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了風平浪靜的一個晚上之後,老栓家的出殯正常進校第二早上的氣不上好,有些陰沉。但是絕對不會下雨。昨晚的老栓兄弟倆人戰戰兢兢的守在靈堂,好在再也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因為初九的提醒,老栓兄弟倆人把各自的媳婦叫到了身邊叮囑很多,好歹的總算是把家裏的兩位“領導”服,倆人保證在棺材前燒紙的時候專心一點,最起碼讓紙錢還有黃紙能過完全的燃盡。至於虔誠不虔誠,兩個男的就沒有辦法服了。不過,沒出意外總是好的。


    當地的陰陽先生在旁邊指揮著送葬的人群,老栓跟自己的弟弟披麻戴孝的站在了棺材的後麵,隊伍的最前方。他們的整個家族還不算,送葬的親戚加起來得有二三十號人。


    陳潔帶著初九跟月站在街上看著送葬的隊伍。初九並不喜歡看這種場麵,每次看完之後,心情總會低落這麽一兩。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麽死去,總有種難以言的感慨。


    陳潔跟月兩個年輕人看的倒是跟認真。初九問過陳潔為什麽喜歡看這種送葬出殯的場麵。陳潔還振振有詞:“其實,也不是喜歡看,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知道某一家的親戚到底有多少戶,整個家族有多少人,人死後出殯參與的人數,有的時候比春節迴家過年的時候參與的人數還要多。”


    陳潔的一席話的初九有些無言以對,唏噓不已。這就是人生的一種悲哀吧,一個人活著的時候,總覺得見麵的時間會比較長,所以不會很珍惜,一旦死去了,才感覺到以前的這種想法是多麽的愚蠢。


    初九正胡思亂想,旁邊的陳潔一句話讓他把注意力放到了送葬隊伍鄭“咦!怎麽我那兩個嬸兒今沒在隊伍裏啊!老人這都要下葬了還不來,真是氣人!”


    昨晚迴陳潔家的路上,初九了解到,在老栓的父親還活著的時候,老栓兄弟倆的媳婦,對老人並不孝順。每三餐基本上都是饅頭鹹菜,再好一點就是棒子麵粥,也就是玉米糊糊。


    兄弟兩人雖然怕老婆,但是對自己的父親還算是比較孝順,每次見自己的媳婦送的飯菜這樣,總會埋怨上兩句。可結果,都會被自己的媳婦十句話懟迴來。倆人隻好忍氣吞聲,偷偷的從外麵買點好吃的給老父親加餐。


    初九聽陳潔這麽的時候心裏很是氣憤,同時也暗自的埋怨這倆大老爺們太過窩囊。方才又聽陳潔,兩個兒媳竟然連送葬都不來參加。初九心裏巴不得一會出點事教育下眾人。


    果然,在抬棺手抬著棺材往墳地前行,離墳地大約還有一百米左右距離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對著旁邊的另外一個抬棺手道,“你有沒有覺得,這棺材越抬越沉了啊?!”


    另外一個人應聲答道,“可不是嘛!剛才我都沒怎麽用力,現在使上吃奶的勁兒了,都覺得有點招架不住棺材的重量了。”


    其餘的幾個抬棺手其實也有同樣的感覺。隻是因為在抬棺材的時候,最好不要交頭接耳,所以一直沒有交流,現在有起頭的了,當然就不顧那些禁忌,把感受了出來。


    幾個人一開始還在交流,過了沒一會就沒有這個機會了,每個饒臉上都冒著汗,咬著牙使勁的對抗著棺材的重量。後麵的隊伍見抬棺手的步伐比剛才慢了很多,而且看情況似乎走的十分的沉重。紛紛抬頭看前麵的情況。


    陰陽先生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趕緊先喊停了隊伍,然後走到了前麵,問其中一個抬棺手。“怎麽了!剛才不是走的好好的嗎?這會兒怎麽都不走了!”


    抬棺手沒好氣的,“這也不怨我們啊!這會也不知道怎麽的,這口棺材這麽沉,我們都快抬不動了。”


    其他人也附和著這個人道。陰陽先生一聽,心裏也有些打鼓。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此刻聽抬棺手這麽一,頓時也沒有了注意。有些不知所措。


    在早年間,這個村子裏還是有一些比較有能力的陰陽先生的,隨著年齡的增大,很多的陰陽先生已經沒有精力臨場主持了。想收徒弟,而很多年輕人卻沒有耐心傳承他們的衣缽,所以造成簾地的陰陽先生出現了青黃不接的情況。


    現在的這些陰陽先生的本事遠不及早年間的那些比較有名望的老人。而老栓兄弟倆為了省錢,自然是沒有花大價錢請比較厲害的陰陽先生了,所以才找了這麽一個人。


    老栓見眼前抬棺材的人聽住了,陰陽先生也愣在原地。趕緊過去問問情況,耽誤了下葬的時辰可是不校


    一問才知道原來是這麽迴事,他問陰陽先生怎麽辦,結果陰陽先生支支吾吾的也不出個所以然來。老栓頓時有些頭大。就在這時,頭頂的比剛才陰了很多,看樣子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下雨了。


    老栓心裏急的不行,他的弟弟此時走了過來,問老栓怎麽迴事,老栓把事情簡單的一。倆個人開始犯愁,不禁埋怨陰陽先生啥也不懂,兩邊越吵越兇,結果陰陽先生是個心高氣傲之人,一氣之下撇下了眾人揚長而去。


    老栓兄弟倆人就有些後悔了。後悔剛才話不應該語氣這麽重,想再去把陰陽先生喊迴來,結果對方早就跑得沒影了。急的兩人直跺腳。就在這時,老栓往人群裏一瞥,看見了正在看熱鬧的初九三人,仿佛就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趕緊跑到了初九身邊央求道,“初大師!眼下這情況您也看到了,您來幫幫忙吧!”


    初九聽陳潔把老栓家的情況一之後,就不想再對老栓一家有任何的幫助,但是眼看現在是這樣的局麵,又有些於心不忍。隻好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自己還沒表現的多興奮,一邊的陳潔跟月倒是激動起來,揮舞著拳頭給他加油。初九笑了笑,沒有話,大步的走到了送葬隊伍的最前方。


    旁邊看熱鬧的人被這一幕完全驚呆了,紛紛議論起陳潔的身邊的這個年輕人是什麽來頭。有人還忍不住的來到陳潔身邊打聽起內幕來。結果被陳潔三兩句話就打發了。畢竟有些話在這些人麵前不好。


    初九走在前麵,老栓兄弟倆乖乖的跟在後麵。他走到棺材前之後,先跟幾個抬棺手打了聲招唿,做了自我介紹。為了給老栓家留個麵子,他沒有把自己的真實身份表露出來,而是自稱是一個某某地方的風水先生,因為探親恰好來到簇,見到了眼前的一幕。


    接下來的事情,他會處理很好,希望幾個抬棺手給予他足夠的支持。然後一迴頭,讓老栓兄弟倆人來到了棺材正前方。


    初九先是對棺材恭恭敬敬的作了一個揖,然後讓兄弟倆人跪在了棺材麵前。兄弟倆人也顧不得看熱鬧的人群中指指點點了,言聽計從的跪在了棺材前。


    初九待兩人跪定之後,走到了棺材邊上。從剛才陰陽先生留下的東西裏麵找出了三炷香,點燃之後對著棺材又拜了三拜。這才朗道:“老爺子,我知道你心裏又恨,但眼下不是您生氣的時候。念在兩個兒子生前對您還算孝順,您就讓他們順順利利的把這場喪事辦完。不要讓他們在村民麵前太難堪了。”


    而且,您放心,我今晚讓某些讓到應有的懲罰。一定會給您一個公道,如果您答應的話,我一會給您先燒點紙錢,您隻要收了,就代表您同意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完對著棺材又拜了三拜,把三炷香插在了棺材前,又取出了一把紙錢,沒有撒,而是直接點燃了。也奇怪,點燃的那一刹那,紙錢竟然沒有在地上燃燒,而是飄到空中之後燃燒起來,緊接著紙錢的灰燼轉著圈的飄到了上空沒有了蹤跡。


    初九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把香遞給了老栓,叮囑他一定要等香燃盡之後再扔。然後對著抬棺手道,“哥幾個受累!咱們抬起棺材走啦!”


    抬棺手對初九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擺平了這件事不是很相信。既然他了,就姑且一試,沒成想再抬起來的時候,棺材又恢複了以前的重量,而且似乎比以前的時候還輕了許多。


    頓時幾個抬棺手就對初九另眼相看起來,心裏暗自佩服,年紀輕輕竟然有這等本事,真是後生可畏。老栓兄弟倆人懸著的心也就此放了下來。這次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認真真真的走在棺材的後麵,隊伍的最前方。


    隻有初九,心情略微有些沉重,他自己深知,與人做承諾實不實現還另當別論,一旦對鬼做出了承諾,那可就是死也要兌現承諾的。好在他已經有了打算。


    最後,棺材總算是順順利利的抬到了墳地。直到下葬,都沒有再發生任何的異常。


    老栓的父親的棺材剛埋進墳地中,墳堆剛剛堆起來,空中就陰雲密布,沒幾分鍾就雷電交加,大雨傾盆。眾人趕緊的就往迴跑。初九眯著眼,看著黑雲密布的空,若有所思。


    迴到陳潔家的時候,初九的混身已經濕透。陳潔的父親見狀,趕緊把自己平時最幹淨最體麵的衣服拿了出來,讓初九換上。初九連連道謝。陳潔的父親顯得有些木訥,在旁邊隻是憨憨的笑著。倒把初九弄的有些不好意思。


    陳潔在旁邊打圓場道,“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爹平時就是這樣,平時不怎麽話,也沒怎麽與外人交流過,但是心絕對的善良。而且今你的表現讓我爹對你欽佩不已呢。”


    月在一旁連連點頭稱是。初九嘿嘿一笑,很是得瑟的道,“這算什麽,都是兒科,晚上讓你們看看我真正的本事!”


    一句話惹得兩個女生好奇心爆棚,問初九晚上要做什麽。初九想了想,裝出很神秘的樣子道,“讓你們見識見識走陰!”


    “啥叫走陰啊!就是往陰間走嗎?”陳潔問道。


    “差不多這個意思吧!一句話兩句話的不清楚,反正到了晚上你們就知道了。”


    陳潔還想再問什麽的時候,老栓打著傘從外麵走了進來。一進屋就來到初九麵前,握住他的手感激的道,“初大師,今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今在場,我們兄弟倆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初九抽出手來,對著老栓擺擺手道:“你也不用謝謝我,要謝就謝你的老爹,要不是他點頭同意,我就是有大的本事也圓不了這個場麵。相信你也知道出現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唉!你們兄弟倆人啊!怕老婆也不能怕成這個樣子。”話一出口,就看到老栓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不住的搓著手,尷尬的要死。


    初九見此情景,心就有些軟,語氣緩和的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我也知道,但是在一些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一定要分清,遇到特殊情況,該強硬還是要強硬起來的。”


    老栓連連點頭,心裏也不住的在琢磨。初九此時完全沒有了對長輩話的顧慮,他現在是以一個很厲害的陰陽先生的角色,在對自己的雇主話,所以底氣不出的足。


    這時又聽他道,“其實,你家老爺子之所以答應不再鬧,完全是顧及了你倆在村子的臉麵。但是你們兄弟倆的媳婦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本來,今晚上,老爺子還要在鬧上一鬧的,但是在我的好歹之下,他才打消了這個念頭,但是有個條件,但是今晚還是要為老人守靈一晚的,特別是你們兩個饒媳婦,必須要在場,能不能動她們,就看你們兄弟倆的本事了。”


    到這,初九怕的這些話在老栓心目中的分量不夠,又補充了幾句,“今晚上老爺子要是再鬧的話,就不是這麽簡單了,搞不好,會帶走饒!至於帶走誰,那就不好了!”


    老栓一聽,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戰。許久都沒有話,半之後,他一咬牙道,“行,初大師,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你就看我們兄弟倆的表現吧!”完,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白包遞給了初九,“這是給您的,還望收下”著,塞到了初九的手裏之後,就走了出去。


    初九當然知道裏麵是什麽,他本來沒打算收的,眼下隻好先暫且拿著了。心想,如果今晚的事情不處理好的話,就沒臉接受這個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雨漸漸的停了,氣也涼爽了很多,陳潔一家人早早的吃完了飯,等著晚上的這次“走陰”。


    老栓離開後,初九迴到了屋子裏仔細的迴憶了一下書中關於走陰的描述。記了好幾遍之後,確認無誤。這才放下心來,再出屋子的時候,已經是胸有成竹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之後,老栓又來了,這次顯得有些興奮,對著初九道,“初大師,一切都安排好了,今晚就看你的了!”


    初九一愣,沒想到這兄弟倆還不是很怕老婆嗎,這樣的事情都能讓他們擺平了。既然服了他們,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初九大手一揮,跟著老栓往他家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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