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房書安說道:“大哥,你無緣無故提那個金百萬幹什麽,莫非這件新鮮事和他有關不成?”


    宋飛笑道:“不錯,這件新鮮事就是因他而起的。”


    房書安道:“行了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說來聽聽。”


    宋飛笑道:“賢弟莫急啊,聽愚兄慢慢道來。”


    說著,宋飛喝一口茶,接著道:“那個金百萬雖然家資巨富,但是財齊人不齊,已然年過花甲,卻沒有兒子,隻有一個獨生女兒,名叫金鳳凰。金百萬對他那個女兒視若掌上明珠,寶貝的了不得,那真是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那金鳳凰也真給她爹爭氣,不僅長得貌美如花,而且自幼受高人傳授,練就了一身十分了得的好武藝。金百萬雖然沒有兒子,但膝下有這麽一個優秀的女兒,也是心滿意足。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那金鳳凰今年都二十五歲了,卻一直沒有婚配。賢弟你想啊,女兒都二十五了,這麽大的姑娘一直待字閨中,身為父親的金百萬能不著急嗎?”


    房書安點了點頭,說道:“也是。可那金鳳凰為什麽不許配人家呢?”


    宋飛道:“這還用問嗎?眼光高唄。那金鳳凰出身富貴,不僅相貌俊美,本領又高,一般的人她能看到眼裏嗎?她遲遲沒有嫁人,肯定是沒遇到如意郎君唄!後來那金鳳凰被父親逼的急了,想出來一個主意,她要比武招親。”


    房書安道:“比武招親?”


    宋飛道:“不錯,比武招親!當金鳳凰剛提出來的時候,她爹金百萬很不同意,認為那樣不妥。想想也是,那金百萬富甲一方,女兒長得又好看,什麽樣的如意郎君找不著啊,幹嘛要比武招親?但他又拗不過女兒,最後沒辦法,隻能同意了。就這樣,父女二人商量著,定於今年的五月初五端陽節,要在太原城舉行一場比武招親大會。太原城的大富豪金百萬,要給自己的女兒比武招親,賢弟你說,這算不算是一件新鮮事?”


    房書安道:“算得,當然算得!”


    老房心說:“那金百萬隻有這麽一個女兒,要是誰做了金家的女婿,不僅娶了一位相貌好看、武功高強的妻子,而且還能繼承百萬家財,這種天大的好事上哪兒找去?不用說,參加比武招親的人肯定少不了,到時候肯定有一場大熱鬧。”


    閑言少敘。


    房書安、胡秀雲夫妻在宋家耽擱了有兩個來時辰,酒足飯飽之後,辭別宋飛,離開了宋家莊。


    夫妻二人打馬往迴趕,在路上,房書安說道:“那金鳳凰五月初五舉行比武招親,今天是四月十九,眼看就要到日子了,幸虧我們從江南趕迴來了,要不然家門口這場大熱鬧就錯過了。”


    胡秀雲白了他一眼,說道:“人家舉辦比武招親,你那麽激動幹什麽,莫非你還想參加不成?”


    房書安暗暗好笑,心說:“夫人啊夫人,你吃醋也不看看人,為夫我都六十多歲了,而且生就這副尊容,別說我不參加比武招親,就是我參加了,人家金鳳凰能看上我嗎?唉,也就你拿我房書安當個寶貝罷了,若是沒有你,我這一輩子恐怕連個媳婦兒也混不上。”


    房書安雖然心裏這麽想,但嘴上不能這麽說。


    就見他騎在馬上把大腦袋一晃,說道:“夫人,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能去參加什麽比武招親嗎?我房書安這輩子能娶你為妻,那是我天大的福分!在我心中,別說什麽金鳳凰了,就是月中嫦娥也比不了夫人你啊!那金鳳凰就是模樣再美,武功再高,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胡秀雲嫣然一笑,說道:“這還差不多,你知道就好。既然你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了,還關心人家比武招親的事兒幹嘛?”


    房書安道:“夫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雖然有了家室,但咱們家中還有兩個人單著呢。咱們那兩個活寶師弟,方寬和方寶還沒有成家呢。他倆也是二十出頭兒的大小夥子了,人樣子也都長得不錯,我得讓他倆去碰碰運氣,萬一那金鳳凰相中了他倆其中的一個,豈不是大好事一件?”


    胡秀雲笑道:“對,對!我怎麽把他們哥倆兒忘了,還是你這做師兄的比我這做師嫂的細心。”


    書要簡短。


    兩天後,夫妻二人迴到太原府祁縣徐家莊。


    迴到徐家莊之後,兩人沒進自己的家門,而是先到了徐宅。


    到了徐宅,夫妻二人先給幹奶奶問了安,再給幹爹、幹娘行了禮,然後方寬和方寶又過來見過了師兄、師嫂。


    都打過招唿之後,房書安把自己的墨風刀亮出來,請幹爹徐良過目。


    徐良那是使刀的大行家,十八般兵器之中,最喜歡的就是刀,對刀也最有研究。


    徐良接刀在手,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說道:“書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把刀的名字叫墨風吧?”


    房書安把大腿一拍,說道:“哎呀我的爹啊,還得是我爹啊,您老是怎麽看出來的?不錯,這刀正是墨風刀!”


    徐良微微一笑,說道:“我當初跟著我師父魏道爺學藝的時候,他老人家曾說過,二百年前,武林之中出現過三口黑色的短刀,名叫墨三刀。一口叫墨風,一口叫墨雲,一口叫墨玉。墨風刀長一尺七寸,寬三寸整,墨雲刀長一尺九寸,寬三寸二分,墨玉刀長二尺二寸,寬三寸三分。這口刀通體如墨,長有一尺七,寬有三寸,自然就是墨三刀之中的墨風了。”


    徐良的這幾句話說出來,和一溜煙兒宋飛的所言,基本上一致。


    房書安把大腦袋連晃三晃,說道:“爹啊,啥也別說了,孩兒服了,要不說您是爹呢,真是比孩兒勝強萬倍啊。”


    說著,房書安就把他和李鵬飛在杭州城如何懲惡霸、如何鬥貪官、如何得寶刀、如何驚走陸素珍,這一一係列的壯舉,都給徐良說了一遍。


    徐良聽了不住點頭,說道:“書安,你做的很好,所作所為,夠得上一位俠客。你承蒙白衣子老劍客的厚愛,傳給你絕技在身,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他老人家啊!”


    房書安道:“哪能呢?爹,您老人家就放心吧,孩兒絕不會給您老人家丟臉,更不敢給白衣子老爺爺抹黑!”


    房書安陪著徐良說了一會兒話,就把話題轉移到金鳳凰比武招親的事情上。


    他對方寬和方寶說道:“二位師弟,師兄我給你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你們想不想聽啊?”


    多臂童子方寬說道:“師兄,你還能給我們哥倆兒帶來好消息?我不信,不會是又拿我倆開心吧?”


    房書安道:“胡說!師兄什麽時候拿你倆開心了?別的廢話甭說,這個消息可是關係到你們哥倆兒一輩子的大事,你倆就說想不想聽吧?”


    詼諧童子方寶說道:“想聽,想聽。師兄,到底什麽好消息啊?”


    房書安在椅子上一靠,說道:“師兄一路奔波,口幹舌燥,就想讓我這麽幹說嗎?”


    方寶趕緊倒了一杯水,雙手遞給房書安,說道:“師兄,請喝水。”


    房書安接過水杯喝了幾口,拿眼一瞅方寬,說道:“你呢?師兄這一路上累得腰酸背痛,你就不知道該幹點兒什麽嗎?”


    方寬笑道:“好,好,好,我給師兄捏一捏。”


    說著,方寬走到房書安背後,開始給他捏肩捶背。


    房書安搖頭晃腦,一邊享受著兩位師弟的服侍,一邊說道:“這還差不多。二位師弟,不是我這當師兄的說你們,當師弟的就得有個當師弟的樣子,別整天給師兄嬉皮笑臉、沒大沒小的,要懂得尊敬師兄,愛戴師兄,記住了嗎?”


    方寬、方寶齊聲笑道:“知道了,謹遵大師兄教誨!”


    徐良在一旁看著,又好笑又欣慰,心說:“這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方寬和方寶這兩個孩子精靈古怪,偏偏被書安拿捏的服服帖帖!看到他們師兄弟之間如此親密,我真是打心眼兒裏替他們高興啊!”


    就聽方寶催促道:“師兄,這水也喝了,肩也捏了,到底什麽好消息,你倒是說啊?”


    房書安不緊不慢的又喝了幾口水,說道:“二位師弟,是這麽這麽一迴事。”


    說著,他就把五月初五端陽節,金鳳凰要在太原府比武招親的事兒說了一遍。


    老房以為,方寬和方寶聽完以後指不定多麽激動呢,畢竟年輕人嘛,誰不喜歡看熱鬧呢?


    哪知道聽完之後,方寶一撇嘴,說道:“嗨,我還以為啥好消息呢,原來是這事啊!得,這杯水白倒了。”


    背後的方寬也說道:“是啊師兄,早知道你說的是這件事,我就不給你捏肩捶背了。”


    這倒挺出乎房書安的意料,問道:“莫非你們哥倆兒早就知道了此事?”


    方寶道:“前幾天我們哥倆兒奉師父之命去太原府辦事,無意之中聽到人們議論此事,說金百萬的女兒金鳳凰要在端陽節之日舉行什麽比武大會。那金家父女和我們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他們舉辦就舉辦唄,與我們哥倆兒有什麽相幹?既然跟我們沒關係,這算什麽好消息?”


    房書安把眼一瞪,說道:“胡言!一派胡言!以師兄我看來,此事不僅跟你們哥倆兒有關係,而且還大有關係。”


    方寶道:“是嗎?那請師兄說說看,這事和我倆有什麽關係?”


    房書安道:“有什麽關係?聽師兄我給你們說一說。你倆今年也都二十歲出頭了吧?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倆也該找媳兒了吧?聽說那金鳳凰不僅武藝高強,而且長得如花似玉,堪稱是太原府第一美女。人家金鳳凰既然要比武招親,這不就是給你們哥倆兒創造機會嗎?你說你們跟著我幹爹也學藝七、八年了,武功雖然比不了師兄我,但放眼整個武林,在二、三十歲的年輕人當中,也算是後起之秀了。你們哥倆兒要是去參加比武招親,不管是誰吧,要是有一個能娶了金鳳凰為妻,不僅抱得美人歸,而且還能繼承金百萬的百萬家財,豈不是一箭雙雕,一舉兩得?聽師兄一句勸,五月初五端陽節,你們哥倆兒好好收拾受傷,打扮的精精神神的,師兄領著你們去奪繡球!”


    說完,房書安轉身看徐良,說道:“爹,您老人家說一說,孩兒這話有沒有道理?我這兩位師弟該不該去參加比武招親?”


    未等徐良開言,方寶說道:“得了吧師兄,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房書安一愣,說道:“怎麽個其一其二,你說來聽聽?”


    方寶道:“那金家確實家大業大,那金鳳凰聽說也確實長得好看,但是那金百萬沒兒子,隻有這麽一個獨生女兒。你以為招親之後是娶走金鳳凰嗎?不是,是要入贅金家。說白了,就是給金家當上門女婿。我方寶堂堂男兒,為什麽要給人家去當上門女婿?他金家再家大業大,她金鳳凰再如花似玉,我也不能幹啊?因此,人家招不招親跟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我是不會參加的!”


    方寬也說道:“對!我弟弟都不參加,我是更不會參加的!”


    房書安道:“好!二位師弟有誌氣!這一點兒我倒是沒想到。不過話又說迴來了,其實當上門女婿也沒什麽不好的……”


    房書安還想往下說,徐良把手一擺,說道:“書安,算了,別往下說了,婚姻大事得兩廂情願,豈能勉強?緣分到了,已然得遇佳偶,緣分要是沒到,也強求不得!”


    其實徐良也不願意讓自己這兩個徒弟去參加什麽比武招親,萬一真有一個被金家選為了上門女婿,這事還麻煩了呢。


    老西兒心說:“這哥倆兒是滇南大俠方魁方五爺的孫子,拜我為師是為了跟著我學武藝,結果我卻讓一個孩子做了人家的上門女婿,這如何對得起人家方五爺?”


    房書安一看幹爹發了話,不敢再多說什麽。


    不過老房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卻暗道:“也罷!這哥倆兒就是不參加比武招親,到了五月初五端陽節那天,我也得讓他倆跟我到太原府走一趟。你倆不登台比武,看看熱鬧總可以吧?”


    當天晚上,徐良在家中擺酒設宴,給幹兒子、兒媳婦接風洗塵,自不必說。


    時光飛逝,一轉眼就到了五月初四。


    這一天,房書安來找方寬、方寶,想要明天一早就帶著二位師弟趕奔太原城。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第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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