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兆中聞聲抬起頭,看到來人是宮子藺,神色一變,從極怒囂張轉為恭敬卑微:“小叔,您來了。”


    厲南玄見到宮子藺身後跟著厲風鈴,勾唇一笑:“小姑,好巧,你怎麽和宮先生走到一起?”


    厲風鈴還記恨他們拋下不管的事,冷哼道:“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


    對草藥一竅不通的她被扔下後,不知道有多無聊,還好遇到也來參加展覽的宮子藺,不然她早就自己打車迴家了。


    陸洲小聲說:“小姑生氣了。”


    厲南玄:“……”


    宮子藺淡淡掃看宮兆中一眼,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宮兆中忙說:“沒發生什麽事,我隻是提醒大家記得參加下午的拍賣會而已。”


    戴家其中一名小輩戴洪營譏諷道:“嘖,剛才不是很囂張嗎?見到自家小叔後,怎麽囂張不起來了?”


    宮兆中冷冷瞪他一眼。


    戴洪營繼續說道:“見到長輩後,居然怕到連實話都不敢說了?不會是宮家其他人並不知道你做的事情吧?”


    宮子藺又問:“到底是什麽事?”


    宮兆中動動嘴唇,不敢把他做的事說出來。


    戴洪營說:“既然不敢說,我替他說吧,前幾天,他已經向丹草市場放話,不許商戶賣厲家、戴家和陸家草藥和丹藥,還把三家人拉進了黑名單,甚至還威脅別人,要是誰買了陸先生的草藥,宮家就不賣草藥給他們,這個態度還真是極為囂張,不過也不能怪他們,畢竟現在宮家人當官越來越多,官也越做越大,權利也是越來越高,有這麽大的靠山撐腰是有資本在丹草市場獨大,但是呢,做事還是要收斂點,要知道現在華國可不是宮家的,總統也不姓宮。”


    既然已經跟宮家撕破臉皮,說話也沒有必要這麽客氣。


    戴家另一名小輩戴洪陽說:“難怪宮家每次都當選不上總統,就因為宮家有太多的蛀蟲才選不上的,在別人努力掙名聲時,有的人卻極力的破壞好不容易積來的聲譽。”


    宮兆中大怒:“我什麽時候破壞了宮家的名聲?你少在血口噴人。”


    “說你了嗎?你有必要這麽著急跳出來承認。”


    宮兆中氣結:“你……”


    宮子藺眼神一厲,沉聲打斷宮兆中的話:“你真的放話不賣厲、陸、戴三家丹草?”


    這些年來,宮家和厲家極力的維持著和平共處,雖說在選總統上,厲家並沒有支持宮家,但是宮家也沒有因此針對厲家,為什麽呢?其實在選總統的事情就已經能看得明明白白,宮家當選不上總統,是因為厲家能比宮家更有控製整個局麵的決定權,說明他們勢力比宮家強,這就是宮家一直按捺不動的最大原因,宮兆中到好,一個旁係的無名小卒,先把和平打破了。


    還有戴家,雖然戴家無權無勢,但是他們在玄術界的名聲很大,他們看似隻管理著小小的古世界,但是戴家背後卻隱藏著許多厲害的大能者,據說這些大能者之所以能擁有高強的法力,是因為他們探得古世界的奧秘,這也是每次古世界開放會有這麽多人參加的原因之一,有很多人都想在古世界裏找到機緣提高自己,宮家的人也不例外,可一旦戴家的人拒絕宮家人進入古世界,那他們就失去一個提自己的大機會。


    至於陸家,能成為世界前十強的大企業,能力自是不能小覷,何況現在他們和厲家已是姻親,陸洲又是厲家的主事人,惹到陸家和惹到厲家沒有任何區別。


    宮兆中著急道:“小叔,你聽我解釋。”


    宮子藺道:“你自己跟我爺爺解釋去吧。”


    宮兆中一聽要見常委,兩隻腳就忍不住開始哆嗦。


    宮子藺對厲南玄他們三家人說道:“厲上校,戴先生,以及各位,快到中午了,要是不嫌棄的話,我請你們到附近的餐廳吃飯。”


    大家互看一眼,都沒有反對。


    吃過午飯,陸洲他們再次迴到展覽廳。


    拍賣會在二樓舉行,參加拍賣會的人都到樓上大廳。


    陸洲先把三色歸元交給拍賣會的工作人員,然後再找位置坐等拍賣會。


    他剛坐下,忽然肚子感到不舒服,又站了起身:“我去趟衛生間。”


    陸洲急急忙忙地跑到衛生間,門口外卻排著長長的隊伍,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輪到他進去。


    他實在憋不住,隻好轉身跑出拍賣會廳,往人少的樓上跑,幸好三樓廁所裏的人不多,他隨意進了一間蹲廁內。


    當解手到一半,突然,外麵一下靜了下來。等他出來時,洗手台前站了一個男人。


    陸洲定眼一看,竟是多月不見的冷焰,他不由地擰了擰眉。


    冷焰勾了勾唇:“路哥,好久不見。”


    陸洲沒有答理他,手也不洗打開衛生間門,外麵同樣是一片靜悄悄,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他眼底閃過疑惑,很快他就明白這裏布有結界,立刻拿出破解符貼在牆上,接著,四周恢複了吵雜聲。


    他又把符撕了下來。


    冷焰嗤道:“幾個月不見,居然會用符破結界了,聽說你還以滿分考上了玄天學校,還真讓人大跌眼鏡。”


    陸洲仿若沒有聽到他在說話,繼續往前走,又聽到冷焰怒聲道:“陸洲,你就這麽不想答理我嗎?不管怎麽說,我們做了六年兄弟,難道你為了拋開身份,連兄弟都不要了?”


    這話讓陸洲譏諷勾了勾唇。


    冷焰見他連腳步都不停一下,急紅了雙眼:“你再走一步試試,我就立馬把這件事告訴厲南玄。”


    “你想告訴我什麽事?”低朗的嗓音在冷焰身後響起。


    陸洲聽到厲南玄的聲音,目光一亮,快速走到厲南玄的身邊:“南玄,你怎麽上來了?你也要上衛生間嗎?”


    “剛才有個工作人員以你的名義叫我上來這裏。”厲南玄摟住陸洲的腰,看著冷焰問:“那個工作人員應該是你找來的吧?你有什麽話可以跟我直說,不要每次跑來打擾我的伴侶,不然可不像上次一樣隻是打傷你這麽簡單。”


    冷焰冷冷地勾了勾唇:“好啊,今天我們就把話攤開來說,你……”


    “南玄……”陸洲快速為打斷他的話:“我有要告訴你。”


    冷焰一笑:“陸洲,你這麽著急打斷我的話,是怕了嗎?”


    陸洲淡淡地掃他一眼,拿出兩張符貼在旁邊的欄杆上,一道結界罩住了他們三個人,周圍環境再次變得安靜,周圍的人也消失不見了。


    他對厲南玄說:“南玄,這一事我不想通過別人嘴巴告訴你。”


    厲南玄問:“什麽事?”


    “我先問你個問題。”


    “嗯。”


    陸洲直奔主題:“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就是路國,對不對?”


    冷焰一怔,十分意外陸洲會直接問厲南玄。


    厲南玄勾唇一笑:“對,從我們相親的第一天,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你是路國,雖然容貌不一樣,但是你身上的金光和你的身高,眼睛,卻與路國一模一樣,讓我最終肯定還是你的手,因為我會摸骨,在和你握手的瞬間我捏了一下,在確定你是他後才會馬上跟你定下來。”


    陸洲鬆口氣,笑著承認:“對,我就是路國,我就是你這些年來一直通緝重大要犯路國,你現在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你會抓我嗎?”


    “不是已經抓住了嗎?”厲南玄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握:“你都已經是我的人,戶名上也已經有你的名字了,這樣抓得還不夠緊嗎?難道你還想……”


    “打住……”陸洲覺得他接下來說的話肯定會不正經,趕緊捂住他的嘴巴,然後轉頭看向整個人怔住的冷焰,厲聲道:“聽到了嗎?下次不要再用這件事情來威脅,我不吃你這一套,還有,從我認識你以來,也很不喜歡你偷偷摸摸的錄音,耍一些不正當的手段。以後也不要跟我談什麽兄弟情義,你要真把我當兄弟,也不會在背後搞這麽多的事情,你我之間情義早就被你敗光了。”


    他扯掉欄杆上的兩張符,拉著厲南玄離開。


    冷焰直到看不見他們為止才迴過神,掏出褲袋裏的手機,上麵正開著錄音,他勾了勾唇,打開剛才的錄音,聲音隻到他說的“打斷我的話,是怕了嗎”這話止,後麵不再有聲音。


    “媽的。”他怒砸手機:“路國就是路國,還是這麽精明。”


    不然也會跟在他身邊麽多年,卻一直不知道路國真正的身份。


    冷焰靠到欄杆上,看著樓下的陸洲拉著厲南玄離開展覽大廳。


    陸洲和厲南玄來到他們停車的地方,然後打開後車門,把人推到車裏,再關上車門撲了上去,用力吻住對方的雙唇,撬開唇齒,與對方滑舌交纏。


    車裏全是粗聲喘氣聲,很快,兩人升起了欲望。


    陸洲趕緊鬆開厲南唇的雙唇,用額頭抵住他的額頭,沙啞問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路國,為什麽一開始不捉我?還要跟我結婚?”


    厲南玄抬手替陸洲理了理他的亂發:“你還記得我說相親時為什麽不高興嗎?”


    陸洲捉下他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當然記得,你說一是爺爺逼你來相親的,二是因為某件事情心情特別不好,還有第三個原因,可你沒有說,難道與第三個原因有關?”


    厲南玄輕笑:“第三個原因是因為我早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這話猶如零下百度冰水潑到陸洲身上,心都涼透了,三魂七魄都被人抽走一半:“你、你早有喜歡的人?”


    厲南玄看他臉色不對,好笑地捏捏他的鼻子:“對,我早有喜歡的人,他叫路國,現在叫陸洲,他們自始自終都是同一個人。”


    陸洲愣了愣:“你喜歡路、路國?”


    “對。”


    當下,陸洲整個人失去力地癱趴在厲南玄身上,生氣道:“你知不知道我剛才真的被你嚇死了,感覺整個世界都蹋了似的,一腳都踏到棺材裏了。”


    厲南玄笑著親親他的耳朵:“你應該開心才是,不管是我初戀,還是我的初吻,還是我的第一次初夜都是給了你。”


    陸洲聽了,心情轉好許多,他好奇道:“你怎麽會喜歡路國的?”


    “這事得從五年前上級派我出國去通緝你們說起,當我帶人找到你的時候,你們正好在販毒……”


    “販毒?”陸洲一愣,猛地抬起頭問道:“我什麽時候販毒了?”


    厲南玄無奈道:“你手下在販毒,你當時也在附近。”


    “……”陸洲辯解:“我沒販毒,真的,你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不然你也不會成為我伴侶,隻是你當時這麽巧就在現場。”


    陸洲問:“哪年的事?”


    “就我第一次追捕你的時候。”


    隻要有關厲南玄的事情,陸洲都記得清清楚楚,記得當時他和盤末、盤始無聊,路過一間酒吧,就提議進去坐坐:“那次我們隻是路過那間酒吧,哪知我們一口酒都沒喝,你就帶人衝了進來,你不知道,當時我看到你時有多高興。”


    說到這件事情,他特別興奮。


    厲南玄好笑道:“是啊,看得出你很激動,就算我舉著槍,你也要朝我跑過來,要不是我製止,我身邊的人都要朝你開槍了,還好盤末他們反應靈敏拉住你,然後掀桌子擋住我們的槍把你帶走了。你知道我當時怎麽想的嗎?我在想你是不是傻子啊,我手裏都舉著槍了,你還這麽高興。”


    陸洲笑道:“那是我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你,能不高興嗎?”


    厲南玄想到他第一次的模樣,笑著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說到這事,有一個問題在我心裏納悶了很長一段時間,就是我去追你們時,你不是和盤末他們跑散了嗎?後麵你是怎麽躲過我的追蹤的?以我的速度,你是絕對跑不過我的,你當時藏哪了?當時四周好像沒有藏人的地方吧。”


    陸洲撫額:“我沒有藏,當時拐角處的牆角下有一個下水道口,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把蓋子偷走了,我沒有注意看,人又跑得快,而且那裏沒有路燈,四周黑漆漆的,很難注意到那裏有一個坑,然後,我一個踩空就掉到了下水道裏,還撞到了頭,暈了過去。”


    厲南玄一愣,哈哈笑道:“你說你掉到下水道了?我當時還在想你是不是國外的鬼把你救走了。”


    “你知道我這個人特倒黴,不過像盤末說的,這也算是一種運氣,不然我也不能躲得過去。”陸洲一臉無奈:“對了你怎麽知道我身邊的兩個人是盤末和盤始?”


    “我認出了你,自然也能認出他們。”


    “也是,想要猜測他們的身份也不難,你接著說,看到我們在販毒後怎麽樣?”


    厲南玄收住笑聲:“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當時我就愣住了,你全身散發著金燦燦的金光,比擁有功德金光的人還要亮眼,這樣的人不應該會做壞事才對。”


    陸洲點點頭:“好眼力,我真的沒有做過壞事。”


    “所以我覺得事情有蹊蹺,就吩咐手底下的人不準開槍,要捉活的,也就因為不能開讓你們逃走了好幾次,我也被上級批評好幾次,甚至捕捉你的任務差點就轉到其他人手裏,我隻好請爺爺幫忙把你的所有案子都交給我負責,然後我查到了冷焰,認為禁堂的事情都是他私底一手操辦的,你和盤末他們很有可能不知情,至於為什麽你們會這麽巧就出現在作案的附近,我當時還真無法猜透。”


    陸洲皺眉:“出現在作案附近一是我個人太倒黴,二是冷焰設計的,本來把他當兄弟看,後麵知道他背著我們幹了許多事情後,我就不再信任他,但是這個人也不是說我們想要擺脫就能擺脫。”


    厲南玄嗯道:“我當時也是查到他不簡單,特地追蹤他,有一次就著了他的道,他招來許多厲害的鬼魂對付我,當時我手裏既沒有法器,也沒有符錄,很難應付那些鬼魂,就動用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左眼:“我眼睛裏的能力,那是我第一次使用吸收法術,不懂得如何控製,反噬了自己,重傷倒在地上,險些被惡鬼們吃掉,還好……”


    厲南玄對陸洲一笑:“那個時候你出現了。”


    陸洲聽他這麽一說,也想起了這一件事情,當時他也在查冷焰,便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後,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麽事,不想,卻讓他遇到倒在地上厲南玄:“你當時把我嚇壞了,拿手機叫救護車時,手一直在抖。”


    厲南玄道:“可我就是那個時候喜歡上你的。”


    “啊?”陸洲驚訝看著他:“你就是那個時候喜歡上我的?”


    “對,我當時因為受重傷,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憑著最後一點意誌支撐著自己不讓自己昏死過去,當你來到我的麵前,我還以為自己看到天使降臨,你全身散發著耀眼奪目的金光,十分吸人眼球。”厲南玄永遠地望不了那一幕,當陸洲衝過來抱起他,急著叫他的名字,求他不要死的時候,他心動了,周邊的鬼魂都不敢靠近他們,耳邊全是令他哭笑不得的話:“你還記得你當時說了什麽話嗎?”


    其實他會這麽快心動還是有其他原因,之前每次捉陸洲的時候,陸洲都會用亮晶晶,特別興奮眼神看著他,隨時會有撲上抱他的可能,這讓他不由的想到部隊裏的軍犬,每次他們出任務迴去,被他們從小訓大軍犬就像陸洲一樣,興奮地往他們身上撲,跟他們撒嬌。


    所以每次看到陸洲時都別的想笑,別的犯人看到他就跑,陸洲卻相反,每次想往他身上撲,非得逗他開口說幾句話才不情不願的逃跑,這是他捉捕犯人以來,頭一次遇到這種奇怪的通緝犯。


    他當時也沒有想到陸洲會喜歡他,畢竟他們第一次見麵時,陸洲就用這樣表情看他,更不會往一見種情那一方麵想,因為他是軍人,對方通緝犯,所以通緝犯怎麽可能對軍人一見鍾情。


    陸洲想了想:“我當時太害怕,除了記得叫你不要死外,就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


    厲南玄勾了勾唇:“你說我不能死,因為你還沒有看到我結婚生子,可是你又馬上改口說我不能結婚,我得單身一輩子,我隻有單著你才會開心,然後你又說單身也不好,老了以後會很孤單,你不想看到我孤單,想我8年也能夠幸福,最後……最後我也不是確定,我當時快昏過去了,我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你問我,我們兩人要是一直單著,能不能老了作個伴,我當時很想迴答你,從現在作伴也可以的,不過我昏過去了,再醒來,你人已不在。”


    “後麵你手下的兵來了,我不好再留在你身邊就走了,第二天再去看你,你已經出院,不過還好醫生說你已沒事,我才安心。”陸洲笑著問道:“我其實很好奇,前幾年並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行蹤,以你的能力,要捉我應該很容易,也應該很快查到我住在哪裏才是,為什麽你卻沒有來捉我呢?難道是因為喜歡上我才放過我的?”


    “這算是一小部份原因,另一部份是因為我覺得你有可能是我們四門守護的那股力量,所以肯定不能把你捉到牢裏,再有就是你黴氣已黴到成變成好運氣,每次捉你時,你不是無緣無故消失不見人,要不是遇到各種事情幫你脫身,記得有一次出海上船捉你,你一個打滑,掉到了海中,正好有一條快艇經過,勾住了你的衣服,把你人給拖走了,我當時真是哭笑不得,這是我出任務以來遇到最奇葩的事。還有就是有人暗中替你抹掉蹤跡,比如街道上的攝相頭,隻要你出現的地方,那大片區域的攝相頭就會被毀壞不讓我們找到你,還有你們入住酒店的記錄、手機通信、出入境記錄等等都一樣被抹掉。”


    陸洲奇怪:“誰在幫我啊?”


    “應該是陸家的老祖宗暗中幫你,也隻有他們有本事在悄聲無息下抹去這些東西,要不是他們,你也不能躲開那一場爆炸。”厲南玄說到這裏,緊緊握住他的手。


    “難怪爆炸時我還能這麽幸運的活下來。”陸洲擰眉:“你弄疼我了。”


    “抱歉。”厲南玄立刻鬆開他的手:“當時我真的以為你死了,可是又不相信渾身金光的你會這麽輕易的死去,要是你不死,我又該去哪裏找你,在“路國”死在爆炸中後,我的心情特別混亂,所以爺爺叫我相親時,心情特別不好。”


    “當時我想趁著機會讓“路國”消失,我就不需要再被你們一直通緝,順便甩掉冷焰,其實當時這麽做時我還挺猶豫的,因為沒了路國的身份,我不知道要怎麽接近你,你常年待在部隊,要不就是出任務,我連見你一麵都難,不過,還好……”陸洲開心摟住他的脖子:“還好老祖宗他們幫我們湊成一對,你說這麽算不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算,要不是這樣,還不能跟你結婚成為伴侶。”厲南玄一笑:“你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你怎麽成為路國,又怎麽成為通緝重犯的?”


    陸洲想起這一件事情,不由翻了一個白眼:“我當年連著兩次高考失利,不願意再迴學校複讀,便想出去散散心,或是想找點事情做做,可是我媽他們說我這麽倒黴做什麽事肯定不會順利,後來還說給我算過命,說我將來幾年會犯小人,會遇到很多糟糕的事情,非要我和盤末他們換個身份才給我們出去,之後他們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假臉皮,但是戴上之後跟沒戴任何東西一樣舒服,臉卻換了一張臉,最神奇的是聲音也跟著變了,手套也一樣,可以掩去我的手紋,讓我沒有任何不適感,所以我才同意用了假身份,名字會叫路國,是因為它出自路過的諧音,意思是我這個身份隻是一個過客,不會用太長的時間,哪知我一用就用了六年多的時間,至於我會成為通緝重犯這一點,我真的隻有說可能是倒黴運引起的。”


    “倒黴引起的?”


    “在我用路國身份的第一天,我遇到了我的高中同學,他被人騙去了做傳銷,我為了救他,和盤末他們加入了傳銷組織,巧合的是我竟然跟傳銷組織最大的老大長得很相似……”


    厲南玄徹底無語。


    “更巧合的是,傳銷組織的老大因為被通緝跑路了,我就趁機借用老大的身份解散組織,哪知道一群人對傳銷組織的老大忠心耿耿,死活都不願意離開我,我去哪,他們都跟到哪,我和盤末他們商量著讓他們改邪歸正,便開了一間大飯店,名為禁堂,寓意是禁止再做任何違法的意思,堂是飯堂之意,再按照他們學曆和才能安插到每個崗位上,剛開始還挺不錯的,他們做得有聲有色,我也挺放心的,又借著“禁堂”的名開了一間電腦公司,你知道我家搞電腦這一塊的,我也想試一試能不能成事,以後說不定迴到家裏自己也能幫上忙,可我開電腦公司不久就出事了。”


    陸洲說起以前的事情,覺得可以編成一本神奇的故事會了:“我當時因為開了電腦公司,就把大部份的管理權交給一個叫吳縣的人,他當時算是傳銷組織的二把手,能力相當出眾,為人也處事圓滑,對經營飯店特別有一手,經常拉到一些大客戶在我們酒店裏的辦酒席,生意十分紅火,後來大酒店賺到大利潤,吳縣想把樓上的幾層樓包下來開酒吧,我看他們做事積極就把事情交給他們處理,然後可以專心搞電腦的公司的事,事情就出在開酒吧後,酒吧開業後,出入酒吧的是各種形形色色之人,自然就少不了賣白粉的客人,酒店裏的人跟這些客人接觸多了,知道可以賺大錢,便壓不住貪婪的心,然後也跟著他們一起幹,不到兩個月時間,警察找了上門,吳縣一幹人等全被捉捕,我這個當大老板自是也跑不掉,最主要是吳縣他們當時賣白粉時還時常報出我的名字,提供白粉的人也就認為是我在幕後操作,我就成了一個背後鍋的,幸好我當時人在國外談生意才沒有被抓,後來酒店和電腦公司都被查封了,我隻好在國外先避風頭,示久,在國外又開了一間計算機係統公司,當時用的是盤末的假身份,還用了禁堂縮寫,也就是j、d兩個字母作為公司名,而且有了之前的經驗,再加上我資金雄厚,我直接開了一間中型公司,招進來六百名員工,每個人都是經過嚴格考試和嚴查身份才能入我公司就職,可是,盡管審核再嚴格也難防得住別人跟我們一樣使用假身份,你一定不會相信,我招了六百名員工裏,有四百個人以上用的是假身份。”


    厲南玄:“……”


    陸洲自嘲道:“估計是我的倒黴運才吸引了這一大批人擁有假身份的人來公司做事,其中有一些人是電腦黑客,還有的是殺手,也有一些殺人犯,還有堵徒、小偷、搞走私的、恐怖組織人員等等全擠在我在這個小公司裏,但不得不說他們真的很有商業頭腦,也有真本事,有些人腦子真的非常聰明,估計iq沒有兩百五,也有一百八以上,難怪警察都捉到不他們,不過我是後來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分,至於冷焰,是我在國外開公司前認識的,我們當時無話不談,後來開公司時他也入了股,大家一起努力經營了大半年,公司越做越大,也越來越好,這少不了他的功勞,我和盤末他們也真心把他當兄弟看待,隻是後來他搞起了小動作,把公司裏的犯罪份子都集中起來搞事情,不是讓黑客攻擊別國的係統從中賺取大筆錢財,就是收別人的錢叫隱藏在公司裏殺手去殺國家元首,還策劃去搶珠寶行等等,你這些不用我多說你都知道了,當時我的心思都在工作上,沒有想到公司裏藏這麽多犯罪分子,也沒有想到冷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等我發現時,事情已經一發不可收拾,我這個中型的小公司已經不知道被冷焰擴展到有多大,在他的誤導下,公司裏的犯罪分子,還以為是我暗中操盤,後來我把公司扔給冷焰,可這個人陰魂不散,不管去哪都能遇見他。還有那場爆炸,我得知他設計你才匆匆趕了過去,還好你沒有上當,甚至還想反將他一軍,對吧?最後沒有想到是我因為太擔心你衝進了爆炸地點。對了,在爆炸的瞬間,我看到一道金光。”


    厲南玄說:“那應該是你身上的金光保護你和盤末他們。”


    “應該是的,後來我趁假死迴到華國,恢複了陸洲的身份在家裏宅了一段時間。”陸洲笑道:“用迴自己的身份後是各種輕鬆,不用再朝九晚五的上班,也不用老是麵對警察,被人追捕,每天睡到自然醒,家裏給的分紅讓我數到手抽筋,餓了會有人把飯送到我的麵前,唯一遺憾的是沒有你陪在身邊。還好我爺爺給我相了一門好親事,當時我見到你又高興,又心虛,又害怕,都不知道用什麽心情來麵對你,也不敢馬上表露自己的身份。後來我們在滿洲城渡蜜月時遇到了冷焰,他說我身上有一樣東西可以讓你一早就能認出我是路國的身份,我當時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東西,也不太相信他的話,直到你說能看到我身上有金光後,我才覺得冷焰說的話有可能是對的,可是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既然早就知道我是路國,為什麽當時不抓我?是因為沒有證據嗎?可也不至於讓你犧牲幸福和我結婚把我綁在身邊,而且你我相處下來,你對我是不是真心我心裏能感覺得出來,但有時候還是忍不住猜想你是不是想讓我曾經是路國這一件事情爛到肚子裏,不需要說出來破壞我們的感情呢,所以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態度才一直不敢跟你說明我的身份。”


    厲南玄揉揉他的頭:“我也是在等你自己主動跟我說明,當然,你說不說也無所謂,我也不會很在意,也確實想過讓這一件事情爛到肚子裏,不再提出來,隻是你不說的話,你有可會一直擔驚受怕,我也想過要不要找機會跟你攤牌,或是慢慢向你透露我已經知道你是陸國的事情,現在我們已經坦承,冷焰再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威脅到你。”


    “他這個人不會這麽輕易罷休的,後麵還不知道他會甩什麽花招來對付我們。”


    “他要是想要吸取你身上的力量就不會出手對付你,隻會想辦法殺掉我。”


    這時,厲風鈴給厲南玄打來電話:“南玄,拍賣會都結束了,你和小洲在哪裏?不會又仍下我不管了吧?”


    厲南玄笑道:“我們在停車場,你帶和戴先生他們過來一直迴厲家。”


    “你們不拿拍賣草藥的錢了嗎?這個錢隻能小洲自己來領。”


    厲南玄都忘了這一件事情:“行,我們現在過去。”


    厲南玄和陸洲迴到拍賣會上,陸蕾笑著說:“小洲,你的三色歸元正好賣了五億的錢,宮兆中的三色歸元因為靈氣和色澤都沒有你好,底價卻要五億,所以沒有人買他的,剛才我看到宮兆中被氣個半死。”


    戴洪營說:“最好他們家的草藥都沒有人要。”


    陸瑤微微一歎:“目前是不可能的,除非更大草藥種植場超過他們,那就有可能了。”


    戴洪營和戴洪陽他們看向了陸洲。


    陸洲不解:“你們看我幹什麽?對了,你們等會跟我迴厲家拿草藥,姐,你們也一起來。”


    “好。”


    厲風鈴跟宮子藺道別後,和厲南玄他們迴到厲家。


    陸洲問戴京聖他們:“你們有空間戒指嗎?要是沒有,你們要找一輛小貨車來才能帶走。”


    戴京聖轉了轉手裏的戒指:“有空間戒指。”


    “那你們跟我來。”陸洲想了想,又問厲南玄:“可以帶他們進陽門院吧?”


    厲南玄點點頭:“可以。”


    既然大家站一條戰線上,要是隻讓陸瑤和陸蕾他們進院子,那就對戴家來說生分了,對兩家人的關係不好。


    陸瑤和陸蕾聽說可以進陽門院,兩眼立刻發光:“小洲,是不是能見到你說的翁老和其他人?”


    陸洲說:“那還要看他們在不在,不在也看不到。”


    陸蕾笑道:“就算不在,也能看看其他的東西。”


    陸洲帶他們來到陽門院。


    他們一進院子,一股巨大的靈氣撲麵而來,戴京聖他們愣了愣地站地腳步:“好濃鬱的靈氣。”


    大白蛋見到陸洲迴來,興奮地跳到陸洲身上要抱抱。


    陸洲抱住它對其他人說:“你們隨意逛逛,我到屋裏給你們倒茶。”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院子裏,根本都沒有聽陸洲在說的話,尤其是中在大院中央的搖錢樹,簡直能晃瞎他們的眼睛。


    陸蕾興奮道:“姐,是搖錢樹,真的是搖錢樹,哈哈,以前老聽小恆顯擺自己搖過搖錢樹,現在我們也有機會搖一搖了。”


    她快速地跑過用力搖了搖,嘩啦啦一聲,樹上金銅錢像是有分身術似的,一個接一個地掉落在地。


    戴京聖他們看到一幕,下巴差點沒有掉到地上。


    戴洪營咋舌道:“這、這真的是銅錢樹?”


    “當然是真的。”陸瑤也難得像個孩子似的跑過去跟著搖了一把,不一會兒,金銅錢堆過了膝蓋。


    陸蕾問:“戴先生,你們要不要也過來搖一搖,這可是很難得很難得的機會,錯過這一次就沒有下一次了。”


    陸瑤笑道:“我家小弟說的,來了陽門院,要是沒有搖過搖錢樹,就等於沒有來過陽門院。”


    戴京聖十分心動:“我們也可以搖嗎?”


    “當然可以。”


    戴京聖和兩位小輩對看一眼,走了過去,高興地搖了搖。


    戴洪陽激動道:“真的有搖不完的銅錢。”


    這時,蛟龍和黑龍擒著兩個大麻袋走過來。


    戴京聖一怔:“黑龍大人?蛟龍大人?”


    戴洪陽和戴洪營也呆愣看著他們。


    黑龍不耐煩道:“去,去,不要再搖了,再搖你們自己收拾。”


    戴京聖看他們蹲下來把銅錢裝到麻袋裏,好奇問了一句:“你們在幹什麽?”


    蛟龍說:“我們在打掃衛生。”


    戴京聖:“……”


    戴洪陽和戴洪營:“……”


    要不是親眼目睹,很難相信身份高貴的惡龍竟然幹起打雜的活。


    陸蕾驚訝道:“戴先生,你叫他們蛟龍大人和黑龍大人,難道他們真的是龍?”


    戴京聖點點頭:“對,前段時間千百城不是出現龍嗎?就是他們。”


    陸蕾快速地掏出手對著黑龍說:“可以合影嗎?”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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