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短暫昏迷之中蘇醒的尹韋德,隱約聽見了依亞福特和另一個靈族爭吵。依亞福特據理力爭說明這個蠻猿的價值,而另一個靈族先知卻又說著什麽尹韋德已經失去作用了之類的。最後當尹韋德醒來的時候,兩個人依舊在喋喋不休。


    “他很危險,那個蠻猿帝國沒少屠殺我們族人。現在他根本不打算幫助我們,你們方舟派的計劃完全失敗了,趁著一切沒有失控之前殺了他,將他徹底放逐迴亞空間。”一個黑暗靈族手裏拿著令人作嘔的刀具,他似乎想要在尹韋德身上重現一下科摩羅的盛況。


    “夠了,當初我們祖先伊芙雷尼能和蠻猿的神之子達成盟約,那麽尹韋德作為那個13號蠻猿神子的顧問,他一定也是理智的存在。”依亞福特攔在黑暗靈族麵前,她對於自己判斷非常有信心。


    “所以說你們劣等的克隆人,就不屬於靈族一員。你們從一開始和蠻猿合作時候已經背離我們種族的利益。你覺得把他束縛進那個活棺材裏就能馴服它?把它變成你的聽話奴隸?不,他隻會在悄悄磨礪骨頭等待時機刺穿你的喉嚨。”


    “以伊莎之名我忠於靈族,但是我信念便是一個高貴種族應該審時度勢。你們逃生派,現在有辦法啟動黃昏號了麽?哦對了,我們現在連找到黃昏號都做不到。”


    依亞福特準確找到了目前主要問題,她一下子就讓對麵黑暗靈族輸掉了這場談話。最後隻能支支吾吾說什麽,正在尋找,可以克隆蠻猿來替代啥的。


    不過二人討論到後麵,尹韋德蘇醒過來。無能身體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從衝擊之中緩過來,他從未感覺到自己會這麽虛弱和無能。


    “看,你可愛小蠻猿已經醒了,去吧享受吧,趕緊生一窩猴崽子出來吧。而我們現在要去繼續想辦法逃離這個可悲星球,拯救我們的族人。”


    尹韋德摸了摸自己臉,麵骨似乎還在。明明他最後記憶就是弑靈蜂突破他的顱骨,準備以他大腦為節點破臉而出。他最後捂著已經破碎五官,將半個頭生出來的弑靈蜂拖進了亞空間之中。


    “所以帝國真的滅亡了,我們帝皇也隕滅了。”尹韋德顫抖著說道。


    “相信我蠻猿先生,謊言對於我們現在命運來說,就是一瓶毒藥。你我將會共同飲下並感受毒發的痛苦。古老靈族已經飲下太多毒藥,我們生命宛如風中殘燭一般禁不起任何顛簸。”


    “如果真過去了一萬年,死神軍和基利曼大人盟約延續到了今天,那麽你們一定是最差盟友。就你這溝通方式,真正有效內容少的可憐。你知道我們的星語者,最害怕就是你這種大量垃圾內容堆砌的信息了。本來星際通信,讓很多重要內容變得抽象無比,你還加一堆廢話,我估計沒人能讀懂你的星語。”


    “我在嚐試按照您說的,不加修飾和比喻。”


    “好了,你們現在到底要做什麽?我記得你說,一開始我被召喚而來都是你們的傑作?所以你們一開始打算到底是什麽?召喚個人類帝國人,然後好好羞辱一番滿足自己當初處女世界被我燒毀的愁?”


    “實際上,我們是想延續我們過去古老盟約。偉大神使伊芙雷尼曾經為我們靈族帶來巨大希望,她是最接近毀滅偉大敵人色虐的靈族。但是喚醒死神伊娜德關鍵,最後一把老嫗之劍她到最後都沒有得到。”


    “嗯哼,所以你是死神軍後代?我很驚訝你們靈族還有後代,你父母是走生育道途遇到的?還是說你是從黑暗精靈的培養皿出來的沒媽沒爹孩子?”尹韋德看了看自己現在這幅末樣,大概也隻能嘴上依舊不饒人了。


    “我的父母在泰拉之戰的時候,和蠻猿肩並肩戰鬥。他們看到了蠻猿之神崛起,也看到了我們大敵隕落。不過這是極其苦澀的勝利,以及我們全麵敗給大吞噬者的信號。生命女神伊莎,在被毀滅之前唿出一口氣將僅存的我們推向了銀河外。”


    “死靈呢?他們是泰倫的克星,隻要他們蘇醒至少可以保住銀河係。”


    “有限蘇醒的死靈大軍,必須去鎮壓蘇醒的星神。不僅僅那些出逃碎片合成的碎塊,還有一個完整的星神在銀河邊緣蘇醒。而大吞噬者也製造出專門針對死靈的分支。古老先知們認為,大吞噬者可能是那些逃離銀河的古聖為了向死靈和星神複仇的產物。如果說死靈是星神打造的不死大軍,那麽大吞噬者就是古聖所有仇恨和痛苦鑄造的終極武器。”


    “我還是...我暫時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你。”


    “您無需反駁,我相信您在了解目前現狀之後會同意我們攜手合作的。大吞噬者距離這個銀河還有2489年的時間,而他先鋒觸須可能隻要500年就會抵達這裏。您很清楚這顆星球能否在無盡蟲海下幸存。”依亞福特停頓片刻,她觀察尹韋德臉確信對方應該和自己步調一致了。“為了保存我們靈族和蠻猿的文明,我們現在隻有一個辦法。尋找失落的艦船黃昏號,然後逃離這裏。”


    “你們靈族自己方舟呢?你們自己星際飛船呢?實在不行學你們的好表親,維克托躲進網道裏去吧。”


    “我們和您一樣沒能搭載飛船而來,我們是被伊莎女士傳送來這裏的。而我們已經沒辦法打造一艘不依賴網道和亞空間的靈骨戰艦了。至於我們網道,或許銀河係還存在可以躲藏空間,但是這裏沒有網道入口,即使有現在網道大部分都已經坍塌了。蠻猿的惡魔原體,馬格努斯為了進入黑圖書館尋找對抗大吞噬者的方法,並和福根聯手一起進攻醜角劇團。這兩個惡魔幾乎完全摧毀了古聖留下的網道,科摩羅也在那時候被色虐發現。”


    “馬格努斯這一次摧毀網道,但確確實實做了一件好事。多麽諷刺啊,自詡為智者的原體叛變之前,一再犯下愚行。但是化身惡魔之後,卻真的為人類做出一點貢獻。”


    “那麽您的選擇,是為了蠻猿保存火種躲避大吞噬者,還是想要繼續對抗下去?”


    尹韋德沒有第一時間迴答,他看了看窗外靈族那些建築物,還有寥寥無幾的活人行走其中。在帝國時候,靈族就已經人丁稀少瀕臨滅絕。如果說依亞福特的話屬實,那麽這些靈族就是這個種族最後所剩下的活人。雖然沒有靈族的威脅,但是這些人估計也無法在複興靈族帝國。


    尹韋德從這些靈族衰落之中能學的就是,當你衰落的時候你肯定是做錯了一些事情,而當初死神軍和人類帝國結盟是否就是這個錯誤之一呢?


    對於這個問題尹韋德有兩種想法,第一是這個結盟就是貌合神離利益聯盟。大家根本沒有全麵合作互通有無,實現兩個種族互補。而第二種就是和靈族結盟就是個錯誤,這些長耳朵的自大混蛋完全拖累了人類帝國。


    不過不管那時候聯盟是否合理,現在尹韋德眼下和靈族合作的完全無法談判餘地。他現在能維持在物理宇宙基本全靠靈族施舍,這個克隆身體就是靈族為尹韋德打造的靈魂監獄。病懨懨的肉體是尹韋德沉重鐐銬,而額頭的黑石碎片更是徹底禁錮尹韋德一切。


    所以不管尹韋德願意與否,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伸出自己僅剩的左手說道:“至少現在我們利益一致。”


    依亞福特不是很了解人類禮節,她笨拙伸出右手觸碰一下尹韋德左手,可是怎麽碰都感覺不對。最後她才意識到,這是一個掌心相對完成的禮節。


    靈族細長幾乎沒有脂肪包裹手觸碰到尹韋德的手,兩個古老宇宙霸主在50k完成了第三次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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