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才剛剛上了地鐵。


    他就收到了來自池一黛發過來的短信。


    “今晚過來拿內褲嗎?今天的味道和以前都應該都不一樣....”


    “不了,我沒地方洗了。”


    陳思迴應她。


    以往可以在醫院裏洗,深夜的醫院沒有人。


    從今天開始,他晚上就沒有地方睡覺了,更別說洗衣服。


    “行吧,工作不要太辛苦,你要是出什麽事情,我以後沒有男人了....”


    對她說的話,陳思不置可否。


    坐在地鐵上,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


    指尖已經碰到過世界上最柔軟的地方....


    他有一種占了便宜的負罪感。


    這種感覺很強烈。


    強烈到他甚至想要去池一黛家裏,和她父母好好溝通一下。


    每個人都喜歡美好的事物。


    陳思也是如此,所以他不希望美好的池一黛就這樣的破落了。


    但他又不能那樣。


    因為他是職業男友。


    就像池一黛說的那樣,他不能把自己的觀點,帶入服務對象那裏去,他不能影響幹涉池一黛做決定。


    好賤啊。


    他覺得自己這樣....


    “罷了,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男人,占便宜就好好享受著得了,這年頭女人的貞潔最不值錢....”


    他覺得自己可以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


    出了地鐵。


    陳思在醫院樓下的小餐館裏和王醫生見麵。


    王楚然在吃麵,蘭州拉麵,沒有放辣椒,在她的飲食方式上,陳思找到了一種內心的舒適感。


    因為這碗麵,他也可以吃的起。


    王醫生和他是一個層次的人。


    “吃了嗎?”王醫生抬頭看了陳思一眼。


    “吃過了,挺飽的的。”他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在她的對麵拉開椅子坐下來。


    王楚然的吃相是效率型的。


    一口接著一口,不由得讓陳思也揣摩這家麵到底有多好吃。


    “等會兒跟我迴一下科室拿檢查結果。”


    “好。”


    王醫生在吃著,陳思也誠心實意坐在邊上說一些感謝的話,這兩年來,王楚然對他母親的關照的也很多。


    “我最近想做一個男科疾病的檢查,不知道貴不貴?”


    “不貴,一兩千可以給你檢查一個遍。”


    陳思點頭,這個價格他還可以接受。


    因為池一黛想要。


    所以他得保證自己身體幹淨,他說喜歡美好的事物,不是嘴上說說,他不能去弄髒了池一黛。


    “怎麽了,最近你的私生活很忙?”


    “那倒不是,為以後做準備吧。”


    和醫生之間談話,他也不必忌諱太多,生命健康有時候就是拿在自己的手裏的,醫生什麽髒病沒有見過?


    陳思也是怕自己以前服務過的幾個女客戶會在他的身體裏邊埋下了病毒。


    真要說起來。


    那確實私生活有些混亂,但那也是半年之前了。


    等到王楚然吃完了飯。


    他跟在她身後,兩人迴到科室。


    陳思進入她的辦公室之後,王楚然隨手關上了房門,然後她很是自然在椅子上坐下來。


    “褲子脫了。”


    “啊?”


    “啊什麽?我不是醫生?”


    “是檢查結果有問題嗎?”


    “有沒有問題,我還得親自核驗一下不是嗎?”


    “行!”


    陳思脫下褲子。


    王楚然湊近看了看,臉色無波,“好了,穿上吧。”


    陳思這才有些難為情的提上褲子。


    她是醫生,沒少和病人有過交流,陳思也這樣說服自己。


    “從外表上看,你應該沒有什麽男科疾病,當然,有些病毒可能是隱性的,男性也確實很容易受到感染....後續還是要做一個檢查。”


    “現在來說一下你的腎髒檢查結果吧,你的腎功能活性,從數據上看要比普通人強很多倍,所以你可以經常在夜裏工作,睡很少的覺,而且頭發很容易出油,每天都要洗....”


    陳思點頭,這樣說來,確實如此。


    “我現在有一個猜測,和老中醫的說法有些相反,我認為高強度的腎髒功能,會導致你生命力早衰....有短壽的風險。”


    “為什麽?”


    “高配的腎髒,大量產出能量精華,這些能量源源不斷的進入身體各處,刺激著身體長時間保持著高強度活力,這樣的高強度對其它的身體器官帶來了不小的壓力,這些器官或許會加快衰老進程....我將這種情況稱之為器官之間能力的不匹配....”


    陳思嚇了一跳。


    這就是醫學博士嗎?


    她會有猜測和假設,一切都是根據數據出發的。


    他現在很怕。


    現在他倒是不會像母親那樣腎衰竭了,但很有可能其它器官會衰竭。


    “王醫生...如果真的是這種情況,那我該進行什麽樣的提前預防呢?需不需要吃點控製藥物什麽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種一線醫生說的話,而且又是醫學博士出身,他怎麽敢不信?


    “說來也簡單,隻需要把腎髒所產生的大量促進身體活力的物質及時排出體外,就可以避免許多事情,其實這一點,上午的老中醫也提醒你要盡快找女朋友....不過在我看來,這種情況更加緊急而已...”


    “原來如此。”


    陳思緩了一口氣。


    既然有解決的辦法,那他就放心了。


    接著。


    王楚然把陳思的檢查報告交給他,給他分析每一個數據其中的意義,陳思聽完之後,也是覺得這件事情需要盡快解決了。


    其它器官或許已經超負荷運轉許久了...


    “當然,你也不必太焦慮,人的身體也有平衡係統的...”


    王醫生的勸諫並沒有讓陳思靜下心來。


    他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答應池一黛去酒店住一晚上了。


    “晚上有時間嗎?”


    “晚上,我可能還要工作....”


    “哦,那行吧,我還想找個人,晚上陪我喝點酒呢。”王楚然往後仰靠在椅子上,身前的兩隻球,把白大褂撐得渾圓。


    陳思喉結動了一下,他沒忍住咽了一次口水。


    “其實,工作也沒有很忙,王醫生這樣說了,那我今晚就陪王醫生不醉不歸!”


    工作很忙。


    但這畢竟是一個照顧自己母親兩年的主治醫生,而且自己以後或許還要麻煩人家跟進後續的身體檢查,再說了,他手底下的那群姑娘要是生了個什麽病,也能拉過來給王楚然掙個坐診費。


    “那,走吧,找個小酒館。”


    科室有值班的護士和醫生,她今天可以早點下班。


    找個人陪著喝酒,是個不錯的選擇...


    ……


    另一邊,李依嬋左等右等沒有等到今天的陳思。


    現在已經超過上班時間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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