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太叔雅一直深居簡出,根本不給九羅什麽單獨盤問及奪寶的機會。


    要不,哪裏會搞這麽複雜……


    所以,現在雙方能動口,不動手,自然再好不過了。


    “當然可以,晏長老請帶路。”


    九羅心中隱隱猜出對方的服軟之語是什麽,所以一下也變得通情達理起來,難得地說出個“請”字。


    “好!請隨我來。”


    說罷,晏秉浩便飛往靈霧穀一側。


    顯然,他是要覓一處安靜之地,訴說要秘。


    “竹生,你就在此等候,為師迴來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九羅對著愛徒認真交代一句,然後隻瞥了一眼仲德利,並未說話。


    交代完,他便追著晏秉浩的背影飛去。


    事實上,九羅心中很確定,晏秉浩方才的出手,正是陽靈境才有的威能。而且,其火焰威能還不弱。


    而晏秉浩於這個時候顯露陽靈境的手段,表明已被逼得太狠,已有魚死網破的想法。隻是,其並不想徹底暴露自身境界,才想以私下協商來解決問題。


    如此一來,九羅的選擇也不多。


    不答應隻怕就要真的較量一番,雖然他並不畏懼,但越是高階修士,越知修煉不易,又豈願輕易動手?


    何況,晏秉浩早知他們師徒是為太叔雅而來,想必借一步說話,也隻是為了稍挽顏麵,以更體麵的方式交出太叔雅罷了。


    ……


    眼見一黑一黃兩道身影,相繼飛離靈霧穀,興道果然聽話地在靈霧穀廣場上,覓了塊平坦之地,安坐下來。


    至於結識多日的仲師兄,他已失去攀談的興趣,更別說會上前安撫了。


    仲德利本就心灰意冷,對此行暗生後悔,見此冷漠一幕,更知九羅師徒已“背信棄義”,視他為無物。


    那他現在哪裏還敢留下來討公道,隻想早點養好傷勢,迴到宗門,將這裏的事盡快上報。


    傷不能白受,此事當然沒完!


    要不要速速離開?


    待晏秉浩迴返,他即便無性命之憂,但一番折辱隻怕難以幸免啊。


    對!要走就得現在。


    “興道師弟,咳咳……仲某身受重傷,必須盡快覓地療傷,隻怕沒有數日,是無法現身了。若九羅前輩有問,請據實相告,實非仲某不願相助,而是已無能為力……咳咳……”


    仲德利去意已決,便扮作受傷很重的樣子,連咳不止。事實上,他感覺傷勢即便不重,但也不算輕,必得靜靜滋養一番,方可恢複。


    “哦,仲師兄這便要走麽?”


    興道睜開眼,稍感意外道。


    但下一瞬,他又意識到,理當如此。


    連晏烏龜的一擊都抗不住,那何談幫手之語,仲老怪的確沒有臉再留下來混水摸魚。


    隻是這個“魚”,到底是什麽,興道一直十分好奇。


    “既如此,仲師兄不如將你真正的所求之物相告,或許待師尊拿下太叔雅時,師弟我還能替你留意一二?”


    “興道師弟,此話何意?”


    仲德利聞言,陡然大驚。


    他此行的真正目的,絕對隻有他一人知曉,怎麽可能暴露出來?


    “師兄我不是早已告知過,我的一本金係功法為素靈峰所得,再有就是一瓶黃靈氣……”


    興道一聽又是這些敷衍之語,也懶得再磨嘰,遂不客氣道:


    “仲老怪,這些謊話,騙騙別人姑且罷了,你不會真以為能瞞過我們師徒吧?”


    師尊大度,不在意被人當槍使,但他興道可不喜歡被蒙在鼓裏。


    而且,三人同行多日才來到騰雲宗,眼見目標可能就要得手,仲老怪真的願意就此放棄?那樣的話,他根本沒有必要為一本三級功法,及一瓶低級的黃靈氣,搞什麽上門討說法。


    顯然,他必有更大的目標。


    仲德利聽出興道隻是懷疑,並不知其詳,心裏倒安穩下來。


    他緩緩站起身,略沉默數息,然後忽坦然道:


    “興道師弟,咱們結伴而來,實在沒有必要惡語相向。依師兄之見,不如這樣吧,隻要九羅前輩今天能帶走太叔雅,那仲某來日,必會主動前去與貴師徒匯合……屆時一切便不言自明。”


    興道一聽仲老怪如此說話,立馬確定其想要的東西,正在太叔雅的戒指裏,那便沒什麽好憂心的。


    “如此,倒可以。”


    “好,那仲某先告辭……”


    仲德利心下冷笑一聲,正要告辭,不料,這時,一個憤怒的嬌斥之聲,已自雙峰口傳出——


    “站住!”


    聲音直鑽雙耳,連心神都受到影響,他趕緊站定,發力化解。


    這才好受許多。


    而隨著清厲聲音響罷,雙峰口前的靈霧,刹那往兩側分開,現出一條狹窄通道。好似一道巨幕被揭開一道縫隙,正好展現出靈霧穀以內,那些更加縹緲,有如仙境一般的景象。


    在景象當真,又忽然顯出一個渾身素白的纖美身姿。


    那冰冷帶感的仙顏,除了是騰雲宗美貌的第二長老,還能是誰?


    仲老怪再次暗恨不已,怎麽就沒想過隔牆有耳能發生一次,就不會再發生第二次呢?


    本來,他並不畏懼來人,但新傷在身,他可就得小心再小心了。


    顯然,聲音的主人,正是太叔雅。


    她一現身,便迅速飛到靈霧穀廣場上。


    可謂瞬息即至,輕盈無比。


    而在其身後的巨幕,也快速複原,隻餘一片迷霧。


    “仲老怪,你我兩宗向來交好,你此番上門生事,當真不怕引起宗門糾紛嗎?


    何況,我太叔雅甚少外出,自忖從未與曜日宗的任何門人結過仇怨,更不可能有機會奪你財物。你為何要上門滋事,血口噴人?!”


    太叔雅攔在仲德利當麵,望著這個可惡的黑瘦小老頭,實在怒火盈胸。


    若不是顧忌對方是曜日宗長老的身份,她必會殺之而後快。


    她自信,哪怕在意外晉級之前,要對付一個仲老怪,也絕無問題。更何況現在的她,已在陰靈境,罕有敵手!


    本來九羅師徒就夠讓她厭惡了,仲老怪居然也跟著來湊熱鬧。關鍵對方的說辭,實在好沒道理。


    事實上,若不是晏祖忽然傳訊,太叔雅還真不敢相信如此多的意外,會一並襲來。


    九羅師徒這麽早尋過來,就已讓她心急如焚,計劃大亂。而仲老怪莫名跟著來插一杠子,更是讓她疑慮萬千,不知所謂。


    唯一讓她欣喜的意外消息是,晏祖傳訊中,竟有替她擋此一劫的意思!


    意外之多,太叔雅驚疑不定。


    但她也自知,她其實並沒有其他選擇,連叛離的打算,也無法再繼續下去。


    所以,她便按照晏祖的意思,重啟素靈峰的冰峰大陣,孤身來此,靜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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