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午餐已經到了,好好享用吧!”


    軍壘的塔樓上,那披著一半鬥篷,露出了半截身軀的嶺城統帥舉起了雙手,在整座城之上高唿了一聲。


    他的話音傳了很遠很遠,而整座城也在這一聲落下之後突然間顫動了起來,就好像是城之下棲息著一個龐然大物,它正在將整座城給拱起!


    城之下並沒有任何的生物,人們很快發現讓這嶺晃動起來的竟然是那些分布在城不同區域的巨大雕像!


    那些雕像活了過來,它們緩緩的轉動著身軀,它們慢慢的抬起了腳,它們每一座都堪比巍峨的高閣,與之前那些將相比,這些活過來的巨人才是真正的嶺巨人!!!


    城內巨人太多了,它們從靜止到活動,又從活動狀態迅速的進入到了狂暴嗜血。


    石巨人狠狠的踐踏著精銳士兵!


    成百上千頭城巨像開始屠戮,它們強大至極,連王級境強者的全力一擊都無法重創它們,或許對於修為高一些的牧龍師與神凡者來說,它們是有些笨拙,無法威脅到他們的生命,但修為低的隊伍,還有那些軍衛、將士們,卻是死神降臨!!


    冷風唿嘯,嶺城矗立在銀色山嶺平坦之處,人潮如戈壁上的砂礫層緩慢的在強風中流動著,巨人卻是一顆顆碩大的岩石,紋絲不動。


    力量的懸殊太過巨大,越來越多人慘死在這城巨像的踐踏下,人們不知道這是何種能力,更不知該用什麽辦法來殺死它們,就連各大勢力的強者們都對這些肆意屠殺討伐大軍的巨人們束手無策。


    城中,一頭巨像咆哮著,正狂暴的朝著大地胡亂的砸著,地麵上的軍衛正是屬於宥齊的,他們胸甲為黑。


    與秩序混亂的軍隊不同,宥齊所統領的這支臨危不亂,並且他們利用分兵流戰術,將這一頭狂暴的巨像給引到了陷阱中,並將巨像給粉碎。


    這戰術很簡單,就是當巨像在追逐其中一支隊伍時,該隊伍逃避的路線一分為二,若城巨像選一分隊追殺時,該分隊再順勢分成兩撥人馬,沿著不同的方向逃跑。


    如此城巨像每一次在選取一個目標時,其實都會被幹擾分心,速度也不由的慢了下來,捕捉到其中一支隊伍的成功率很低,哪怕是最後有一隊人逃無可逃,那麽死亡的也是少數。


    “其他軍隊過於分散,我的棋盤陣影無法籠罩到他們,而且東南方向、正北方向上的四隻城巨像卡死了棋陣樞紐。”宥齊站在高處四望,發現軍隊被衝散得十分厲害。


    他的棋盤陣影可以覆蓋數公裏,畢竟分流戰術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陣法,這樣宥齊可以用自己棋局陣法引導更多的土兵如付這些城巨像。


    就在宥齊惆悵自己該如何棋兵布局時,藍色火焰的威武之龍從城中側道殺了過來,而騎乘著這應龍的人,卻是格外的熟悉!


    “望城主!!”


    宥齊急忙施展棋法,以星軌來指引應龍往自己這裏靠近。


    望晨也很快發現了這特殊的牽引,於是順著棋盤殺到了宥齊所在的這個位置。


    望城主,請協助我,大軍分散,各將領無應對巨人的方法,棋盤幾個樞紐被巨人阻礙,分別是那四頭城巨像……”宥齊也說別的廢話,立刻告知望晨自己所求。


    “好說,星龍,你們分別去東南與正北,滅了那裏的嶺巨人,注意這像身體裏是有一隻土妖寄居,一定要將其殺死。”望晨對自己的左青龍右說道。


    兩龍保駕護航,再有應龍開道,這一路上望晨殺死的敵人不計其數,屍體壘起來的話估計也相當於一座山了,更不用說還有慕風、老登這樣的城大將領!


    地封仙的實力遠勝巨人,以星龍的實力,解決兩隻城巨像並不會多困難,隻是城巨像數量極多,想必這城土壤之中也不知飼養了多少土妖蚯,那些將,那些巨魔將,那些活過來的城巨像,都是這些妖在作祟!


    想必這嶺城一定是懂得歲月波的到來,也懂得如何最完美的利用界龍門的恩貴,他們大肆培養這種土妖蚯,使得他們可以在對戰時獲得比原先強大數倍、數十倍的力量。


    要是可以將這土壤中的土妖蚯一網打盡,這嶺城真正的強者也就剩下八老四雄雙刹那麽些人了。


    “他們究竟培育出了多少土妖,既然你說這嶺城一族是你們什麽族的叛裔,難道養土妖也是你們永夜族的絕活?”望晨轉過頭去詢問少年塵述。


    少年塵述累得氣喘籲籲,他又不敢跟丟了望晨和霧隱,為了活下來真是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永夜……永夜族!”盡管快跑死了,塵述還不忘提醒望晨,他是高貴的神的後裔,等氣喘勻了之後,他才接著道,“我們永夜族可是上界的典範,怎麽可能飼養這種惡心肮髒的東西,幻體修煉體係中有諸多分支形、武修、體修……唯獨是這種寄體邪修,是永我們所摒棄與討伐的,不然我們永夜族為何要將垃圾給滅掉?”


    “所以你們什麽永夜族沒有清理好門戶,讓他們跑到這裏來禍害他人??”塵述說道。


    “哼,鼠蟲自有他們肮髒的活法,他們一定是常年將自己的身體進行了血浸藥泡,使得自己肉軀適合那星龍,與身體裏的土妖形成一種共生共存的狀態。”少年塵述說道。


    塵述說一些有用的東西嗎,有什麽辦法可以讓這些土妖徹底消失,整座城內巨型雕像數量那麽多,而且雕像碎了,那些土妖可以換一具寄生,甚至可以直接奪走那些身體,星龍遠殺不完,長久下去我們死的人隻會越來越多。”望晨對塵述說道。


    “你在地園的時候不是看到了,有一隻眼球蚯,那是土妖的頭領,這嶺城還有這麽多強大的土妖,說明地園那隻眼球蚯絕不是最強大的。肯定有一隻土妖之皇,若能殺了它,土妖就和體型大星龍點的蚯蚓沒什麽區別了。”少年塵述說道。


    分析這會,冰霜寒龍與星龍先後迴到了望晨的身邊,那四頭耀武揚威的城巨像已經被殺了,連藏在裏麵的土妖也被殺死。


    土妖也是飲血的生物,它們死亡後會湧出大量的活血,但是星龍對這些土妖的血液卻一點都不感興趣。


    望晨詢問了星龍一番,星龍的迴答是,這些土妖的血液品質很低,根本達不到萬年聖靈的水準,而且它們吸食的血液都很髒,它不喜歡。


    星龍……


    作為龍中的吸血鬼,沒有想到還有潔癖。


    不過,從星龍的反應上,望晨也察覺到了一點。


    這些土妖寄生了雕像後,展現出的實力可是遠超萬年級別的聖靈,應該接近兩萬年之物的水準了,怎麽它們死後湧出的血卻品級很低,虛胖的很。


    會出現這種情況,一般是族群效應,族群之中存在著一個妖皇或者魔後,它分衍出的這些後代本身實力不高,但因為有妖皇與魔後的存在使得它們在自己的領地中實力會有很大的增益。


    就如候鳥遷徙的氣流,魚群傳遞危險的遊姿,蜂群在蜂後的指揮下分工明確……


    塵述說的應該是有道理的。


    這些土妖中,存在一隻土妖之皇。


    若可以將它殺死,所有的土妖便遠沒有現在這般可怕。


    所以土妖之皇又在何處??


    望晨下意識的望了一眼城中,那高高矗立的軍壘,軍壘之上還有一座高塔,可以了望整座城。


    那裏有龐大的神鳥鳥群,軍壘如同一個巨型得魔巢,從外麵望過去根本看不清裏麵究竟是什麽情況,自然也看不清軍壘高塔上站著什麽人。


    隻是,當望晨猶豫之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著那黑壓壓巫鳥盤旋的軍壘飛去,那人正是綠攻!


    “望城主,這些城巨像就交給我吧。”宥齊對望晨說道。


    棋盤陣影已經布得很廣很廣了,整個城區都在宥齊的掌控中,雖然不能確保每一名將士都按照自己的棋盤布局去走,但引導他們使用分流戰術,麵對屠戮的城巨像便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望晨點了點頭,一個個殺死城巨像太耗費時間,綠攻應該也察覺到了這些巨像強大且不死的關鍵在那軍壘處,隻有解決了土妖之皇,這場戰役才算真正取得勝利。


    “我們直接飛過去。”望晨也不耽擱時間,自己躍到了星龍的背上,並讓如幻到星龍的背上。


    被鳥群遮蔽的軍壘,如一座黑色的山峰,冰冷而可怕。


    這一片地帶恐怕很難飛行,哪怕是一頭龍將級別的存在若在這軍壘的上空逗留,也會被那些巫鳥給啃噬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綠攻抵達軍壘處時,身邊的侍衛已經沒有多少了。


    他們阻擾了自己的步伐,綠攻身邊的高手也相應的被他們給牽製著,此刻也隻剩下一名一襲黑袍的老婦,她披著一件盔甲,緊緊的跟隨在綠攻的左右。


    抵達了軍壘之上,綠攻抬起頭來,正好可以看見一男一女,正高高的坐在軍壘頂端,其中一人穿著一件半身鬥篷,露出來的那隻胳膊赤紅赤紅,猶如是一隻鬼手。


    而那女人,著裝華麗鮮豔,披著火紅火紅的絲綢袍裙,她臉頰蒼白,嘴唇烈焰,成熟而妖嬈,隻是那一雙狹長如狐狸一般的眼睛,此刻高傲而狡黠,甚至對隻身前來的綠攻感到幾分嘲弄。


    “小攻,不久前我聽了一些傳聞,據說你已經和那位在地牢中服侍你的小乞丐情投意合了,你母親曾說我下賤,不知道她在天有靈知道你是這般不堪,會不會在九泉之下化作惡鬼?”那火紅袍裙女子笑著,一雙狐狸眼格外挑逗人內心的怒火!


    綠攻抬起了劍,突然向後斬出,璀璨的劍芒呈絲線狀,肆意的洞穿了一名試圖偷襲綠攻的鬼士,那名鬼士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胸膛,他不明白對方修為明明不高,為什麽可以一劍就將自己擊殺。


    “你的實力不及你母親的十分之一她尚且不是我的對手你以為你可以與我抗衡嗎,念在你們一家對我和我的族人有一些恩情的份上我沒有對你們姐妹趕盡殺絕你們就安安心心做我的傀儡,偏偏你們一點都不安分!”那火紅裙袍女子居高臨下語氣開始變得強勢與冰冷。


    虐無疾!


    嶺城雙刹之一!


    更是石宮的幕後操控者!


    那施舍毒粥,並將望晨扔到了地牢之中的女人……盡管她很早就被殺死了但綠攻卻已經查清了她是嶺城雙刹虐無疾的私生女。


    黎家的小夫人綠茶?


    一個隻有心機沒有智慧的女人,從一開始綠攻便明白自己真正的敵人根本不是綠茶,她隻是一個傀儡。


    真正要讓自己萬劫不複的,正是虐無疾。


    也是她咒殺雲君和如幻害死了自己的生母。


    “你是姐姐,替我照顧好她們。”


    這是綠攻聽到的最後一句話,烈焰焚魂,在燃盡了自己魂魄之後,綠攻抱著母親冰冷的軀殼懵懂的她甚至不明白母親為何這樣沉睡下去,怎麽也醒不過來。


    本以為這場噩夢會隨著漫長的歲月逐漸消逝但永城的那場陰謀,讓綠攻更加清楚的明白那個纏著她們的夢魘還在,而且自己決不能倒下若自己倒下了同樣的事情還會發生在自己妹妹的身上……


    敵人不斬除永無寧日!


    每一次征戰,綠攻的內心都無比平靜,她無法像那些攻占了新城的土兵一悅、歡慶,疆土再怎麽擴大,軍隊再怎麽龐大,都無法讓她綻開一絲絲的笑顏,那是因為她清楚有一根卡在自己的咽喉處,若不拔出,自己永遠無法感受歲月的寧靜、現世的安好。


    而這一次征戰,綠攻卻感受到了一種情緒,那就是每殺死一個這些嶺城的人,她心中的就被清除了一些,而唯有將這自私的、惡心的、無恥的嶺一族給全部泯滅,才可以徹底填平她內壓多年的怒火!!!!


    “二十年前,我看到了一群被追殺正逃難的人,其中有一女人像狗一樣蜷縮在雪地裏的……”


    “母我,要救她嗎?”


    “那天我做了一個最錯誤的決定。”綠攻開口對高高在上的雙刹之一伍永道。


    這一幕,綠攻清清楚楚的記得。


    當時善良的不是母親,是自己。


    自己星龍母親點了點頭,盡管那個時候自己還很小很小,不懂得人心更不懂的善惡,隻是純粹的不想看到有人受這樣的屈辱與折磨。“你的意思是,我最應該感恩的人是你嗎??哈哈哈哈!”雙刹虐無疾突然笑了起來。


    親當時猶豫有原因的,事實也證明,你們這群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們能活下來,是因為我,那你日的滅亡,也同樣是我!”綠攻說道。


    二十年前,隻要輕輕搖了搖頭,嶺城就不複存在,虐無疾與整個嶺城一族都將死在那寒冬下。


    二十年後他們如蚊蟲惡鼠一樣滋生壯大,盡管不是點頭與搖頭便能夠決定他們生與死的,但綠攻要泯滅他們的決心卻不會有半點動搖!


    破局,攬權,征戰,不斷的讓自身變得強大,變得堅不可摧,就是為了彌補當年,就是為了今日。


    為生母複仇!


    為永城之辱複仇!


    嶺城,必須血洗!!!


    狂風更加凜冽,遠處巍峨高山上的雪被刮到了天空,化作了一片又一片白色的冰絨,飄向了這座銀色的山嶺,如棉絮一樣在城之上飛舞。


    巨大的雕像一座一座轟然倒下,城內那些躲在角城營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被斬殺,鮮血流淌,飄來的山巔飛雪都無法將這刺目的通紅給掩去。


    戰爭殘酷,綠攻內心卻從未有過一絲絲的憐憫,年幼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泛濫的善意隻會讓真正想要世間美好的人陷入萬劫不複。


    角城營被連續的攻破,那站在高處的城將領也被割下了頭顱……


    盡管帶著嘲笑與不屑,但虐無疾不得不承認,這個曾經被自己狠狠蹂躪的綠攻,正在將屠戮她的族人,二十年得苦心經營,好不容易壯大的族人,已經所剩不多了!


    虐無疾何嚐不憤怒,何嚐不後悔當時沒有直接將綠攻給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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