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現在幾乎所有武林人士都知道,據說十幾年前,一個中國的功夫高手用一口刀打敗了日本的一個用刀高手,而這個日本高手就是當今日本天皇的護衛統領,就是他下令收集中國的武術秘籍!”


    “那他們為什麽不去各大門派去收集?”


    “他們當然也去了,有些門派不敢得罪日本人,把家傳的功夫全都給了鬼子,有的把秘籍改了一部份也給了鬼子,更可恨的是我們抗聯請他們教我們一些功夫來抵抗日本人,他們卻各種理由百般推脫。”


    “少林和武當等等的七大門派鬼子們沒去?”李瘸子又問道。


    “據說是去了,但並沒有得逞,那些大門派都在南方,日本的勢力基本上在北方,所以現在鬼子以比武為主,想把那些秘籍贏過來。”


    李瘸子不做聲,眼裏卻閃過一絲絲明悟和痛苦。拉起一邊走一邊和謝必成聊天的李應轉身就走。


    李應不明所以,謝必成見李瘸子要走,心下大急,連忙攔住李瘸子。李瘸子皺眉不悅,正待喝斥。謝必成卻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道:


    “老爺子,我知道您是武林高手,不求您盡傳武藝於天下百姓,但也求您收我為徒,傳上個一招半式,我用來教授天下人防身之技,也免得與鬼子對陣之時我等沒有還手之力。被殺的如喪家之犬,長此以往,中國就要亡於外族之手。你我皆是亡國奴……。”


    一通聲淚俱下的表演,讓本來不悅的李瘸子變得暴怒起來,一把抓住謝必成的衣領將其提了起來。狠聲說道:“小崽子,年紀不大,倒是挺會扣帽子啊!信不信老漢弄死你。”


    李瘸子雙眼兇光畢露,李應知道這李瘸子是動了殺心了。這個謝必成說話咬人,有求於人卻喜歡拿大道理壓人。


    李瘸子何許人也,那也是威震一方的存在。如今一個無名之輩想用話來套死李瘸子,李瘸豈能饒了他?


    沒想到,上一秒還暴怒要殺人的李瘸子,下一秒卻放下了謝必成,還用手幫助謝必成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


    眼帶殺氣嘴角含笑的表情讓站在一旁的李應後脊梁竄起了一股沒來由的涼氣。


    “我可以傳授你功夫,但你要答應我兩個要求,否則,老漢不但不會教你功夫,還會親手把你送到日本人那裏。”


    如果說李應後背冒涼氣,那謝必成就是腦袋冒冷汗了,按照他的想法,這一老一小一定是仗義之人,否則不會出手救自己一個陌生人。


    自己曉以大義動以真情,定可讓老人收自己為徒。如果可以,自己最好能拉他們加入抗聯,自己的隊伍打散了,拉兩個高手進入新的隊伍,自己的職位不但能保住,弄不好還能更上一層樓。


    謝必成此人,李應剛開始印象很好,為國為民,悍不畏死,真真的一條好漢。可是現在又如此工於心計,以大義要挾他人成全自己,功利之心可見一斑。


    這種人可以共患難卻不能共富貴。李應年紀小,涉世未深,看人全靠個人好惡,如此單純之人都能看出此人不可靠,李瘸子混跡江湖多年,如何看不出來。


    隻是此人有利用人之心,目前卻無害人之意。再加上李瘸子也確實有些陳年舊事被謝必成解開了一些頭緒,自己才想通了一些事情,剛才的暴怒一半是因為懊悔當年之事,一半才是因為謝必成自作聰明。瞬間情緒失控後才動了殺心。後控製住了心神又決定放他一馬,並給他一些好處。


    “還請老爺子賜教,必成能做到的,絕不推辭!”謝必成咬著牙,頂著頭上的冷汗卻不敢擦一下,與剛才的視死如歸形成強烈反差。


    李瘸子見謝必成同意,收迴了身上的殺意,讓李應與謝必成都輕輕鬆了一口氣。


    “第一,等你找到組織後,幫我打聽一下,那個搜集中國功夫秘籍的日本人都搜集了什麽功夫。每月通知一次,信息就放到白山鎮下的添福樓,交給掌櫃的就行。”


    謝必成點頭應是!


    “第二,以你之心性,若不為半路身殞,他日或許有一番作為,不論何時,我孫兒若有事求你,你拚了性命也要幫他一次。”


    “那是自然,謝某豈是那忘恩負義之人,師父您就放心,師侄的事就是我的事兒,別說自己性命,那怕全家老小的性命又何妨。”


    謝必成此事兒答應的極為爽快。一臉的義正言辭。


    “我不是你師父,他也不是你師侄,你也無需搭情,隻是看你還算有血性的份上,傳你幾招,辦好答應我的事兒就好,若是反悔,老漢自會取你性命。”


    然後指了指身後暈過去的諸人道:“處理好這裏,然後找一個安全所在,我傳你一日刀法!”


    “這有何難!”謝必成應了一聲,然後重新從老人手拿過長刀,每人一刀結果了諸人性命,道了一聲“請”然後頭也不迴地向前走去。


    老人看了一眼李應,見李應沒有想像中於心不忍,便麵無表情地拍了拍李應隨著謝必成一路走去。


    直到太陽將要從群山中抬起頭,謝必成才走到一處懸崖邊,從一個枯樹洞裏拿出一盤繩索,然後對折,又在懸崖邊的枯樹樁上打了一個結,便率先從上邊索降而下,李瘸子二人有樣學樣,陸續也跟著溜了下去。


    離地大約十米左右,一個碩大的山洞被野草及樹木遮擋,二人學著謝必成的樣子在洞口一蕩,便蕩進了洞中。


    隨後,謝必成用手輕抖其中的一根繩索,留在上麵的繩索自動打開,將繩子收迴。


    李瘸子環視洞中,隻見洞中存有數袋糧食,幾堆木柴,幾把長槍,還有一箱疑似子彈的木箱和一堆零碎,其它什麽都沒有了。


    謝必成在洞的角落裏拿出一床棉被,將洞口堵住,又取出一個“v”字形的鐵筒,一半留在洞裏,一半留在洞外,防止光源外泄的同時,又保證裏邊的人不會憋悶。最後才把棉被弄得嚴嚴實實。又點上了幾根蠟燭,使洞內光源充足。


    “老爺子見笑了,鬼子漢奸人手多,實不知他人是友是敵,幸好此處是我無意中發現,就把這裏當成了一個藏身之所,想著有備無患,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李瘸子點了點頭,道了聲好,然後身子一抖,身後斜背著的棉被居然就地打開,李瘸子伸手,從空中摘下一把帶鞘大刀。又斜插入身後道:“我先演示兩遍,你自行領悟。能記住多少算多少,迴頭我再指導你。”


    說罷,反手抽刀,一道白色刀光自李瘸子背後升起,由上至下劃出一道雪亮的半弧。然後就見刀光亂閃,老爺子的身前三尺之地數道弧光此起彼伏。空氣中發出“呲呲”亂響 不絕於耳。不過數秒之後,隨著一道由下向上的巨大刀光消失後,剛才的大刀又原封不動插迴老人身後,隻在右肩後露出刀柄。


    李應與謝必成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真正目瞪口呆地看著老人。平時老人動手,全是一刀一個,這麽威猛炫目的刀法還是初見。


    也不管李應與謝必成的反應,老爺子又一次雙腿微屈,反手抽出身後大刀,經過頭頂之時變成雙手持刀,然後下劈,上撩,下辟,上撩,重複了十餘次之多。最後一次上撩後順勢將刀插迴身後。此時李瘸子故意把動作放慢。讓人覺得與剛才那次有著天壤之別。


    李瘸子收刀而立,氣息均勻。麵色從莊重轉為輕鬆,然後取下身後的刀拋給謝必成道:“此刀法名為亂劈風,最早是關中於氏所創,多用於軍中亂戰,隻攻不防,需要兵器重,力氣大,手腕活。當然,力氣小用輕一點的刀也是可以的,隻是威力要降低很多。”


    見謝必成激動的渾身發抖,李瘸子冷哼一聲又道 :“莫要得意得太早,此刀法易學難精,且動武之前必須由背後拔刀完成蓄力,迅猛劈下,刀勢未老提氣上撩,氣隨勢動。練到如老漢那般地步,資質好者需三年,資質差者今生無望。”


    謝必成心頭狂喜,顧不得謝謝李瘸子,提著刀走到山洞的角落,一刀一刀地練了起來。


    見謝必成麵對著山洞練得起勁,李瘸子順手拍了一下李應的腦袋,小聲道:“羨慕個屁,不過是粗淺功夫,靠得就是血氣和悍勇,富貴之後武功自廢。找個地方睡覺去,咱爺們得晝伏夜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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