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施小計,卻有拆山河之力,或許說的就是病嬌姐。


    當病嬌姐終於出手的那一瞬間,作為看客,舒妤甚至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前方連馨馨的身軀便已經被轟飛。


    好在連馨馨不是弱者,雖然也是先天存在,可是比起月前刺殺白夜的灰衣老者強了不知多少,自身先天罡氣密布全身,在秀拳之下倒飛出去砸斷了數根合抱木柱後,隻是吐了口血,並無生命之危。


    今日,不能善了!


    也正是這一拳,連馨馨心裏徹底被打醒,來者不善!


    “布陣!”


    嘶吼聲傳出,大殿之中刹那殺氣崩裂,置身其中,舒妤隻覺得唿吸困難。


    前不久在狗縣時候遇到最強的雲中子的殺氣已經令人恐懼,可是此時氏族眾長老的殺氣,卻是雲中子的數十倍。


    要死!


    會死人的!


    這種殺氣下,來自於潛意識的那種震秫不斷傳遞著這麽一種信號,明明舒妤自己心裏知道這些信號都是假的,強者的殺氣還並不足以將人直接鎮殺,身體不斷傳遞的信號卻讓他有了窒息的錯覺,臉色也變得紫青紫青。


    “我炒了她。”


    關鍵時刻,還是病嬌姐。


    當舒妤感覺自己都要真的死掉的時候,病嬌姐猶如天仙下凡,擋在了他的麵上,所有殺氣一掃而空。


    “你也小心。”


    頭一次,勉強關心了一句病嬌姐。


    聽到舒妤的關心,病嬌姐突然綻放了笑容,隻是什麽也沒說。


    外邊的太陽依舊,月宗聚客廳隻留下了病嬌姐和月宗一眾長老宗主。


    瞥了一眼身邊還插在地上的名劍,病嬌姐沒有取起。


    “今日來月宗,隻為兩事。”


    “第一,臣服天帝無夜!”


    “第二,代天帝管轄!”


    “若是這兩點你們可以答應,我寧采臣轉身即走,絕不留念!”


    沒人知道寧采臣堂堂上三品強者為何要貪圖這種天人都看不上的身外之物,可是正是這些身外之物,對於很多人來說卻比命還要重!


    因為,這不僅僅是身外之物,更多的是尊嚴和精神!


    “逆天!”


    “逆天!”


    “逆天!”


    場中十幾位先天高手,突然暴喝三聲。


    三聲落下,氣勢達到了最頂點。


    這就是武者,這就是江湖!


    武道之路,先天之後,全在一心。


    心敗了,從此武道再無精盡。


    月宗嶺州道獨占鼇頭百餘年,除了財富驚人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們養出了強大而堅韌的精神。


    十幾人相互配合,一股天地之力陡然加持,這是至少宗師才能有的氣勢。


    連馨馨乃是大陣尖椎,寧采臣還在那裏站著,得到力量加持的他,便已經一劍刺出。


    劍刃泛著寒光,沒有劍氣外露,沒有絢麗的光彩。


    可偏偏的,這一劍之下,寧采臣選擇了躲避。


    順手,抄起了一邊的名劍。


    目光,卻飄向了西方。


    “這是,半步天人!!!”


    “老祖,老祖出關了!”


    “是太上長老!”


    一股恢弘大氣的氣勢遠遠傳來,白夜震驚,月宗弟子歡唿。


    一道身影於歡唿之中遠遠走來,手持長劍,須發花白,整個人好似衝天而起的天劍,刺的人眼睛都在發痛。


    “弟子,恭迎老祖!!!”


    月宗,數百內門弟子上千外門弟子,一時間全部跪在地上。


    “嗯。”


    隻是簡單迴複了一句,來人便已經飄入大殿。


    接著,大殿之中爆發出了陣陣轟鳴。


    而那種半步天人的氣息,得到十幾個先天高手陣法加持之下,也終於徹底有了天人的威勢。


    “天人啊!”


    白夜突然感慨。


    整個奉天國朝廷,可是都沒有這樣一位高手呢。


    不然朝廷的話語權,還會更進一步,至少對於江湖可以有一些衡製。而不是至今為止也是靠著北方戰場上幾十萬兵馬強撐,實際上卻對江湖的掌控幾乎為零。


    轟!


    隆~!


    正在白夜歎息之中,一直堅挺的大殿突然轟然倒塌。


    廢墟之中,月宗太上長老手持利劍,花白的頭發在風中飄搖,好像。


    唯有眼神,卻充滿了謹慎。


    在他身後,連馨馨等人則落魄很多,衣衫大片大片染血,若不是一口真氣強撐,此時不死也廢。


    不過,戰力卻幾乎喪失。


    “死,死了嗎?”


    同樣謹慎的看著廢墟中的一角,一個月宗長老口中喃喃。


    連馨馨搖頭。


    寧采臣的實力,雖然不是傳言中的上三品神通,可是上三品法相卻絕對沒問題。


    雖然先前大殿中老祖突然出手幾近偷襲讓寧采臣手慌腳亂,可是想要一劍斬殺,明顯不可能。


    果然,廢墟之中,生機勃勃之感突然傳來。


    “病嬌姐,不會受傷了吧?”


    舒妤心中打鼓,如果病嬌姐受傷了,他絕對第一個衝上去拉著病嬌姐離開。


    別看平時他看起來對病嬌姐毫不關心,可是月餘相處,他卻已經將病嬌姐當做了親人看待。


    尤其是,病嬌姐可是他種出來的。


    若是病嬌姐在此地因他而受傷,他會後悔半輩子!


    大不了,他不找修煉功法了,不練武了!會寸方村種地去!


    每顆種子能讓他自身體質力量增加一倍,在寸方村苟上三五十年,他舒妤照樣當世無敵!


    嘩啦啦……


    廢墟中,磚石瓦塊一邊散去,病嬌姐身影終於再次出現。


    戰甲依舊完好,雖然有些灰塵沾染。


    表情依舊高冷而霸道,眼神之中卻多了幾分認真。


    恆古不變的,大概就是那根呆毛在風中一挑一跳。


    “噗嗤!”


    “病嬌姐,你留鼻涕了。”


    啊咧?


    吸溜~


    狠狠一吸,高冷氣質蕩然無存,寧采臣這才呆萌呆萌的反應過來,她被舒妤戲耍了。


    機會!


    也就是這一個瞬間,月宗太上長老突然一劍刺出。


    天上,白虹貫日!


    金光從雲中如同劍氣一般灑落。


    天地白茫茫一片不見其他。


    錚~!


    寧采臣,


    名劍出鞘!


    金光破碎,白虹消失。


    廢墟之中,月宗太上長老跌坐在一處牆角,眼神朝著北邊看了一眼。


    ‘此身,還有機會在去北方嗎?’


    少年時,他曾勵誌要衝擊奉天國三大法相高手之地位,為了這個夢想,從未懈怠半分。


    如今年過六十,終於這場大戰中衝擊到了天人之境,可是……


    “敗了~”


    “敗了~!”


    其哀鳴,好似杜鵑啼血。


    “能逼我出劍,你足以自傲。”


    名劍入鞘,寧采臣清冷的聲音傳出。


    聽到寧采臣開口,所有人都看向了這位一劍敗天人的恐怖存在。


    “我在世時,亦曾當世無敵!”


    當世無敵!


    這是何等自信!


    唯有舒妤知道,病嬌姐說的是她自己的上一世。


    如今病嬌姐空有神體而無神力,想到當世無敵,還差的有點遠。


    而且,實力越高能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越短,病嬌姐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方世界恢複往日的風采。


    “自今夜子時起,月宗封山三十年,外出弟子不得迴歸,門中弟子不得出世!”


    “自今夜子時起,月宗……”


    “……”


    月宗內,連馨馨磅礴的聲音整整響了三次,代表著嶺州道武林魁首向白夜低頭。


    雖然白夜並不滿足,可是病嬌姐不想殺人,舒妤同樣不想亂殺無辜,能夠有如此結果,已經是很不錯了,強求不得。


    往後他白夜在江湖之上再也不是那個隨意任人宰割的落魄皇子了,這一點天下人都將要清楚。


    收拾月宗百年財富和武學整整用了半日時間,當一切收拾妥當,兩萬嶺州駐軍浩浩蕩蕩迴程之時,已經是夕陽西下。


    “嘞~”


    正當兩萬人興高采烈拉著財寶滿載而歸之時,在月宗山門之下,一道身影在官道之上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白衣勝雪,腰間跨劍,如謫仙下凡。


    “好帥呀。”


    不用猜,這是病嬌姐。


    畢竟對於病嬌姐,從沒有好人壞人之分,有的隻是帥不帥之別。


    白夜正要說話,一邊雲中子卻突然從一邊走出,對著白夜和寧采臣歉意行禮,之後翻身下馬,走向了那人。


    九十度彎腰,行大禮!


    “少宗主。”


    “你還認我這個少宗主?”


    “認!”看著那個白衣少年,雲中子鄭重開口:“月宗腐朽不堪,卻唯獨少宗主有大德大才,寒州此身不好忘卻。”


    腰間寶劍已經半出鞘,白衣少年盯著雲中子一字一頓:“原本,我是來殺你的。”


    “少宗主要殺我,寒州不敢反抗。”


    雲中子後天境界,白衣少年同樣後天境界。


    但是因為信服眼前這個少年,雲中子閉上了眼睛,沒有做任何反抗。


    哐啷!


    寶劍入鞘。


    少年人影消失,朝北而去。


    “從此,你我恩情,一刀兩斷!”


    雲中子迴來了,一臉愁容,滿心故事。


    可惜,舒妤沒酒,白夜也不是個好的聽眾。


    所有的故事,唯說與山鬼聽。


    “方才那個少年,乃是月宗少宗主寒白笙。”


    “謙謙君子,卓卓公子,雖有崇高身份,又有絕世資質,卻為人謙遜,若非昔日為救門中一尋常弟子身受重傷,如今早已先天。”


    “……”


    雲中子說了不少,有寒白笙的故事,也有他和寒白笙的故事,可惜聽的人隻有病嬌姐。


    懷中抱著幾塊金磚,一邊傻笑一邊聽故事,舒妤極度懷疑病嬌姐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反正他沒有聽進去,軍中識字的人已經將月宗武學徹底整理完畢,滿滿當當拉了一車。當舒妤接到信息後,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跑到了大車之上。


    其中,充當首位的,便是月宗鎮派功法天劍。


    傳聞之中,天劍異常難修,可是同樣也是異常的霸道。


    難修不難修舒妤不知道,不過霸道卻是實打實的,畢竟病嬌姐都被逼得出劍,這還是頭一迴。


    心懷激動的情緒打開此功,細細品讀,周圍的聲音修煉變得小了不少。


    終於,一本秘籍都背會了,舒妤這才跟著上邊的指示開始慢慢修煉起來。


    “神女姐姐,周公子打算修煉月宗功法?”


    “不曉得。”


    “不曉得?功法這東西不能亂修煉啊容易衝突。”


    “不礙事。”


    舒妤不知道,在他修煉的時候,白夜不神遊天外了,雲中子不迴憶往事了,寧采臣也不抱著金磚傻笑了,都跑到了他的身邊。


    尤其是白夜,看著他對著一本天劍運功,嘴裏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靠!”


    “又特麽一本廢品!”


    幾分鍾,舒妤睜開了眼睛,嘴裏罵罵咧咧。


    雖然天劍修煉到後期時候確實霸道非凡,可是卻還不足以讓舒妤的真氣離開丹田。


    丹田的阻塞,猶如一道天壑,將那一抹氣機死死地鎖在了裏邊。


    廢品?


    白夜和雲中子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果然,不愧是周公子啊!


    天劍這般直達宗師的功法,竟然在他眼中隻是廢品!


    也難怪人家出門都有上三品高手做護衛。


    舒妤:……


    我有說什麽嗎?


    “你們圍著我幹啥?”


    “咳咳,沒什麽沒什麽。”


    “前邊似乎有什麽事,我先去看看。”


    白夜雲中子二人轉身跑路,大車之上隻留下了舒妤和寧采臣,而拉車的馬兒也是慢慢悠悠的慢走。


    看著舒妤手中的天劍秘籍,病嬌姐突然開口道:“不行麽?”


    “不行,差得不是一丁半點,也就比蛋叔的紫氣東來強一些,卻終究有限。”


    “那就是白來咯?”


    躺在大車上,病嬌姐雙眼無神盯著天空。


    “小屁孩兒,我們出來已經快一個半月了吧?”


    “快了。”


    “那我也隻能在這地兒待四個多月咯。”


    舒妤愣了一下,他一直以來沒有問過病嬌姐能在這個世界待多久,可是卻也從未想過病嬌姐會這麽快離開。


    蛋叔,可是能在這個世界待二十多年呢!


    而且蛋叔說了,縱然是他突破先天乃至宗師,那也能繼續停留十多年。


    其中的差距,


    好大!


    好大!


    不自覺的,舒妤瞄了一眼病嬌姐。


    突然,病嬌姐一躍而起,手中拿著那本天劍秘籍便要離開。


    “怎麽了?要幹啥去啊!”


    “看書!”病嬌姐頭也不迴遠遠而去:“四鍋月,就是找不到你修煉的法子,我也得給你創造一個法子!”


    “我!”


    “可是智慧女神!”


    “寧采臣!”


    知道知道,你那個世界就你一個神,你想做什麽神都沒人攔著你唄!


    坐在大車之上,舒妤又開始拿著一本武學秘籍看了起來,因為都是月宗藏書閣的秘籍,少有讓人半懂不懂的暗語,秘籍到是極為容易理解。


    歸途整整兩日,兩日之中舒妤成功實驗了數百門功法,可惜效果連天劍還不如。


    而他看過的秘籍,全部由病嬌姐帶了走。


    感覺就像瘋了一樣,病嬌姐但凡看過的秘籍,除了如天劍這般的,其他竟然全部燒毀。


    舒妤無所謂,他看過的基本上都背了下來,可是白夜和雲中子,乃至兩萬嶺州駐軍,卻看著心在滴血。


    這可是嶺州道第一大宗月宗百年才得來的心血啊!


    這天下,多少人為了一本秘籍奔波,到頭來卻徒勞一場空。


    可是被別人視若珍寶的東西,在病嬌姐這裏卻隻是引火的廢品?


    趁寧采臣分神之際。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這時,山坡下,聽力極好的月宗長老暮色也轉過了身來,抬起目光注視著山坡之上的望晨。


    “咱們一起殺了他。”暮色開口對身邊的兩位女劍師說道。


    “不可……”短發長老說道。


    “你們還沒有發現麽,天征帝師和舒妤長得是如此相似?”另外一名月宗長老壓低聲音問道。


    “好像是他,聽說有天帝詔書。”那短發女子說道。


    暮色的聽覺非常強大,自己兩位師妹的說話自然也入了她耳中,這自然令她心中多了幾分戾氣!


    當年暮色也不過十六七歲,她遇到了猖狂無比要闖入月宗的少年。


    一番詢問之後,才知道此人是青木山的出山弟子,特意千裏迢迢來他們月宗挑戰。


    世人皆知,劍宗兩大宗林,青木山與月宗!


    人們也時常將青木山與月宗做比較,想知道哪一派才是最強的劍修宗林。


    暮色作為月宗的長老,當然知道青木山的存在,她也早就想見識一下這與他們齊名,卻從未交過手的青木山有什麽過人之處。


    那一戰,就在山門處。


    暮色當時被稱之為月宗第一奇才,她年紀又與那前來挑釁的青木山少年相若。


    結果她連望晨三招都沒有撐住。


    望晨一路順著山門,不管是弟子,還是一些師叔,都直接挑釁戰鬥,幾乎要抵擋山莊時才被暮色的姐姐,暮晚給擊敗。


    但暮晚早就不是弟子了,甚至是教導弟子們劍法的老師。


    望晨最終是敗了。


    可他卻讓整個月宗的弟子們蒙上了一種恥辱。


    他一人,就擊敗了他們所有月宗的長老!


    暮色順著山坡走來,那雙眼眸透著幾分冰寒之意。


    “你的劍呢!”暮色質問道。


    她看著望晨,卻發現望晨身上並沒有攜帶劍。


    一名劍修,卻沒有佩劍。


    “我現在是牧龍師。”望晨露出了一個還算友善的笑容。


    剛來皇都時,暮色就打聽過了東陽望晨。


    可以說,她這一次前來皇都,不僅僅是為月宗樹立威名,更在於想要再一次領教望晨的劍境。


    但暮色已經得到了消息。


    望晨劍修已廢,並以牧龍師的身份參與了這次大比。


    這讓暮色失望至極!


    “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暮色開口說道。


    望晨展現出來的修為並不高。


    這一點暮色可以感知的到。


    她收起了劍,確認了望晨不再擁有任何劍修修為後,轉身朝著九軍墓中走去。


    ……


    “你認得她?”南玲紗看著暮色的背影,詢問道。


    “小姐不用誤會,公子當年下山後,幾乎將各大勢力所有的天才都擊敗了,這位月宗的首席女長老,也是公子曾經的手下敗將。”秦楊倒是很善解人意,急急忙忙開口為望晨解釋道。


    不知道為什麽,望晨覺得秦楊這個解釋很多餘。


    首先,南玲紗問這人,絕不是覺得這女人和自己有什麽,而是她顯然對這種實力卓越的地凡者很感興趣,何況對方也是女子!


    其次,望晨不記得這女人是誰。


    當初闖月宗,他隻記得有一位確實長得很漂亮的大姐姐,把自己給教訓了一頓,那女人的劍境怕是與祝雪痕不相上下。


    長相上……剛才那姑娘和那位兇猛劍姑有幾分相似。


    “你能對付得了她嗎,月宗也是我們這次競逐的敵人。”望晨問道。


    南玲紗沒有迴答,但美麗的眸子中閃爍著的光澤已經告訴了望晨答案。


    似乎也隻有這種君級的地凡者,才可以令她真正提起興致。


    一旁,傅須眉摸了摸鼻子,作為蒼龍殿的首席弟子,他感覺自己在這幾個人麵前好像成了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但大家既然沒有現在交手的意思,那他也沒有必要心急。


    他順著山坡走了下去,從那群被月宗長老打得七零八落的地凡者人群中走過。


    月宗的那兩名長老似乎想要連傅須眉一起收拾,傅須眉卻沒有與她們纏鬥,他輕鬆的擺脫了這兩個見人就打的長老,朝著九軍墓深處走去。


    望晨、南玲紗、秦楊也往前行。


    有趣的是,那兩名長老認得望晨,她們持著手中的劍,如臨大敵!


    望晨從她們身邊走過,沒有動她們的意思,她們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片刻後,那短發的女子突然想起了什麽,道:“他既然沒有了劍修,我們怕他做什麽?”


    “對哦,那你追上去?”


    “算了,算了,我們還是不要入山了,現在進入到裏麵的人,都是最頂尖的弟子了!”


    ……


    不僅僅是月宗,像紫宗林、武宗林、蒲族、趙族、古龍宮……


    這些大勢力都派遣了一些弟子,如月宗那兩名長老一樣,守在了天征帝師巨像的入口處。


    直接不允許那些三教九流勢力進入這九軍墓裏,以免他們趁亂將一些紫色雲棉盒與紫紅色雲棉盒給奪走。


    倒不是不敵這些人,而是擔心他們拿著雲棉盒逃跑,然後浪費大家的時間。


    各大勢力就好像約好的一樣,在九軍墓入口處編了一張網,直接阻攔了那些普普通通的弟子們!


    九軍墓山還在升高,原本的那些山坡變成了一些矮地,那些已經進入到了九軍墓山的人,他們正在往最高處走,那裏有一個軍山陵墓!


    陵墓巨大,周圍沒有零散的墓碑,隻有一座又一座高達且堅固的天征帝師巨像,還有一塊又一塊比房屋還要大的岩石。


    望晨很清楚,離川大地的坐鎮權書必定是紫紅色的雲棉盒。


    而紫紅色雲棉盒在整個機關城中隻有幾個,其中一個此刻就在那陵墓天征帝師像的上麵,隻要攀爬到了最高的這座陵墓山,抬起頭便可以看見被天征帝師巨像的手緊緊握住的紫紅色雲棉盒!


    除此之外,周圍的那些天征帝師巨像上,也有藍色、紫色的雲棉盒,它們沒有掩藏得多深,就像展覽品一樣擺在那裏。


    但是,要想將這些雲棉盒拿走,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為隻要雲棉盒一離開這些天征帝師巨像,天征帝師巨像就會活過來,會對拿著雲棉盒的人窮追不舍……


    所以前來九軍陵墓山的這些弟子們,不僅僅要麵對其他人的搶奪,還要對付這些強大的機關巨像!


    “望晨!!”


    一個帶著憤怒的聲音傳來,那人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望晨,像是有著什麽血仇一般。


    是紫宗林的許茂。


    他的身邊,正是黃少幫的那群人,除了趙希之外,還有一名木訥的青年,他身穿著皇族禁衛的服飾,似乎是一直跟隨在拾玖身邊的一名強者。


    城樓高處,皇室的席位處,拾玖一雙眼睛睜圓,瞳孔中透著幾分難以抑製的興奮!


    終於撞見了!


    雖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晚許多,但隻要望晨沒有躲起來,他的殺手就一定可以讓望晨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小世子,您安排毒鴉到這機關城中,是否太明顯了一些?”龍城長老低聲詢問道。


    毒鳩是拾玖身邊的侍衛,所有人都知道。


    若毒鳩真的殺了望晨,就得罪了女帝,綠攻可不會輕易放過他,不論他是誰!


    “現在可不是我要不死不休,而是望晨要和我鬥。既然叔叔已經打算對東陽施壓,希望綠攻暴走,那還有什麽比望晨橫死更有直接效果的呢?非常時期,就應該用非常手段,難道我們堂堂皇族,還要懼怕一個東陽!”拾玖冷冷的說道。


    命令已經下達出去了,毒鳩無論如何都會下殺手。


    望晨若不死,又怎麽對得起他這一身殘軀??


    他可是皇族世子!


    手腳被斬斷,尋常情況下,甚至可以株連九族!


    他望晨憑什麽隻被放逐三年!


    而且他現在生龍活虎的站在自己麵前,更對自己百般羞辱!


    “這個望晨,確實目中無人,死有餘辜。”龍城長老冷哼一聲道。


    “除了毒鳩,我們皇族還有兩位高手,都在九軍墓山中,我也已經囑咐過他們……”


    “您說的是趙晨與趙午兩兄弟?他們可都是君級牧龍師,進入過雲之龍國的!”趙芹夫人欣喜道。


    有這兩個皇族強者在,望晨怕是插翅難逃!


    確實,離川大地坐鎮權,就算失去了,綠攻也不會抓狂,更不會直接調動大軍。


    反倒是望晨……


    他出什麽意外,綠攻絕對會失去理智。


    到時候隻要綠攻一調動裴國的黑鎧大軍,便讓這支神勇軍隊全軍覆沒!!


    隻要這支軍隊一亡,東陽偌大的產業,就難以撐住,必定任由各大勢力瓜分,皇族這邊甚至可以直接將東陽收為附庸,讓東陽徹徹底底為皇室千秋大業效力!


    “我試探過叔叔,叔叔對我的行為是默許的。”拾玖說道。


    “他也希望這一次徹底擊垮東陽吧!”


    “其實我反倒希望望晨能活下來,然後看著他的族門一點一點淪為我們皇族的附庸,也讓他嚐一嚐屈辱的滋味!!”拾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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