有雪的空地上。然後又滑行了一段距離,直到撞到樹根才停了下來。


    持刀在手,李應內力不要錢一樣全部灌入右手,力氣瞬間暴增,不管佐木是否還有再戰之力,也要全力攻擊。


    佐木還在抽搐著,手中還抓著一把鋒利的流星鏢。但卻無力擲出,瞪著兇狠的眼睛惡毒地看著飛來的刀光。


    “噗!”血光四濺,佐木被斬作兩截,死的不能再死。李應喘著粗氣,猶豫了一下用樹枝沾著佐木的血在佐木的額頭寫下一個“狼”字。然後丟掉武士刀,又拿起佐木那本秘籍,看也沒看塞進懷裏,找到自己的碎鐵,忍著自己身上的疼痛,一頭紮進了莽莽叢林。


    等鬼子們發現他們的長官出去後至今未歸時,已經是中午時分,雪還在下,但是卻變成了零星小雪,隻是風很大,地上的白雪如同煙霧一樣四散飄飛。


    所有皇協軍及大部份鬼子全都出發。尋找佐木大尉。終於,在二個小時後,有人發現了佐木的屍體。


    屍體被人砍成兩半,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但佐木手中的流星鏢及少了鏢的鏢袋證明了佐木大尉生前一定與人搏鬥過。


    一個胖胖的,戴著眼鏡,留著四方小胡,身著日本軍裝的中尉仔細地觀察著佐木的屍體。


    背對著眾人,眼裏露出止不住的笑意,十分努力地憋住,從喉嚨裏發出類似豬叫的聲音。


    當下捂著臉,站起身來,跑到外麵,對著黑唿唿的叢林,抽出腰間的指揮刀,大聲狼嚎起來。


    “大家快看,這是什麽意思!”一個次一級的軍官大叫起來。所有人好奇地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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