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攻與如幻不和,這是事實。


    倒是霧隱與綠攻的關係,好像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反正表麵上霧隱是對綠攻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著,暗地裏好像也總是與她做對,但多數是一些小事上的。


    “哪裏受傷了?”綠攻輕輕的攙扶著望晨,看到望晨整個人呈現一種疲憊與虛弱的狀態,臉色更是蒼白得毫無血色。


    望晨唿了一口氣,吐出來的氣都是霜,他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城牆,道:“就是覺得有點冷,身體怎麽都暖和不起來。”


    “雨娑。”綠攻迴頭看了一眼抱著狗的霧隱,示意她讓小嫦娥幫望晨化解身體內的寒,“給明朗療傷。”


    “這種寒多半是藏於肌理中,要祛除得接觸姐夫全身,作為妹妹要給姐夫做這種事情,多難為情呀。”霧隱笑得嫵媚妖嬈,完全不介意周圍還有不少人,這語氣,這作態,完全就是故意要讓人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麽不三不四的關係。


    望晨其實早就習慣了。


    性子如六月的雨,霧隱擺出一副要和綠攻爭寵的樣子,實則從來就不會給望晨半點越界的機會,實在是再純情不過的姐夫與小幻關係了!


    但她就是要撩!


    每每在撩得人心癢癢的時候,一個華麗冷豔的轉身,冰清玉潔、傲如霜雪!


    綠攻懶得理會這個妖裏妖氣的妹妹。


    迫於綠攻的眼神壓力,狗自己蹦達了下來,開始認認真真的為望晨療傷,霧隱嘴上說著要避嫌的話,但還是走了過來,用溫軟的手背貼在望晨冰冷的額頭上。


    閉上了眼睛,霧隱也開始為望晨輸送一股靈力,讓望晨身體可以暖和起來。


    但夜月女君的寒之氣實在過於強大,霧隱在為望晨驅逐寒氣的過程,她自己也染上了這種寒,她肌膚變得蒼白,紅潤的臉頰上也漸漸失去了血色,一雙美豔飽滿的唇兒都發白發紫了。


    這時,元龍也靠了過來,示意霧隱將那些寒氣息往她身上引,她作為元龍並不懼怕這種寒之息。


    霧隱點了點頭,與狗一起將望晨身體裏的寒之毒引導到元龍的身上。


    “有暖起來嗎?”綠攻看到望晨肌膚不再那麽蒼白,柔聲問道。


    “恩,好一些了。”


    “夜月女君這種存在太過可怕,幸好你機智的與她周旋,雨娑也及時修複好了城牆,不然……”綠攻說道。


    提到城牆修複,望晨目光也不由的落在了霧隱的身上。


    “雨娑姑娘,祖龍城邦這邦牆的玄機其實是掌握在你手上的吧?”望晨說道。


    “哼,又不是隻有你和綠攻可以庇佑離川。”霧隱傲嬌道。


    “今夜大家應該算是安全了,但城邦還在不斷的往下陷,明天和後天,我們必須破了這百裏流沙。


    ”望晨說道。


    綠攻與霧隱都點了點頭。


    從白天廝殺到了夜裏,所有人都很疲倦了。


    霧隱已經加固了城邦邦牆,流沙應該不至於再衝垮牆角,這一晚大家可以安安心心的歇息,天亮之後,就要做出更重要的抉擇了。


    ……


    住進了黎家別院,望晨在此處養傷。


    霧隱也幹脆睡在了這裏,望晨身上的寒驅除需要時間。


    望晨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到了下半夜醒來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整個黎家大院都下沉了幾分,院牆之外的城中依舊處在一片恐慌。


    城牆破損的那一角,讓城邦不少人都見識到了黑暗的可怕。


    更多人寧願與祖龍城邦一起埋葬,也不要在荒郊野外被夜行者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望晨慢慢的醒了過來,看到了綠攻趴在旁邊的桌子上睡著了,望晨把小侍女霜兒叫了過來,讓她扶綠攻去她的屋子裏睡……


    但霜兒估計也睡熟了,望晨幹脆也起了身,將綠攻從椅子上輕輕的抱了起來。


    香滿四溢、柔軟玉滑,貼近了綠攻的臉頰,望晨忍不住湊過去偷偷的親了一口,但當他發現綠攻那紅潤的唇兒在迅速的變得蒼白後,望晨不敢有過多非分之想,急急忙忙將她抱迴到了她暖和的屋子裏,將她輕輕的放在床鋪上,蓋好被褥。


    放開了綠攻後,綠攻臉頰也漸漸紅潤了起來,恢複了原本的氣色,望晨也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寒之氣沒有完全驅除,這個階段接觸其他人,反而可能會讓別人也染上。


    “嗯?”她輕輕的嚀了一聲,似乎被弄醒了。


    她睜開了眼睛,一雙修長的睫毛顫動著,過於美豔的容顏總是輕易的就撥動了望晨的心弦,望晨覺得即便沒有發生地牢的事情,估計也會對綠攻一見鍾情,這令人垂涎的美,可以輕易一個男人的守護欲與占有心!


    曾經望晨覺得自己是一個絕不會以貌取人的人,哪知道自己也有被一款顏值徹徹底底打敗的那一天。


    “不小心把你弄醒了。”望晨有些抱歉的說道,當然也刻意的與她保持了一些距離,免得身上的寒又蔓延到她的身上。


    “公子,外麵發生了很多事情,對嗎?”醒來的美人輕聲問道。


    望晨撓了撓頭。


    換人了?


    綠攻疲憊的時候,就很容易進入沉睡。


    她進入沉睡,副人格就會醒過來。


    也正因為燃魂後遺症,現在綠攻醒著的時間和如幻差不多……


    不過,現在其實也正是需要如幻指點迷津的時候,她的預言之術極為重要,能不能破了眼前的這個百裏流沙之局,並非是綠攻和望晨的武力可以解決的。


    “是的,現在我們境況很糟糕。”望晨說道。


    當下,望晨將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簡單的描述給如幻聽,也將紫羅蘭的行為仔細的說了一遍。


    如幻應該之前就進行了很繁複的演算,並且找到了一條比較明確的命理軌跡,她隻是梳理了一下事情,便對望晨說道:“公子,紫羅蘭現身埋城,反倒是給了我們機會。”


    “此話怎講?”望晨沒太明白。


    “星畫遲些時候再給公子梳理,我們今夜先去拜訪幾個人。”如幻說道。


    “哪幾個?”


    “先從別公子擒獲的以檀開始。”如幻說道。


    以檀?


    之前如幻就有說過,這個以檀身上有紫羅蘭的命理線索。


    隻是以檀在紫羅蘭廟那些人中也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角色,反倒是以青因為侍神詛咒暴斃了,望晨覺得以青身上可能會有更多有價值的信息。


    ……


    前往了牢房,望晨看到沙子已經沒過了半人多高了,而原本可以睡在草垛上的那些扣押人如今根本不敢入睡,隻能夠惶恐的站在沙子上,每過一段時間把自己的腿往沙子外拔出來一點。


    “望晨,綠攻,你們兩個快把我們放了!”太子不厭開始急了,他可不想做這座城的陪葬品。


    “你們兩個惡毒夫婦,坑害我們極庭這麽多人,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望晨完全沒理會這些家夥的狗吠,他帶著如幻徑直走向了關押著以檀的地方。


    以檀蹲在沙子上,整個人顯得很抑鬱。


    作為驕傲的神民,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屢戰屢敗……


    “以檀,問你幾個問題。”望晨開口道。


    “我不會與你做任何的交談,別把我當成那種貪生怕死之輩,要殺要剮,隨你!”以檀冷冷的說道。


    望晨看了一眼如幻。


    如幻卻靠近了牢房,用她那柔美端莊的嗓音道:“你苦苦找尋殘害了你們一個家族的人,如今有了答案,你也要尋短見嗎?”


    以檀抬起了目光,注視著這位美麗得有些過於吸引人的女子,眸子裏的渾濁中透出了一絲絲清明的光澤。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事情?”以檀質問道。


    “當虛無之霧散去,更多難以分辨時空的夢境湧入到我的腦海,其中有一個夢境,我看到了躲在神像下的你,看到了外麵上千具幹枯的屍體,同時也看到了一個披著烏黑麻衣的魔,奪走了所有人的生命後揚長而去。”如幻說道。


    簡單的幾句話描述,卻讓以檀臉上逐漸布滿了青筋,好像那一幕幕重現,他從神像下麵爬出來時宛如身處人間地獄!


    一族人,上上下下一千多人,全部變成了幹屍,甚至他所居住的尚家林一切有生機的東西也都枯萎了!


    “當時我年少,躲在吾神雀狼的雕像下才躲過了一劫,可我的父親母親,我的兄弟姐妹,我的那些族戚……我發誓,一定要將兇手找出來,讓他永世不得超生!”以檀用一種極其痛苦的語氣說道。


    “你們族人之中強者不在少數,一座小小的神像並不能讓你幸存下來,你的族人都死了,你卻活了下來,也就是說那位兇手施展功法時特意避開了神像。”如幻說道。


    “那兇手一定是害怕紫羅蘭。吾神救了我一命,我以檀誓死追隨他,無論你們用什麽手段來逼供,我都不會背叛!”以檀堅定的說道。


    “你可曾想過,兇手施展功法時特意避開神像,正是因為那是他自己的雕像??”如幻問出了這句話。


    她說完,以檀猶如遭受雷擊一般,整個人呆滯在那裏!


    望晨在一旁聽得暗暗欽佩預言師。


    簡單的幾句話直接將人家的信仰給聊崩了!!


    看以檀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迴憶過去種種,也在認認真真的思考如幻說的這番話。


    “你……你有什麽依據,不可能,這不可能!”以檀不停的想去否定,可臉上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他。


    如幻等於是給他打開了一個思路,當他將兇手往紫羅蘭身上聯係的話,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說通了,隻是如果這是真的,對於以檀來說這又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自己一直忠誠信奉的天神,正是自己苦苦找尋了多年的滅族兇手!


    “紫羅蘭的力量來源於本源之血,當他受了傷的時候,就需要補充大量的血源,於是你們這些與他有著一定血緣關係的人就成為了他最重要的本源血庫。祁連城的神裔、神民從繁盛到凋零,都是因為紫羅蘭就像是一個吸血,每每在自己需要強大力量時,便將你們作為它的補充血袋。”如幻接著對以檀說道。


    以檀眼睛裏藏著恐懼,他注視著如幻,努力不去接受如幻說的這些事實,可以檀這些年也一直在追查當年的事情,正如如幻說的那樣,遭殃的不僅僅是他們尚家林,還有尚姓城……


    一共有四起,都與紫羅蘭有親屬關係!!


    “說了這麽多,你仍舊沒有半點真實的根據。”以檀說道。


    “我是預言師,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沒有絲毫根據,但這是關乎到你族人的血案,你在紫羅蘭廟這麽多年,追隨紫羅蘭這麽多年,真正的根據不是已經埋在了你心裏了嗎?隻是你自己不願意去這樣想,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如幻說道。


    “我……我……”剛才還無比堅定的以檀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信心了,將很多事情聯係在一起,最終都指向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他們信奉的天神。


    “倘若你沒有被關押在這裏,六天之後你就會親眼目睹那位兇手,因為紫羅蘭六天之後會再次到這裏,他會將你們這些為他征討離川的神廟成員全部給殺死,用當初對付你族人一樣的功法,就為了補充他的本源之血。”如幻接著說道。


    當時紫羅蘭確實與以青說過,六天之後他會迴到此處。


    以檀忽然間聯想到無比恐怖的一幕,那就是六天後,他們將清理好的祖龍城邦先給紫羅蘭,而紫羅蘭將他們吸食成了一具又一具幹屍,而在變成幹屍的那個過程,自己才幡然醒悟,自己苦苦找尋的兇手就在眼前!


    “公子改變了你的命運軌跡,你應該感謝他。”如幻指著望晨道。


    以檀看了一眼望晨。


    神選之人的命運也會發生一些變遷,以檀迴想起了當初在荒野骨廟中與望晨的相遇。


    沒有望晨,這離川就會被攻陷,他以檀與以青鞠躬盡瘁,為紫羅蘭送上這座城的那一刻,自己死期也就到了。


    “首先申明,我沒有完全相信你說的這些,但你想知道什麽,我可以告訴你,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證實吾神的清白。”以檀說道。


    “你們身上可能有雙重侍神詛咒,你說話要非常注意。”望晨對以檀說道。


    以檀苦澀的搖了搖頭道:“我對於神而言無足輕重,我沒有資格與神簽訂侍神契約。”


    “紫羅蘭在第一次降臨極庭的時候,因為穿過虛無之霧而失去了神力、受了傷,我在靈島山與他交過手,他當時使用的正是那可以讓萬物幹枯的吸食功法,你若不信,我明日就放了你,你自己去我說的地方考證,相信你會看到一樣的痕跡。”望晨說道。


    “我會的。”以檀說道。


    “以檀,我想知道一件事,你們上一代紫羅蘭是在何時隕落的,你們作為上一代紫羅蘭的直係族,應該知道具體哪一天,哪個時辰。”如幻問道。


    紫羅蘭是一種稱謂神,類似於玄戈、天樞、雀狼這些都是天辰稱謂,有好幾代……


    祁連城的繁盛其實是上一代紫羅蘭建立的,這一代紫羅蘭比較年輕,沒有什麽豐功偉績,同時神位也相當不穩。


    以檀所在的尚家林,其實是上一代紫羅蘭的直係親屬,屬於真正的神裔,但上一代紫羅蘭隕落了,新的紫羅蘭誕生,他們就被邊緣化,族人也多數是神民,不再是神裔了。


    如幻問的是上一代紫羅蘭的事情,這讓以檀很意外。


    他努力迴憶了一番,還是從祖輩們的一些話語中知道上一代紫羅蘭是何時隕落的。


    “我聽我父親說過,有一個無月暗星夜,我們尚家林遭受了大量的夜魘襲擊,損失慘重……”以檀說道。


    以檀說了很多細節,關於那一天日照時長,關於那一天月未升空,關於那一天星辰罕見的稀少昏暗。


    極庭與天樞的紀年肯定是不一樣的,但同屬於一片蒼穹,是北鬥七星係的世界。


    “嗯,我明白了。”如幻點了點頭,已經得到了她想知道的重要命理線索。


    以檀反而有些困惑,他不明白上一代紫羅蘭的隕落與這一代紫羅蘭又有什麽關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上一代紫羅蘭是在天門中隕落的。


    ……


    離開了牢房,如幻朝著夜空望了一眼,發現濃濃的雲霧遮蔽了天空,根本看不見多少星光與月輝。


    她蹙起了眉,望晨看著她,忍不住詢問道:“怎麽了?”


    “今夜雲霧太多,我看不到所有星羅分布,不好推演出以檀說的那個時間點,而且我觀測星象的時間不長,這方麵容易出錯。”如幻說道。


    “觀星師會不會更擅長這個?”望晨問道。


    如幻美眸立刻明亮了起來。


    望晨這句話提醒了她,她不擅長的領域有人比自己更擅長,望晨可是從天樞神疆中拐帶迴了一名玄戈神國的觀星師……


    “她可以幫我做很多準確的推演。”如幻點了點頭。


    容,觀星師。


    她或許法像如幻那樣看見過去和將來許多情,但她對星象的了解卻更加出色。


    找到了茶容,望晨隻是簡單的陳述了那幾個關鍵的天辰特點,茶容便道出茶一個具體的紀年,並換算成了極庭這邊的具體紀年。


    “茶容茶妹,你能否觀測茶庭的星空,推演出那一年極庭一共有幾顆輝煌級流星?它們具體又落在了極庭的什麽地方?”如幻說道茶


    茶“這個不難,近些日子我一直都在觀測極庭星象,不需要參考今夜的星河,我也可以算出來。”茶容說道。


    “多謝。”


    茶望晨在一旁,聽著預言師與觀星師的交談,有一種完全無法融入的尷尬感。


    她們到底在說什麽啊?


    輝煌級流星茶


    就是某一年天空中特別明亮璀璨的流星?


    還要算這種流星在當年隕落的位置……


    這種事情連宮廷中最嚴謹的天文官都不可能知道吧,更不可能去茶載。


    “算好了,一共有兩顆,都是落在了極庭的西北邊,那裏有一片廣袤內海。”茶容浮起了自信的笑容,對如幻說道。


    “西北內海……”望晨看著如幻,如幻也正看著她。


    “滄海!”兩人幾乎同時說道。


    是滄海!!


    “輝煌級流星其實就代表著天神茶落。”如幻對望晨說道。


    望晨也梳理了一下,並聯想到了離川天門的說法。


    “以檀說,上一代紫羅蘭是在天門中隕落的,是不是天門將他的遺骸丟棄到了極庭的滄海??”望晨說道茶


    盡管這是更久遠的事情,但天門在丟棄天神屍體的時候不單單丟在離川,也會丟在鄰近的一些星陸中。


    “不會有錯了。”如幻也認同望晨這個推斷。


    “我明白以青為什麽會被侍神詛咒給殺死了。”望晨說道。


    以青提到了滄海!


    如此就更加肯定的表明,紫羅蘭在極庭找尋的是上一代紫羅蘭的屍體!


    “他的神力來自於本源之血,他通過了某種途徑知道了上一代紫羅蘭屍體隕落到了極庭,為了獲得這位天神親屬的本源之血,他不惜冒著巨大風險闖入了極庭大陸。”如幻說道。


    上一代紫羅蘭在位的時候,現在的紫羅蘭還隻是神裔。


    他們也是存在血緣關係的。


    所以上一代紫羅蘭的遺骸就對他特別重要。


    “上一代紫羅蘭尚丞是一名位格很高的天神,在天樞實力排前五。這一代紫羅蘭在眾神中比較普通,甚至一直都有傳言說他會跌落。”茶容說道


    “這麽說,他若找到尚丞天神在滄海的本源血所化之物,並將它吸收,他神格不僅能夠穩固,還可能升得更高?”望晨道。


    天神的屍體不會像凡人一樣直接腐爛骨化的。


    雖然不像神話中汗毛變為花草樹茶、血液變成江河、皮肌變成大地山巒,但基本上也會有一些延續,多半是化作了靈脈、神根、天地異種之類的。


    “公子,我剛才對另外一顆輝煌級的流星做了一些推演……”如幻眼眸注視著望晨,裏麵藏著一絲絲的悅色。


    茶對啊,那個極庭的紀年裏有兩顆輝煌級流星都落在了滄海,如果一顆是上一代紫羅蘭尚丞,那另外一顆又是哪位天神呢?”茶容想起了這件事,有些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樣子。


    望晨發現兩位福星娘娘都在看著自己,不由的撓了撓頭道:“難不成另外一顆輝煌級流星被我撿到了?”


    “推演上看,確實在公子身上……”如幻認真的點了點頭。


    “啊?”望晨隻是隨口一說的茶哪裏想到自己真的撿到神遺物了?


    鎮海鈴??


    這件寶物確實像神之佐具,望晨於是拿出了鎮海鈴,交給如幻與茶容兩位鑒定。


    很快如幻和茶容都同時搖了搖頭,這件寶物確實很特別,堪比神之佐具,但好像與她們提及的第二顆輝煌級流星沒有直接茶係。


    “除了這鈴鐺,我在滄海也沒有撿到別的……”望晨這句話還沒有說完,腦子裏突然間浮現起了一個腰身曲線極其誇張的身影。


    元龍茶!!


    自己在滄海還撿到了元龍!!!


    這個元龍茶是決絕對對的白撿的。


    打開了靈域,將元龍給喚了出來,元龍估計在睡美容覺,揉著了揉眼睛,然後大眸子茫然懵懂的望著大家。


    “你們說的另外一顆輝煌級流星,是她嗎?”望晨指著元龍道。


    如幻與茶茶同時點了點頭。


    就是她!


    她就是當初與上一代紫羅蘭同一個紀年隕落在滄海的天神!茶


    “公子,能具體說一說當時的情況嗎?”如幻問道。


    望晨點了點頭。


    事實上,不需要預言師做推演,望晨也可以大致明白當初那個極庭紀年裏發生了什麽。


    望晨在與元龍簽訂靈約的時候,其實是看到了許多久遠的畫麵。


    茶初元龍遊曆到了滄海,天地發生了異變,海洋暴躁至極,海洋下的地脈更是嚴重斷裂,滄海的生靈在這浩劫中險些絕滅。


    這場可怕的滄海浩劫很可能是上一代紫羅蘭屍體被丟到滄海而造成的,天神的遺骸蘊藏著龐大的能量,對當時還很小的滄海造成了一種壓垮狀態,即便最終屍體會成為一種靈脈饋贈,但剛剛落下的那會勢必地動山搖、海嘯不止。


    元龍茶了拯救滄海蒼生,用自己的身軀支撐起了滄海的地脈之脊。


    慢慢的,她與地脈之脊連在了一起,天神本尊等於隕落了,於是在星象中就呈現出了第二顆輝煌級流星隕落的現象……


    曾經的元龍隕落,它的一切靈神精華都埋在地底,幾乎沒有怎麽消融,過了很多年她的意誌與神靈精魄又慢慢的孕育出了小元龍,被望晨用幾顆薄荷糖給騙來。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望晨發現一切也都說通了!


    “祝哥哥不愧是神選,世間的神之恩典都會不由自主的朝著祝哥哥靠攏。”茶容笑著說道。


    她現在越來越肯定,這位神選大哥哥將來一定會成為天神,還是那種位格相當高的天神!


    如幻也笑了笑,看來即便沒有自己刻意的安排,望晨身上也已經有不少天神預兆了。


    “那麽上一代紫羅蘭的本源之血最後化成了什麽,這個可以通過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推演出來嗎?”望晨詢問道。


    這是最為關鍵的了!


    紫羅蘭為了這本源之血強行降臨到了極茶,要不是望晨當時正好撞見他在作怪,一劍削了他一條胳膊,估計以他的能力早些年就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望晨重創了他,迫使他養傷蟄伏了幾年。


    一想到這位天神也在落魄流浪,望晨突然間不覺得自己在蕪土養蠶有什麽丟人的了。


    原來當初自己是與天神極限一換一啊!


    自己還撿到了美若天仙的娘子。


    紫羅蘭多半還是一條狗,遇到一些問題得單手解決。


    茶他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神力,那就是沒找到上一代紫羅蘭的本源之血。


    “我們還得拜訪兩個人。”如幻說道。


    線索還不夠,有些推演會過於牽強,畢竟是在屢清楚一個天神的命理,需要特別的謹慎。


    “哪位?”望晨問道。


    “先從長老開始。”如幻說道。


    “那老頭??”


    ……


    望晨不太明白,長老身上怎麽會有本源之血的命理線索了。


    已經是下半夜了,長老早早就睡下,他也是一個大心髒的老頭,流沙都沒過了他的床鋪,他也睡得如豬一樣沉,完全不怕睡著睡著就被活埋了。


    “公子啊,大半夜的找我老人家什麽事?”長老問道。


    “穿好衣裳到廳裏,問你一些事情。”


    “好吧。”


    到了廳內,望晨發現廳中多了一個人,正是那位白頭大守奉,他好像就住在長老隔壁屋,望晨大聲敲門把他也吵醒了。


    白頭大守奉不怎麽喜歡說話,他也不坐著,就抱著一把劍,一副絕世高手該有的風範立在廳中。


    “長老,你祖籍是在琴城?”望晨詢問道。


    “是啊,我在琴城出生的,無意間入了琴城小內庭後就成了你們祝門的家臣,後來得到了上一代門主的賞識,便去了皇城,一直就待在皇城祝門內庭中了。”長老說道。


    “這麽說,長老對滄海早些年的一些事都是了解的?”望晨說道。


    “自然,我年少的時候就愛獵奇,怪事、大事、離奇事都知曉,你們要問的事情年代再久遠,我也能夠給你說出個一二來。”長老非常自信道。


    “我們是想問,滄海是否出現過血精華奇物,血珍珠、血珊瑚、血琥珀之類的??”望晨問道。


    來這裏之前,他們三個又去了一趟牢房,從以檀那取了一點血液。


    茶容對這種天辰之物是非常敏銳的,不單單是月琉璃玉精華,天神化作流星隕落後的本源血精華也非常了解。


    以檀與上一代紫羅蘭是直係血親,茶容通過以檀的血液,推斷出了上一代紫羅蘭本源之血化作某種凝固精華的可能性比較大!


    長老摸了摸下巴的胡須,認認真真的迴憶著過往的事情。


    突然,他眼睛瞪大了幾分,想起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一般,開口對眾人說道:“還真有一種特殊的血之精華,那個時茶我在琴城小內庭還是一位小執事……”


    長老描繪了一下當時具體的時間,大概是在他二十邊歲,意氣風發之際。


    “行行行,不用提你年輕時候怎麽一步一步從小嘍茶升為長老的光輝歲月,就趕緊說血之精華的事情。”望晨說道。


    “這個……不瞞您說啊公子,那一塊滄海血玉其實是被我們祝門給拿下了,當時在琴城小內庭我有幸見到了,但一直都沒有下文,也不知去向,直到二十年後我在我們湖內庭中不小茶瞥見。”長老說道。


    望晨看了一眼如幻與茶容。


    兩女也一副相當意外的樣子。


    上一代紫羅蘭的本源之血化作了一塊滄海血玉,而這血玉是被祝門小內庭拿下,並送往了皇都的祝門大內庭。茶


    也就是說,紫羅蘭苦苦找尋的東西原來就在祝門!


    “公子難道一直不知道,我們祝門鑄造的天下第一劍叫什麽嗎?”長老說道。


    “玉血劍。”這時白頭大守奉說道。


    作為一名劍師,怎麽會不知道這柄劍的名字,祝門當時憑借著這一把劍也是在族門之中躍升了一個級別,是極少數非牧龍師、神凡者成員為核茶的大勢力。


    玉血劍???


    望晨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東西!


    長老一臉嫌棄的看著望晨,嚴重懷疑望晨這個祝門少主是冒充的。


    “沒錯,是玉血劍。拿下了滄海血玉後,老門主就將它視作珍寶,並找尋了天底下所有最完美的材料,耗費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打造出了玉血劍,也正因為這把劍,我們牢牢的占據了六大族門之末的地位,在老門主這樣一個不擅管理的領袖帶領下,沒有徹底沒落,畢竟我們擁有這鎮門之寶!”長老說道。


    “你們說的這些,祝門所有成員都茶曉嗎?”望晨問了一嘴。


    “當然不是,玉血劍的事情隻有祝門內庭長老級別才知道,大守奉也在我們內庭當了有十年的長者。”長老說道。


    “好吧,祝天官很少與我說祝門內部的事情,這滄海血玉是某位天神的本源之血凝固後所化,將它鑄成劍的話,想不成為鎮門至寶都難。”望晨說道。


    表麵上,望晨很平靜的在敘述著,內心地卻有什麽在翻湧!


    天下第一劍,原來自己家裏有這麽一個寶貝,還是神血所鑄,這東西要是被劍靈龍給吞噬了,自己豈不是擁有一柄赤血神劍!!


    這東西在哪,在祝門內庭什麽地方,紫羅蘭正在處心積慮的得到它,就放在祝門內庭中實在太危險了,還是趕緊交給自己來保管啊!


    “公子,看來這紫羅蘭的確是你的宿命之敵,即便當初你與他沒有在蕪土附近相遇,他也會因為這玉血劍出現在你的命運軌跡中。”如幻說道。


    “恩,恐怕那個時候,就是祝門的滅頂之災。”望晨點了點頭。


    “命理線索非常清晰了,公子,我們可能得連夜趕往皇都。”如幻說道。


    “現在?”


    “我看到了一些征兆,起初以為隻是你們祝門與安王的鬥爭,現在想來可能並沒有我所看到的那麽簡單……”如幻說道。


    如幻的預言夢境裏有許許多多零零星星的畫麵,若沒有根據現實的命理線索進行推導的話,根本無法判斷整件事的起因。


    她看到了祝門內庭發生了血鬥,發起者正是安王。


    盡管安王府與祝門已經爭鬥多年,時常會有廝殺,但這一次很可能是紫羅蘭查清了血玉的下落,指使安王府後麵對祝門發起總攻!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迴祝門!”望晨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本身各大勢力因為天樞神疆的到來而混亂不堪了,一些大宗林和族門甚至可能在一夜之間消失,若安王府的背後有紫羅蘭撐腰,祝門現在的狀況就相當危險!


    “公子,從這裏到皇都,速度再快也得十天半個月啊,您一個往返的話,這好不容易才守住的祖龍城邦豈不是就要落入他人手中了?我覺得,我們還是選擇相信門主吧,他會應對好這一次危機的,即便實在不敵各大勢力兇猛的攻勢,門主也留好了退路,我們守住這祖龍城邦也才好成為我們祝門東山再起之地。”長老說道。


    “祝天官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麽?”望晨皺起了眉頭來。


    “沒……沒說什麽,門主隻是不希望公子卷入到門庭的爭鬥中。”長老急忙搖頭。


    “都什麽時候了,趕緊老實交代!”望晨狠狠的瞪了長老一眼。


    “公子,門主看得比我們所有人都清楚,他既然不讓公子留在皇都,不讓公子留在祝門,自然是有一些顧慮的。”長老說道。


    “算了,我懶得與你廢話。”望晨拉上如幻與茶容轉身就走。


    眼下紫羅蘭已經知道玉血劍在祝門了,安王更是發起了攻勢,這是一場族門之間的血戰,很可能幾天之後整個祝門不複存在!


    望晨必須連夜趕往那裏,絕不能讓玉血劍落在紫羅蘭的手中,一旦他得手,不僅僅是祝門要被滅門,祖龍城邦要被活埋!!


    這種天神,極度危險!


    ……


    換做以前,望晨還真無法管到遠在皇都的事情,但經曆了暗星的穿梭之旅後,他完全可以在下半夜就抵達極庭皇都附近。


    可惜,能夠穿越暗星的人必須盡可能的少,不然很容易被陰界的那些魑魅魍魎給盯上,這一次連夜前往皇都能夠帶的高手相當有限。


    “黃昏那會,我聽夫人說,東荒的領袖茶恢複得比想象中快,若需要的茶話,可以去請他出山。”茶容說道茶。


    “行,帶上他。”望晨點了點頭。


    有這位東荒大佬在,望晨也更有底氣,畢竟皇都的水肯定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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