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一人一劍,一雷火加身的曠古異獸神,風雲劇烈的翻湧,連天蓋地的神獸之息與雄渾霸道的劍鴻碰撞在一起,棲息在周圍的那些靈、妖、仙、獸統統嚇得四處逃散,生怕被波及!


    ……


    一番酣暢淋漓的廝殺,望晨全身血液都沸騰了,獸王終究是獸神,拚勁了全部的力氣,望晨也不過是與它拚了個兩敗俱傷。


    “冰龍、小婀、逆斑,剩下就交給你們了,絕對不能讓它跑了,這是一頭獸神!”望晨將劍插在地上,盤膝而坐開始用靈米來調息自己。


    打得過癮歸過癮,但沒有必要和對方拚個你死我活,畢竟自己是一名專業以多欺少的牧龍師!


    獸王那赤目金瞳都瞪大了!


    人類,你不講武德!


    奉月應辰白龍揮動著翅膀,它身上的冰霜氣息在獲得了天埃之龍十萬年修為之後同樣可怕至極,隻要現身,基本上就可以讓方圓百裏變成一片冰災之地。


    星龍在吸收了翠瞳的靈本後,也擁有半神級的實力了,聯手冰龍對付受了重創的獸王根本不成問題。


    元龍現在也是半神修為。


    不過她的神術異常強大。


    無論是石術,還是她神語咒法,又是給星龍和小冰龍增強力量,又是壓製著獸王的。


    獸王在意識到自己不是這人類對手時,也選擇了戰略性撤離,結果獸王的四肢立刻被元龍給套上了四個環狀的神鐐。


    神鐐讓這隻獸神舉步艱難,而且怎麽掙脫都掙脫不掉。


    元龍在折磨敵人方麵也是頂級的,她的那些神通、法術層出不窮,花樣還特別多,有輔助強化一類的,也有壓製、禁錮的,感覺如果不是修為受到了限製,她可以將這頭天門中的異獸神當猴耍……


    望晨一邊休息養傷,一邊觀戰。


    畢竟是一頭獸神,三龍協同作戰卻也秉承了望晨的謹慎,哪怕是一頭跟望晨拚得兩敗俱傷的殘獸神,它們也沒有冒進……


    直到獸王含恨的咽下最後一口氣,奉月白辰龍、元龍、星龍才敢靠近。


    星龍將獸王的屍體給拖到了望晨的麵前,讓望晨來進行分配。


    “先讓冰龍的修為也到準神級吧。”望晨說道。


    冰龍自身修為肯定是到了神級,但在這天門中受到了壓製。


    冰龍點了點頭,開始吸收這頭獸王身體裏蘊藏著的濃鬱靈本!


    這個過程就像是吃一頓飯一樣簡單,要是在外界修行也可以像這般,怕是無數人羽化登仙了。


    “黃龍是準神。”


    “奉月應辰白龍是準神。”


    “星龍半神。”


    “元龍半神。”


    “現在我們實力非常強硬了,而且是屬於提升速度比較快的那一批,這樣我們可以膽子點,直接去支天峰,與那些更強悍的古獸、天授爭奪更珍貴稀有的靈本!”大鍛師說道。


    “恩,現在靈本充沛,也不需要浪費時間在沿途維持修為了。”望晨點了點頭。


    “這陣仗遇見那些修為已經到神子級的也可以剛一剛了,但我猜這麽短時間內到這個境界的天授、神並不多,一步先步步先,我們得走在最前麵,這樣才不至於采摘別人剩下的那些!”大鍛師說道。


    ……


    沒有久留,望晨一路朝著支天峰飛去。


    這一路上也會偶爾遇到其他天授者,也會看見一些迷失村莊與迷失城鎮……


    甭管是天仙神顏、祥瑞得發紫,還是天上直接掉下來的靈本、彎腰去撿即可,望晨看都不帶看一眼的。


    他現在隻有一個目標,支天峰!


    登高可望遠,登高可摸天,既然這偌大的天門中有這麽一座巍峨、擎天的山峰,它肯定有它的用意,先爬上去就對了!


    ……


    “這位道友,請留步。”又是一女子,又是踩著飛劍,流雲一般的發飾,幾捋青絲由光潔的額處嫵媚的繞過,稍稍遮了一下眉眼,卻使得這位女子看上去格外清麗脫俗、明媚而性感。


    望晨完全當做空氣,繼續保持著雙手抱胸的姿勢,身體順著飛劍的輕微蕩漾而有規律的擺動著。


    盡管,這位飛劍女子確實姿色還在山菡之上,但望晨也意識到能入天門的女子多多少少沾了仙家之氣,一番洗髓伐垢,相貌是絕對不會差到哪裏去的。


    “道友,你可是除掉了一位女子,我用望氣質術,觀你身上有我們星宮的靈本。”女子不依不饒,追著詢問道。


    “你想為她報仇?”望晨問道。


    “並不是,事實上我奉命終結她的神遊神殼,我們星宮出了這樣一位為了晉升不折手段的敗類,令我們蒙羞蒙恥。”同是黃的女子說道。


    “姑娘要是來表達感謝,大可不必,她的靈本對我有很大的提升。要姑娘沒別的事,就請不要再跟著我了,不然你們星宮很可能給我留下一個極不好的印象。”望晨說道。


    “在下謝玲,這是我斬妖得的一些靈本青果……”


    “東西我收下,你可以走了嗎?”


    “好。”謝玲也不再多言,放下了靈本青果,轉身離開了。


    ……


    女子離開後,大鍛師看著那些靈本充裕的青果,猶豫了好半天才開口道:“你覺得這果子裏會不會下了什麽抑製修為的毒,等你吃了之後,四肢無力、任人宰割時,這個漂亮的女妖精就跑出來吸走你的所有靈精。”


    “沒毒,而且比靈米更優質,可以維持我小半個月修為。”望晨說道。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越好看的女人,越不能相信她說的話,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大鍛師說道。


    “其實我反而覺得她沒什麽問題。”


    “為什麽?”


    “行事單一直接啊,越是行事單一直接,越難弄虛作假。她給完果子就走,也不在乎我要還是不要,大概那山菡確實敗壞了他們星宮的名聲,她來清理門戶的。”望晨說道。


    到達了支天峰,望晨發現支天峰下聚集了不少人。


    進入到了峰落城,裏麵迷失者的人數相當恐怖,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外界的城池了,其中不少人還與那些務農者一樣,在支天峰下種植著各種靈本之物,並賣給那些想要繼續攀登向上的人。


    “天門存在的歲月遠超任何一座星陸三三,盡管他們是身在天門之中,其實與天門瀑布下那些潭水中的閑魚沒有什麽區別,倒不是他們沒有了再封神的機會,而是他們已經迷失了自己的心智,徘徊在天門下喪失了那最難能可貴的意誌,他們已經認命了。”大鍛師對這種現象見怪不怪。


    一群徘徊在天門之下的迷失者。


    它們駐足不前又不肯離去,但由於神遊身殼在天門中逗留的時間太長,他們想要恢複自身的修為並保持著那份理智與清醒離開天門,其實卻很難做到。


    終究是不甘心啊。


    明明離成神隻有一步之遙,到最後卻可能連一個最普通的修行者都不如。


    哪怕他們這樣成堆成堆的聚在一起,天對他們也沒有一絲絲的憐憫。


    “小友啊,看你這是要攀登朝天的意思啊?”一名發絲蒼白的老人叫住了望晨。


    “是。”望晨不冷不淡的應了一聲。


    “這天門啊,就是一個陷阱,給我們一個可以飛升登仙的假象,其實是讓我們跳入到這深淵中再也無法爬出來,聽我老人家一句勸,在附近找一塊靈田,趁著自己修為還穩固在這大山大穀中找一些靈種,跟我學耕種,保你修為可以撐到離開天門的那一天啊,修行和做人都不能太貪心,跟我學種菜,不丟人!”發絲蒼白的老人語重心長的說道。


    “不必了,我這人名利心比較重,追求世間最動人心魄的美人,暴踩世上最裝雞毛的人,苟著發育打野拾荒的生存方式並不適合我。”望晨迴答道。


    “道友,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你這胸懷,讓在下欽佩不已……”一旁,一名長相清俊的青年說道。


    望晨觀此人,身上竟然也有幾分祥瑞之氣……


    難道也是一個修善道之人?


    咦,自己為什麽要用也呢?


    “快意恩仇,才是吾輩的真實一麵。”望晨看此人還挺順眼,主要是對方身上有一股子佛性。


    “道友所言甚是。”這青年說完這句話,轉身朝著那老人一個鞠躬,認認真真的道:“所以老人家這種植靈本得澆什麽樣的水才能夠成熟得快一些,還有那種菜的法子不知可否傳授我一二?”


    老人家也愣了一下,隨後臉上一下子堆滿了笑容。


    “好啊,好,年輕人和我學種菜,我保證你可以修為一絲不少的離開這裏,穩,做人一定要穩,天門裏種菜真不丟人,那些心高氣傲的天授很多就是一開始放不下自己是半仙半神的架子,想要去和其他大羅神仙碰一碰,結果沒有一個能安然無恙的,修為丟了,心態崩了,然後就在天門中渾渾噩噩,也沒有勇氣迴去麵對現實。”老人家接著說道。


    “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師傅在上……”


    這一老一年輕人當街就拜起了師徒,讓望晨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冒犯。


    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兩人究竟是怎麽成為天授的。


    尤其是那位身上也泛著一縷縷紫色祥瑞之氣的家夥,明明是一位修為還算殷實的天授,至少半神,乃至有可能是某個疆界的小神了,居然一點風險都不想冒,就地學種菜。


    “道友登天階路途上可要小心啊,在下膽子小,不太敢與這宏宇八荒的各路神仙爭鬥,要道友一路上不是很順心,也隨時迴來找我們啊,我們給你留一塊肥沃的小田,哦,對了,在下天賜,與道友這樣人中龍鳳結識,三生有幸,三生有幸!”那位叫天賜的種菜天授者說道。


    “三生有幸,三生有幸。”望晨笑著拱了拱手,也是被這男子毫不做作的要種菜架勢給逗樂了。


    這家夥倒是登天成神道路上的一朵奇葩啊。


    但不是每個人都是如此定位明確的。


    正如那位老人家說的,成不成神暫且不論,能在這爾虞我詐、九死一生的天門中全身而退,其實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


    拿路途上殺的妖皇之珠換取了一些靈米,望晨便繼續向山而行了。


    自己畢竟還有不少龍要養,通用的靈米不僅維持修為,還可以療傷,妖皇珠子賣了就賣了,反正現在望晨殺一頭妖皇不算困難了,即便是妖,全力以赴同樣可以應對,隻是妖很少像獸王那種怒不可遏又不帶腦子的,想殺死他們並不是衝上去砍砍砍那麽簡單。


    “你是不是有點心動了?”大鍛師沒來由的說了一句。


    “講實話,有一點點。”望晨想到那天賜虛心求學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


    “可惜你不是一個人,有那麽多龍要養,除非大規模的種植,不然靈米未必夠。”大鍛師說道。


    “所以我還是適合打打殺殺、爾虞我詐……幾位,出來吧,沒有必要這樣鬼鬼祟祟,我知道你們覬覦我手上的這些妖皇珠。”望晨突然停住了步子,開口對周圍的空氣說道。


    話音剛落,幾個身影躍了出來,他們成三角之勢將望晨給圍住,盡管沒有像絕大多數山賊一樣非要掛著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但從他們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們絕對不是來宣傳天門種田養生法修仙的。


    “東西交出來,可以饒你不滅。”為首的披著一虎肩衣的男子說道。


    “財不外露的道理連市井小民都懂,你一個逆天改命之人居然會如此愚鈍?”另一位束發黑道袍的男子說道。


    望晨聽到這句話卻笑了起來,帶著幾分嘲弄的口吻道:“你又怎知我不是故意展示給你們看的?”


    束發黑道袍男子皺起了眉頭,神色已經發生了變化。


    “這叫釣魚執法,三位的靈本修為我收下了!”


    望晨說著這些話,周圍突然傳來了幾聲龍嘯!


    三個歹意之人臉都黑了,他們怎麽會想到會有這般無恥奸詐之人,意識到對方每條龍都至少擁有半神實力後,他們根本不敢在這裏逗留,急急忙忙朝著三個方向逃竄。


    天門裏的人都很果斷,隻要發現對自己不利,絕對扭頭就跑路,什麽麵子,什麽尊嚴,完全不需要!


    望晨早已經讓元龍布置了錮身的地陣,勾都咬住了的三條肥魚,怎麽可能讓他們跑了呢?


    “你一個修善之人,既行這種卑劣之事,你不怕破了自己的徳,毀了自己的道嗎!!”那束發黑道袍男子辱罵道。


    “不勞煩你費心了。”望晨手一揮,星龍已經撲了上去,將這個束發黑道人給咬得粉碎……


    ……


    解決了這三個歹意之徒,望晨腰包又鼓了一些。


    黃加牧龍師身份,還有身上縈繞著的那祥瑞善修紫氣,不知欺騙了多少人,在這天門中屢試不爽。


    不過望晨也主要是收拾這些起了貪念、心懷歹意之人,偏偏這天門中最不缺的就是這種人,從踏入這裏之初遇到的那些個,望晨就懂了!


    繼續向山而行,望晨看到了一片燦爛的梅花林,這些梅花樹從山腳一直生長到了山腰,景色格外迷人,偶爾還能夠見到林間有那麽一兩個飄飄似仙的女子行過,更增添了幾分美妙,隻可惜在天門中沒有幾人會駐足欣賞這美景的。


    望晨穿過了林山,山勢時而波瀾壯闊如連綿海濤一般,時而又平緩如原野,山花鋪滿,一望無際,時而又拔地而起,像是大地一下子隆起了數百丈,讓人仰望時心生敬畏。


    但不管如何前行,從視野開闊處望去,總能夠看到那連通蒼天的一座孤峰,它更像是懸在蒼穹之上倒垂而下,總令人遙不可及,明明已經踏入到了這支天峰的山係中,絲毫不覺得身處其中……


    不知不覺,一個月就過去了。


    雖然這裏晝夜交替很快,但作為半個神仙,望晨的腳力是很強的,再加上有幾條未來的龍神騎乘,即便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山脈大陸也逛了一遍,怎麽可能始終找不到登上那支天峰的路徑?


    “怎麽又是這梅花山,這都第幾迴了?”望晨再次看到梅花山景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即便找不著路徑,也不至於莫名其妙的往山下走了吧!


    梅花山明明算是山腳了!


    “算了,在裏麵瞎轉也是浪費時間,迴峰落城鎮裏去看看吧,靈米又不夠了。”望晨無奈的歎了口氣。


    迴到城內,望晨偶然瞥見一些有一麵之緣的人,包括那位星宮清理門戶的謝玲。


    事實上,在山中望晨也遇到過她一兩次,顯然她也在找尋入支天峰的辦法,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要封神必須登上那通天之峰,奈何峰下的大山就已經困住了一大片天授、半神、散仙……


    沒有過多的交流,謝玲姑娘看到望晨也不過微微頷首。


    考慮到現在遇到的無法攀向更高處的困境,望晨覺得此時終究需要一些交流,埋頭攀爬的法子是行不通的。


    “謝姑娘可有什麽發現,這山無論我們怎麽攀都好像會莫名其妙的往山下走。”望晨主動詢問道。


    “應該是天對我們的考驗吧,我已經在找尋一些規律了,相信不出幾日便會有登上山的辦法。”謝玲說道。


    “是嗎,那你應該不太可能登得上去了,既然姑娘還沒有摸索到我所到達的境界,那可惜了。”望晨笑了笑,搖著頭離開了。


    謝玲皺著眉,對望晨這番略顯傲慢的話不滿。


    她見望晨沒有走遠,開口質問道:“莫非道友覺得本宮說錯了?”


    “本以為姑娘生了一雙慧眼,卻沒有想到有些愚笨,在下到朋友那購買一些靈米,應該不出幾日就會登到更高階峰。”望晨也不是很客氣,主要是對星宮沒有太大的好感。


    主動詢問,無非是想探一探她是否了解到自己這一層,不在同一層,那沒有必要告知,免得平白無故多了一位競爭者。


    當然,這些日子望晨也考察、打探、了解了一番。


    這位謝玲,才是真正的星宮的禦劍仙女,除卻沒有正統神位,勢力、地位、象征都與神無異,品性端正,名望頗高,那山菡其實就是打著她的旗號在招搖撞騙……


    “本宮雖然悟性談不上有多高,但也不至於連小小的初神考驗都邁不過去。倒是你,明明和我一樣在山中徘徊了近一個月,最後最能夠迴到這城內,為何要輕賤我?”謝玲帶起了她固有的傲氣。


    “談不上輕賤,就是你們星宮確實一開始給我帶來了很差勁的印象,不過經過一番了解,逐漸知曉你們星宮真正的做派,星宮如此雄厚昌盛,是會出一些敗類的,我能理解。”望晨說道。


    “道友理解便好,那關於登山之事……”謝玲其實也被困惑了很久,她迴城內的想法與望晨也很接近,就是找其他人交換一些信息,從其他角度找到登山的辦法。


    “我雖然還沒有找到完全正確的路,但大概已經知道要怎麽攀山了,至少是比你了解得更全麵。我其實對你們星宮的劍法比較感興趣,我透露一個更準確的方向給你,助你攀山,你傳授我基本神劍劍譜,如何?”望晨說道。


    山菡一個星宮的走歪路的劍女都表現出了無比強大的飛劍實力,望晨自然也意識到在極庭的劍宗遠遠落後於這種神宗派,自己要想提升實力,確實需要學習更強大的劍法,大鍛師說得也沒有錯,和星宮打好關係基礎是不會有壞處的,前提是認清楚正牌星宮的禦劍仙女。


    “你為我除了山菡,讓她少禍害了一些人,我贈你劍譜也無妨。”謝玲表現出了一位仙女才有的氣度。


    說罷,謝玲伸出了一隻手,將一枚五彩神石遞給了望晨。


    望晨從未見過此物,露出了疑惑之色。


    “這劍譜神石是少數可以帶入天門之物,我歇息時鑽研用,裏麵有三種劍法,都是比較高深且複雜的,我觀你禦劍流境界也不低,想必多花一些時間用心去琢磨的話,能夠參悟這三種劍法的一兩成,至於何時能參悟大成圓滿,得看你自己的悟性。”謝玲說道。


    望晨浮了浮嘴角,被反將了一軍。


    看來謝玲也不是看上去那麽大度,恰到好處的迴敬了望晨剛才說的那些話。


    “既然姑娘都已經給了我劍譜,那我也和姑娘說明一個方向……”望晨說道。


    “不必,這依舊是還你替我清理門戶的情。而且,既然道友可以看穿,本宮也可以,告辭!”謝玲說道。


    說完,謝玲孤身朝著城內走去,她絕美中透著幾分嫵媚的身姿倒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哪怕是一些實力已經達到神境界的人也都無法做到古井不波。


    ……


    城邊山田,翠瑩瑩的青珠果錯落有致的長滿了一棵藤上,飽滿的靈氣像是可以蕩漾出靈漣來,就連散發出來的香氣隔著很遠都可以聞到。


    天賜擦了擦額頭的汗,他卷著一個褲管,踩在泥田之中,皮膚被驕陽烤黑,與最初那清俊的模樣相差甚遠,已經完美的化身為了一名務農男子!


    “徒弟,你確實是種菜的料啊,居然還想到用離水來隔絕一些土壤中的雜質,讓木根吸收更多的靈氣,這長出來的青珠果靈本濃鬱,估計能在城內和那些天授們換上一些妖之珠啊,這樣下去,你離開天門時不僅僅修為穩固,沒住能大漲!”白發老者大大誇讚道。


    “嘿嘿,修仙種菜我最愛,打打殺殺最可怕……”天賜說著這些話時,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他猛的轉過身去,那雙黑色的瞳孔注視著一個在靈田中屹立的不速之客!


    那不速之客,看上去是站立,但其實離靈田的泥水始終有一寸,他赤著一雙腳,腳掌去不染一點塵埃!


    “不認得我?”赤著雙腳的男子走了過來,他踩在水浸泡的泥田上,但水田沒有因為他的踩踏產生一絲絲波紋。


    “小輩眼拙,不認得上神,上神應當是天上穹星,否則不會有這般超凡的氣質!”天賜收起了那份警惕,急忙行了個禮,恭恭敬敬的道。


    “東……東荒……帝……帝虞上神!”那位白發老者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既知道我是誰,怎麽不來行禮?”赤著雙腳的男子平淡道。


    白發老者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急急忙忙匍匐了過來,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田埂泥水中,將後腦勺遞到了帝虞的腳邊。


    “種得不錯,靈本很充足,我正好要上山,讓你徒兒將這些收成給我包好。”帝虞一隻腳踩了下去,將白發老者狠狠的踩入到泥田裏。


    白發老者被嗆了滿鼻喉的田泥,但始終不敢反抗。


    天賜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湧起了怒意。


    雖然與老者才結識一個月,還是天門的時間,但老者傾囊相授,將種植靈本的方法都告知了自己,在這天門中願意坦誠的人少之又少,老者絕不是那些拖人下陰溝的惡鬼,是真的在行善傳授……


    神分很多種。


    耕種農神也是神。


    在天賜看來,老者就是神,即便到了任何一片疆域也都可以給那些辛辛苦苦勞作耕種的子民帶去福恩。


    眼下,他這樣白發蒼蒼的年級,被一位暴神如此淩辱,實在有些難以忍受!


    仿佛知道天賜年輕,老農神在被踩在泥濘中時還不忘向天賜搖手,示意他不要有任何情緒,更不要試圖反抗。


    天賜強咽下這怒,按照對方的吩咐,將這一個月辛辛苦苦種出的靈本統統裝好。


    “你們兩個靈本還算穩固,不過看在你們比較順從的份上,我隻隕滅一人作為我修為的補充,你們自己選吧。”帝虞接過了這供奉的靈本,依舊平淡的語氣的說道。


    “東荒神,我們兩位隻是專心種植靈本,無心爭那封神之位,往後東荒上神有一些信奉徒兒要來這裏,我們都可以奉上靈本,助他們一臂之力啊。”老農神說道。


    “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我已經決定了,便不想更改。”帝虞笑了起來,一副願意傾聽,卻根本不在意你說什麽的玩世不恭樣子!


    天賜與老農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了。


    “不選的話,那就你這個老家夥吧,老而不死為賊,別浪費天門的靈源,你死了,還能夠滋潤一番疆域,也算是造福我們東荒子民了!”帝虞說道。


    抬起了腳,帝虞朝著老農神蒼老的臉龐踢了過去,這一踢,頓時讓山林、靈田全部爆裂粉碎,而老農神的腦袋也跟西瓜一樣碎開,腦漿、血液灑向了天賜。


    天賜跪在那裏,滿臉自己這位臨時師父的腦液,呆若木雞。


    哪怕他也是遊曆各各地的散仙,也從未見過這樣的暴君上神!!


    “你這個眼神,是在給自己找麻煩,明白嗎?”帝虞自然注意到了天賜眼睛裏流露出的怒意,他緩緩的朝著天賜走去。


    他步伐很慢,一步一步靠近,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天賜。


    天賜壓下腦袋,不想讓帝虞看到自己的眼睛和臉上逐漸無法控製的情緒。


    帝虞特意歪著腦袋,去看天賜臉上的表情……


    他伸出了一隻手,手掌心上出現了一團黑色的能量,正旋轉著,如刃丸。


    天賜立刻意識到自己也要隕滅了,但最後這一刻他並不想跪著。


    就在天賜要殺向帝虞時,帝虞卻是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竟轉過身去,將背部呈在了天賜麵前,好像根本沒有覺得天賜會是一個有威脅的人。


    天賜正要出手,這才看到靈田不遠處站著一個人,那人也是步行過來,身邊有一柄非常特殊的殷紅靈仙劍!


    “也是來收這些靈果的?”帝虞看著來人,笑了笑道。


    “算是吧。”望晨沿著田埂走了過來,目光掃了一眼那正在蒸汽化去的神遊身殼,盡管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麽,但大概可以猜到,這個赤腳的神將那位要自己種菜的老伯給殺了。


    “可惜我先到了,但可以分你一半。”帝虞笑容不變,隨手就將袋子裏的那些靈珠果取了一部分,隨意的丟給了望晨。


    顯然,帝虞以為望晨也是來收貢的。


    望晨接住了這些靈珠果,目光穿過帝虞注視著臉上被血液燙傷了的天賜。


    “認識?”


    “一麵之緣。”


    “給兄台一個薄麵,饒他一命。”帝虞收好了自己的靈珠果,跟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朝著支天峰的方向走去。


    他光著腳,每向前走出一步,大地好像自動向迎來,沒有多久帝虞已經消失在了遠處。


    望晨一直目送著帝虞離開。


    說實話,在東荒中要不認識帝虞有點難,任何一個大地廟宇、神城、寧鎮都會有一些帝虞的神像、壁畫,都是為了能夠向帝虞祈求寧夜的庇佑。


    “多……多謝!”天賜行了一個禮,情緒顯然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


    “遇到了這個暴神應該已經將你的黴運用盡了,想開點,以後會好起來的。”望晨拍了拍天賜的肩膀,將帝虞扔給自己的那半袋靈珠果還給了天賜。


    天賜卻沒有去拿。


    他勉為其難的浮起一個笑容道:“大難不死,也是因為我與你這位貴人有一麵之緣。東荒三星神帝虞,也不過是一個欺軟怕硬之輩,他不敢與你交手,三主動三給你一半果實。”


    “我也不過是在這天門比別人先行了幾步。”望晨看了一眼帝虞離開的方向。


    其實,望晨有那麽一瞬間是想動手的。


    能夠在這裏遇到帝虞,算是一次非常難得的機會。


    假如在這裏將他給宰了,他修為會直接跌到穀底,等離開了天門之後,帝虞也不足為懼了。


    但望晨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帝虞既然為三星神之一,更是東荒最強的三明,絕不可能看上去那麽簡單,天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麽辦法可以保障自己的修為……


    在與他起你死我活的衝突,有點沒必要,主要他剛才從容淡定離開的樣子來看,他也未必就是怕自己,他隻是將自己認為是與他同級別的人。


    事實上,望晨現在確實走在了某些神級別人物的前麵了。


    但這仍舊代表不了什麽,假如自己仍舊沒有找到封神的路徑,最後還是會和那些迷失者一樣,隻能夠想盡一些奇奇怪怪的辦法來保證自己修為不下降,平穩的離開天門。


    “我知道我不適合打打殺殺,也知道走這條路要忍受一些屈辱,隻是沒有想到真遇到時會這麽難以接受,看來我的道行還是不夠,不夠慫,不夠認清自己,老師父臨死前都在向的擺手,示意我不要衝動……”天賜苦澀著說道。


    “沒事的,堅持本心,總會得道,沒有必要因為遇到一個爛神就這樣氣餒。”望晨安慰了一句。


    “這個送給你,應該會你有很大的幫助。”天賜取出了一枚厚鱗果,對望晨說道。


    “這是什麽?”望晨疑惑的問道。


    “應當是可以幫助你提升修為的吧,好像不僅僅是這天門中的修為,老師父說,這東西比較珍貴,在天門中也比較罕見,我也是無意中采摘到的。”天賜說道。


    望晨看著這枚特殊的修為果,一時間也沒有迴過神。


    原來還有可以天門中還是有可以提升修為的天材地寶!


    那這確實是珍品啊!


    “那你自己……”望晨猶豫了一會。


    “你不來,這東西最後也是落到那暴神手上,像我這種散修,無什麽能力讓天地有秩序,也沒有什麽與野蠻暴神抗衡的能力,還是打心底希望以後這大千世界多一些你這種有自己原則的神。”天賜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話也是說心裏話。


    “好吧,你這性格,是怎麽成為天授的……”望晨說道。


    “唉,我也不想,人人都說我天賦異稟,是神轉世,偏偏性子比較慢,行事比較慫,更不喜好修煉那些強大的神通。”


    “我現在也隻是一個摸索之人,若是以後幸運的成了更高層次的存在,我罩著你吧。”望晨說道。


    “以後再說,以後再說,我換個安全的地方,把老師父教我的東西發揚光大吧,但願老師父迴到外界能夠平平安安。”天賜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沒事的,他那種道行的人,修為對他也不是很重要,隻要能夠造福一方,很快又晉升上來……”望晨說道。


    ……


    靈珠果比靈米的能量還要充裕,這半袋至少可以維持望晨現在這麽多龍一個月的修為。


    當然,那厚鱗果也才是稀有之物,望晨將它給了元龍,讓現在比較需要修為與靈本的她能夠更上一層樓,這樣元龍離開天門之後,基本上就是一位接近神的存在了!


    通過厚鱗果,元龍在天門中的修為已經直接提升到了準神級,實力上應該與冰龍不相上下了。


    如此,黃龍、冰龍禦劍流元龍都已經到達準神級,還有半神級的星龍……


    也難怪修為被壓製了的帝虞不敢輕易與望晨交手,帝虞應該是看出了望晨並非一名禦劍那麽簡單,尤其是黃龍展現出來禦劍修為已經是準神。


    “你是不是動了殺心的?”大鍛師問道。


    “恩,機會很難得,但我靠近了他之後,感覺他修為應該達到了正神級別,勝算不大,且容易讓他逃走。”望晨點了點頭。


    “有些可惜,你在天門中走在了一些神的前麵,遇到這種有恩怨的,確實可以一不做二不休,當然,這些正神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在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也不會在天門中瞎逛,還是要考慮周全。”大鍛師認認真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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