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房間,沈漾和蘭扣跟了進來。


    “賓客們都走了?”蒼海問道。


    “秦四海出去之後喜笑顏開,一看就是滿足了夙願,男賓客這邊羨慕不已,一個一個告辭而去,說迴去要想盡辦法去找桑田姑娘的消息,找到了讓莊主完成他們的願望。”沈漾笑著說道。


    “女賓客那邊看著芊芊姑娘半刻沒有出去,一個一個告辭離開了。”蘭時答道“隻是,大哥,隻怕會風波不止哈。”


    “什麽風波?”蒼海漫不經心的問道。


    “大哥能幫人滿足他們平日裏想要完成卻未能完成的夙願這件事恐怕一下子會傳遍天下,今天的賓客還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會硬來,但是江湖大了,什麽鳥都有,保不齊會有人采用卑鄙的手段逼迫大哥。”蘭時擔憂的說道。


    “有啥擔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是看看有誰敢太歲頭上動土。”蒼海一時間豪情萬丈。


    想一想蒼海的身份,蘭時和沈漾便不再多言。


    第二天起床,蒼海發現伺候自己洗漱的人換成了槐序,於是問道:“蘭時呢?”


    “大哥洗漱完了自己過去看看就知道了。”槐序欲言又止。


    “嗯。”


    .........


    洗漱完畢,蒼海慢悠悠踱著步子朝蘭時住的院子走了過去。


    還沒走到,就聽見一個小孩子的哭聲驚天動地:“姐姐,疼,疼死我了。”


    這是蘭扣的哭聲。


    蒼海快步跑了過去,進門看見蘭時正把蘭扣按在椅子上,蘭扣下半身子光著,蘭時蹲在他的麵前不停的往蘭扣下麵吹氣。


    可能是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蘭時迴過頭看了看,當她看到是蒼海的時候,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你在幹嘛?”蒼海表示沒法兒理解。


    “額,我在......”蘭時一時間不好解釋,隻能狠狠的一拍蘭扣:“自己說。”


    “嗚嗚。”蘭扣一邊哭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老師你說它沒長大,要喂飯,然後今天我吃早飯的時候就想著喂點兒飯給它吃,可是它不吃飯,我又喂了它一點兒湯。結果....結果.....好疼呀。嗚嗚...。”


    “哈哈。”抱歉,蒼海實在是沒憋住,這個年頭的小孩子真的是太單純了,說喂飯真的就喂飯的呀!


    “大哥!”蘭時看著幸災樂禍的蒼海,眼淚都急的要掉下來了:“蘭扣是我們蘭家的獨苗了,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以後可怎麽去見黃泉之下的父母雙親喲!”


    蒼海緩了口氣,拍了拍蘭時的肩膀:“放心,不會影響你們蘭家傳宗接代。讓開,讓我看看。”


    蒼海蹲下身子,不顧蘭扣的哭聲,伸手抓起蘭扣的小丁丁,卷起包皮看了看,丁丁頭有點兒略微泛紅。這個正常,湯汁裏麵有鹽分和辣椒,弄到上麵肯定火辣辣的。


    “跟我走。”蒼海一把抱起蘭扣,對茫然無措的蘭時道。


    他抱著蘭扣來到兩條溪流的交叉口,這裏水流剛好一個小的落差。


    “去,到那裏去,自己握著自己的小丁丁,把皮翻過來放到水下麵。”蒼海對滿臉淚水的蘭扣道。


    光著屁股的蘭扣按著蒼海的吩咐去做了。


    “大哥,這樣就行了?”蘭時一臉的疑問。


    “沒事兒,他這隻是受了刺激,造成肌體的過激反應。用冰水衝洗一下就好了。”


    蘭時一時也沒理會過激反應是什麽,朝著蘭扣喊道:“小弟,還疼不疼?”


    “姐姐,不疼了,就是腳有點兒冷。”蘭扣答道。


    不冷才怪,這水是從雪山上流下來的,而且這都農曆九月天了,能不冷麽?蒼海暗想著:以後不能再無節操的逗弄這孩子了,這孩子太實誠了。


    “你先迴去弄點兒熱水,稍微燙一點兒,我在這裏守著,待會兒好了我帶他迴去,迴去之後洗個熱水澡,怕他得了風寒。”蒼海吩咐蘭時道。


    等到蘭扣站起身子說不疼了,蒼海帶著他迴到了房間。


    房間內,蘭時在跟蘭扣洗澡。蒼海站在一邊對蘭扣說:“蘭扣,對不起,是老師錯了。老師騙你的,你的蟲蟲會隨著你慢慢長大而長大,所以,以後不用喂他飯了。”


    蘭時這才想起來,罪魁禍首就站在房間裏呢。她隻能狠狠的瞪了蘭時一眼,用以發泄心中的不滿。


    蒼海悻悻的笑了笑,這事情的確不在他的預料之中,他隻能拚命的保證“蘭扣,以後老師再也不逗你了。”


    這會兒蘭扣澡洗完了,下麵也不疼了,他一臉認真的說道:“好,以後老師再也不逗我了,我也不喊蒼老師了。”


    蒼海.........


    幫蘭扣穿好衣服的蘭時對著蒼海說道:“大哥,我跟你說件事兒。”


    蒼海跟著蘭時來到門外,看著眼前一臉局促的蘭時問道:“怎麽了?”


    “大哥,你能不能不把今天看到的事兒說出去?”蘭時一臉的祈求。


    作為一個現代人,蒼海還真沒把這事兒看成事兒,長姐如母,更何況蘭扣這麽點兒小屁孩兒。“什麽事兒?我怎麽不知道?”蒼海一邊往外走,一邊衝後麵的蘭時擺擺手,慢悠悠的說著。


    吃罷早餐,拂曉敲門進了房間:“大哥,芊芊姑娘過來跟你告辭。”


    “嗷。”蒼海一想到這個牧芊芊頭就大。這家夥,你又不能把她得罪了,她幫忙找不著人都無所謂,畢竟她知道蒼海的身份,如果這一不小心透露一星半點兒,那這無事山莊算是不得安寧了。“讓她進來吧。”


    “公子,感謝你的美酒‘天高水寒’,也感謝你教給我的琴曲。芊芊特來向公子辭行。隻是在辭行之前,公子可不可以滿足芊芊的一個小小心願?”


    “什麽心願?”


    “我聽他們說山莊門口牌匾下的對聯是公子自己寫的,如此可見公子的文采斐然,所以芊芊鬥膽想讓公子為我寫一首詩,芊芊別離公子之後可以拿出來以解思念之苦。”


    “詩這個東西哈,我是真不擅長。”蒼海真想離這個女人越遠越好,還寫詩,寫個錘子你要不要?


    “公子可姓蒼哈。”牧芊芊笑吟吟的看著蒼海。


    這個臭女人,昨兒才吩咐她名字不得傳與外人知道,今天她就拿出來威脅自己了。奶奶的,女人都是騙子,越是漂亮的越是會騙人。蒼海有點兒咬牙切齒。想了想,抄一首給她吧。寫什麽呢?


    記憶再一次在蒼海的內心深處翻湧.......


    如果當時我接聽電話,我一定知道她肚子疼的受不了,我一定會趕迴家,我在她就不會一個人去廁所,不去廁所就不會摔倒,不摔倒就不會早產,不早產就不會大出血,即使大出血我送她及時就醫也可以挽救她的生命........


    蒼海快速走到桌邊,手裏的筆在潔白的紙張上麵龍飛鳳舞:


    十年生死兩茫茫,


    不思量,自難忘。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


    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


    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


    明月夜,短鬆岡。


    一口氣書寫完畢,蒼海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拉過桌上的紙張,遞給了牧芊芊。


    牧芊芊本來喜不自禁,可是一看上麵的內容,臉色黑了一下,不過她調整的很快,一下子又笑吟吟的道:“感謝公子的詞,公子的確是才華橫溢,隻是不知道這首詞的詞牌名?”


    “陽城子”蒼海隨意的答道。


    牧芊芊是什麽人,她一下子就聽出蒼海語言中的隨意。不過她的情緒隱藏的很好,屈身作了個禮:“公子,後會有期。我會想你的。”牧芊芊狡黠的笑了笑。


    上了馬車,牧芊芊拿出詞又看了一遍,非常惱怒的道:“什麽意思?什麽意思?我都表示我不介意了,我都表示我可以做小了,居然一二再再而三的在我麵前表達對另一個女人的思念,太過分了。”說著她拿起紙張準備撕掉,結果紙張還沒完全張直,牧芊芊又喪氣的放下了自己的胳膊。


    侍女可可在一旁看著自家主子的樣子,捂著嘴偷笑。


    “笑,笑,有什麽好笑的?”牧芊芊衝著可可一頓叫嚷。


    “我笑小姐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愛極了,又要一幅恨極了的樣子。”


    牧芊芊刹那間醒悟,這蒼海是一顆毒藥哈,她不知道什麽在時間毒已滲骨,病入膏肓


    愛 情


    他們說


    愛情是一顆毒藥


    我把它丟進了時間的褶皺裏


    然後


    時間死了


    我們還活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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