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就是你,站住!”


    “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就悶頭往裏麵闖,有請帖嗎?沒有我們春香樓的請帖,就算是州牧大人下了車轎站在外頭,也得出示請帖,記好了,誰來也不好使。”


    見那一身貴氣的公子哥笑嗬嗬盯著自己,長相秀氣,又在臉上塗了不少胭脂水粉的少年又打量一番貴公子身後站著的五個人,氣息不動如山,一看就是能打十個自己的練家子。


    “這是南陽書院山長大人親口給我交代的,你們要找就去找他。”


    “我們春香樓的規矩就是這樣,有請帖才能進,沒有請帖趁早離開。”


    秀氣少年心中有些打鼓不定,委實麵前這位公子長得比樓裏好些個清倌人姐姐還要好看,明擺著就把“大富大貴”四個字刻在頭上,一想到這裏,少年猛地記起當年宛城侯的張繡第一次來這裏也給自己攔下,事後山長大人沒有責怪,甚至還說要把他給錄補到南陽書院裏去,再不用站在門口像一隻滑稽狻猊。


    “去去去,沒有請帖的一個也不能進這座樓裏,今兒宛城誰來了也不好使。”


    “誰來都不好使?”曹昂收起鑲金銅幣,笑問一句。


    秀氣少年一狠心,橫跨一步:


    “你們有請帖趕緊拿出來,小的給你們挨個磕頭賠罪,如果沒有請帖,你們要是還站在這裏撒潑打滾死賴著不走,別怪我叫人來了啊。”


    怪不得這春香樓門口門可羅雀,哪裏比得上旁邊幾座矮上一頭的青樓……口口聲聲說的請帖,不會是給我扔進香爐裏那份吧……曹昂想了想,要不要直接將這座春香樓給拆了呢。


    身後幾人的竊笑聲隱隱約約,曹昂嘴角動了動:


    “怎麽,幾位煉神境的高人可是有什麽良計妙策?”


    “不敢不敢,就是瞅著門口這鱉孫子怎麽看怎麽氣人。”唐二幾人連忙拱手抱拳。


    “你,你們這群家夥罵誰呢!”那秀氣少年被說得氣惱,怒聲道,“再不走我叫人趕走你們,一旦動起手來,可沒輕沒重的,不小心被打死了也沒地方說理去。”


    唐二往地上呸了一口,正要開口罵迴去,卻見身前公子抬起手,冷笑一聲,不理會門口這頭小狗。


    曹昂心中有些為難,這少年心性不錯,至少願意講個道理,可這樣一來他便不好意思動手。


    不是說這些個看門的個個眼高於天,哪怕皇帝路過都得挨上兩腳,怎的我遇見的門人會是這樣的……曹昂懶得再去捉弄這少年,手指碰了碰腰間掛著的那塊平安無事牌。


    “認不認得這塊玉佩?”


    出門在外,儒家學宮的身份用起來非常方便,不像曹操長子曹昂這個身份,說出去簡直就是人人喊打。


    少年麵露遲疑,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


    “儒家稷下學宮的平安無事牌,麻煩這位小相公趕緊讓開。”


    秀氣少年拿不定主意,儒家學宮的平安無事牌他當然聽過,傳說是學宮聖人耗費心血無數才能得到一塊無事牌,能得到無事牌的都是山上高人,可山長大人又明白無誤交代過,沒有請帖不給進來。


    正巧少年左右為難之際,春香樓裏有人走出來,是一個年歲過了三十風韻剛好熟透了的婦人。


    春香樓的二樓主。


    婦人姿色美豔,隻稍比美婦人鄒氏遜色些,可能在這紅塵中滾打多年,一眼一笑魅惑十足,如蜜桃一般咬上一口鮮水多汁,多一分便沒了少女般的清純羞澀,少一分又難見女人那般看遍風塵的淡然春色。


    春香樓一共六樓,每一層樓都有一位樓主,樓主要麽是曾經豔名響亮的花魁,年歲大了卻沒有遇到誠心如意的郎君,這輩子隻能待在青樓裏,要麽是如今風頭正盛,花名滿天飛的新一代春香樓花魁。


    婦人眼神滴溜溜打著轉,隻一眼就看出門口幾人非富即貴,不說那幾個腰粗膀圓扈從樣的漢子,一旁穿得像個讀書人的男人那氣質不比山長大人差多少,更別提為首那個一身貴的俊逸公子,一雙好看眸子讓她這顆早就淡出風塵的心又蕩起些水波來。


    “二姨,這幾個人沒有請帖,怎麽也趕不走。”秀氣少年一把辛酸淚,忙湊過身小聲告狀,“仗著有一塊平安無事牌在這裏撒潑打野,不僅用言語羞辱我,還說咱們春香樓的不是……”


    婦人目光從貴公子腰間那塊玉牌上收迴,抬起手啪的下拍著少年腦袋:


    “怎麽說話呢,先好好給公子道聲歉,再去叫王姐姐下來。”


    隨身帶著一塊平安無事玉牌的主子,可不是她一個小小樓主能決定什麽的。


    “公子若不嫌棄,可進樓中稍作歇息會兒,不是不給公子麵兒,奴家這些女子說話做不得數,山長大人親口定下的規矩,沒有帖子不給進去,不過今日奴家為公子破例一迴,公子可以進樓歇息,但找姑娘家家的,還是請份帖子來要好。”


    不愧是青樓女子,話說得比身段還要圓潤……曹昂打量著這位被門樓小廝稱為二姨的女人,笑著問道:


    “想要進春香樓,需要一份請帖,請帖該去哪裏請一份呢?”


    “這個嘛,倒是有兩種方法。”


    韓二娘鬆了口氣去,怕就怕公子哥初混江湖,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雛仔兒,到時候真要鬧起來春香樓麵上也不好看,得罪公子哥不說,也擾了樓上尋歡客人的清淨。


    韓二娘邊邀著貴公子進樓,邊款款笑道:


    “一種是得到山長大人那份親筆請帖,公子可能要邁個幾步,去南陽書院裏轉一轉,二種是我們春香樓發出的請帖,不過隻有被春香樓裏的姑娘看中了,才會給出一封,下次進樓沒這些麻煩事。”


    “公子可不知道,我們樓內好多人兒都說為什麽要這般為難客人,誰知道山長大人……”


    曹昂手裏突然多出一把從宛城侯府翻找出來的白玉骨折扇,輕輕拍打婦人圓潤處,打斷她賠罪式言語,問道:


    “進個春香樓都這樣難,要是我想見一見那位上了聖人評定胭脂榜的韶香姑娘,那是不是還得當今天子在禦殿上親自點頭才行?”


    韓二娘故作嬌媚,扭著腰肢磨蹭貴公子,咬著鮮豔紅唇,眼神迷離道:


    “公子今日若真想進樓,不如奴家請公子進房裏說說話?”


    “打住,阿姨,我對年歲大的女人毫無興趣。”曹昂用折扇推開這位年輕時候也有段花魁歲月的柔媚婦人。


    雖然他是一個生理正常的成年男性,但對於這些風月場所,還是有些潔癖的。


    就在這時,春香樓內忽然傳出一道笑語聲。


    “我來遲了,未曾迎接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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