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器山莊。


    江夜此刻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衣,腰間配有一個長刀,他的身影宛如鬼魅,在山洞內奔馳著。


    周圍的牆壁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刀槍劍戟應有盡有,目不暇接。


    不時還能聽到劈裏啪啦的打鐵聲,在山洞內迴蕩不止。


    江夜一路走到底,穿過這條幽暗詭譎的長廊,走到盡頭時,空間終於大了起來,一眼望去,豁然開朗。


    像第一次來時一樣,入口處仍舊守著一個人高馬大、體格誇張的壯漢。


    壯漢手裏握著一把斬業刀,神情嚴肅。


    不過在見到江夜後,他隻是打量了一眼,然而微微頷首,擠出一個笑容,便放其進去了。


    進入之後,一個寬敞地下大廳映入眼簾。


    江夜此次前來,是因為到了要領例銀的日子了。


    之前他曾在這裏掛名,雖然例銀的金額不多,但不領白不領,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另外,他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再過來看望一下石叔。


    不過見到石緒後,卻發現他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


    連神情也是愁眉苦臉的,好像很久很久沒有睡覺了一樣。


    即便見到江夜來了,也隻是極為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容。


    “石叔叔,您這是怎麽了,看你氣色很不好的樣子。”


    江夜詢問道。


    “唉…”石緒眉頭一皺,欲言又止,最終隻是輕飄飄的說了句“沒事”。


    “不知道石叔您遇到了什麽麻煩,說不定我能幫上什麽忙呢。”


    江夜不死心,追問道。


    他看到對方這副神情,就知道一定是遇上大麻煩了。


    雖然自己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是麵對親人,尤其是自己父親生前的摯友,他自然是會能幫就幫的。


    不然,未免顯得太過薄情了。


    終於,石緒吸了口氣,緩緩道:“說來慚愧,前些日子家族裏的祖傳寶刀…竟被山腳下的一群新興的山匪給奪走了!”


    “關鍵是,他們並沒有人有能力拔刀出鞘,卻硬生生搶走了寶刀,還說必須要繳納一萬兩銀子才能拿迴去。”


    江夜點了點頭,頓時明白了。


    關於石家的祖傳寶刀,他其實也曾有耳聞。


    據說那是一把上古寶刀,實為石家先祖所鑄。


    而且他們族譜曾有記載,寶刀有靈,誰若能拔刀出鞘,便可以將寶刀帶走。


    但同時,想要能拔出鞘,隻有得到刀靈的親自承認才行,否則無人可將其拔出來。


    這些事情,也隻是根植於江夜記憶深處。


    大多是小時候聽大人講的。


    當時權當是個傳說故事。


    沒想到竟是真的。


    而現在聽石緒所言,那個新興的山匪恐怕是既沒有拔刀出鞘,又惱羞成怒的把古刀帶走了。


    還放話一萬贖金才能還迴來。


    可以說,當真是既貪婪又無恥。


    也難怪石叔現在的麵色會這麽憔悴了…換作是誰都會焦慮不已啊。


    “石叔,那群山匪提出這麽無理的要求,你就沒想過反抗嗎?”


    江夜問道。


    “哎,咱們煉器山莊的青壯年身體健壯不假,可大多以煉器為生,隻懂些打造兵器,對於戰鬥並不擅長。”


    “況且,真要是魚死網破拿命去拚,恐怕也拚不過對方…更何況他們的頭頭還是位練髒境武者。”


    石緒眉頭都快皺成了花,一臉的無可奈何。


    “那你們打算怎麽辦?”


    江夜托著下巴,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打算。


    “能怎麽辦,努力籌錢唄。”


    說到這,石緒有些欲哭無淚,一萬兩對於整個煉器山莊來說,都是筆巨大的數目。


    倘若提交上去,當真可以用損失慘重來形容了。


    江夜輕輕搖了搖頭,否定道:


    “對於山匪這種毫無信譽的人來說,所謂一萬兩可能隻是個幌子,即便交上去了,還有接下來的兩萬、三萬,永無止境!”


    “那…怎麽辦?!”


    石緒有些急了,這些日子他本就因為此時焦頭爛額。


    又何嚐沒有想過這一可能性呢?


    “簡單。”


    江夜打了個響指,目光灼灼道:


    “衝進山匪的寨子,將他們全都殺掉,然後再把上古寶刀拿迴來就行了。”


    “…賢侄可別說笑了。”


    石緒露出一絲苦笑。


    他當然知道這是唯一最有希望的辦法。


    但倘若能打的過對方,他早就派人去了。


    又何必苦於籌錢贖刀呢。


    “我可沒開玩笑。”


    江夜微微一笑,暗自解除了屏息術,同時運轉真氣,一股氣流自他身上散發出來。


    “這……”


    石緒一臉震驚,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你什麽時候達到練血境了?!!”


    由於太過於不可思議,他說出這話時,都有些破音了。


    “大概也就一兩個月的時間吧。”


    江夜緩緩說道。


    “一…一兩個月…”


    石緒險些一屁股跌到在地上。


    他的身軀因為震驚而顫抖不止。


    旋即,他又突然狂喜,大笑道:


    “好,好,好!”


    “沒想到江家出來你這麽個天才!這也足以慰籍你父親的在天之靈了哈哈哈!!”


    江夜默默聽石緒說著。


    等對方終於恢複了些許平靜。


    他目光一閃,緩緩說道:


    “麻煩石叔把那群山匪的具體位置跟我說一下吧,這個公道,侄子去幫你討迴來!”


    …………………


    風虎寨外。


    江夜獨自麵對著一群氣勢洶洶的山匪。


    這些土匪手持著各種武器,身穿粗布的衣衫,但他們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兇狠和殘忍的氣息。


    而他手持一把精致的長劍,眼神堅定而冷酷,雖然對手數量眾多,但基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嗖!嗖!嗖!


    江夜腳步輾轉,運用著精妙的劍法,每一次出劍都準確而有力。


    他的劍法獨特而華麗,每一次揮舞都能夠引發一陣陣的破空聲。


    “轟”的一聲巨響,山匪們被他的劍氣瞬間擊倒一片。


    而位置較前的嘍嘍則被一劍刺穿了胸膛,留下一個碩大的血窟窿。


    片刻後,江夜直挺的站在風虎寨門前,腳下已經堆了一片橫躺著的屍體。


    以他現在的實力,對付這些山匪嘍嘍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饒…命…”


    剩下的幾個山匪眼看這位殺人如麻、宛如天神降臨般的男子,頓時戰意全無。


    江夜沒有言語,右腳一跺,勁風乍起,與此同時手中的長劍已然揮出。


    哢嚓!


    劍影閃爍之際,那些山匪的腦袋便搬了家。


    他們想要叫喊,卻發現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恍惚之際,其中一名嘍嘍居然看到了自己的無頭之軀……旋即意識全無,周遭陷入一片沉寂。


    收拾完這一幫人,江夜走到他們身上一陣摸索,竟然發現了些許銀子,算是意外之喜。


    他收獲完戰利品,便大步走進了風虎寨中。


    進入之後,一個山寨的輪廓便映入眼簾。


    江夜腳踏輕燕功,運轉真氣於足下,整個人如同靈活的遊龍,身形周圍空間中急速輾轉挪移。


    很快,他就繞完了山寨一圈。


    雖說是山匪寨,但空間布置並然有序,各處規劃整整齊齊,僅從排序分布來看,甚至絲毫不亞於煉器山莊。


    “咦?”


    江夜的五感極其敏銳,早已遠超常人。


    他感受到了前方傳來的氣息,頓時警覺起來,隱藏到了一處陰影之中。


    “好家夥,居然還有在山寨內巡邏的!”


    咻!


    待那人靠近了他所在的位置後,江夜閃電出手,一拳打向了對方心口窩,山匪嘍嘍頓時全身發軟,還沒來得及傳出一聲悶哼,就被他快速用手捂住了嘴巴。


    他將手緩緩下移,掐住對方的脖頸,另一隻手抵住了他的脈門,致使其無法發力。


    至此,他才沉聲喝道:


    “不想死就乖乖聽話,明白嗎?”


    土匪滿臉驚恐之色,連連點頭。


    “很好。”江夜對他的反應表現得很滿意,稍微鬆了一下掐脖頸的力度,詢問道:


    “你們首領的住處在哪?”


    “在……在內院...東殿房”


    山匪喉結抖動,斷斷續續的說明了位置。


    打聽清楚方位後,江夜以手為刃,直直捅穿了山匪的胸口。


    對方嗚咽一聲,身軀因疼痛而劇烈顫抖,再然後就沒了聲息。


    將屍體拖到一個角落後,他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這些山匪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據石緒所提供的情報,關於這個風虎寨的山匪首領張震,乃是位練髒境圓滿的修為,擅長使刀。


    至於為何明明是練髒境了,還要自甘墮落,落山為寇,這些江夜就不知道了。


    他剛剛已經逛了一圈,對於此寨的位置大致也明晰了。


    不多時,他便翻入內院,找到了東殿房。


    此時,正有山匪在外守候,聽到聲響,猛然準備拔劍:


    “誰?”


    江夜沒有絲毫遲疑,閃電出手,一劍洞穿了他的咽喉。


    對方的聲音隻發出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山匪至死都沒有來得及拔出劍鞘,雙目圓瞪,滿眼不甘。


    江夜殺死對方後,繃緊身軀,快速越過牆角,踏入屋舍。


    殿房內。


    三人正在對著桌子上的上古寶刀暢聊。


    突然聽到了屋外的動靜,頓時警惕起來。


    接著,他們就看見了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年輕人闖了進來。


    “大膽,竟敢擅闖風虎寨,伱不要命了?”


    其中一人率先反應過來,怒喝道。


    江夜沒有理他,注意到了木桌上的寶刀無礙後,頓時鬆了口氣。


    看來這些鳥人並沒有把刀賣出去。


    接著,他才掃過三人一眼,其中除了練髒境的張震外,還有兩名使劍的山匪。


    江夜看著對方神經緊繃,滿眼警惕的樣子,冷笑道:


    “一個練髒,兩個練骨…哼…雜魚!”


    “找死!”


    剛才那名嗬斥他的練骨山匪最先怒了。


    由於江夜來時隱藏了氣息,這些人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的真實修為。


    此刻,眼看對方衝了上來,他也淡定應對。


    隻見他一腳踏出,舉劍便刺。


    剛才還怒氣騰騰的山匪見到他的動作頓時驚了,這般速度,竟然僅憑肉眼難以看清。


    嗖!嗖!


    江夜身影變幻,山匪瞬間倒地。


    練骨境界在他手底下過不了一招。


    “輪到你了。”


    江夜神情冷酷道。


    “你…”


    張震滿臉驚駭,他現在終於認清了對方的修為。


    不過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何時得罪了一位練血境的高手。


    想起對方剛進來時的眼神,他思緒流轉,強壓著內心的恐慌,示弱道:


    “閣下好身手,想必此次是為了這把寶刀而來吧。”


    “懷璧其罪的道理我懂,張某現在把寶刀正式贈予閣下,隻求饒得一命。”


    “你倒挺識時務的。”


    江夜評價了一句,就在張震鬆了一口氣後,他接下來的一句卻直接斷了對方的生機希望:


    “不過,這刀我要,你的命我也要!”


    “哼!那就要看看閣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張震怒了,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


    他瞬間暴起,直接施展出了最強的刀招。


    隻見他揮舞著手中的長刀,他身形矯健,步伐穩健而靈活,一秒之間居然連續揮斬出了足足六刀。


    刀光閃爍間,他的刀招如一條飛蛇般迅捷無比,寒芒四溢。


    狂暴的刀氣隨著刀鋒破空聲爆發而出,令人心顫。


    從霸道的橫劈到狡詐的斜劈,再到淩厲的快劈,角度異常刁鑽,尋常人隻要挨到一下,隻怕非死即傷。


    他的刀術既有力度,又充滿靈性,每一刀都精準地指向敵人最要害之處。


    而江夜直麵對方勢如雷霆的刀勢,眼神冷漠,緩緩道:


    “雕蟲小技。”


    一語落盡,江夜劍芒一閃,張震的刀勢頓破。


    劍鋒上流轉著寒芒,連空氣都似乎凝結了一般。


    僅僅是一次尋常劍斬,都仿佛與天地共振,無形之間滲透著一種神秘無比的力量。


    唰!


    劍芒破空而出,如同一道驚雷,融匯了千般變化。


    無論是劍招的速度,還是劍法的威力,都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地。


    江夜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飛射而起,身形化為一道殘影,以雷霆萬鈞之勢疾速刺殺向張震。


    砰!


    沒有絲毫意外,劍刃入體,如卯擊石,張震大口咳血,瞬間橫飛!


    他隻覺得喉嚨一甜,身體幾乎癱軟,再也沒有力氣揮刀了。


    而江夜手腕翻轉,將長劍在空中旋轉了一個圈,旋即斜著劃過。


    呲!


    張震的腦袋像韭菜一樣被割了下來,滾落在地,發出沉悶的一聲。


    做完這些之後,江夜走到屍體旁邊,在他的身上摸索一番,又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蛇皮布帶,將張震的頭顱放入布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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