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迴書說到細脖大頭鬼房書安和金刀夫人胡秀雲正在舉行婚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都順利的完成了,哪知道夫妻對拜這個環節出事了。


    主持人方寶剛喊到“夫妻”這兒,“對拜”兩個字還沒出來呢,就聽人群之中有人大喝一聲:“住口!房書安,今天這個親你成不了!”


    好家夥,這一嗓子中氣十足,又響又亮,就如同打雷的相仿。


    房書安正沉浸在幸福當中呢,眼看夫妻對拜完下一步就該送入洞房了,突然被這一句喝聲打斷,可把老房氣壞了。


    但氣歸氣,老房並不如何驚慌,因為經過昨天晚上那麽一鬧,房書安心裏有了數,知道今天肯定有人要來找麻煩。


    再看細脖大頭鬼房書安,不慌不忙的衝著說話之處一抱拳,高聲說道:“這是哪位朋友給我老房開玩笑?既然來了,何必藏著掖著呢,就請現身出來吧。”


    在場眾人一看婚禮現場出了變故,俱都感到十分驚訝,紛紛甩目觀瞧。


    就見人群之中唿啦啦一分,從裏麵閃出十幾個人來。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人都佩戴著兵刃,一個個橫眉立目,看表情就知道是來者不善,來者不來。


    徐良、白雲瑞等人早就有所提防,一看果然來了尋事之人,各自踏步上前,迎了過去。


    來的這十幾個人當中,鍾林、蔣昭、白春他們一個都不認識,而白雲瑞卻認識一個。其實也算不上認識,隻能說是見過麵。


    白雲瑞一看為首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紫衣婦人,容貌豔麗,粉麵桃腮,正是在來的路上途經信陽府之時與自己交過手的那個女人。


    書中交待,這女人非是別人,正是與徐良、房書安有著深仇大恨的“桃花仙子”葉生香。


    至於什麽深仇大恨,咱們前文書寫了,由於葉生香的兄弟葉來香在祁縣境內犯下了先奸後殺的人命案,被徐良和房書安給除了,從此以後葉生香懷恨在心,對徐良和房書安一直是恨得咬牙切齒。


    故此這次趁著房書安的大喜之日,這葉生香聯合了一幫人,前來尋仇滋事。不用問,昨天晚上在房書安的新宅裏整得那一出兒就是她派人幹的。


    麵對來的這幫不速之客,徐良倒認出了幾個,除了葉生香之外,他還認識三人。


    在葉生香的左邊,是一個身材削瘦的老頭兒,一身青袍,年約七旬左右,乃是“千裏追風叟”郭威郭聲遠。


    咱們這套書一開場,此人就露過麵,他是“飛劍仙”朱亮的師弟,閉關修煉二十餘年練就了一門神奇的武功,叫做寒冰掌,掌力陰毒,十分厲害。


    此人為了給師兄報仇,曾找徐良交過手,要論真實功力,老西兒不是人家的對手,主要是破不了他的寒冰掌,幸虧仗著暗器才將他打敗。由此可見,這郭威的武功要遠在他師兄朱亮之上。


    隻是令徐良不明白的是,這郭威郭聲遠怎麽和葉生香聯合在一起了,莫非真應了那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在葉生香的右邊,是一個三十七、八歲的漢子,身材高大,神態威猛,背後背著一口金背七星刀。


    說起這金背七星刀,咱們得簡單的囉嗦幾句。


    喜愛聽書的朋友們都知道,武俠小說之中經常提到金背七星刀這種兵器,像誰誰誰掌中一口金背七星刀,力猛刀沉,悍勇絕倫。那麽這所謂的金背七星刀,到底是怎樣一種刀呢?


    這種刀是單刀的一種,隻是比一般的單刀要大著一號,而且分量也沉的多。這種刀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刀背特別厚,比一般的單刀起碼能厚出一倍去。


    這種刀的鍛造方法跟普通鋼刀不一樣,普通鋼刀不管是刀刃還是刀背,不管是刀尖還是刀把,它都是鋼的,而這種刀則不一樣。為什麽叫金背刀呢,就因為這種刀的刀刃雖然是鋼的,但刀背卻是真金鍛打的。


    為什麽刀背要用真金呢?一是為了好看,最主要的一點是為了加重分量。這要是一掄起來,一兩貫一斤的力道,威力可比普通的鋼刀大多了。


    當然了,並不是所有的金背刀都是用真金來鍛打刀背,這隻是少數有錢的主兒這樣做罷了。大多數金背刀的刀背都是鍍金的,畢竟用金子打造兵刃,那也不是誰都能辦得到的。


    這種刀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刀身上刻有七顆星的叫做金背七星刀,而沒有刻著七顆星的則叫做金背砍山刀。


    閑言少敘。


    葉生香身邊這位壯漢的金背七星刀可是十足真金的。此人姓陳名天霸,是金刀堂上一任堂主“金刀無敵震九州”陳昆陳元雄的兒子。自打兩年前陳元雄去世以後,這陳天霸便接替了他爹的位子,成了新一任金刀堂的堂主。


    葉生香是陳元雄的續弦夫人,自然也就是陳天霸的後母。還別說,陳天霸對他這位年輕貌美的後母倒是言聽計從,十分的恭敬。隻要葉生香說出話來,陳天霸無不照辦,從不敢有半分違背之意。


    可能有朋友要問了,葉生香僅僅是陳天霸的後母而已,又不是親媽,陳天霸怎麽就那麽聽葉生香的話啊?


    就因為葉生香是後媽他才聽話呢,要是親媽他就不那麽孝順了。諸位請想啊,那葉生香是什麽人,天生的尤物,風騷入骨,連七、八十歲的陳元雄都能被她迷的神魂顛倒,更何況正值壯年的陳天霸了。


    至於葉生香是怎麽把這個幹兒子給降服的,我也就不敢細說了,全憑大家想象也就是了。


    反正現如今的金刀堂,名義上陳天霸是堂主,實則一切都是他後母葉生香說了算。


    在陳天霸的身邊,是一個中年漢子。看此人年紀四十多歲,相貌兇狠,滿臉的戾氣,左臉上有一道刀疤,從眉梢一直劃到了嘴角,令人一見,不由的望而生畏。


    此人名叫宋中平,江湖人稱“疤麵神煞”,是晉西北一帶有名的武林人物。他三年前曾來祁縣找徐良較量過武藝,結果一敗塗地,灰溜溜離去。不曾想今天居然也和葉生香一起來了。


    徐良除了認識葉生香、郭威、陳天霸、宋中平這四人外,對其餘的十來個人也都眼生的很,不知道都是些什麽來頭兒。


    但老西兒心裏明白,來的這些人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反正沒有一個朋友,都是來找麻煩的。


    徐良當先一步,衝著這幫人一抱拳,說道:“幸會幸會,諸位今日大駕光臨我們徐家莊,想必都是來參加我幹兒子房書安的婚禮的,歡迎之至,歡迎之至。”


    就見葉生香滿麵寒霜,冷笑道:“姓徐的,你少油嘴滑舌,俗話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兄弟能白死嗎?我們幹什麽來了你心裏清楚,老娘今天要把你們這喜事變成喪事。”


    徐良淡淡一笑,道:“是嗎,今天是個大好的日子,我們可不想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各位要是來祝賀的,請入席,我們是好酒好菜好招待。要是來找麻煩的,嘿嘿,我奉勸各位一句話,可不要自討苦吃。”


    葉生香喝道:“醜鬼,休要大話唬人,別以為你有多了不起,今天我們是來了就不怕,怕了就不來!”


    這時候房書安和胡秀雲下了婚禮台,也走了過來。


    房書安把大腦袋一晃,衝著葉生香說道:“我說葉生香,你是不是見房爺今天成親你眼饞了?我告訴你,你眼饞也白眼饞,房爺可不會娶你。你老爺們兒死了你可以重新改嫁啊,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你找不到好的可以找個差的啊,幹嘛非要對房爺死纏著不放?對,房爺我乃人中龍鳳,是挺招人喜歡的,但你也不想想,像我這麽優秀的人能看上你嗎?聽房爺一句話,想嫁人找別人,房爺這輩子肯定是不會娶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葉生香聽了房書安這番話直氣得臉色發白,渾身上下直哆嗦,心說這個大頭鬼發什麽神經,你也看看你那副鬼樣子,我玩過的男人哪個不比你強百倍,我會想著嫁給你?簡直是胡放狗屁!


    還沒等葉生香開言,她身邊的幹兒子陳天霸忍不住了。


    陳天霸用手一指房書安,喝道:“住口!房書安,你放什麽屁,我娘什麽時候說早嫁給你這個醜鬼了?再敢胡言,本堂主一刀劈了你!”說著話,一伸手從後背拔出金背七星刀,就要動手。


    房書安一擺手,說道:“等等,我說陳天霸,你先別咋唿,你那兩下子未必能是房爺的對手。既然你們不聽我幹老兒的良言相勸,執意要動手,那我們爺們兒就奉陪到底。我問你,你們是想君子戰還是小人戰?”


    陳天霸一愣,問道:“什麽叫做君子戰,什麽又叫小人戰?”


    房書安笑道:“虧你姓陳的也是金刀堂的堂主,居然連君子戰小人戰都不知道。你站好了,聽房爺我給你說說。君子戰呢,就是你我雙方各自分兵派將,單對單,個對個的比鬥,直到有一方派不出人了,不敢比了,就算輸了。說白了,這是以一種擂台賽的方式比試輸贏。由於雙方都是單打獨鬥,故此叫做君子戰。”


    陳天霸問道:“那小人戰呢?”


    房書安道:“小人戰就簡單了,你我雙方混戰在一起,既不管他張三李四,也不管他王五趙六,像怎麽打就怎麽打,想怎麽幹就怎麽幹,兩個打一個也好,三個打一個也罷,反正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拚個你死我活。由於這種打法不講規矩,跟街頭鬥毆、流氓打架差不多,故此叫做小人戰。”


    房書安之所以這麽說,其實他是想君子戰,因為今天來的賓客太多,而且大多數都是不會武功的尋常百姓,要是小人戰的話場麵太混亂,一旦要是傷著看熱鬧的人,那就不好了。


    要不說房書安的大腦袋沒白長呢,考慮問題還挺全麵。


    陳天霸聽了房書安的話,一琢磨,這小人戰不行,有點兒不像話,自己好歹也是金刀堂的堂主,能跟地痞流氓似的打群架嗎?那也太有失身份了。


    但他不敢擅自做主,於是扭頭看葉生香,希望後母定奪。


    葉生香一想,什麽君子戰小人戰,今天是尋仇而來,不管什麽戰,能殺了徐良和房書安就行。


    但無論是君子戰還是小人戰,以葉生香的武功,想報仇是癡心妄想,她隻能依賴他人。


    她扭頭看看身旁的千裏追風叟郭威郭聲遠,說道:“郭老爺子,依您之見,我們是君子戰還是小人戰?”


    郭威一琢磨,三年前自己和徐良交過手,敗在了他的暗器之下,小人戰的話場麵一旦失控,他難免會動用暗器,不如跟他來個君子戰,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使用暗器,隻要他不使用暗器,自己便穩操勝券。


    想到這兒,郭威說道:“陳夫人,依老朽看來,小人戰胡打一氣,亂亂糟糟,那成何體統?還是君子戰吧,各憑真實本領分勝負,論輸贏,贏得光明磊落,輸得也心服口服。”


    葉生香點點頭。她衝著房書安說道:“大頭鬼,聽到了嗎,我們要君子戰!”


    房書安笑道:“好說,好說。”


    老房轉迴頭看看徐良和白雲瑞,說道:“幹老兒,老叔,既然這些朋友們不依不饒,非要給咱們爺們兒來點兒真格的,那咱爺們兒也不能讓人家失望不是?依孩兒之見,不如就將這婚禮台暫時改為擂台,一來呢,咱們陪著這些朋友們過過招,二來呢,也讓在場的父老鄉親、老少爺們兒瞧瞧熱鬧,不知您二位老人家意下如何?”


    徐良點頭說道:“好吧,既然這些朋友們非要在這大喜之日給大家添點樂趣,那咱們也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白雲瑞朗聲道:“書安,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你隻管安安穩穩做你的新郎官也就是了,就是天塌下來你也不必擔心,有老叔替你扛著便是。”


    玉麵小達摩白雲瑞是什麽人,那是性情中人,血性男兒,對房書安一向是拿親人看待。白雲瑞心說,這些年來書安一直對我尊敬有加,一口一個“老叔”的叫著,拿我當親叔叔一樣對待,如今在他的大喜之日居然有人敢來鬧事,我這做叔叔的豈能容饒?


    白雲瑞這一生氣不要緊,才要引出下文書“小達摩刀傷楊子玉,掌震郭聲遠”的精彩故事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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