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和宛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她神情有些冰冷的注視著學員時白。


    同時,池和宛也注意到了馬憧那幾乎不加掩飾的喜悅。


    “馬院監,不過是一次公開考驗,至於這樣痛下殺手嗎?”池和宛不滿的說道。


    “您也看到了,這不過是戰鬥過程中無法避免的,畢竟暴祖木祖木祖木龍若不啃咬,那英山龍未必就失去戰鬥力,甚至有可能反擊,對暴祖木龍造成致命傷害。”馬憧早祖木已經準備好了說辭。


    祖木“這件事,我會告知大教諭,希望馬院監到時候麵對大教諭時,也用這種口吻與詭辯說服大教諭。”池和宛冷哼一聲,對馬憧產生了幾分厭惡。


    馬憧充耳不聞。


    其實隻殺死一頭龍,已經是善待了。


    馬憧就是要讓蘭曜池徹底絕望。


    ……


    蘭曜池扶著費廉下了場。


    主龍寵的死亡,導致費廉直接痛昏了過去,靈魂造成的創傷可是遠比肉體的損害來得痛苦。


    到了場下,歇息了許久,費廉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與一開始相比,他那股子傲氣已經蕩然無存,那雙眼睛都好像被奪取了神采,變得有些呆木。


    蘭曜池想安慰他,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他此刻內心同樣憤怒。


    若馬憧將所有的仇恨向著自己本人宣泄過來,蘭曜池絕不會有半點怨怒,偏偏馬憧目標是這些無辜的學生!


    這無法容忍!!


    “我不會放過馬憧這畜生的,但這個學生時白,就拜托你了,望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向慈祥溫和的蘭曜池也表現出了一股子戾氣!


    佛有三分怒,何況是血肉之軀的人。


    蘭曜池不止一次向馬憧解釋過,自己並非是故意爭搶名額,也並非不屑一顧,僅僅是因為墜入了虛無漩渦,卻找尋不到歸來之路。


    可在馬憧的心裏,卻早已經埋下了這個仇恨的種子,甚至在幾十年後長成了參天大樹。


    原本,蘭曜池還覺得,站在對方的角度來看,確實會積怨,自己能夠理解……


    但現在來看,無論自己是否卷入到漩渦中,馬憧當初對自己的嫉妒與怨恨都不會減少!


    他內心已經扭曲了。


    這樣的人,也不值得自己再對他禮讓!


    “鼻毛一般的小事,風暴一般的殺怨,人渣自有人渣的病態,對付這種人,我望晨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的!”望晨說道。


    走上了大鬥場,望晨目光注視著時白。


    關於馬憧與蘭曜池的恩怨,那天望晨已經聽段嵐詳細的說過了。


    無非是妒忌。


    既生瑜何生亮。


    別人不屑一顧的,卻是你夢寐以求的。


    一旦一時占據了人生高位,便無休止的報複,一雪前恥!


    看到時白那輕浮得意的嘴臉,望晨突然間發現,馬憧和時白兩個人的德性還真是宛若父子。


    記得在沙灘上練習時,僅僅因為陸芳主動與自己攀談,便使得這時白惱羞成怒……


    心胸狹窄到了有病的程度!


    “還以為你這種小角色會嚇得兩腿發軟不敢上場。”時白依舊帶著那副輕浮自傲的表情,而那雙眼睛卻透著幾分難以掩飾的厭惡。


    他非常厭惡望晨。


    他甚至不明白為什麽陸芳要去主動示好,是因為他確實長相出眾,英俊不凡,還是因為那頭幼木龍統不木龍祖木木龍


    不管是哪個原因,他就極其不喜歡這樣的人。


    繡花枕頭。


    等自己一腳將他踩入到肮髒的血泊泥土之中,無論是他英俊的模樣,還是持有雜種木龍,都會變得可笑可悲!


    “暴龍、龍,這就是你所謂的真正實力嗎?”望晨開口問道。


    “你若是怕了,現在就給我磕個頭,我可以對你手下留情的,畢竟你同下場你也看到了。”時白突然笑了起來,提出一個自己覺得很合理的要求。


    “以你這種德性,其實更適合重新投胎,重新學學怎麽做人。隻可惜啊,我和你這種因為一點小事就對他人無比殘暴的渣渣不同,我學了禮教,學了仁德,我與你不同,所以以牙還牙即可。”望晨開口說道。


    “哼,你在和我說教嗎?一會我屠了你的龍,我看一看你還能不能和我說教!”時白冷冷的說道。


    “對了,你更偏愛哪條龍,暴龍,還是鼠龍?”望晨問道。


    時白皺起了眉頭。


    怎麽與這家夥說話,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他到底有沒有認知到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不過,時白還是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鼠龍。


    自然是鼠龍,才是符合自己這樣尊貴眷龍人的身份。


    “鼠龍,我懂了。”望晨從時白的微表情捕捉到了這個信息。


    說完這句話,望晨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手掌心處有強烈的青色光輝在綻放,耀眼奪目,蒙上了特殊彩光的豔陽。


    光輝交織,一頭青龍從這熾芒中出現,它擁有一對寬闊而優美的翅膀,和四條色彩豐富的尾巴。


    更為尊傲的是,從龍冠處到頸部,有如同袈裟一般的鳳須,這些鳳須飛舞飄揚,神聖至極,與全身上下覆蓋著的那青鸞之羽相互輝映,更是散發出一股超凡脫俗的氣息!!


    此龍一出,大鬥場看台上無數學子們都發出了驚歎之聲。


    木龍之輝,不需要刻意去施展,便自然的流淌在青木龍每一寸羽鱗上,這樣的龍,即便還隻是在成長期,已經不怒而威,已經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力!


    “是那頭青木龍……竟然成長期了!”陸芳驚訝無比的說道。


    最初的時候,陸芳也覺得望晨的幼龍應該是血統不純的木龍。


    畢竟木龍這種物種是比較稀有的,也隻有那些已經享有盛名的尊貴眷龍人才有那個資本飼養幼年木龍。


    可血統是否純淨,每提升一個階段,體現得就越明顯。


    對方這幼年木龍到了成長期,豈止是保留了純種木龍的特征屬性,甚至感覺還有一種更高貴的血脈,使得它氣息比普通的木龍還更強勢!!


    “雜龍就是雜龍,真正的木龍,又怎會有頸須,原來不僅僅是你看上去是繡花枕頭,龍也如此!”時白完全的不屑。


    “殺了鼠魔龍。”望晨沒有做出任何的迴應,隻是平靜冷酷的對木龍說道。


    木龍揚起了一陣有序的風,順著這上升的氣流,木龍逐漸占據了更高的領域。


    它身上的羽毛,在陽光下映射出更加強烈的青芒,人們抬起頭看著這神聖無比的祖祖木龍時間無垠的蒼穹莫名的變暗了。


    無論是更遠處的雲空,還是近處的蒼天,那一縷縷讓天地通明晴朗的陽光竟好像被木龍的羽毛給吸收了一般。


    一片晦暗,唯有木龍,正釋放著自己特有的青光,從一開始的溫和青芒到猛烈灼痛的熾輝!


    當空懸立,亦如青穹烈日!!


    一縷縷劍芒穿透而下,既具備熾熱的灼力,更像利劍一樣鋒利。


    大鬥場上空,似被這烈日耀輝刺破、分割,地麵上那鼠魔龍看到這一幕,更是慌張無比的朝著那沙丘之中逃去。


    光輝越來越強烈,那股熱量已經在炙烤大地,讓花草樹木都要融化了!!


    鑽入到了沙丘中,鼠魔龍妄想用沙子來抵擋這種熾光穿透,可是曜日灼魂,萬物都無處遁形。


    很快,強烈的光像一柄柄陽光利劍,刺透到沙地深處,鼠魔龍那塊狀的堅皮開始開始融化,散發出一股濃濃的焦味。


    “嘩嘩!!!!!!”


    暴龍卷起了巨浪,望向用這海水來阻擋這光線的照射。


    可漫天的青光似劍,又聚焦在一處,幾千米深的海水都能夠穿透,更不用說這一點薄薄的海浪。


    聚光穿刺,勢不可擋,木龍此刻就是一輪當空耀日,它主宰這萬物賴以生存的陽光,同時也主宰著生殺大權!!


    “哞!!!!!!”


    鼠魔龍發出了慘叫聲,它從沙地中鑽出來,全身融得血肉模糊,身體許多部位開始出現焦痕窟窿!


    它在大地上翻滾,更不知用什麽方法來躲避這樣的攻擊,隻能夠在這樣熾熱的痛苦中,一點一點的走向死亡!


    時白那張臉上,寫滿了驚恐與錯愕!


    在這隻木龍麵前,自己的鼠魔龍就像是一隻小小的夏蟲,生死根本就由不得自己。


    而被自己視作雜龍的祖木木龍,卻高高在上,灑下的焰木龍堪比蒼穹日月。


    絕對碾壓!!


    自己的鼠魔龍,竟被一頭成長期的木龍給壓製得連穿不過來,最後隻能夠卑微的在沙地上,等待死亡!


    “收迴你的龍,還愣著幹什麽,蠢材!!”這時,馬憧大喊了一聲。


    這一聲吼,才讓時白醒悟過來。


    他急急忙忙打開了圖印,驚慌失措的他還險些出了差錯。


    “住手,快叫你的學生住手。”馬憧見時白的動作慢了,立刻大聲朝著蘭曜池嗬斥道。


    蘭曜池無動於衷。


    望晨同樣不會心慈手軟。


    他們何嚐沒有叫停手呢。


    可他們又是怎麽對待費廉的??


    “現在打開你的靈域,曜熾之光會將你的靈魂都給灼滅,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救你的鼠魔龍。”望晨冷漠的說道。


    圖印就是一扇開啟靈魂之域的門,一旦龍獸在承受力量衝擊的時候,進入躲入到靈域裏,無疑是將這股能量衝擊到眷龍人自己的靈魂深處,所帶來的傷害不亞於靈約斷裂,龍獸死亡。


    時白已經徹底失了神。


    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做。


    他不希望鼠魔龍死亡,但更不希望自己的靈魂受創。


    死了一條龍,他還有另外一條,至少還是龍主級別的眷龍人,將來也還有再晉升的希望,可一旦靈魂受到了強烈的衝擊,有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到達君級了。


    他慌亂驚恐中至少還保留一點點理智。


    終於,他收迴了自己的圖印。


    隻有舍棄鼠魔龍了。


    為了不讓自己再受損害,他開啟了另外一個圖印,卻是將暴龍給收迴到自己的靈域之中。


    烈日灼烤,已經沒有任何外皮的鼠魔龍蜷縮在沙地上,肉與血被融城了一灘,像濃膠一樣流淌開……


    痛苦不堪的鼠魔龍在灼光中睜開了眼睛,起初看到圖印的時候,它眼睛裏還有一點光,但當它看到那圖印是將暴龍鼠給收迴時,那一點點求生的光芒消失殆盡,最後隻能夠像一頭垂暮的黃牛,任由自己殘破的身軀暴露在死亡烈光之下。


    “木龍,停。”


    突然,望晨平靜的對木龍說道。


    烈光瞬間消失,木龍揮動著華麗高貴的羽翼,由高空中緩緩的飄落下來,一雙孤傲的青瞳凝視著這已經遍體鱗傷的鼠魔龍。


    “為什麽停下,讓它去死鼠,一定要給費廉報仇!!”陳柏有些不解的說道。


    望晨沒有迴答。


    他走到了鼠魔龍的旁邊,看著這頭已經不再做任何反抗的龍主。


    鼠魔龍一動不動,它甚至眼睛都沒有睜開,它的身體微微起伏著,表明它還有比較均勻的唿吸。


    看得出來,這鼠魔龍沒有死。


    但它心卻死了鼠。


    “這樣的人,沒有必要為它賣命。”望晨從懷裏取出了一瓶仙兔龍的唾液。


    仙兔龍唾液是極好的外傷治愈之藥,望晨將它倒在了鼠魔龍的徹底融化的皮膚上,緩解了它的痛苦,也讓它的身體再造皮囊。


    鼠魔龍在藥水的沐浴下,緩緩的爬起身來。


    它的骨骼和內髒都還完好,隻是還差一點點,耀青之光便會擊穿它的體內,但望晨停手了。


    老牛一般爬了起來,鼠魔龍拖著滿身是血的身軀,朝著大鬥場外走去。


    時白都看傻了,急急忙忙命令鼠魔龍迴來。


    鼠魔龍卻根本沒有理會,隨著它越走越遠,與時白之間的那靈魂紐帶也在一點一點的裂開。


    時白臉色馬上變得難看起來,他捂住胸口,唿吸變得困難,像是撕心裂肺之痛,使得他全身冒起了冷汗!


    靈約斷裂!


    在極致的失望中,龍獸也會脫離眷龍人。


    雖然沒有叛變那麽可怕,會弑主,但這種靈約斷裂一樣會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你堅持為它開啟靈域圖印,給它活路,我也會停手。可惜,你眼裏隻有你自己。”望晨淡淡的說道。


    時白看著自己的龍離去……


    這種滋味,比龍被殺死了還要難受。


    最重要的是,全場這麽多學子、學員、老師,他們對時白沒有一點點的同情。


    活該!


    人品不行,連作為眷龍人的品德也低劣到了極點!


    “好有愛啊,我都以為他要殺死鼠魔龍了,畢竟時白那麽殘忍的殺了人家同伴的龍,還是毫無理由的情況下對人下那麽重的手。”看台上,一名紮著雙馬尾的少女學子說道。


    “真的好丟人啊,堂堂馴龍最高院,竟表現出這麽野蠻殘暴的行徑,絲毫沒有最高院的禮節與高尚,反倒是來自學院的這名學員,是發自內心的善待龍寵,沒有因為時白那卑劣殘暴的行為遷怒到鼠魔龍身上。是啊,眷龍人自己愚蠢的行為,為什麽要讓無辜的龍來承擔,又沒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自作自受就算了,還讓我們最高院顏麵盡失。”


    眾人紛紛議論著,一邊對時白進行著討伐,同時也稱讚著望晨。


    鼠魔龍離去的背影,顯然觸動了很多人。


    一個不願意為自己龍做出一點犧牲的眷龍人,也不配讓龍獸去為之賣命。


    在馴龍學院,一直都將簽訂了靈約之龍,視作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保持著牧龍者該有的崇高理念。


    時白不僅因為一場比鬥,殘害他人,自己還自私自利、醜陋的行徑讓人根本不願意去同情。


    “還不滾下去!”馬憧心中的憤怒已經完全止不住的,更是將氣撒在了時白的身上。


    時白看了一眼馬憧,聽到這像嗬斥家畜一般的語氣,整張臉更是陰鷙無比,怨念仿佛已經在內心地滋生。


    “下一個,傅初霖,給我擊垮他!”馬憧命令道。


    ……


    傅初霖走上了大比鬥場。


    他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但這份漫不經心中也透著對周圍一切的藐視。


    剛才的對決,他也看到了,隻不過那又如何。


    像時白這種貨色,馴龍高院一抓一大把,又如何與他這種真正的天才相比?


    “如果你隻有這一條青木龍,那可以提前認輸了,我呢,雖然不會像時白那樣嫉惡如仇,但也不是什麽品性溫和的人,和我對抗的人,都沒有什麽好下場。你的龍,好像還在成長,別被我打成殘龍了。”傅初霖站在那裏,身體稍稍傾斜著。


    殘龍?


    一聽到這個字眼,木龍那雙青色豎瞳變有些冰冷了。


    過去的經曆,在它蟄變成長過程中一點點的記起。


    曾經的殘龍之軀,使得它無法向君級邁進,但這一次它不僅僅修複了年幼的創傷,更擁有了至高血脈。


    它隻會更強!


    哪怕是在成長過程中,它也不容許自己有一次戰敗!


    “囈~~~~~~~~~~~”


    木龍收攏著那高貴的翼,孤傲的站在了望晨的身旁。


    望晨輕輕的撫摸著木龍柔和的羽毛,目光卻注視著這個口出狂言的傅初霖。


    “我這龍,不喜歡聽‘殘’這個字,你最好謹慎點。”望晨說道。


    “殘,殘,殘,殘……怎麽樣,滿意嗎?”傅初霖卻笑了起來,會用非常挑釁的口吻重複了好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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