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忽兒的功夫,便來了十五個手執長矛的士兵。不由分說,便將我圍成一圈。十幾枝長矛便這麽齊齊的對著我!


    座位上有九個人略略朝著我們的方向傾了半邊身子!這個欽某!借著違軍紀之名,竟是想試探我是否是左丞相的人!這樣一來,結果已經很明顯!我略笑,大聲的道,“將軍好大的氣魄!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他將軍褲重新係好,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大聲的道,“我處決一個違了軍紀的人,誰敢笑!”


    我在十幾枝長矛當中麵不改色,“將軍敗於無名小卒之手,當眾出醜,惱羞成怒,妒恨英才賢能,下令斬殺原不屬軍中的少年!”


    “住口!竟然敢這麽說將軍!”拿著長矛的小卒子對我大喝道。我略略挑眉,並不看他。這個人,還不夠資格跟我說話!


    他見我不理他,手下的長矛,改了方向,竟是直直的指著我的俏鼻,我依然不看他一眼。


    欽某像是在考慮我說的話!左丞相跟座上幾位王爺低頭商量幾句,便起身走下校場,跟著他來的,還有龍雲,風將軍欽某,還有幾個,我第一次見,卻是長得一個比一個好看!可說是各有特色。


    “怒涯!他說得對!他還不屬軍中,自然不懂軍紀!小小年紀便有這等能力,將來的前程必定不可限量!”左丞相朗聲笑道。


    我挑眉掃過其他人,雖然不說話,卻也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互動來!


    “對我拔出刀子,此人雖不屬軍中,卻也犯了行刺大罪!更應該處以極刑!”欽某怒聲道。


    “就當賣我個人情,可好?”左丞相唇邊含笑,笑意,卻未及眼底。此時,明顯已經呈逼欽某就範之勢。


    “軍有軍規!如果大哥硬要幹涉,我以後,怎麽帶兵打仗!”欽某冷哼道。這種狂傲的態度,也難怪左丞相把他視為最大的敵人!欲除之而後快!


    “說得好!軍有軍規!將軍似乎已經忘了,我並不是你軍中之人!既然以行刺來定罪,左丞相,便不算越權!”我冷哼道。


    他虎目暴睜,卻又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不禁大聲的道,“自身都難保了,還在替人說話!”


    “我不是替人說話!左丞相在為我求情!我不為他說話,我為你說話?”我冷哼道。傲然的直視他的利眸。


    “很好!很好!既然大哥已經開口,那麽,怒涯便定然要給大哥麵子!隻是若然便這麽放了他去,便實在有辱我的威名!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在烈日底下曝曬一日,鞭撻一百!”欽某大聲的道。


    我挑眉,伸手阻住左丞相欲求情的話,“左丞相殿下!男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打就打!”


    雲清的眉頭皺得很緊。卻也再不說話。龍雲則鐵青著一張臉不甘心的立在一邊。此時,朝中眾皇子的形勢已經明顯的呈現出來!誰有權,誰跟誰在一處,一目了然!


    欽某大聲的道,“這麽硬氣!好!來人!把他給我綁上木樁!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氣多久!”


    那十幾個兵,便像是得了聖旨一般,衝上前來綁我!我一掌揮開,昂頭挺胸,“我自己會走!”說罷,便昂首闊步而去!


    我舔著幹燥的唇,雙手被反綁在木樁上頭,欽某臉色鐵青,立在我的身前,身後的士兵,遞上醮了鹽水的鞭子,我冷然的挑眉。隻要熬過這一關,我便成功了!


    我拿我的性命在跟他賭。賭一個跟在左丞相身邊的機會!雲清一來便讓我上場戰鬥,又對我處處關心,便是想借著欽某的手,把我置於死地!


    普通匈奴族的人,加入漢族,也要經過百般試煉,更何況是我這樣的身份!他沒有錯,錯便錯在我是殘雪!


    欽某冷笑著。攸的,手裏的鞭子朝我身上抽過來。“啪!”的一聲,血痕立現!我咬牙,硬是不出一聲。


    他冷笑,“好!是個男子漢!”說罷,手下再不留情,朝我飛速抽來!我已經痛到麻木了!但始終不吭一聲!


    皇帝九子看得個個直搖頭。直道好硬氣的漢子!欽某手下的鞭子,也不禁越來越輕!渾身刺痛著。我咬下唇,臉上卻露著微笑!


    痛!是我唯一的感覺!因著這種疼痛,我才能在這種烈日底下保持清醒的頭腦!抽在身上的鞭子雖然痛,卻遠遠敵不過被最親的人背叛的痛!敵不過失去寒雪的痛!所以,我能忍!汗水和著血水滴落到校場的土地上,一眨眼的功夫便滲入進去,把土地染得黯紅。每唿吸一口氣,便覺出渾身的疼痛來!


    “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龍雲大聲的叫道。“滿一百了!”


    欽某扔了鞭子,走到我的麵前,大聲的道,“是條漢子!今日就免去你受烈日曝曬之苦!好漢子!若然你還有力氣,今夜,我便請你們喝酒!”他的眸中閃著灼灼的光,竟是那樣欣賞。我扯扯唇角,啞聲道,“多謝王爺厚賜!殘雪定當準時赴約!”這個時候,讓我晚上去赴約,果然是想我死哪!我冷哼著。


    他大聲的道,“很好!是個人物!那麽,今夜,紅樓見!我們來個不醉不歸!”他說罷,便轉身哈哈大笑著離去!


    梁瑞跟龍雲茗飛奔過來,把束住我雙手的繩子解開。繩子因為係得太緊,已經深深的嵌入肉中,勒出一圈深深的紅痕。


    “太逞強了!”梁瑞慢吞吞的道。


    “是啊!太逞強了!從來沒看過被打了一百鞭不哼一聲的人!”左丞相立在我的麵前,灼灼的盯著我看。


    他的身後,立了四個人。龍雲跟龍雲涯我是識得的!其他人,看來也是**的!


    我勉強立住身子,半晌低下頭來,小聲的道,“多謝左丞相救命之恩!殘雪願意宣誓效忠左丞相!”


    他略點頭。“還是去治傷吧!我相信你的忠誠!梁瑞!去把最好的生肌玉露拿出來!殘雪,你受苦了!”


    我淡然的笑著,小聲的道,“我受過更大的苦!”


    “今夜,你真的要去紅樓?”左丞相皺眉道。


    我略點頭,唇角略笑,“自然是要去的!”他們若然不全部去紅樓,我又怎麽能找出他們之中,誰才是那日的男人!借著那些姑娘的手,拔開他們的引以為傲的胸毛!


    “那你先去治傷!”左丞相皺眉道。


    “是!”我低頭。成功了!我先是借機駁了欽某的麵子,當眾羞辱他,取得他的好感,也借著欽某的手,演了出好戲給他看,取得他的信任!若然不是受了救命之恩,他料我也不會宣誓效忠!一個我這樣的男人,他怎麽可能這麽簡單便放在身邊委以重用!若然不是這頓鞭子,想來,他斷不會賞麵出席紅樓的宴會!


    任何事情都有代價,今日他要殺我的仇,欽某給我一百鞭子的仇,我定然跟他們一筆筆的討迴來!


    洗去一身的汗水,趴伏在床上。舒妤親自給我送來了生肌玉露,並帶兩個長得清秀標誌的宮女來給我上藥。她二人著一身青色的宮裝,看則婀娜多姿,實則腳步輕靈。若然沒有看錯,此二女,定是舒妤的貼身護衛!


    “這左丞相真是的!一見麵,便給了這麽一頓好鞭子!可惜了這一身細皮嫩肉!幸好舒妤殿下有藥師精心調製的生肌玉露,不然,留下點疤痕可怎麽是好!平常的時候,可是讓都不讓我們看呢!您這麽一來,便全拿出來了!”正在為我上藥的宮女噘著嘴道。


    我渾身大震!身子開始微微的發抖。喉間微哽。藥師!她們說,這生肌玉露,是藥師調製的!淚水,不聽話的模糊了雙眸。姐姐!原來,竟是姐姐!


    “李宋氏!你看看你!公子都疼得哭了!聽舒妤說,公子在校場之上,可是一滴淚都沒流。你這粗手大腳的東西!還是我來吧!”另個手裏提著個盒子的女子輕聲責怪。說罷,便拉了李宋氏起身,放下盒子,親自為我抹藥。


    “公子真是好硬氣!這麽一百鞭子下去,竟是一聲不吭!我跟玉兒從未見過舒妤殿下對個女人這麽讚不絕口的!幾個王爺也都在外頭,全都賴著不走,硬說要等確定公子沒事之後才走!其實啊,他們都想見公子一麵呢!”李宋氏立在一邊笑道。


    我挑眉。這一頓鞭子下去,會有這樣的結果也是意料之中,一個這樣的戰友,他們會關心,也是正常!隻是五個人便這麽跟過來,便就太紮眼了!


    她的藥,從來都具有神效。那藥抹上身來,竟是那樣的清涼透骨!傷口處,竟也跟著不痛了!若然此時迴鳳凰穀,便會為姐妹們招來無盡的殺機!不能!還不能!我抽著冷氣。努力讓淚水不掉落下來!


    “公子可是疼得緊了?”蘭霖蘭小聲的道。她的聲音很溫柔,讓我想起死去的娘親。


    我搖頭,半晌才道,“不疼!隻是沒料到,舒妤殿下竟然會把這麽貴重的生肌玉露拿出來給我這麽個無名小卒治傷!一時之間,竟是有些感動!”


    她二人略笑了笑。手下的力道便更輕了!


    “好在左丞相之後下手都很輕,不然,身上可沒法看了呢!”玉兒搖頭歎息道。


    我略略扯開唇。蘭霖此人性子暴烈,卻惜英雄重英雄,若然我對他求饒,他下手會更加重!打死不吭一聲,便激起他心中惜才的心來!他雖是武將,心思卻很細密。我這麽一來,他哪裏不知道舒妤的用意!成為別人手中的刀,他自然是不願意的!手下,便也就留了情!


    等她上完藥,我這才坐起身來。“這生肌玉露,既是藥師的東西,定是無比貴重!這麽重的禮,冷帥實在受之有愧,便隻有當麵還給舒妤殿下便了!”說罷,便想穿之前的軍服。


    玉兒笑道,“公子這等美貌,何必以男裝束縛自己!見舒妤殿下,便以平常的裝束吧!”說罷,便從盒子裏頭取出一襲鮮紅的輕紗來,讓人眼前為之一亮。


    自有記憶以來,我便從未著這等鮮豔的服色。這是姐姐的顏色!鮮紅的顏色,在我的眼裏,竟是那樣的溫暖!我心裏暗自吃驚。一時之間,眼睛竟是舍不得移開!


    “看來公子很喜歡這衣服的顏色呢!舒妤殿下跟幾位王爺一起去挑的時候,便一眼看中這襲紅紗,說是您神彩飛揚,再沒有比鮮紅色更適合您的色彩了!所以,請您一定要穿上!”玉兒笑道。


    這個玉兒,想來便是舒妤的心腹之人,雖是一襲紅紗,卻意味深長。衣服本就有宣誓效忠之意。若然我接受他的衣服,便是答應效忠於他。誰都知道殘雪從來一身戎裝,慢說是紅紗,便是任何一種顏色的衣裙也未曾穿過!他特意賜下紅紗,便是問我,是否願意誓死效忠!


    我唇角略扯,立起身來,張開雙手,“玉兒,幫我穿上!”


    一得我的允許,玉兒跟李宋氏二人便為我梳洗打扮。她們把我的發放下來,束了簡單的頭紗,正好遮住了半短的發。紅紗上頭繡了金色的百合圖案,金色的腰帶一束,腰身竟是不盈一握!我暗自皺眉。


    上了點胭脂水粉,淡掃略略向上挑起的眉頭。在眉心額頭處,點了個鮮紅色心型的額鈿。銅鏡中的人,經由她們打扮,竟是那樣的清麗絕倫!整個人看起來,眉若遠山,眼若星子,唇若櫻桃,加上額間一點朱砂,當真是醜死飛燕,羞煞西子!以前,我以為除了娘親之外,紫苑便是這個世上最美的女子,誰料想,真正打扮起來,我竟然比她還要清麗三分!


    這是我嗎?我不禁自問!不!這不是我!真正的我,應該馳騁沙場,應該跟父親並肩戰鬥!


    “好!好美!公子竟是比皇宮裏頭三千的娘娘都要美麗!”她二人的嘴張了半天才發出一聲由衷的讚歎。我略皺眉。淡然的道,“走吧!”


    舒妤一行五人此時正在蘭霖欲涯的房間等著我。


    深吸口氣,略略敲門,舒妤揚聲道,“進來!”


    推開蘭霖欲涯的房門,半低著頭,便對他幾人略略福身道,“殘雪參見舒妤殿下,參見各位王爺!”


    舒妤趕緊起身,緊走幾步,扶住我的雙臂,“起來吧!寒梅!”


    他低下頭來看我的臉,我適時的揚起頭來,他一下子便怔在當場。眸中的驚豔不容置疑。直到此時,我才看清,眼前的這個人,竟是那樣的年輕,那樣的陰柔!


    “你,便是殘雪?”玉兒涯走到我的身前,眼睛睜得圓圓的,楞楞的盯著我瞧。“怎麽可能!殘雪,怎麽會長成這樣!不是說以輕紗遮麵,相貌可能奇醜嗎?誰傳的這個謠言?”漂亮的娃娃臉上一臉的疑惑,跳脫的性子一目了然。


    “我以為這個世上,再找不到比我美的女人了,誰料想,眼前,竟然有一個!”蘭霖雲涯身著一襲白色的錦服,那樣灼灼的盯著我看。


    我略挑眉。很討厭這種被當成稀有動物來看的情況。退後幾步,揚聲道,“舒妤殿下應該起程了!今夜我們跟左丞相在紅樓有約!寒梅,還是換一身衣服的好!”說罷,便要離去。


    他們這麽看愛,生肌玉露,我留著好了!


    “便這麽換了,實在可惜!不要換了!便這麽去吧!”舒妤揚聲道。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在我背後灼灼的目光!


    舒妤所帶晉軍已至武都四百裏外。


    路上卻遇到大霧,妖風四起。見到百姓窮困潦倒,餓殍遍野。


    霧中竟有人,“你們死期已至!”


    舒妤取長刀衝進霧中,“何人!”


    不一會就將霧中人擒住。


    “小孩,何以至此啊?”


    “是胡人所致,害我家破人亡,父死母亡。”


    “所食何肉?”


    “人肉!”


    “啊!”


    “你跟著大軍吧!保你衣食無憂!”


    隨即拿出晉主所賜昭書。


    “而今天下大亂,禮樂崩壞,胡人頻繁擾我邊境,正值世上昏庸無道之時,特授命北伐,昭書討賊,接旨。”


    舒妤一揮手,群道即刻散去,把小孩也帶著北伐。


    “出師北伐!”舒妤說,“如若兵敗,不但他不會向你們投降,就連我和晉人全部都自刎!”


    “拿命來!”單海大吼,“這就是前幾日大鬧匈奴的將軍嗎?教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舒妤,早有耳聞。今天,我王派吾的弟子海,就和你們的將軍切磋一二了!請將軍全力以赴不遺餘力吧!”袁誌說。


    舒妤,臉色鐵青,須發皆上-,道:


    “我們要以兵刃相會!”


    “請二位稍等,容吾更衣再戰!”


    須臾,由臨軒走出一位似曾相識而又並不相識的人來,將舒妤著實嚇了一跳。


    這人看年紀僅有二十多歲,黑漆漆的頭發,高挽著牛心髻,竹簪別釵。麵如冠玉,不怒自威。長眉朗目,炯炯有神;三山得配,五袁停勻。身穿一套紅粗布褲褂,光退赤足,穿一雙多耳麻鞋。上身披一件蓑衣,背後斜背一把鐵傘。腦後掛一大草帽,藍綢子掛裏,黃緞子飄帶,被風一吹,來迴擺動。


    此人的衣服與相貌雖不那麽相配,倒也別有那麽一副難以形容的豪氣。


    舒妤互相看看,幾乎同時喊出:


    “你是雲梯傳人?!”


    “不錯!”袁誌大聲答道。


    “那我弟兄可非要領教不可了!”


    舒妤手中的長劍和短刺相互配合,令人眼花繚亂。一百二十八趟旋風劍,配合三十六路地行刺,真可謂默契萬分,二十多年來,在武林之中,從未遇見敵手。


    但今天這事兒可就真稀奇了,舒妤配合穿插了多時,不但沒有見單海進一招,而且連單海的衣襟也沒抖動一下。這麽多招法似乎對他都不生效,連邊兒也沒讓二人沾上。你說奇不奇?


    原先自認無敵天下的舒妤


    ,到這時才知道雲梯“鬼影附形”的真正厲害!堪稱天下一絕呀!


    舒妤幹著急沒辦法,隻好放開聲音壯著膽子喊道:


    “單海,你在哪兒?你隻是躲,不敢伸手,難道說你懼怕我一介女子嗎?”


    袁誌戲謔地說:


    “我一伸手,二公豈不就吃虧了嗎?”


    “孺子休狂!”


    “逼我出手,就請接招!”


    袁誌腳踏乾坤,一個“清風卷落葉”,便將兩名小將給罩入掌心。兩位舒妤立即慌了手腳。


    於是,舒妤又施“關刀法”的第二個招式“側劈”,飄忽不定地閃掠出一片宛若天崩地裂般的刀法和退影,連攻二人背後的十二處要穴。


    二人無處躲閃,無法施招,隻得挨打。


    風卷落葉胡天,枯木逢春通芷,茫然不知所措地呆立半晌。舒妤看看通芷,邊說話邊解開他倆的穴道:


    “殺君非我意,正值亂世,胡人草菅人命,本宮無知,多有得罪!望二位助我一臂之力!若是不同意,便走吧!”


    聞此言,通芷羞惱難當。就憑我一大丈夫,竟敗在一個侞臭未幹的後生手中,還有何臉麵活在世上!二人一急,胡天橫劍,通芷順刺,都要自殺。


    雲清旁觀戰的舒妤等人,都沒有料到二人的這一手,想上前挽救,已來不及了。


    恰在二人劍觸脖頸之際,有兩隻大手掐住二人的手腕。二人微一怔,見是一道一僧,遂跪倒口稱:


    “師爺在上,弟子給恩師丟人了!”


    來的是一高一矬,一瘦一胖二人。和尚矬胖,老道高瘦。和尚有九個戒疤,麵若螃蟹蓋,壽毫眉有二寸多長,二目如燈,唇紅齒白,約有七十九歲。


    老道頭戴九梁道巾,身穿八卦仙衣,白襪雲履,肋下懸劍。麵似白紙,兩頰無肉,皮黑怞瘦,太陽穴凹陷,眼眶塌癟,鬥雞眉,山羊胡,腰掖一對娥眉刺。


    舒妤打量過後,心中暗驚:打過小的,大的出來護短;今日相逢,恐怕禍不遠矣!


    雲清對舒妤介紹說:


    “那和尚出家為五台山文殊院方丈,上法下淨,化名“德賢”;老道出家在清水縣三清觀,姓張叫張圖,法號‘邪消’。”


    “這就是傳聞中的佛道兩家嘍?”


    “正是!”


    和尚德賢平靜著:“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二人還不快歸降晉主!”


    袁誌對師父說:“師傅!大丈夫之誌,豈可敗於女子之手,徒兒羞愧難當!”


    舒妤點頭,囑咐安平:


    “可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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