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瞎子傻笑著撲進了院兒裏。


    “砰……”的一聲巨響。


    “癟犢子了,灰狼哥,熊哥別一下子把傻子給打死了吧?”


    馬哥笑嘻嘻的湊上去,討好著灰狼。


    “滾,你麻痹的慫貨,連個傻子都搞不定,就尼瑪會瞎逼逼。”


    灰狼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馬哥臉上,這才慢悠悠的進了院兒。


    早上黃白合迴去後就是一通哭訴,加上馬哥、石滾等人被揍,灰狼心裏都煩透了,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麽。


    啥時候崇陽村裏的人,這麽牛逼了?


    那乖的和孫子樣的都哪兒去了。


    隨後灰狼帶著一大堆嘍囉,殺氣騰騰的進了村子,按照胡壽的描述、找到了李鐵家。


    “傻子怎麽還坐著?”


    一進院兒,灰狼看著李鐵,竟然悠閑地坐在院子中間的爛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慢悠悠的晃著他的大膠鞋。


    黑熊呢?


    灰狼疑惑的目光找了一圈兒,才在院牆的角落裏,看到坐在地上、臉都皺成菊花的苦逼黑熊。


    “嘿嘿!大傻逼,憨蛋。”,李鐵咧開嘴,看著黑熊傻笑著。


    “狼哥,嘶……扶我起來…後門…爆了,爆了。”


    “來人,扶黑熊起來。”


    有些懵逼的灰狼,朝外吼了一聲。


    “唿啦啦……”,嘍囉們都衝了進來,急於目睹傻子的慘狀。


    定睛一看,傻子李鐵的大膠鞋,依然還晃得那麽愜意。


    院牆根兒的黑熊,卻是臉色煞白。


    尼瑪難道黑熊被傻子揍了?


    兩個和黑熊關係稍好的嘍囉,趕快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一拽。


    “沃日!啊……爆了,爆了……”


    黑熊撕心裂肺的嚎叫了起來。


    院牆根兒的一個枯樁,掛著一串亮晶晶的血珠子。


    李鐵瞥了一眼,依稀記得是一根萵苣的種子,老了以後卻被吳有德那廝、偷偷的割走了,隻留下一根尺餘長的枯樁。


    “嘶……噗嗤……噗嗤……”


    黑熊的慘嚎聲繼續著,嘍囉們這才看清狀況,嚇得個個兩股顫顫。


    太尼瑪瘮人了。


    黑熊似乎漏糞了,接二連三的。


    也是啊!盲腸受了如此大的刺激,不漏才怪呢。


    “黑熊,勞資讓你特麽進來揍傻子,誰讓你特麽跑哪角落裏去坐樁?”


    灰狼恨恨的拔出嘴裏的半根華子,牛眼瞅著黑熊道。


    “狼哥,傻子踢我……嗚嗚……”


    黑熊哭的是肝腸寸斷、撕心裂肺。


    “兄弟們,上啊!給勞資弄死這傻子。”


    灰狼目眥欲裂,這黑熊可是他的得力臂膀,一大半的江山都是黑熊給打下來的。


    “唰……哐啷……叮當……”


    小紮子、鋼管、鐵棍、鐵鍬等各種武器,被混子們從麵疙瘩子上紛紛抄了下來,撲向了坐在院裏的李鐵。


    “嘿嘿!傻子。”


    李鐵嘿嘿一笑,霎那間滿眼都是大膠鞋,還有那隻銅澆鐵鑄般的長腿。


    “嘭…嘭…嘭…嘭………”


    一連串的悶想過後,三十幾個嘍囉,橫七豎八的倒在了院兒裏,趴在地上喪失了戰鬥力。


    “嘶…………”


    看著依然坐在那裏傻笑的李鐵,灰狼懵逼了。


    這麽快,三個唿吸不到,這???


    “嘿嘿!傻子。”


    李鐵笑著對灰狼夠了勾手,一臉的傻笑。


    “勞資跟你拚了……”


    灰狼總算看出了傻子的不煩,爆喝一聲、高高躍起,一腳踹向了李鐵的門麵。


    “嘿嘿,傻死了……”


    李鐵傻笑一聲,揚起飯缽子大的拳頭,“嘭……”的一聲,錘在了灰狼的鞋底上。


    “啊……”


    灰狼慘叫一聲,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直直的往院兒外飛去,“砰……”的一聲,落在了麵疙瘩子頂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嘿嘿,沒用,傻子。”


    李鐵笑著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院門,一把抓住灰狼的腳踝,死狗般的拖了進去。


    想要掙紮的灰狼,卻被他鐵鉗般的大手抓著,渾身發麻,哪裏還有力氣掙紮?


    “爺,鐵爺,饒了我們吧,我們特麽得被人騙了,是胡壽那廝騙了我們。”


    灰狼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尼瑪哪裏是個傻子,戰神下凡也不過如此。


    “嘿嘿!饒了你?好啊!跪一天。”


    李鐵終於停住了,鬆開了灰狼。


    灰狼身上又恢複了一絲力氣。


    一聽說要跪下,還一天?


    灰狼腦袋“騰”的一下,大了數倍。


    沃日!這是要命的節奏啊!跪一天,還不得跪死。


    瞥了一眼李鐵,他正在地上找著什麽呢?


    隻見李鐵彎下腰,從地上扣起了一個排球大的鵝卵石。


    “砰……”的一拳,正中那塊鵝卵石。


    瞬間煙塵四起,石屑亂飛。


    “跪著,這裏,一天,饒你不死。”


    李鐵笑著指了指那堆亂石屑。


    “啊!……”


    灰狼傻了。


    “嘿嘿!不願意。”


    李鐵的大手搭上了他的肩頭,五指一緊,灰狼的肩胛骨“哢哧哢哧”一通亂響。


    “我跪,爺爺,鐵爺,我跪。”


    “嘿嘿,聽話,乖!”


    你單手吊起了灰狼,往那堆碎石屑上那麽一杵。


    “啊……疼……爺……”


    灰狼頓時哭的比孫子都還傷心。


    等他跪下去,心都碎了,勞資好歹也是個老大呀!


    “吱……吱……吱……”


    又有車到了。


    “咦!小兄弟家這是遭賊了?還是搬家?”


    雷老虎一看這麽多車,停在李鐵家門口,看著就不是啥好兆頭。


    心裏一慌,趕快下了車,跑進來一看。


    臥槽!


    在教育小混子?


    看著橫七豎八躺著的混子,一屁股鮮血的黑熊,還跪在石屑上的灰狼。


    雷震天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小兄弟如此神勇,幾十號人呐!


    “小兄弟,你這是在幹啥?”


    “雷哥,你怎麽來了?屋裏坐。”


    李鐵這才收起了傻樣,笑著對他說道。


    “小兄弟,哥自作主張給你送來了一台車,專門拉魚的那種,你那三輪夜裏開著也太危險了,俗話說那叫肉包鐵,小貨車咋說也是鐵包肉,你說是吧?”


    雷老虎瞥了一眼地上的混子,笑著對李鐵說。


    “雷老板,救救我,我是灰狼啊!”


    跪在地上的灰狼,一看見雷老虎,如同遇到了救星,可勁兒的喊了起來。


    “灰狼?你是龍陽鎮上的那個灰狼?”


    雷震天停下腳步,細細的看了一眼,果然是他,兩人曾經有過幾次見麵。


    “灰狼,你惹了我小兄弟,你還要我救你?尼瑪的去死吧!”


    雷震天抬腳就是一踹,死狗般的灰狼、又被踹出了老遠。


    “雷哥,你這又破費了,我駕照都還沒補迴來,開不了貨車。”


    “那還不快,程局不是帶你去補了嗎?三輪我也給你拖迴來了。”


    雷雨薇聽說他哥來了,很快就迴來了。


    不嫌事大的她,還笑嘻嘻的查看著嘍囉們的窘態。


    “咦!這黃瓜長得這麽好,吃一根解解渴。”


    “哢嗤、哢嗤……”


    “雷雨薇,你幹啥?”,李鐵看她背對著自己,隻顧得吃了,喊了她一聲。


    沒動靜?


    還在“哢嗤、哢嗤……”


    “太好吃了,這是什麽品種?鐵子還有麽?”


    雷雨薇終於轉過身來,急切地問他。


    “好吃……”


    那不是自己上次滋了一泡尿的那根黃瓜秧嗎?


    “沒有了,那是一顆隔黃瓜。”


    李鐵忍住了沒笑,隨口敷衍道。


    在雷震天的執意要求下,李鐵留下了那台isuzu小貨車。


    還真不錯,專業漁業運輸車。


    老雷想的真周到。


    “雷哥,你認識那幾個家夥,那好,這次就算了吧!”


    灰狼一聽,如遇大赦,爬起來“咚、咚、咚……”磕了幾個響頭,踹醒了嘍囉們,一道煙的溜了個一幹二淨。


    “雷哥,你迴去後幫我找個人,這是照片。”


    李鐵把妹妹李靈兒的照片、發給了雷老虎,當初他在qq的秘密相冊裏,還存了一張。


    雖然程局也答應了幫他尋找,但是李鐵知道,有時候灰色人群的找人速度,甚至更快一些。


    “好,鐵子兄弟,老哥一定全力幫你找她,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


    雷老虎要迴去了,雷雨薇也給他說迴去拿點衣服明天再來。


    “再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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