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枕遙心裏滿是懷疑，審問視頻仍在繼續播放。
薩航道：“說！你到底知道多少內情，關於孟家和你私下聯係索取內部研究信息的事情，無論是猜想也好，還是什麽隻言片語，一句一句全部說出來！”
王研究員的低下頭，目光裏滿是驚恐。
雖說他也沒敢多問，孟家作為四支八門裏的四支，最中樞的位置，能有多少信息會瞞住它？
但結合孟家在交易時的隻言片語，他心裏的困惑越來越大。
“我不敢猜……”
薩航惡狠狠地抓住他的領口，將王研究員提到半空。
“你不說我現在就弄死你。”
窒息的感覺逐漸襲來，王研究員拚命地擺著頭，手腳變得僵硬無比。
“啊啊……”
他的喉頭發出無法辨認的嘶啞叫聲。
在痛苦之下，王研究員舌頭外吐，手指拚命掰扯著薩航的手掌，奈何薩航力氣絕大多數人都不能及，於是他的臉變成了豬肝色。
“我，我說。”
薩航一把將他摔在地上。
王研究員喘著氣，口水和血都流到嘴巴外，他一股腦全說了出來：“我和那個孟家派來的人交易了好幾次，有一次我被所長叫住了，說了些急事，弄完之後都已經晚了半個多小時……”
“我們是在地下14樓交接，但那會兒已經太晚了，我們搞研究的晚很正常，但孟家他們平時不會拖太晚，我以為他走了，準備明天解釋……”
“因為所長對我有吩咐，我去地下放材料。”
“我們是在14樓的雜物間交易，當時我從13樓下去，就看見14樓雜物間的門沒關，留著一條縫。”
王研究員辯解道：“我……我本打算提醒他注意。”
“但他說了一句話。”
“他說，他明白，當時是幾個人一起使用的完全態胭脂血，如今出現副作用，肯定是因為……”
王研究員繼續說：“我沒聽清楚對話裏的名字，或者說我沒完全聽清，他說了潘家和……都有所隱瞞。”
“總之內容就是，孟家的人認為四支八門對胭脂血的作用有所隱瞞。”
薩航冷冰冰問道：“具體說說？”
王研究員道：“孟家認為同為四支的潘家對胭脂血的作用有所隱瞞。”
薩航道：“也就是說潘家也有人使用了完全態胭脂血？”
王研究員不敢隱瞞：“是的。”
薩航分析道：“但孟家卻懷疑潘家對作用有所隱瞞，還提到了自己身上出現的副作用……”
“之所以這樣懷疑，難不成是因為同樣使用過完全態胭脂血的潘家人沒有出現副作用？”
說完薩航搖搖頭，覺得自己太武斷了。
因為根據目前的信息完全無法推導，使用完全態胭脂血可能會造成的副作用。
之後薩航又問了幾句，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於是畫麵突然中斷。
這段視頻信息量很大，也是第一次涉及到四支八門中很少出麵的中樞四支。
潘，孟，歐陽，程四姓家族。
已知潘和孟家都有人使用過完全態胭脂血，孟認為潘和另外一位有所隱瞞。
另外的那個人，或那個家族是誰？
沒有足夠的信息，宋枕遙無法繼續推導。
筆記本屏幕突然亮了起來，原來剛剛的視頻沒有播完，隻是有幾秒沒有內容。
宋枕遙將注意力繼續放在視頻的內容上。
還是關於王研究員的審查，但這次審查的人不是薩航，而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嬌弱的女人。
女人臉小小的，眼睛不笑也是彎彎的，臉上始終掛著笑意，看起來很好相處。
視頻下方有一行標注：“d組組長柳白桃”
這麽年輕就是d組的組長？
宋枕遙還記得上次行動的部署，梁悅銘手下的特別行動隊伍一共分為7組，分別是a組b組c組d組e組f組g組。
在上次的突襲入侵中各組損失慘重， b組c組e組甚至全員陣亡。
失去了如此多的同伴，柳白桃的臉上沒有太多憤怒，隻是平靜裏帶了些很難忽視的落寞。
柳白桃的身旁張著幾個同伴，分別是她的副手孫畫季和替補組長申宇。
這是個病房，柳白桃的病房。
柳白桃躺被白色的病榻包裹著，王研究員坐在她床前的一把椅子上。
王研究員小心翼翼的開口：“我之前不是都迴答了嗎？關於和孟家的交易我真的毫無隱瞞。”
柳白桃道：“我知道，這次讓你來，要問的不是這些，我們d組主管的是技術方麵。”
王研究員如釋重負，柳白桃的語氣相比那個體高肩闊的薩航不知道好了多少。
“你好好迴答完，我待會兒就派人送你迴去。”
王研究員雖說扛不住打，但相較於吃拳頭，更喜歡這樣溫和的態度。
於是他點頭如搗蒜。
“你看了一些材料，你之前是一直從事完全態胭脂血的製作和效果實驗。”
“是的。”
柳白桃問道：“你是第一個做這個項目的人嗎？”
“不是。”
“原來在你之前對完全態胭脂血的研究就已經開始了，既然如此，四支八門也應該將之前他們對完全態胭脂血的研究進度結果交給了你。”
王研究員明白柳白桃這是在向自己索要。
“的確，四支八門對於這方麵的研究很慷慨，他們給了我大量的材料，但都不允許保存在私人存儲器上。”
“他們甚至給了我們研究部一個活體的神明。”
宋枕遙停留在鼠標上的手微微顫抖。
那個實驗室的活體材料是誰，她再清楚不過。
柳白桃道：“繼續說吧，四支八門給你看過的文件。”
“太多了，大多都是些散亂數據，無法得出客觀正確的結論。”
“如果你們手上有完全態胭脂血，搞一萬份這樣的亂七八糟的數據都手到擒來。”
柳白桃捕捉到了案件，王研究員說“大部分”都是數據。
“那剩下的幾部分呢？也是毫無意義的東西嗎？”
王研究員吞了口唾沫，一開始在梁氏他還幻想著能逃跑，在見識過梁悅銘手下人和她如出一轍的：平時鬧騰一點沒關係，真要觸碰底線立刻殺你的作風後，王研究員徹底死了逃跑的心。
隻盼望自己有點價值，讓梁氏不至於馬上卸磨殺驢。
“剩下的部分，他們甚至不會用閱後即焚發到我的保密郵箱裏，而是隻讓我看一眼。”
柳白桃道：“什麽意思？詳細說一下。”
“是關於初代神明實驗體，代號r的資料。”
“最初的完全態胭脂血就是在r身上發現的。”
柳白桃本以為會聽到的都是“7月x日實驗無異常，7月x日實驗依舊無異常……”的報告，而王研究員的這句話讓她頓時清醒了幾分。
“r……”柳白桃喃喃道“那份資料上有寫怎麽找尋和圍獵r的做法嗎？”
王研究員搖搖頭。
柳白桃心裏有很大一個謎團，神明很少在人類麵前使用能力，大部分即使使用也非常隱秘，這也導致了神明和普通人相比並無太多特色，很難區分。
那四支八門又是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r？
這裏又涉及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四支八門自唐朝誕生以來，就以除鬼獵魔為主要的擅長事務，學的知識樣樣和對付妖魔有關，即使是研製的武器也是對鬼怪有奇效。
難道他們是拿著這些武器去圍獵神明，這些武器當著在圍獵中能發揮作用？
這些年四支八門製作胭脂血，一定也殺死了不少神明，但又是用什麽方法尋找，什麽武器，什麽方式活捉或殺死，梁家這邊還是毫無頭緒。
柳白桃迴過神來道：“關於r，那份材料上還有什麽內容？”
“我不會告訴你。”王研究員道。
因為柳白桃受傷難以行動，一旁的申宇走上前一步怒道：“你說什麽？”
王研究員冷笑一聲：“我又不是傻子，目前這份資料看過的沒幾個，除了我就幾個四支八門的最上層看過，他們可不會把這個信息告訴你們。”
“你們現在還能對我如何？殺了我？殺了我這份資料你們誰也想拿到？”王研究員威脅道。
他早就打定了心思這麽做，在他眼裏四支八門和梁家即使目標不同，但作風手段可謂有相當共同之處。
這裏所有人都痛恨他助紂為虐，雖說不知道幫助生產胭脂血的內情，但他的生命本就沒有保障。
而這份絕密材料，可以幫他保命。
這下審問無法繼續了。
柳白桃的麵色上看不出什麽，她似乎在思考，但最終一句話也沒說。
視頻到這結束。
宋枕遙有些不明白第二個視頻的含義。
既然資料上都沒有關於如何尋找和捕獲r的方式資料，這才是最關鍵的部分，剩下的內容相比而言就沒那麽重要了。
那為什麽會因為王研究員不吐露剩下的內容而不得不留他一命呢？
想不通。
繼續往下翻開，宋枕遙看到了梁悅銘的批注。
“和四支八門談判，光靠我們手上的視頻證明胭脂血產業是不夠的。”
“我們要給四支八門造成足夠的威脅，才能讓它選擇關閉胭脂血研究，不再繼續用普通人類飼養怪物，和圍獵神明等。”
“而如何製造這份威脅？”
“將視頻公之於眾，這世界不相信神鬼妖魔的多了，在他們眼裏即使是人類被怪物吞食，最後化為胭脂血，也不過是災難片高級的特效。”
“更別提國\/家為了避免恐慌，一定會開始阻止視頻傳播。”
“胭脂血的受眾是誰，受眾有多廣我們不知道，但它的受眾絕對是金字塔最頂尖的人。”
“這樣的人不會允許視頻傳播影響他們的長生利益，而隻要他們一句話，也許這個視頻和內情到底傳播，就會被聯合扼殺在搖籃裏。”
“因此，這個視頻不能在大眾中傳播。”
“它的受眾隻能有3種人。”
“我們，四支八門，和神明群體。
宋枕遙心裏咯噔一跳，神明群體？
“神明陣營因為自身特殊性，對妖魔鬼怪不需要刻意的解釋，這個記錄視頻對他們而言，將會引起非常大的反響。”
“如果用天平來做比，我們和四支八門分別在天平的兩端，一端重一端輕，這是絕對不對等的。”
“反而如果天平的另一端不隻是我們，而是我們和神明陣營呢？”
“這就是我們談判的又一籌碼。”
“如果明天談判四支八門同意我們的要求，我們也不必將神明陣營牽涉入這次的危機中。”
“然而，如果四支八門有別的底氣拒絕，我們將嚐試和神明陣營取得聯係，聯合禦敵。”
和神明陣營聯係？
宋枕遙的心裏並不平靜。
就憑她和作為神明的晚玉相處的過程，人類和神明堪稱兩個物種。
對時間的理解，對犧牲大小的理解，甚至價值觀，全然不同。
想讓神明認同，甚至加入他們的計劃，允許給自身造成的相當程度的犧牲。
這件事的難度，平常人難以想象。
和神明溝通可不是和普通人溝通，更別提有些神明是死去的人複蘇，而有些完全是天地清氣所化成。
不生活在人類社會的，在深山老林的，甚至和世界完全脫節……
看來這次的談判，會非常困難。
宋枕遙的視線移到最下方。
“我們還是第一次和神明陣營接觸，隻是知道它內部內部分為紅派和灰派兩派，而如今的情況更是不知。”
“因為晚玉，灰派那邊好說服，但現在的問題是紅派。”
“因為擁有極強的能力，他們大多數心高氣傲。”
“在思慮一番後，我們認為即使將視頻擺在他們麵前，他們也會不以為然。”
“認為自身的實力不至於會被四支八門殘殺。”
“在他們眼裏四支八門堪稱微蟲。”
“但事實真是如此？？”
“我們得拿血淋淋的證據，證明他們也收到了四支八門行為的十足威脅。”
“而這個證據就是紅派裏的神明已經有被四支八門虐\/殺的前例，我們得拿出他的名字和證據，才能夠有取信力。”
“因此我們得調查每一塊完全態胭脂血的由來，是哪位神明的遺骸？被用什麽秘密的方式俘虜？”
“不僅是r的身份，每一塊完全態胭脂血的身份都是至關重要。”
“r到底是誰？”
薩航道：“說！你到底知道多少內情，關於孟家和你私下聯係索取內部研究信息的事情，無論是猜想也好，還是什麽隻言片語，一句一句全部說出來！”
王研究員的低下頭，目光裏滿是驚恐。
雖說他也沒敢多問，孟家作為四支八門裏的四支，最中樞的位置，能有多少信息會瞞住它？
但結合孟家在交易時的隻言片語，他心裏的困惑越來越大。
“我不敢猜……”
薩航惡狠狠地抓住他的領口，將王研究員提到半空。
“你不說我現在就弄死你。”
窒息的感覺逐漸襲來，王研究員拚命地擺著頭，手腳變得僵硬無比。
“啊啊……”
他的喉頭發出無法辨認的嘶啞叫聲。
在痛苦之下，王研究員舌頭外吐，手指拚命掰扯著薩航的手掌，奈何薩航力氣絕大多數人都不能及，於是他的臉變成了豬肝色。
“我，我說。”
薩航一把將他摔在地上。
王研究員喘著氣，口水和血都流到嘴巴外，他一股腦全說了出來：“我和那個孟家派來的人交易了好幾次，有一次我被所長叫住了，說了些急事，弄完之後都已經晚了半個多小時……”
“我們是在地下14樓交接，但那會兒已經太晚了，我們搞研究的晚很正常，但孟家他們平時不會拖太晚，我以為他走了，準備明天解釋……”
“因為所長對我有吩咐，我去地下放材料。”
“我們是在14樓的雜物間交易，當時我從13樓下去，就看見14樓雜物間的門沒關，留著一條縫。”
王研究員辯解道：“我……我本打算提醒他注意。”
“但他說了一句話。”
“他說，他明白，當時是幾個人一起使用的完全態胭脂血，如今出現副作用，肯定是因為……”
王研究員繼續說：“我沒聽清楚對話裏的名字，或者說我沒完全聽清，他說了潘家和……都有所隱瞞。”
“總之內容就是，孟家的人認為四支八門對胭脂血的作用有所隱瞞。”
薩航冷冰冰問道：“具體說說？”
王研究員道：“孟家認為同為四支的潘家對胭脂血的作用有所隱瞞。”
薩航道：“也就是說潘家也有人使用了完全態胭脂血？”
王研究員不敢隱瞞：“是的。”
薩航分析道：“但孟家卻懷疑潘家對作用有所隱瞞，還提到了自己身上出現的副作用……”
“之所以這樣懷疑，難不成是因為同樣使用過完全態胭脂血的潘家人沒有出現副作用？”
說完薩航搖搖頭，覺得自己太武斷了。
因為根據目前的信息完全無法推導，使用完全態胭脂血可能會造成的副作用。
之後薩航又問了幾句，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於是畫麵突然中斷。
這段視頻信息量很大，也是第一次涉及到四支八門中很少出麵的中樞四支。
潘，孟，歐陽，程四姓家族。
已知潘和孟家都有人使用過完全態胭脂血，孟認為潘和另外一位有所隱瞞。
另外的那個人，或那個家族是誰？
沒有足夠的信息，宋枕遙無法繼續推導。
筆記本屏幕突然亮了起來，原來剛剛的視頻沒有播完，隻是有幾秒沒有內容。
宋枕遙將注意力繼續放在視頻的內容上。
還是關於王研究員的審查，但這次審查的人不是薩航，而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嬌弱的女人。
女人臉小小的，眼睛不笑也是彎彎的，臉上始終掛著笑意，看起來很好相處。
視頻下方有一行標注：“d組組長柳白桃”
這麽年輕就是d組的組長？
宋枕遙還記得上次行動的部署，梁悅銘手下的特別行動隊伍一共分為7組，分別是a組b組c組d組e組f組g組。
在上次的突襲入侵中各組損失慘重， b組c組e組甚至全員陣亡。
失去了如此多的同伴，柳白桃的臉上沒有太多憤怒，隻是平靜裏帶了些很難忽視的落寞。
柳白桃的身旁張著幾個同伴，分別是她的副手孫畫季和替補組長申宇。
這是個病房，柳白桃的病房。
柳白桃躺被白色的病榻包裹著，王研究員坐在她床前的一把椅子上。
王研究員小心翼翼的開口：“我之前不是都迴答了嗎？關於和孟家的交易我真的毫無隱瞞。”
柳白桃道：“我知道，這次讓你來，要問的不是這些，我們d組主管的是技術方麵。”
王研究員如釋重負，柳白桃的語氣相比那個體高肩闊的薩航不知道好了多少。
“你好好迴答完，我待會兒就派人送你迴去。”
王研究員雖說扛不住打，但相較於吃拳頭，更喜歡這樣溫和的態度。
於是他點頭如搗蒜。
“你看了一些材料，你之前是一直從事完全態胭脂血的製作和效果實驗。”
“是的。”
柳白桃問道：“你是第一個做這個項目的人嗎？”
“不是。”
“原來在你之前對完全態胭脂血的研究就已經開始了，既然如此，四支八門也應該將之前他們對完全態胭脂血的研究進度結果交給了你。”
王研究員明白柳白桃這是在向自己索要。
“的確，四支八門對於這方麵的研究很慷慨，他們給了我大量的材料，但都不允許保存在私人存儲器上。”
“他們甚至給了我們研究部一個活體的神明。”
宋枕遙停留在鼠標上的手微微顫抖。
那個實驗室的活體材料是誰，她再清楚不過。
柳白桃道：“繼續說吧，四支八門給你看過的文件。”
“太多了，大多都是些散亂數據，無法得出客觀正確的結論。”
“如果你們手上有完全態胭脂血，搞一萬份這樣的亂七八糟的數據都手到擒來。”
柳白桃捕捉到了案件，王研究員說“大部分”都是數據。
“那剩下的幾部分呢？也是毫無意義的東西嗎？”
王研究員吞了口唾沫，一開始在梁氏他還幻想著能逃跑，在見識過梁悅銘手下人和她如出一轍的：平時鬧騰一點沒關係，真要觸碰底線立刻殺你的作風後，王研究員徹底死了逃跑的心。
隻盼望自己有點價值，讓梁氏不至於馬上卸磨殺驢。
“剩下的部分，他們甚至不會用閱後即焚發到我的保密郵箱裏，而是隻讓我看一眼。”
柳白桃道：“什麽意思？詳細說一下。”
“是關於初代神明實驗體，代號r的資料。”
“最初的完全態胭脂血就是在r身上發現的。”
柳白桃本以為會聽到的都是“7月x日實驗無異常，7月x日實驗依舊無異常……”的報告，而王研究員的這句話讓她頓時清醒了幾分。
“r……”柳白桃喃喃道“那份資料上有寫怎麽找尋和圍獵r的做法嗎？”
王研究員搖搖頭。
柳白桃心裏有很大一個謎團，神明很少在人類麵前使用能力，大部分即使使用也非常隱秘，這也導致了神明和普通人相比並無太多特色，很難區分。
那四支八門又是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r？
這裏又涉及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四支八門自唐朝誕生以來，就以除鬼獵魔為主要的擅長事務，學的知識樣樣和對付妖魔有關，即使是研製的武器也是對鬼怪有奇效。
難道他們是拿著這些武器去圍獵神明，這些武器當著在圍獵中能發揮作用？
這些年四支八門製作胭脂血，一定也殺死了不少神明，但又是用什麽方法尋找，什麽武器，什麽方式活捉或殺死，梁家這邊還是毫無頭緒。
柳白桃迴過神來道：“關於r，那份材料上還有什麽內容？”
“我不會告訴你。”王研究員道。
因為柳白桃受傷難以行動，一旁的申宇走上前一步怒道：“你說什麽？”
王研究員冷笑一聲：“我又不是傻子，目前這份資料看過的沒幾個，除了我就幾個四支八門的最上層看過，他們可不會把這個信息告訴你們。”
“你們現在還能對我如何？殺了我？殺了我這份資料你們誰也想拿到？”王研究員威脅道。
他早就打定了心思這麽做，在他眼裏四支八門和梁家即使目標不同，但作風手段可謂有相當共同之處。
這裏所有人都痛恨他助紂為虐，雖說不知道幫助生產胭脂血的內情，但他的生命本就沒有保障。
而這份絕密材料，可以幫他保命。
這下審問無法繼續了。
柳白桃的麵色上看不出什麽，她似乎在思考，但最終一句話也沒說。
視頻到這結束。
宋枕遙有些不明白第二個視頻的含義。
既然資料上都沒有關於如何尋找和捕獲r的方式資料，這才是最關鍵的部分，剩下的內容相比而言就沒那麽重要了。
那為什麽會因為王研究員不吐露剩下的內容而不得不留他一命呢？
想不通。
繼續往下翻開，宋枕遙看到了梁悅銘的批注。
“和四支八門談判，光靠我們手上的視頻證明胭脂血產業是不夠的。”
“我們要給四支八門造成足夠的威脅，才能讓它選擇關閉胭脂血研究，不再繼續用普通人類飼養怪物，和圍獵神明等。”
“而如何製造這份威脅？”
“將視頻公之於眾，這世界不相信神鬼妖魔的多了，在他們眼裏即使是人類被怪物吞食，最後化為胭脂血，也不過是災難片高級的特效。”
“更別提國\/家為了避免恐慌，一定會開始阻止視頻傳播。”
“胭脂血的受眾是誰，受眾有多廣我們不知道，但它的受眾絕對是金字塔最頂尖的人。”
“這樣的人不會允許視頻傳播影響他們的長生利益，而隻要他們一句話，也許這個視頻和內情到底傳播，就會被聯合扼殺在搖籃裏。”
“因此，這個視頻不能在大眾中傳播。”
“它的受眾隻能有3種人。”
“我們，四支八門，和神明群體。
宋枕遙心裏咯噔一跳，神明群體？
“神明陣營因為自身特殊性，對妖魔鬼怪不需要刻意的解釋，這個記錄視頻對他們而言，將會引起非常大的反響。”
“如果用天平來做比，我們和四支八門分別在天平的兩端，一端重一端輕，這是絕對不對等的。”
“反而如果天平的另一端不隻是我們，而是我們和神明陣營呢？”
“這就是我們談判的又一籌碼。”
“如果明天談判四支八門同意我們的要求，我們也不必將神明陣營牽涉入這次的危機中。”
“然而，如果四支八門有別的底氣拒絕，我們將嚐試和神明陣營取得聯係，聯合禦敵。”
和神明陣營聯係？
宋枕遙的心裏並不平靜。
就憑她和作為神明的晚玉相處的過程，人類和神明堪稱兩個物種。
對時間的理解，對犧牲大小的理解，甚至價值觀，全然不同。
想讓神明認同，甚至加入他們的計劃，允許給自身造成的相當程度的犧牲。
這件事的難度，平常人難以想象。
和神明溝通可不是和普通人溝通，更別提有些神明是死去的人複蘇，而有些完全是天地清氣所化成。
不生活在人類社會的，在深山老林的，甚至和世界完全脫節……
看來這次的談判，會非常困難。
宋枕遙的視線移到最下方。
“我們還是第一次和神明陣營接觸，隻是知道它內部內部分為紅派和灰派兩派，而如今的情況更是不知。”
“因為晚玉，灰派那邊好說服，但現在的問題是紅派。”
“因為擁有極強的能力，他們大多數心高氣傲。”
“在思慮一番後，我們認為即使將視頻擺在他們麵前，他們也會不以為然。”
“認為自身的實力不至於會被四支八門殘殺。”
“在他們眼裏四支八門堪稱微蟲。”
“但事實真是如此？？”
“我們得拿血淋淋的證據，證明他們也收到了四支八門行為的十足威脅。”
“而這個證據就是紅派裏的神明已經有被四支八門虐\/殺的前例，我們得拿出他的名字和證據，才能夠有取信力。”
“因此我們得調查每一塊完全態胭脂血的由來，是哪位神明的遺骸？被用什麽秘密的方式俘虜？”
“不僅是r的身份，每一塊完全態胭脂血的身份都是至關重要。”
“r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