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氣氛變得十分凝重。


    陸洲一頭霧水,年是誰?很厲害可怕的人嗎?不然為何大家一臉嚴肅。


    突然,陸洲口袋裏有東西動了一下。


    他快速低頭一看,隻見厲南玄送他的小杯狗從他的口袋裏鑽了出來,難怪他出門的時候沒有找到它,原來是躲在他的口袋裏。


    陸洲趕緊把小狗的頭按了下迴去,揉了揉它的小腦袋,祈禱它不要這個時候叫出聲。


    宮子藺說:“我也聽說了這件事情,所以這一次交流會就是想讓大家主意把它擒迴來,不讓它有機會傷害其他人。”


    池暢疑惑:“它不是很早就被封印了嗎?怎麽又出現了?”


    玄通觀的道主說:“聽說是有邪道惡意把它放出來再次禍害人間。”


    宮子藺:“……”


    池暢切道:“不就是一隻年獸嗎?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們到時買幾大卡車竹爆對付它就好,就不信它不害怕。”


    玄通觀的觀主嗤道:“現在的年獸已經不是當年的年獸,可不是放爆竹就能輕易嚇走它。”


    何況放爆嚇走年獸的事都隻是傳說,不可輕信。


    池暢:“……”


    什麽封印?什麽邪道?什麽年獸?陸洲又開始陷入“明明大家說的是人話,他卻聽不懂”的狀態中,心道,來了,來了,這桌的人終於開始和其他人一樣討論起帶有暗語的話題了。


    鬱悶。


    為什麽就不能好好說話,搞這麽多的暗語,還能讓他好好聊天嗎?


    宮子藺出聲說:“菜要冷了,我們邊吃邊討論。”


    “對,邊吃邊聊。”池暢先拿起了筷子。


    陸洲最近因為了補充身體的各種營養都是少吃多餐,但很快就會感到餓,所以一聽可以開吃,立刻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到碗裏。至於他們所說的事情,他隻聽,不發表意見就好,那能不能插得上話都無所謂了。


    其他人對吃飯的興致不太高。


    羅觀主見大家沒有味口的樣子,笑著道:“大家也別太擔心,到時隻要我們合力連手對付,一定能把年拿下把它封印迴去。”


    池暢認同道:“羅觀主說得對,我們這麽多人還打不過年獸?”


    法清寺的和尚歎道:“現今靈氣稀薄,許多道術又失傳多年,我們的道行已比不了先輩,想要封印談何容易,恐怕到時隻會是一場惡戰。”


    大家再次陷入沉默中。


    陸洲看看法清寺的和尚,又看看羅觀主,心想,他們說的年獸很有可是窮兇極惡的大罪犯,封印說的是牢房,而邪道就是大罪犯的同夥,所以他們大概意思就是大罪犯因犯了罪被人抓起關到了牢裏,後麵又因為同夥跑來劫囚,讓大罪犯逃了出去,現在又準備作案。


    唯一讓他不明白的是,要捉犯人不是警察幹的事情嗎?和尚和道長來湊什麽熱鬧?


    不過協助警察辦案是每個公民的義務。


    宮子藺看到陸洲隻夾菜不說話,還吃得津津有味,絲毫不受年獸影響,甚至一副很淡然,一點都不懼怕年獸的樣子,難道這個人真的道行高深卻深藏不露?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陸先生,你對年獸的出現有什麽看法?”


    陸洲:“……”


    他都不出聲了,還把事情扯到他身上。


    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飯?


    其他人都看向陸洲。


    池暢說:“陸先生,你有想法就趕緊說出來,趁著大家都在可以一起商討。”


    陸洲:“……”


    他連年獸是誰都不知道,有個屁的想法。


    陸洲見大家都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好像不出聲不行啊。


    他輕咳一聲,假裝一臉認真說道:“我對這個罪犯…咳…年獸沒任何看法,在我的眼裏他再厲害也邪不勝正,我不相信我們這麽多人就治不了他一個,再說了,他被關的這些年裏,也許實力早就比不如從前……”


    陸洲所說的實力是指年獸背後的勢力必會被瓦解,說不定同夥散的散,走的走或是被抓了,警方肯定不會抓了年獸之後,還會讓他同伴繼續作惡,必定會直搗黃龍,滅掉整個組織。


    他話還沒說完,池暢立刻拍桌哈哈一笑:“陸先生說得對,年獸被封印這麽長時間,身體肯定十分虛弱,法力也沒有以前高,我們要趁著它還沒有恢複之前找到它並把封印或是殺了它。”


    這一拍桌立刻引起周圍的人注意,大家紛紛都看向人們。


    坐在不遠處的薑莞擔心的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她的兒子有沒有發現這個宴會的異常,有沒有覺得很震驚,會不會被“新世界”給嚇到。


    她從池暢的神情來看,他們桌好像聊得挺開心的,她兒子好像也沒有受到驚嚇,看來她兒子的接受能力挺強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兒子還沒有揭開另一個世界的神秘麵紗。


    宮子藺點頭讚同:“要是年獸的法力還像以前強悍,早就四處作惡,也不會躲到現在不出來見人,所以我們也不用擔心自己比不了先輩,封印不了他,我已經派人去查找年獸的下落,一有消息就通知各位,但在之前,還希望大家想一個辦法對付它。”


    羅觀主說:“這是肯定的,我迴去之後,就和我的師兄弟他們一起想個萬全之策對付年獸。”


    池暢拍了拍陸洲的肩膀:“陸先生,你道行高,一定有很多對付年獸辦法,能不能跟我們說說你打算怎麽捉年獸?”


    陸洲嘴角抽了抽,捉年獸就捉年獸,能不能不要扯到道行這一方麵的事情。


    “我暫時還沒有想到。”他是人又不是神,剛剛才得知年獸越獄,哪這麽快想到辦法去捉他。


    宮子藺說:“我們先吃飯,有事等吃飯後再說。”


    飯後,大家起身去找其他人交流道法去了。


    羅觀主和其他觀主也坐到陸洲身邊向他取經當日是如何讓雪停下來的。


    陸洲非常想跟他們說他當時真的隻是叫了“停雪”兩個字,雪就停下來了,那隻不過是巧合而已,可要是他這麽說,這些道士肯定不會相信,反而還覺得他小氣,不願意跟他們交流心得,破壞了他們對厲家的印象,隻好推脫說迴去寫個祈願口決和過程再派人送到道天觀,這才沒有被繼續糾纏。


    晚宴持續到十點才結束。


    薑莞和陸洲來到停車場,在四周無人時,開口試探問道:“小洲,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陸洲莫名其妙:“知道什麽?”


    薑莞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是沒有發現這個世界有鬼神的事,但還是不死心的問道:“你對這個宴會就沒有其他想法嗎?”


    比如聽到大家都在談論道法、妖怪和鬼神的事情。


    陸洲點點頭:“有。”


    薑莞目光一亮:“有什麽想法?”


    “這個宴會的暗語太多,全程下來,我全靠猜的,實在累人。”陸洲不想丟厲家的麵子,就沒好意思問那些人話裏的意思,要是實在聽不懂就笑著帶過去。


    薑莞愣了愣:“哈?暗語?什麽暗語?”


    “就是他們一直用妖怪、鬼神和一些修道之術之類暗語來比喻一些人和事物,聽了之後,一個頭兩個大,我現在頭還疼著。”陸洲揉了揉腦袋。


    “你說這些是暗語?”薑莞嘴角狂抽,她就知道她兒子沒這麽快就發現這個世界有鬼神的事,就如小的時候一樣,他們特地捉隻野鬼帶到陸洲的麵前,可是陸洲卻看不到鬼的存在,就算是他們給他開了天眼也看不到,後麵他們又抓了一隻能變人形的小妖,但陸洲隻能看到妖的原形,卻看不到妖變成人的模樣,他們當時就想他們大兒子擁有特殊的命格卻不能讓他看鬼怪,也許是老天特意安排的,也就沒有再強求大兒子走修道的路,而且他們覺得兒子看不到也是好事,不用跟髒東西打交道或是在修道的路上丟了性命。從那之後,他們也就不在陸洲麵前提到鬼神的事情,久而久之,陸洲也慢慢成了無鬼神論者,他們更不好在他們提這些事,以免他說他們迷信。


    “難道不是?”


    “是,是暗語。”薑莞認為他既然不相信這些事情,也就沒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費口舌:“時間不早,早點迴去休息吧。”


    “好。”陸洲坐上車子,雪球立刻從他口袋裏跳了出來,汪汪的叫了兩聲。


    陸洲沒好氣揉揉它的小腦袋:“你這個小家夥下次不許再這樣躲到我的口袋裏,知不知道。”


    還好這個小家夥很乖,一晚上就好像睡著一樣都沒有叫一聲。


    雪球搖了搖頭,這個動作在陸洲眼裏就像在迴他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陸洲好笑地捏捏它的小耳朵。


    迴到厲家,陸洲從車上下來,看到藍若冉扶著臉色慘白、神色恍惚的厲南依從另一輛小車出來。


    他關心問了一句:“媽,南依怎麽了?”


    藍若冉看到陸洲,怒道:“還不都是你裝……”


    她不敢提鬼字,怕又嚇著厲南依:“還不都是你上次嚇唬南依,才害南依變得成這樣,你下次再嚇她,我饒不了你。”


    今晚厲南依突然打電話迴來哭著大叫自己在學校見鬼了,十分害怕,一直哭著要她去接她,她從來沒有見過女兒這個樣子,趕緊帶人去了學校接人。


    在迴來的路上,她安撫了許久,女兒才稍為安靜下來。


    陸洲:“……”


    他就用傳染病嚇過厲南依,至於嚇成這樣嗎?那膽子也太小了吧,不過,對方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小女孩,下次還是不要再嚇她了。


    陸洲看到厲南依全身發抖的樣子,讓他也挺心疼的,一臉歉意道:“抱歉,我下次再也不會了。”


    藍若冉冷哼一聲,扶著厲南依離開。


    陸洲原想上去幫忙,但又怕嚇著厲南依,隻好打消主意迴了陽門院。


    這時,厲南玄打來了視頻電話。


    陸洲欣喜地點開視頻聊天:“南玄。”


    厲南玄看到伴侶的瞬間,嘴角也不自覺的往上揚了揚,見自家伴侶的笑容沒有以前燦爛,擰眉問道:“你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了?”


    陸洲愣了愣,沒有想到厲南玄這麽敏銳,隔著視頻也能察覺到他不對勁,也就沒有隱瞞把事情說了出來:“我現在挺內疚的。”


    厲南玄了解自己的妹妹,絕對不會因為傳染病嚇得丟了七魂六魄:“你別自責,這其中必定有誤會,我看她是被其他事情給嚇著了,等會我給我媽他們打電話問問。”


    他猜厲南依多半是見鬼了才嚇到的,以她的年齡也該是知道厲家另一麵的時候了,要是換作厲家的其他人,從三歲就已經開始培養,教導修道之術,隻有厲南依因為看不到鬼的原因才會一直拖到現在。


    陸洲點頭:“好。”


    厲南玄轉開話題問道:“我聽說你今晚去參加宮子藺舉辦的交流會,去到還適應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我代替厲家去的,有誰敢欺負我,就是……”陸洲說到這裏,忍不住翻個白眼:“交流會上的暗語太多,我聽不懂,全靠去猜他們在聊什麽。”


    厲南玄不解:“暗語?什麽暗語?”


    陸洲把宴會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哈哈哈——”厲南玄聽完之後,開懷一笑。


    虧他在打電話來之前,還在心裏大罵宮子藺沒事隻舉辦什麽法界的交流會,讓他伴侶提早發現鬼怪的存在,那他以後會失去許多樂趣,可沒有想到他的伴侶對無鬼神論如此堅定不移,而且腦補能力還這麽強,把妖魔鬼怪之事當成了暗語,實在太逗了。


    厲南玄再次認為自己沒有把實情說出來是對的,至少他多了很多娛樂。


    陸洲納悶:“有什麽好笑的?”


    厲南玄怕他惱羞成怒,收了收笑聲說:“沒什麽,沒什麽。”


    “他們說的暗語是什麽意思?”


    厲南玄憋笑說道:“大概就是你猜的那樣。”


    “真的?”陸洲不相信這話。


    他懵懂不解的小模樣,讓厲南玄真想把人壓在身下好好的親一親,這個念頭一起,不由地就想到那天兩人共浴,陸洲在他麵前脫衣的畫麵,當下一股熱流衝到腹下方,瞬間有了某種反應。


    他低咒一聲:“該死的。”


    隻是想想就受不了,要是做起來,絕對無法控製自己把人吃到腹中。


    陸洲看他麵色不太好,連忙問道:“南玄,你沒事吧?”


    厲南玄啞聲道:“沒事。”


    陸洲不放心:“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就趕緊去休息,或是找軍醫看看。”


    “我真的沒事,我們接著說。”


    陸洲確定他真的沒有不舒服才繼續剛才話題:“宴會上,我還騙羅觀主他們,說要把那天祈願口決和過程寫下來給他們。”


    厲南玄笑道:“你既然答應他們就必需要做到,可你又沒真正的口決,要打算怎麽解決這件事情?”


    陸洲說:“我打算到網上查查道家經書,再找一些句子改編成口決送給他們,到時他們要是念了我的口決也無法讓雪停下來,就把事情推脫到是他們道行不夠高深的原因造成的,他們也不敢說口決是假的,嘿嘿,我是不是很聰明?”


    “嗯,是很聰明。”厲南玄眼底閃過寵溺,然後想了想說:“你可以找翁老他們,他們以前是…呃,以前比較迷信,對這一方麵會有研究,應該能教你寫好口決。”


    “好,我明天去找他們。”陸洲已經有幾天沒有看到厲南玄,眼裏滿滿都是他的身影,怎麽看都覺得不夠,不知不覺中對著手機裏的人傻笑出聲。


    厲南玄嘴角噙著笑意,任陸洲癡癡看著。


    同樣的,他眼裏隻有陸洲一個人,而對陸洲的思念絕對不比陸洲少,奈何軍中事務太多,實在是走不開,不然他現在會立刻飆車迴到厲家。


    這時,房門被敲響。


    厲南玄皺了皺眉頭,十分不悅有人打擾他們視頻通話。


    陸洲知道他有事要忙,不再打擾他,戀戀不舍地對著手機親了幾下就掛了電話。


    厲南玄低笑一聲,看著手機上日期離他們結婚的日期越來越近,嘴角上的孤度又大了幾分,然後打開房門。


    外麵的柯臻立刻站直身體敬禮:“報告,少校。”


    “什麽事?”


    柯臻猶猶豫豫說道:“少校,葛小姐還在區軍大門外等著您出去見她,您要不要出去見一見?”


    厲南玄的大好心情全被柯臻的一句話給給破壞掉,沉著臉說:“她喜歡等,就讓她等好了。”


    他以為葛湘懿在那天離開後會慢慢想通,會放下這一份感情再重新找另外一個男人相愛生子,可怎麽沒有想到葛湘懿並沒有死心,躲在家裏傷心了一段時間又跑出來找他,甚至還跑到部隊大門外堵他這個人。她這麽做無非是認為他與陸洲相識時間不長,兩人沒有多大感情,就想趁著他忙著部隊裏的事,沒時間與陸洲相處,好趁機與他多培養培養感情。


    他要是這個時候顧及朋友的情義出去見了她,反而讓葛湘懿更難放下他。


    柯臻見他鐵了心不見人,無聲一歎,轉身離開,來到大門口外,對站在風雪中的葛湘懿說道:“葛小姐,厲少校不願意見你,你請迴吧。”


    厲少校都已經登記結婚,是不可能再和其他人在一起。


    葛湘懿激動抓住他的衣袖叫道:“你跟他說我就見他一麵,見一麵就好。”


    站在大門外站崗的士兵不由地往他們這一邊看了一眼。


    柯臻跟在厲南玄身邊多年,自是與葛湘懿有過不少接觸,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如此失態:“葛小姐,你了解少校的性子,他決定的事情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不見我可以,那能不能讓他接我的電話?”


    柯臻搖搖頭,扯下她的手,轉身迴到軍區裏。


    陪著葛湘懿一起過來的司機,好聲勸道:“小姐,現在時間已經不早,天氣又這麽冷,我們先迴去休息,明天再過來吧。”


    葛湘懿大聲駁道:“不,不等到南玄出來,我就不迴去。”


    在厲南玄讓她去當證婚人的時候,她曾經是想過要死心,可是她喜歡厲南玄這麽多年,做不到說放手就放手,反而期間越發的想要得到厲南玄。


    她真的很後悔,後悔以前不主動追求厲南玄,還傻傻地以為隻要默默地跟在厲南玄身邊,他們們遲早有一天會走在一起,也自信的認為自己比厲南玄身邊的任何一個女孩子都好,所以從來不擔心他會被人搶走,可最後厲南玄卻和一個男人結了婚。


    突然,葛湘懿眼前黑了一下,身體往後麵倒去。


    “小姐——”司機急忙伸手去扶她,然,有人比他更快抱住了葛湘懿的身體,他愣愣地看著長相冷厲的男人:“你……”


    男人淡聲說道:“我是厲少校的戰友,他讓我送葛小姐迴家。”


    已經神誌不清的葛湘懿聽到“厲少校”三個字,以為是厲南玄來了,嘴裏喃喃念道:“南玄,南玄……”


    男人手背探到葛湘懿的發燙額頭上,快速抱起起她說:“她發燒了,我們送她去醫院。”


    葛湘懿已經一天不吃不喝地站在雪地裏等人,能不病倒才怪。


    司機不疑有他,趕緊打開車門讓他們進去。


    葛湘懿雖有意識不清,卻能感覺到有人在抱著她,她緊緊拉住對方衣服不放:“南玄,別走,別走……”


    司機原想讓男人把人放在後座躺好就行,可當他看到男人怎麽也拉不開葛湘懿的手,隻好作罷,把注意力放迴到開車上。


    男人看眼司機,冷冷地勾了勾唇,在趴在他胸口的女人的耳邊低語道:“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


    這話如詛咒一般讓葛湘懿倏地睜開了雙眼,像是被人控製一般,眸光如死水般盯著男人看了好幾秒,接著,又閉了眼睛。


    她被送到醫院後,男人便離開了,仿佛不曾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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