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可以睜開眼了。”周若曦隻覺有一雙手將束縛在自己眼睛的布料解開了,本能地,她便想睜開眼,一時刺眼的光卻讓她有些適應不來。


    眼前的白鈺依舊一襲白衣,臉上卻是罕見的溫柔笑顏,他的眼裏跳動著璀璨的星芒,清澈到足以倒映出周若曦此時茫然的小臉。


    “鈺公子?這是…”周若曦一時有些接受不來。平時的白鈺臉上永遠都是淡然如水的,雖常有淺笑,卻不至眼底。


    今天,他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不過可真別說,鈺公子笑起來,還真是……周若曦仰視著白鈺,不禁有些出神。


    白鈺凝視著女人小巧精致的臉,因為身高的原因,她就這樣抬著頭呆呆地看著自己。有些,可愛?


    白鈺想著,嘴角不自覺笑意更盛,不禁伸出修長的手指替若曦梳理著秀發。


    “發什麽呆,嗯?”


    周若曦一愣,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有些懊惱地低下了頭,臉上可疑地染上了兩片暈紅。


    白鈺見狀,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低啞的嗓音從喉嚨裏溢出:“好了,不逗你了。你看看,這是什麽?”


    周若曦順著白鈺張開的手心看去,卻見一個粉嫩包裝的盒子靜靜地躺著,還用了同樣顏色的布料打了個蝴蝶結,看著不免讓人好奇其中的奧妙。


    “這是,送給我的?”周若曦自己都沒意識到其中夾雜的喜悅和期待。


    “嗯。你十八歲的禮物。也是……我認識你以來,為你慶祝的第一個生日。”白鈺斷斷續續地說完,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飄忽,卻又帶有幾分大男孩的羞澀了,倒是聽得周若曦一愣一愣的,好像抓住了什麽貓膩,雖然她覺得那隻是自己的想法而已。


    翠綠的草原上,湛藍的天空下,清澈的湖泊邊,清新的空氣中,白衣男子和粉裙少女就這樣佇立著,臉上都有些許害羞和期待。


    周若曦輕輕拿起小盒子,把它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裏,盒身還有白鈺手心的餘溫。她努力平複自己狂跳的心跳,輕輕一拉蝴蝶結,緩緩打開了盒蓋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白鈺負手而立,觀察著每個人此時的表情舉止。他雖是說了規則,卻並沒有說全,中了迷心霧後,看到的,並不一定完完全全就是當年經曆過的事實,當然不排除可能再經曆一次的可能,不過有的看到的是事情發生的另一個角度,也有的,可以讓當年的事情順著自己的意願而發生在自己“眼前”,甚至是…


    他們可以預見未來。白鈺眼裏意味不明。


    人或許可以輕易得了過別人那關,可到自己身上,反而會迷茫起來,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過如此道理。


    羅程走近之後才發現,表麵寧靜的村莊已是雞犬不寧。身後,眼前,甚至是四麵八方,皆傳來了馬蹄和嘶鳴聲。


    “你們是誰!為何要…啊~”亮堂堂的刀背上,寒光一閃而過,手起刀落,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在羅程眼前喪失,快到他都來不及阻止,那人睜大著雙眼,瞳孔卻漸漸流逝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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