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興道感受著胸口已經被刺穿,然後又被釘入地麵的身體,很是膽寒。


    而其體內霎時傳出又痛又冰的複雜知覺,令他十分不好受,隻能發出悶哼一聲,略作迴應。


    太叔雅的果決狠辣,遠超他的想象!


    “我真的要死在這裏嗎?”


    他不禁暗自傷感,眼中已現死誌,然後又化成對生的無限渴望。


    太叔雅看著好似僵死小狗一般的興道,恨意未消,但心中殺意,卻已漸漸平複。


    她的文章,實在難做!


    她當然想過殺人滅口,但冷靜下來之後,已意識到不可真的這麽做。因為殺人可以,但滅口卻極難做到。隻要稍有不慎,便會招來大敵。那麽殺人招災,不是非常愚蠢嗎?


    要殺人,以後有的是機會……


    同樣,她也想過殺人嫁禍,可是,她卻自我否定了。


    因為她告訴自己,不要去低估更高階修士的手段。


    她的確可以布置出一個讓陰靈境修士,無法看出破綻的殺人現場。而且,她還能將仲老怪的氣息及血跡,通通轉移到興道身上。最後,她還有信心憑借一點冰靈力的氣息,去追上仲老怪,甚至將其悄無聲息地斬殺。


    但是,九羅和尚的手段,她一點不敢小視。


    就比如仲老怪一招尋常的傀儡替死術,她就沒有想到。那是不是,還有其他地方,她同樣無法想到?


    而她敢如此狠辣,卻是因為她心胸並不寬廣,睚眥必報理所當然。


    更何況,她早煩透了憋屈,所以趁機報複一下,諒九羅也隻能徒唿奈何。


    “九羅,你敢傷我徒兒,就沒想過我也能傷你徒弟嗎?我太叔雅可不是隻會吃虧,而不知還手的孬種!


    你當眾傷嬙兒肩頭,我就私下還魏竹生兩處要害,這也算公平。若你敢逼得太甚,當心永遠見不到舍利靈珠!哼!”


    太叔雅暗道一聲,心中負擔驟輕,然後抬手似隨意在身前畫了兩下,起劍、化劍,一瞬而就。


    很快,除了地上又多出一灘水跡之外,附近的冰寒,也頓時不再。


    興道不敢置信地看著太叔雅轉身離去,頗覺夢幻。


    待覺察體內的冰封與寒意真的消散一空時,他才相信,他竟從太叔雅手下得保小命。


    眼見太叔雅的白色身影,已進入雙峰口的迷霧裏,先是模糊,然後不見,他才敢撐起鮮血淋漓的身體,勉強坐起。


    下一息,幾粒色澤與大小均各自不一的丹藥,便出現在他的掌心。


    也不細看,他便整把服下。


    數息之後,他明顯感覺精氣神在快速恢複,便開始盤膝療傷。


    而他的心中,也在立誓:


    “太叔雅,今日之仇,興道不報,誓不為人!”


    ……


    太叔雅一入雙峰口,便有兩個略顯年長的藍衫弟子,圍了過來。


    “雅師伯。”


    他們幾乎同時開口道,頗顯恭敬。


    “舒師侄,待會隻需將你們所看見的一切,如實迴稟晏祖便好。本師伯連續施法,已感小虧,就先迴素靈峰休養了。”


    太叔雅能感受到兩個弟子對她的敬畏,更甚從前,不過,她依然頭都未迴,隻丟下一句傳音,便果斷飛離。


    按照晏祖的傳訊所說,她隻要在雙峰口戒備便好。


    這意思也明顯,就是讓她看戲,一切自有晏祖處置。


    但,麵對興道及仲老怪兩大惡仇之敵,太叔雅終是無法克製仇恨,追出了護陣,並連傷兩人。


    盡管此舉有違晏祖的吩咐,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到晏祖與九羅的交鋒,及事態發展,但太叔雅並不後悔。


    因為幸好她出去了,這才能逼得仲老怪主動道出舍利靈珠之秘。


    要不,她還不知會被蒙在鼓裏多久。


    舍利靈珠太過珍貴,甚至珍貴到太叔雅都不敢隨身攜帶的地步。而她急著返迴素靈峰“休養”,正是為了迴去做些準備……


    平時兩刻鍾左右的路途,這次居然隻用了一刻多鍾,便已到達素靈峰。


    可見,太叔雅歸心甚切。


    “師父,您迴來啦。”


    還沒落到峰頂,文嬙便已貼了上來,“那個老禿驢和那個小賊子呢?他們走了嗎?”


    如此問題,太叔雅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不過,她心中早想好了主意,徑直下令道:


    “嬙兒,你立刻去鳴蟬峰。沒有為師諭令,不得返迴。”


    “啊?”


    文嬙當即知道不妙,先驚唿一聲。


    本來她以為能見到師尊歸來,事情當已了結,哪料到事情不僅沒有結束,還可能出現更可怕的後果。


    這實在太糟糕。


    不過,文嬙也不知從哪裏生出一股勇氣,忽然悖逆道:


    “師父,嬙兒……嬙兒哪也不去。”


    “你在說什麽?!”


    太叔雅當即震怒,她現在可沒有心思再顧徒兒。


    “師父,您是打算和九羅拚命,對嗎?那嬙兒必須留下來,與您一起抗敵。自受師父大恩以來,嬙兒從來都沒有報答過師父的任何恩情。


    現在師父有難,嬙兒卻望風而逃,那您讓徒兒以後,如何自處,又如何麵見同門?所以,嬙兒不走了,一定要陪師父留在素靈峰,生死不論,誓守素靈峰。”


    文嬙言辭懇切,隱帶淚花。


    要說太叔雅聽聞之後,沒有感動,那是假的。


    如此敬師愛師,知恩圖報的好徒兒,就是身上有再多的小毛病,也已不枉她數年的悉心教導。


    但,太叔雅匆匆返迴來,可不是為了拚命。


    而嬙兒留下來,幫不上忙不說,她還得分心照顧,實在有點礙手礙腳……


    “嬙兒,為師也不瞞你,此次事情與之前料想大不一樣……你以後便知。而為師早有主意,如果你留在這裏,隻會於事無補。


    但你放心,為師必不會有性命之憂。難道,你還不相信為師的本領嗎?所以,你隻管去鳴蟬峰暫避,這才是對為師最好的支持。


    這樣吧,待為師打發走大小禿驢,就親自去接你迴來。短則一天,多則數日,必有結果……你不用再讓為師擔心,快去吧。”


    “哦,這樣啊……那師父,您千萬小心點,嬙兒才不想看到您出半點事情……”


    “好了,你現在就走。”


    “是!”


    ……


    當太叔雅急匆匆來到極冰宮的時候,向振正在修煉白皮小冊上的法術——纏絲網。


    此術是繼向振修成靈罡術之後,又修煉了一會水劍術及水靈錐之後的第四個法術。


    不過,同他猜想的一樣,因為靈識不足,此術像水劍術及水靈錐一樣,他隻能模擬出一丁點法術外形,而不能使之具備法術的實質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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