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莎羅耶獨自一人坐在王宮後花園的亭台內,月光灑落在這位孤獨的王女身上,映襯著周圍的花海顯得這道身影更為寂寥。


    或許是環境帶來的影響,莎羅耶歎了口氣,突然身後的嘲弄打破了這片寧靜。


    “殿下如此不設防,不擔心被賊人鑽了空子?”


    莎羅耶嚇得站起來退了幾步,在看清來人後才鬆了口氣。


    “烈德安先生,您...”莎羅耶剛想問他是怎麽進來的,想了想覺得對這個人來說這似乎並不是那麽難的事情,於是改口說:“至少不會是您,不是嗎?”


    “也有可能我現在是收了羯陵伽的錢過來刺殺殿下的也說不定哦?”


    “嗬嗬~”莎羅耶抿嘴一笑,“那我想您一定收了不少錢吧。”


    “是啊,怎麽說也要把他們的國庫榨幹~”


    兩人相視一笑,隨後莎羅耶示意林冥宇坐到自己麵前,隻不過在林冥宇走過來時莎羅耶從他身上聞到了一點酒味。


    “閣下前來,可是我們招待不周?”


    “殿下說笑了,這可稱得上我近年來最享受的款待了。”


    “我們的榮幸。”莎羅耶優雅地行禮致謝,隨後望向周身的花海。


    “實不相瞞,在心煩的時候,我總會一個人來這裏賞花,算是我排憂的一個方式吧,”莎羅耶解釋道,“明明身為王女不去治理國家卻在這裏賞花什麽的...不知國民知道了會怎麽看我呢?”


    “如果您是在危難關頭躲在花園不諳世事的公主,我想一定會受到所有人的唾棄;但事實上您身為在家國存亡之際親自率兵衝鋒陷陣,光是這一點來說,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麽。”


    “謝謝,聽了您的話我感覺好了一些。”


    “不過...”林冥宇注視著莎羅耶,“您想聽的應該並不是這些,而是關於會議上的異樣吧。”


    莎羅耶臉色一變,有些緊張地問道:“果然...您做了些什麽,是嗎?”


    “要想解釋的話比較費勁呢。”林冥宇起身摘下一朵爬上亭柱的鮮花,雖然機神力難以釋放但並不妨礙它的催生。鮮花先是展開枝葉含苞綻放,但是僅僅盛開幾秒又迅速枯萎化成枯枝落葉。


    “這是精神力的一種嗎?”莎羅耶問道。


    林冥宇點了點頭將手上的枯葉撚成碎任它隨風飄散。


    “原理的話,容我不能多說,畢竟涉嫌我的隱私和機密。至於我在您身上所設置的是一種誓戒。”


    “誓戒...是根據我的誓言所做的類似於保險一樣的東西嗎?”


    “您很聰明,”林冥宇誇讚道,“語言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它能夠代表人的思想動作情緒等等方麵的東西,也能左右人的行為和思想。經過一些訓練部分人便能通過隻言片語來判斷對方的為人和內心,當然我是做不到那個程度。”


    “我通過您的‘誓言’,給您的行動上了把鎖,雖然不能讓您強製按話語上的要求去做,但也能夠及時製約您的行動。隻不過如果您強行違背誓言的話,輕則失去意識,重則...”


    林冥宇略有深意地望著莎羅耶,莎羅耶隻是輕微點頭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林冥宇苦笑一聲:“我本來以為您會有所質疑,但從您的表現看似乎並沒有那麽意外?”


    “是嗎?”莎羅耶想了想笑著說:“可能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都令我有些麻木了吧~”


    “這樣啊,倒也是好事...不過我也很感謝您在會議上沒有當著眾人的麵指出來,不然就算我準備好說辭也不好開脫。”


    “因為...我相信您不會真正傷害我。”


    聽到這話,林冥宇正色道:“殿下,給您一個忠告——不要過於信任一名傭兵。雖然我們受雇於您對您表現友好,但這都是驅於利益的表象,在金錢的衡量下,道德是我們最先舍棄的東西。更何況,”林冥宇突然靠近來將莎羅耶壓在座上,麵色冷冽地盯著她,“您現在並不是我的雇主,我對您做什麽事情都是有可能的,您怎麽就能保證我不會傷害您?”


    莎羅耶先是一驚想要推開林冥宇,腦海中快速思考著然後壯起膽對他說:“如果您從一開始就想殺掉我何必特意警告我,以您的能力來說根本不用這麽麻煩。”


    說完,莎羅耶便伸出手,林冥宇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不料莎羅耶直接捧起林冥宇的臉輕聲說:“若您真的有心,不妨試著更大膽些。”


    像是觸電一般林冥宇迅速後撤迴到了原來的位置,剛剛兇狠的眼神已然消失,相反變得一臉平靜。


    “抱歉殿下,剛剛失禮了,還請您饒恕。”林冥宇低頭向莎羅耶道歉,莎羅耶則是寬宏地原諒了他。


    兩人尷尬地對視了一會,良久莎羅耶才輕咳一聲開口說:“您說的這些道理,我自然明白。正是因為我明白所以我才會相信您,並不是身為傭兵,而是作為一名英雄的您。”


    “英雄...嗬...”林冥宇自嘲一聲,隨後他歎了口氣又隨手摘下一朵小花用機神力催生,不過這次並未讓它枯萎,他用念力扯下一片又一片花瓣,直到隻剩細長的花柱然後隨手一扔。


    “英雄這個詞,和我可不太相稱呢。”


    “會嗎?您在戰場的身姿可以說完全配得上它。”


    “不,不是指那個。如果隻是憑借武藝而論英雄那未免顯得太廉價了。對於那些真正想要拯救國家於水火,甘願獻出生命的人,那才稱得上英雄,而我不過是一個為了拿到傭金才出力的傭兵罷了。”


    “但事實上您也確實拯救了...”


    “那是因為本就是這樣的!”林冥宇突然大聲喝道。


    聲音響徹在這片空曠的花園,花園外待命的希瓦吉等人立刻動身趕來。


    “抱歉失態了,我今天可能有些不太對勁...”林冥宇察覺到他們存在也站起來準備離開。


    但是莎羅耶一把拉住了林冥宇問道:“莫非您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是這樣嗎?”


    林冥宇沉默了一會,眼看護衛們越來越近,他緩緩將手抽出迴答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場戰爭有沒有我都會是這樣,這個世界有沒有我也會是這樣,僅此而已。抱歉殿下,這是我今天說的第三次抱歉了,也是最後一次了,我們有緣再見吧。”


    眼見林冥宇的身影愈發模糊,莎羅耶感覺自己竟怎麽也抓不住他,在他消失的最後一刻,莎羅耶焦急地將口袋中的一個東西塞到了他的手上。


    “殿下!”希瓦吉剛好趕來,見到莎羅耶後立刻和其他護衛將她圍住,然後又叫幾人去周圍探查情況。


    “我沒事,希瓦吉,剛剛並沒有歹人行刺我。”


    “可是剛剛我們...”


    “希瓦吉,”莎羅耶打斷了他向王宮走去,“召集刹利帝,把白天的會議結束吧。”


    主君這番吩咐希瓦吉也隻好收起刀,低頭迴應道:“是!”


    莎羅耶迴過頭望向林冥宇消失的地方心中默默地想道:“有緣再見,烈德安閣下。”


    兩天後,在昆侖研究所的所長辦公室內,宏武打開早上從曲折羅寄來的這個由桃木製成的小木盒,從裏麵拿出一枚黑色的勳章上下端詳,黑晶石製成的表麵和外圍鑲嵌的鑽石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這枚勳章從外表上看除了嶄新一些其他的與他記憶中的幾乎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在於勳章背後刻著一行較為扭曲的曲折羅文字。


    不一會老王搬著一疊厚厚的文件夾走進來放到桌子上。


    “這是從三,四研究所拿迴來的數據還有各種新企劃的方案...”老王注意到宏武手上的那枚勳章,“這是你當年淨化戰爭結束後授予你的吧,怎麽,想起那時候的事了?”


    宏武將勳章重新放迴盒內,隨後將其置於展覽櫃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上。


    “多少有點吧,”宏武迴到座位上問道:“曲折羅現在怎麽樣了?”


    “幾天前王女迴城,叛賊流放,聽說已經向曲折羅最富饒的國家羯陵伽開戰了,也不知道結果會怎麽樣?”


    “哼...有那小子的話問題不大。”


    “啊,說的沒錯。”老王笑著附和道。


    自此,曲折羅統一落下帷幕,由於消息的封鎖,人們隻聽到羯陵伽歸降的傳聞,但是因為這聽起來過於荒誕所以衍生出了諸多傳言。而在曲折羅傳於後世的神話史詩中,則多出了一名象征謀略的異鄉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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