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應起的很早,先用水缸裏的涼水簡單的洗了把臉,然後抱起一堆木柴熬了一鍋粥。


    等李向明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老爺子伸了個懶腰。活動著有些發緊的肩膀,一屁股就坐在凳子上,端起李應給盛好的粥,就著可口的小鹹菜,稀裏唿嚕地喝了兩大碗。


    李應的吃相比老爺子好看一些,喝了一碗粥,兩個饅頭。兩個人簡單地吃過早飯。收拾過後,李向明抽出李應的那把碎鐵刀。從上到下仔細地看了一遍,見保養的不錯,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對著早就站在一邊守候的李應道:“老規矩,你先去站樁,一身的功夫能使出幾分來就要看身架穩不穩。走路都發飄,莫說練刀,放屁都能把自己崩個跟頭。”


    李應恭敬稱是,然後走到院子中間,沉腰吸氣,腰馬合一,紮了一個四平八穩的太平馬。


    李向明用帶鞘的碎鐵不斷拍打著李應的身體各個關節,調整他的站姿。直到滿意後,這才站到李應的對麵。


    抽出碎鐵刀。在手中輕輕地挽了個刀花,輕聲而又莊重地說道:“刀乃百兵之祖,利劈砍主殺伐,十八般兵器,刀排第一,易學難精。但……。“


    說到這李向明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繼續道:“刀術為軍中殺伐之術,攻敵之必死,揮刀對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求人饒命才有刀下留人之語。練刀之時手、眼、身、法、步缺一不可。手緊、眼快、身輕、法正、步穩為刀者根基。缺一不可。”


    說罷,單手持刀,眼神瞬間淩厲起來。雖然沒有對李應起殺意,但李應還是感覺一股恐怖的殺氣所籠罩。身上的汗毛根根立起,一股涼意從後背竄起,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我大北宗刀法集百家之大成,要想練我大北刀宗刀法,就要熟悉天下各路刀法。最後才成我大北刀宗的六式刀法。今日為師傳你被列為少林七十二絕技的《燃木刀法》”


    說罷,單手持刀,隻是一瞬之間,兩道殘留的刀光形成了一個x字,隨後刀鳴聲聲,白亮的刀光好似一條光龍,在李向明周身旋轉不斷,幾條提前搭好的草人在刀光之中變成漫天的碎屑。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李向明才收身站好,許是刀法招式太多的緣故,李向明微微有些氣喘。


    “刀最簡單,六歲稚童手中提刀亦可殺人,年輕力壯者持刀在手,便可力戰猛虎。刀也最難,天下之大,古往今來,能以刀術而聞名於後世者寥寥無幾。故有易學難精之言。”


    “天下刀術萬千,從拔刀到收刀勻有高明之處。但能入我大北刀宗之眼不足十數,這燃木刀法三十六式,縱橫武林多年,有內功心法加持下,刀氣可出刀一寸,炙熱難當,敵人尚未近身便深受其擾。當得起武林頂尖功法,但到我大北刀宗僅編成一式。便是我《乾坤霹靂斬》上卷六式的第一式焚天。”


    說罷李向明眼神再變,一刀由上至下直直劈下,刀光形成一個半弧停留在空中。但李向明整個人卻好似模糊了一下,下一瞬間李向明的身前又出現四個刀弧。衝向留在院子裏的木樁,隨後木樁便變成了四塊大小一致的木塊。這個時候尖銳的刀嘯聲才響起。


    “沒有了《觀瀾訣》的刀法,就像刀失去了靈魂。你師爺說過,這第一式焚天一出,便會化作四條火刀,中刀者立時變為焦炭。修為足夠,化為飛灰也是尋常。”


    李應根本沒聽清李向明在說什麽,他還在為剛才那一刀在震驚。張狂,暴烈。兇狠是他能想起來的所有詞語。


    李向明擦了一下臉上的汗珠道:“《乾坤霹靂斬》中的七式,對敵之時不可輕用,因為這七式需要太大的精力與體力,如果不能一招斃敵,那麽咱們自己就有可能陷入危機。這上卷七式,為師年輕之時可連用兩式,便打得天下武林人人拜服。要不是武當的那個老牛鼻子,有內功和高明劍法在身,為師一樣劈了他。”


    說罷,再次提刀道:“第一式你先了解,先不要急於學成,要學他,一樣先得會燃木刀法,最後按照咱師門的法子,最終融匯成一式。當然平時對敵時還是用這些個刀法比較好。不必擔心少林找咱們,這東西沒傳入少林前,咱大北刀宗就有,另外,他們打不過咱。”


    說罷,自己哈哈大笑,似乎想起了當年號稱少林百年不得一見的天才。在自己的刀下僅支撐了二十幾招。


    這邊心裏痛快,那邊身形不停,而是慢慢地在李應身邊演示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李應點頭說記住了,這才停下身形,等著李應紮完好繼續練習。


    終於等到李應紮完馬步,稍稍休息了一下後,李應拿起那把名字叫碎鐵的唐製式橫刀。


    學著李向明的樣子開始演練起來。傳說中眼睛會了手沒會的情況還是出現了,李向明又指點他幾遍,這才能磕磕絆絆地打下來。


    打下來就好,接下來就是慢慢熟練。老一套辦法,一遍遍地練,練到滾瓜爛熟才好。


    李應也是個有毅力的,就著臉上的汗珠練了一遍,再練一遍,手法漸漸靈活,腳步更加沉穩。動作看起來有些流暢了。


    李向明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告訴李應多練幾遍,最起碼練到中午。說罷,自己背著手迴到了房間。


    這個時候的天氣已經有些炎熱,李應在太陽下練的汗流浹背。但依然咬著牙堅持著。


    碎鐵刀的刀身在陽光下反射著明亮的光華,加上李應的揮動,漸漸地也有些光暈形成,隻是揮刀動作太慢,所以光暈也是一閃即逝。


    倒是動作,練習了幾遍之後,逐漸成型不再是剛開始那樣,比劃出一招後,站著調整姿勢步伐,然後腦袋裏想著下一招是啥。


    李向明說過,練的是招式,打架時真要是按步就班地往下練,神仙來了也得讓人打出屎來。練的是套路,打的時候就要見招拆招,總不能老師教你直拳後加擺拳再接勾拳。你打架的時候就按著這個路數打一遍又一遍,最起碼人家護住了麵門你得知道單獨來個擺拳吧。


    練習套路是為了讓各個招式連慣起來,便於形成肌肉記憶,對戰的時候打出一式需要打下一式的時候自然地連貫起來。不能一腳飛踹然後緊著調整步伐,上去想給對手一個頭槌吧。


    李應一練就忘記了時間,一遍打完,稍事休息便打第二遍。身上的衣服早就濕透,李應卻混沒在意,直到日上中天,影子都縮到了腳下,李向明大罵幾句後才知道已經到了中午,而自己這一停下卻發現累得腳步虛浮。走路打擺。


    “滾進來。”李向明眼裏有笑意,臉上卻一付生氣的表情。


    “練武要張馳有度,不可一味地死練,那樣隻會練出一個武夫,而不是一個武者。”


    屋裏麵有一個大桶,桶上飄著白氣,李向明讓李應脫光衣裳,神秘地對李應道:“乖徒弟,不要小瞧了這一桶藥湯,這可是咱宗門秘傳。練完之後洗上一洗,你會發現一個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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