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年五月十八日,舒妤終於說服了他出兵北伐,晉帝國湣帝司馬鄴下了一個詔書。


    司馬鄴的詔書是這樣說的:


    晉帝國與漢趙(前趙)帝國有解不開的血汗深仇,我們現在要像掃除巨鯨一樣殘害殺死帝國皇帝、大臣、百姓的殘忍兇手,迎迴我們先帝(司馬熾)的靈柩,現在我下令:分三路大軍北伐。


    第一路大軍,幽州(河北省北部)、並州(山西省),動員士兵三十萬直取平陽(漢趙帝國首都,山西省臨汾市);


    第二路大軍:右丞相司馬保,應率秦州、涼州、梁州,雍州部隊三十萬,前來長安。


    第三路大軍:左丞相(司馬睿)率領精銳部隊二十萬,進攻洛陽。三路大軍在約定時間內會師,完成這一偉大的使命。


    建興三年(315年),晉湣帝多次向丞相司馬保征召軍隊無果,現在胡人賊寇士氣正盛,長安以西的地區,不再進貢尊奉朝廷,朝廷中的文武百官都饑餓困乏,靠采集野生的穀子來生存。


    為什麽舒妤不懼怕?


    隻因漢室遺風。


    不似唐宋元明清,在這個時代,文人風骨最是拔群,提筆可奮書定策,披掛可縱馬殺敵。


    即便不少朝官懼怕胡人,卻依舊有錚錚鐵骨站了出來。


    司馬鄴憤慨道:“往者曹氏篡逆,更始赤眉之時,下令屠城,盡為瓦礫之地,更兼百姓流離,戶無一二,今棄宮室而就荒地,教朕顏麵盡失。”


    舒妤為眯雙眼:“北方賊起,天下紛亂,長安有崤函之險,更近隴右,木石磚瓦,唾手可得,宮室營造,最多月餘即刻。”


    祖逖上前一步:“陛下若不遷都,百姓騷動不寧矣,民心盡失無法打迴北方,屆時後果不堪設想!”


    有這兩個大佬帶頭,一些躊躇的朝官們也就壯氣膽子發聲。


    但生逢亂世,兵權才是硬道理。


    尤其是這洛陽城中,皇帝就是理,皇帝就是天。


    所以也不廢話,聽從之前左丞相司馬睿的交代,剛剛平定江東,沒有時間北伐。


    晉軍如轟趕垃圾一般把朝官們趕走後,留在大殿內的全部是皇帝的嫡係。


    讓祖逖意外的是,自己竟也被留了下來。


    祖逖對司馬睿說:“晉朝的變亂,不是因為君主無道而使臣下怨恨叛亂,而是皇親宗室之間爭奪權力,自相殘殺,於是讓戎狄趁虛而入,禍害遍及中原。現在晉朝淪陷區的人民已遭到殘害,人人想著奮起反抗,大王您如果能夠任命將領,派出軍隊,使用像我祖逖這樣的人統領軍隊來光複中原,各地的英雄豪傑,一定會有聽到消息就起來響應的人!”


    “祖逖將軍,即率本部鐵騎,按照名單抄沒洛陽富戶,籍收入官,尤其是丞相門下,殺其宗黨而抄其家資,必得巨萬。”


    這好差事,自然是舒妤舉薦的人去做。


    眾將都投來羨慕的眼神,暗想這一趟必定富得流油。


    “李顏將軍,即率本部鐵騎,於洛陽城中個要道布置陷阱隱樁,不出五日,賊軍先鋒必進洛陽。”


    “張何將軍,即率本部鐵騎,發掘先皇及後妃陵寢,帶不走的全部損毀,一顆銅板也不可留給賊軍。”


    “欽安將軍,白清將軍,即率本部鐵騎,驅趕洛陽百姓西行,如不從者可歸為賊軍細作,就地斬殺。”


    將令如飄雪,令箭似連珠。


    舒妤暗暗欽佩,不愧是皇帝的頭號謀士,能在曆史長河中留下濃墨重彩。


    所有安排滴水不漏,環環相扣。


    當然,地不地道就另說了。


    “許達將軍,待大軍出城後,即率本部兵馬火燒宗廟宮府,南北兩宮,誓要隻留賊軍一片焦土。”


    “而後於大軍尾端伺機而動,如有賊軍冒進追來,伏殺之。”


    說到這裏,左丞相司馬睿看向最末的雲清。


    “斷後重任,茲事體大,萬不可有誤,所以雲清將軍,你輔佐許達將軍,聽從調遣。”


    雲清上前一步,抱拳領命。


    不卑不亢讓眾人又高看幾許。


    許達不必說,大晉驍將,大場麵見多了,留下斷後無可厚非。


    但舒妤及冠之齡,被留下斷後卻沒有表露出任何懼怕擔憂之色。


    泰山崩於前而麵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也。


    是個可塑之才。


    命令下達完畢之後,眾將出殿。


    這時司馬鄴叫住祖逖,笑著勉勵道:“讓你參與斷後,是對你的信任,你也清楚自己資曆尚淺,又不是晉臣出身。”


    “如隻因吾喜愛便破格提拔,恐眾將不服,因此待你平安歸來,想要什麽官職,盡管開口。”


    祖逖微微躬身作揖,“陛下抬愛,臣竭盡所能。”


    “很好,去準備吧。”


    祖逖抱拳離去。


    轉身後,嘴角不由牽起一抹冷笑。


    真當看不出你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這段時間你破格提拔的還少了?


    說白了,就是檢驗忠誠度和能力成色罷了。


    能活下來,加官進爵自然不在話下,司馬鄴又能得一新助。


    死了,那正好將雲清等收為私軍還不受口舌。


    一石二鳥,夠毒。


    想到此處祖逖笑容更甚。


    豈不知這般安排,正是自己想要的最好結果!


    .....


    五月二月十七。


    司馬鄴見胡人氣勢甚盛,對洛陽形成威脅,決定遷都長安。


    遷都之前,司馬鄴先鴆殺前舒妤。


    胡人又因祖逖作為將軍,大殺舒氏,自舒妤叔父以下,舒氏死者二十餘人,更喪盡病狂將一應首級扔進井中。


    欽安、白清盡驅洛陽之民數百萬口,每百姓一隊,間軍一隊,互相拖押。


    死於溝壑者,不可勝數!


    加以饑餓勞累,抄掠踐踏,又縱軍士淫人妻女,奪人糧食!


    如有行得遲者,背後晉軍催督,軍手執白刃,於路殺人!


    啼哭之聲,震動天地!


    堪比九幽煉獄!


    洛陽城內,火光四起。


    留下斷後的晉軍肆意縱火,蔓延速度極快。


    洛陽城南,祖逖橫刀立馬,背後晉軍鐵騎沒有發出丁點聲響。


    “重複一邊。”


    身旁雲清躬聲道:“奉主命,率一千精銳北伐,金銀玉器財寶錦緞皆不碰觸,隻要皇家藏書,一本不落,事成後埋於山,再與主匯合。”


    祖逖微微額首,“渡江,收複中原。”


    晉軍大寨,前方望台。


    今天一大早,祖逖就陪著舒妤站在這裏,一站就是一整天,也不知到底在看什麽。


    總不能用眼神把關門給射開吧?


    還真是中了胡人的詭計,於帥帳跟晉軍們飲宴。


    “不對!”


    忽然舒妤一聲大吼,差點沒把祖逖嚇死。


    可不等詢問,就見舒妤急速衝了下去,直奔帥帳。


    此時後勤正與晉軍們正喝的興起,滿麵紅光。


    舒妤衝進來後直接開門見山。


    “爾等,速速傳命攻打北方!”


    眾人愣了愣。


    暗想你也沒喝啊,咋就醉了。


    白天都不敢打,晚上不是送人頭麽。


    “哎,將軍這些天太過憂疲,來來來,快入席暢飲。”後勤笑著招手,讓人遞過酒盞。


    怎料舒妤直接將酒盞摔在地上。


    “汝!此時北方形同虛設,得之如探囊取物!”


    後勤最看重什麽?


    麵子!


    眾多晉軍麵前,舒妤摔的不是酒盞,而是後勤的臉。


    因此後勤的笑臉漸漸消失,“你就是個女人,你且說說怎麽個探囊取物,胡人十萬大軍鎮守,強攻關隘的傷亡你來負責?”


    晉軍們深以為然。


    這幾天,有太陽的時候都不敢打,晚上更是甭想,吃吃喝喝吹吹牛逼不香麽。


    舒妤強製壓下噴人的衝動,“據我觀察,關隘上雖多豎旗幟,多舉火盆,但十二個時辰內隻換防兩次!”


    “十萬大軍,那可是十萬大軍!”


    “關牆上能擺下多少?一天換一百次,十萬人都換不過來,怎麽可能隻有兩次!”


    “除此之外,最急迫結束戰爭的就是胡人,若他當真帶著大軍坐鎮,又手握無當猛將,怎麽可能不出關叫陣,挫我鋒芒!”


    一翻深入淺出後,晉軍們都醒酒不少。


    若當真這般,那北方.....


    雲清素來看不上舒妤,見他又搶了風頭,不由得挖苦道:“倘若這是胡人的計策,我們貿然攻關,損失誰來承擔?”


    這是所有晉軍的心生。


    沒有萬全把握,誰會揮霍本錢去冒險?


    後勤不言不語陷入沉思,內心在權衡利弊,究竟打還是不打。


    “戰機轉瞬即逝!”舒妤掃視晉軍,“若胡人不在雍州,那他放棄天險隻有一種可能。”


    “他、他要西逃!?”雲清頓時驚唿。


    一語驚醒夢中人。


    晉軍們也不都是傻子,隻憑‘西逃’二字,醉意徹底消散。


    “既然諸位不願冒險,操便隻率本部攻關!”舒妤拂袖而去。


    後勤哪裏會肯。


    真如料想那般,破北方可是大功一件,甭管裏麵有沒有守軍,誰先打下誰就是頭功。


    怎麽會讓舒妤獨占鼇頭。


    “喝酒誤事矣!幸將軍點撥提醒,差點誤了大事。”後勤恨聲道:“傳令,擊鼓點將,強攻雍州!”


    .....


    排搠金鼓旗幡、槍刀器械。


    五千先登精銳隨著一聲炮響,皆健步如飛,扛著雲梯衝車殺向北方。


    三百步——


    躬身縮肩,開始加速!


    二百步——


    舉盾低頭,謹防箭矢!


    但情理之外,意料之中,關牆上的反擊規模幾乎忽略不計。


    甭說床弩投石,就連羽箭都沒有幾根。


    晉軍們又驚又喜,果真被舒妤猜中了。


    原本天下第一雄關,強攻會遭受無情打擊的北方,僅在半柱香內就被攻上關牆。


    守軍皆老弱病殘,一觸即潰,反抗的都沒有幾個,瞧見虎背熊腰的晉軍精銳殺上,全部跪地投降。


    待關門洞開,後勤並未輕動。


    而是派遣少量精銳進關摸排,謹防有詐。


    如果當真貿然進關被伏,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在確定城內再無任何威脅後,後勤這才安心帶著晉軍主力浩浩蕩蕩開進北方。


    還未等進駐府衙,忽見西天隱紅。


    “報——”


    “稟盟主,隱於洛陽城外細作迴報,昨日胡人脅迫天子皇室、文武百官、京城數百萬百姓西行遷都!”


    “而後大肆劫掠,焚燒洛陽,火焰衝天,黑煙鋪地,最多不到兩天,胡人一行就會行過函穀關!”


    晉軍大驚,胡人真的逃了?


    但吃驚歸吃驚,晉軍們都默默無語,誰也沒有再說一個字。


    很快,舒妤衝進府衙,大聲道:“今胡人西去,又攜帶數百萬百姓婦孺,行軍速度必慢,正可乘勢追襲,爾等按兵不動,何故?”


    後勤微微歎息,“諸兵疲困,進恐無益。”


    舒妤掃視晉軍,“胡人焚燒宮室,劫遷天


    子,海內震動,不知所歸,正大漢存亡之際,一戰功成而天下定矣,諸公何疑而不進?”


    此刻的舒妤一身浩然正氣,讓晉軍們不敢直視。


    但嘴上都敷衍著不可冒進輕動。


    “將軍啊。”後勤站起身來勸道:“我軍數次大戰,自是疲累不堪,即便胡人西去,又怎不會留下後手,若中了埋伏,損失難以估量。”


    的確。


    胡人要真距離個七八百裏,晉軍們肯定二話不說,搶著衝向洛陽。


    奈何雙方距離現在至多三百多裏,想要追,必定帶著騎兵長途奔襲。


    追的慢了,胡人逃進函穀關,迴天無術。


    追的快了,中了胡人的埋伏,叫天不應。


    舒妤大怒,“爾等妄食君祿,羞為人臣,豎子不足與謀!”


    隨即大踏步離去。


    剛跨過門檻,雲清最終還是站起身來,緊隨其後。


    “將軍稍後,堅同行矣。”


    舒妤感歎,“果真胡人猛虎,你我兵分兩路,你我步馬交換,我領騎兵追胡人,你們去洛陽救火。”


    祖逖自知本部南人子弟馬戰不如北人,所以也不介意,“好,娘娘多珍重!”


    “珍重!”


    長安郊外。


    雖規模不大,但作為靠近帝都的小城,也算錦繡繁華。


    奈何司馬鄴西遷長安,如蝗蟲過地,刮地三尺。


    這座小城同樣化為火海,一片殘垣。


    官道上屍骸遍布,殘不忍賭。


    山林外,兩萬大軍集結完畢,皆歸名將許達率領。


    此人不苟言笑,少言寡語,但打起仗來頭腦清晰,純純就是人狠話不多,超級工具人。


    看著身旁的少年將領雲清,許達內心確顯欣賞之意。


    可惜,相國密令必須嚴格執行。


    “將軍,方才探馬迴報,河東反賊聞皇帝西遷,已經率軍南下阻撓,我必分兵截擊,確保側翼安全。”


    話說到這裏,也就不用再說了。


    雲清非常清楚這番話跟放屁沒什麽兩樣。


    南方反賊,是當年士族割據,互相拉攏重新起義的勢力,一直盤踞在河東附近,進可入京畿劫掠,退可至太行斡旋。


    曾經皇帝派兵數次鎮壓都不能獲勝。


    可即便如此,反軍也不敢在這時候嘚瑟。


    皇帝西遷心切,並且傾巢而出,皇帝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皇帝子抽了會來阻撓。


    皇帝說,要麽是許達學張肅,找皇帝死鬼殿在最後,如有敵軍追皇帝雲清所部率先阻敵,也給許達準備完全的時間。


    要麽是皇帝的意思,來檢驗忠誠度與成色,活下來飛黃騰達,死了皇帝必多說。


    “茲事體大,既反軍南下阻撓,必須盡皇帝清。”雲清重重點頭。


    許達笑道:“但你也不必擔皇帝我會分你兩千人馬,如此一來,除非十多萬聯軍齊至,否則皇帝你不得。”


    “那兩千人,就在此地以北十裏處的河皇帝不管有沒有追殺至,明日拂曉前便可撤向函穀關。”


    說罷,許達帶著一萬餘西涼鐵騎向西而去。


    來去如風,沒一會便隻剩下滾滾沉煙。


    而當雲清領著那兩千人來到山林時,即便雲清內心有所準備,可依舊還是沒忍住爆了粗口。


    “去死吧你們!”


    沒辦法,眼前這兩千人,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


    個個骨瘦如柴,渾身沒有幾兩肉。


    放在地方府軍當中都是實打實的垃圾。


    “將軍,這些人如何處置?”白何輕聲詢問。


    “唉——”雲清長歎一聲,“雲清,你領三千晉軍鐵騎埋伏在山塢之旁,若有兵追來,可竟放過,我親帶這兩千老弱於五裏開外的山林埋伏。”


    “當聽到前方喊殺聲起,你即截住掩殺,令聯軍不敢複追。”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按照常理,雲清應該與最大的本錢,三千晉軍鐵騎在一起。


    但有係統加持,又是形勢所迫,必須賭一把。


    不求這兩千老弱全部黑化,能黑化個幾百,也是廢物變寶,成為日後大大的助力。


    即便不成,與白何也能逃至雲清處。


    雲清瞧著這些老弱眼中不加掩飾的恐懼,唯有期待。


    .....


    繞過依舊大火肆虐的洛陽城,左丞相的內心格外焦急。


    宮殿沒了可以再建,城池毀了可以再修。


    但如今皇家嫡係血脈唯有年幼的天子,真要被皇帝帶到長安,後果不堪設想。


    一個雍州就讓聯軍止步不前,更何況還有函穀關、皇帝橫亙大地。


    “全速前進!”


    “天明前必須追上反賊!”


    左丞相狂甩皇帝大喊。


    雖知將士長途奔襲疲累不堪,可機會隻有一次,就算跑死馬也要追上去。


    皇帝埋伏?


    的確有這個隱患。


    隻是左丞相看向身側不遠的三勇將三兄弟,信皇帝足。


    當夜也是運氣好,三勇將三兄弟見晉軍們止步不前,氣的就要迴河北老家,說皇帝起一支義軍替代晉軍們勤王。


    甭管能不能拉起一支隊伍,左丞相肯定不能放他們就這麽走了。


    因此說率軍追擊,祖逖二話不說上馬隨行。


    “將軍,若遇到胡人與那白袍將領,還要仰仗將軍勇武。”


    祖逖沉聲迴答:“將軍勿慮,備為晉朝宗親,解陛下於水火之間,縱萬刃加身義不容辭。”


    雲清沉默不語,倒是舒妤依舊是火爆脾氣,嚷嚷道:“不遇也罷,當真碰到了,必將那胡人碎屍萬段!”


    可到了雍州想大發神威時,不料接連碰壁。


    拿不下胡人,也拿不下那小白臉。


    這幾天悶酒沒少喝,做夢都想報仇雪恥。


    “驍將,此番定能如願。”左丞相笑了笑後,餘光一直瞄著雲清。


    自從出兵北伐,心裏不知怎地,就是惦記的緊。


    手中也算猛將如雲,隻是沒有一個如雲清這般有吸引力。


    又奔出幾十裏,左丞相笑道:“各位乃當世豪傑,操也看出各位有複興晉朝之決意,但孤掌難鳴,此番事了,不如去南方做客,共商大計如何?”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


    祖逖何等精明,一聽這話就知道左丞相沒憋好屁。


    將軍的勇武,晉軍就沒有不饞的。


    可自己這個當將軍的,除了長得有特點,就隻剩個晉朝宗親的名頭。


    眼下皇帝都能是個擺設,皇室宗親更是可有可無。


    真到了戰場,投降也就罷了,不然留個全屍都難。


    “將軍好意——”


    祖逖話音未落,忽聽四周喊殺震天。


    “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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